虫族之攻无不克

《虫族之攻无不克》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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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希自己戴了个黑色的面具,与时叙的那个同款,只有颜色不一样。他明显也戴不惯这个鬼东西,扣上摘下折腾了三遍,他才放弃了挣扎。

“你走不走?”时叙回头问时希,他已经一连往口袋里揣了一把微型枪、一把多功能匕首和几枚麻醉弹。

时希见时叙这架势,立马紧张道:“我们说好是赎人啊,可不是抢人,你带这么多家伙干嘛?我们和平解决问题,不好吗?”

“不带这些东西,我没安全感。”时叙顿了顿,思考了片刻,而后他便把那些东西一样样往外面掏,“你说得对,假设要动手,也只能你上,我得从现在开始找找娇弱的感觉,不然瞎子都能猜得出我是谁。”

“你别想得太复杂,这就和你去超市买棵大白菜是一个道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人会难为咱们,做生意嘛。”时希拍拍手,拉开房间门,“快九点了,我们出发吧,再晚点那小孩说不定都被客人带走了。”

时叙和时希一起换鞋出门,走到电梯口,他问时希:“对了,埃迪中尉的小孩叫什么名字?”

“裴伊,”时希道,“这就是名儿,早去掉他雄父的姓了。”

时希去负一层把飞艇开出来,时叙就站在这栋公寓的门前等他。这里是时希自己买的一套房子,在第15层,三室一厅,反正时希一个人住是足够了,更何况他平常都住时家,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来这边。

没多久,时希就开着飞艇上来了,时叙坐进去,时希便开了导航,向着那个俱乐部飞去。

裴伊所在的那个俱乐部干着不好说得太细致的事儿,却有一个一点都不污的名字——深蓝色。

光听这个名字,时叙还觉得那会是个比较清新的地方,但由于“深蓝色”一直名声在外,所以时叙对那儿的印象不怎么样。

“深蓝色”的位置比较偏,从市中心开飞,预计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才能到达,横跨了虫星的那个区。不过,据说这个俱乐部的服务很好,因此,距离不是问题,每天晚上仍然有很多人愿意过来玩一玩,乐一乐,浪一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不容易飞到了目的地,时叙和时希在“天蓝色”门口停了下来,把飞艇交给小跑着迎上来的侍者,然后,时希伸手挽住时叙的胳膊,两人兄弟装情人,慢悠悠地进了大门。

俱乐部里面的灯光比较暗,时叙立刻松了一口气,方才外面那五颜六色的光晃得他眼晕,要是里面还那样,他真想转身就走。

进了门,又有围着围裙露屁股的侍者领着他们继续往里走,到了一个小厅,侍者收了小费便转身离开,把他们交给了一名顶着个大肚子的雄虫工作人员。

这个雄虫穿得倒是很正常,他掀起眼皮看了时叙和时希一眼,懒懒道:“今天表演日,你们订了位置吗?要是没订,就先站这儿等着吧,里面啥时候表演完,啥时候开放别的项目。”

“我们订了的,”大概是怕人听出来,时希故意压低了嗓音,他拿出自己的光脑,找出一个电子码,竟然用上了尊称,“您帮我们查查这是哪个房间。”

那名雄虫接过时希的光脑,对着电脑把电子码扫进去,过了几秒,他再抬头时态度好了不少,热情道:“你们要的还是VIP的小厅啊,我跟你们说,那小厅在二层,一共就三个,最适合观看表演了。”

说话间,那雄虫挥挥手招来另一个雌虫侍者,他伸手在那侍者的胸前掐了一把,嘿嘿笑两声,吩咐道:“别磨蹭,快,带贵客去201,好好伺候着,懂不懂?”

“是,经理。”那侍者小声应了,对着时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二位这边请。”

雌虫侍者转身时,那个雄虫又在人家屁股上狠拍了一掌,脆生生地响。

时叙暗地里皱了皱眉,每当见到这种事情,他总是免不了一阵不舒服。

侍者在前面带路,他裸着的臀部有意识地晃动,这大约是“天蓝色”服务的规矩。时叙和时希跟在侍者身后,两人均有些尴尬,眼睛不知放到哪里好,只恨不得这路短一点。

侍者绕了两个弯,总算是把时叙和时希带到了圆形的小厅里,小厅中灯光挺亮,但还算柔和舒服,并不刺眼。小厅里最靠外侧的墙壁被凿出了一个大的四方口子,装上了一扇窗,将这窗打开,恰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表演台的景象。

窗子边放了半圈沙发,还有一个茶几把沙发的半个圈一分为二,茶几上有些糕点和水果,是供客人边吃边看的。

这时,表演还在准备中,并未正式开始。在那个表演台的周围环了一整圈通电的铁丝网,里面的地上铺着厚实的黄色沙土,看样子,即将进行的所谓表演应该和时叙想象中的不是一个方向。

那所谓的表演台分明更像是一个斗兽场。

时叙知道“天蓝色”实际上是一个调|教馆,在这里面有很多被调|教好了的雌虫可以让雄虫任意玩弄,只要钱够多,闹出人命来也没关系。不过,时叙从未听说过这里还有斗兽的事情。

尽管人人都说雄虫胆子小,但不得不说,某一部分雄虫其实有暴力倾向,是以斗兽这种残忍的事情能带给他们诡异的快感也不奇怪。时叙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看过流血与牺牲之后,他学到的是对生命的敬畏与珍惜。在战争中,时叙的战友全是雌虫,时叙有时候很不明白,为何某些雄虫会把雌虫放到自己的对立面。

“大人,大人……”时叙正想事情,却被一阵叫声惊醒,他回过神来,便见那名领他们进来的雌虫侍者跪在他的脚边,小心翼翼地道,“在表演开始之前,请允许我先伺候您一次。”

时叙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个“伺候”有什么内涵。他迅速把双腿并拢,咳嗽了一下,说:“你先出去吧,我不用你伺候。”

雌虫侍者闻言没有太多情绪变化,他站起来,低着头道:“大人,我就在门外,如果您有事吩咐,只需喊我一声。”

时叙轻轻哼了哼,作为回答。

等侍者倒退着出去之后,时希坐近了点,他看出时叙心中的疑问,便低声为时叙解惑:“这里的花样多着呢,一到表演日,大家就心知肚明是要斗兽了,每回获胜的雌虫卖价都能涨一涨。那些雄虫总以为睡到了战斗力强的雌虫,自己也厉害了,其实呢,厉害个鬼,全靠意淫!”

“我们看这个干嘛?不直接去找裴伊?”时叙的眉头锁得更紧,“你该不会告诉我,今天上这个表演台的,是裴伊吧?他才14岁!”

“是他。”时希同样忧心忡忡,叹气道,“你可能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惩罚,举行这种表演的时间不固定,但每次上场和野兽搏斗的人都是犯了错的。我之前只知道裴伊被卖了,但一直追查不到他究竟进了哪里。昨天好不容易知道了他在‘深蓝色’,结果这一场斗兽下来,有没有命在还两说。”

现在跳下去把人强行带走是不可能的,为了一个裴伊,无论是时叙,还是时希,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说来残忍,却是事实,能救裴伊走自然好,但惹上麻烦就不值得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裴伊能凭自己的本事取得胜利,之后时叙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人买下来了。

忽然,一声锣响,表演开始。

最先出来的是一头横牙兽,虫族主星上没有这种野兽,肯定是从外星运过来的。横牙兽有些像犀牛,但比犀牛小一点,它全身黝黑,皮糙肉厚,毛短而硬,四肢粗短,脾气暴躁,攻击性强,头上生有三角,威力无比。

时叙一看那头鼻子喷气的凶悍野兽,心中便道不好!

紧接着出场的就是裴伊,时叙不认得裴伊,可时希看过照片,一眼就认出了裴伊。裴伊个子不高,身体单薄,与横牙兽的体型对比太过强烈,时叙垂了眼,几乎不忍往下看。

只是,出乎意料,这一场表演竟不像往常,在裴伊的身后,又出来了一名雌虫,今天原来是两名雌虫和一只野兽进行对抗。后出场的那名雌虫身子瘦削,比裴伊略高一点,看起来估计同裴伊差不多岁数。

时希刚燃起来的希望一下子就灭了,这么两个小孩,手无寸铁地对战横牙兽,只有死路一条。

表演台很大,横牙兽横冲直撞,两名雌虫左躲右闪,实在没多大看头。年纪较大的那名雌虫除了躲之外,还时不时主动进攻横牙兽,可惜他拳头都砸红了,横牙兽依旧不痛不痒。

没有武器,想赢根本就不可能。时叙看着那名比裴伊略大的雌虫再一次被横牙兽顶飞出去,撞上电网,摔落在地,那名雌虫依旧没有放弃,从他的眼里,时叙看见了求生欲,可惜这欲望最不值钱。

突然,表演台猛地向中央缩小了一圈,两名雌虫想要躲过横牙兽的攻击越发艰难了。

横牙兽似乎发现了那名大一些的雌虫更加顽强,所以它把裴伊选作了重点攻击对象,准备逐一击破。它抓住机会,将裴伊逼进角落,接着他用蹄子刨了刨土,将鼻子上的角对准裴伊,迈开蹄子,朝裴伊奔去。

表演台四周的观众们不禁绷紧了神经,屏息凝视,然而,万万没想到,另一名雌虫居然返过身,拦在了裴伊身前。

下一个瞬间,横牙兽的尖角毫不费劲地刺穿了那名雌虫的小臂!

那名雌虫穿着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早已完全被汗水湿透,他身上擦伤、撞伤无数,但他仍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就着被刺穿小臂的姿势,胳膊肘使劲,逐渐压下了横牙兽宽大的头颅。接着,他猛然拨出小臂,在四溅的鲜血中,他飞起一脚,硬生生把横牙兽踢退了一步!

全场哗然。

太多人想看表演台上血淋淋的残杀,而时叙偏偏被那名雌虫透出的狠劲和生命力打动。他倏忽起身,从短靴的隔层里“唰”一下抽出一把军刀,他一手死死撑住窗台,探出半边身子,冲着表演台大吼道:“喂,这边,接着!”

时叙振臂一挥,将军刀掷了出去,哪怕是这个时候,时叙也没忘提高音调,令自己的声线听起来较平日更细。

军刀准确无误地窜进表演台,那名雌虫甚至没来得及看时叙这边一眼,他随即躺地翻了几滚,避过横牙兽落在他头顶的蹄子。电光火石间,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扬手接住军刀,回身一扎,锋利的军刀立时没入横牙兽的左前腿!

见此情景,时叙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

时希反应不及,他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刹那间发生的这一切,张了张嘴,片刻后低声质问:“时叙,搞半天你还是偷偷藏了一把军刀!”

军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饶是横牙兽皮厚粗糙,也抵挡不住,不过顷刻间,它的前腿就出现了一个翻皮起肉的血口。

横牙兽愤怒而痛苦的吼叫响彻整个表演场,时叙被那巨强的音浪一震,不由地心口一阵发麻,他万分紧张地注视着裴伊与那名年纪稍大的雌虫的情况。

瘦削的雌虫死死地握住时叙扔给他的军刀,他将裴伊护在自己的身后,摆出了战斗的姿态。年少的雌虫还未发育完全,细胳膊细腿的,压根看不出雌虫成年后普遍的强壮与矫健。

横牙兽在场上发狂般地跳动几次,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它忽地四蹄一顿,再次蹬了蹬脚下黄土,旋即咆哮着冲向那名雌虫。

见此情形,表演台周围的观众席中立时爆发出一声接一声期待的欢呼,只有时叙和时希真心为两名雌虫捏了一把汗。

这实在是凶多吉少!

眼见着横牙兽将至身前,那名雌虫竟然不躲不避,就在横牙兽的尖角顶上来的前一秒,那名雌虫骤然变换身形,他收了手中刀,身子向旁边一侧,单手抓住横牙兽鼻子上的独角根部,接着他双脚朝反方向使劲,翻身而上,同时借助横牙兽撞击的力量,一口气跃至横牙兽健壮的背部,直接骑上横牙兽的后背!

攻击不成,却遭反击!横牙兽腾跃不断,但那名雌虫竭尽全力夹住它的肚子,无论横牙兽如何挣扎,那雌虫仍旧纹丝不动,坐得稳当当的。见状,横牙兽立马改变策略,他蹄子一弯,便要躺下打滚,这样一来,若是雌虫再不把它放开,就只能被它压死。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横牙兽停下跳跃的时候,那名雌虫看准横牙兽的后颈,迅速举刀刺入,只见锐利的刀身完全没入横牙兽体内,一分不剩!横牙兽登时一颤,前蹄一塌,雌虫不敢迟缓一刻,不敢放松一丝,他双手死死地握紧刀柄,两脚踩上横牙兽的后背,他咬着牙,慢慢地将刀身往后移动。

连续不断的“刺啦”声仿佛响在众人耳边,那确实是撕开皮肉的声音。这场表演已到尾声,可惜结局并不符合在场观众的想象。因为,那名雌虫正握着刀,一寸一寸地划开凶猛野兽的后背,从脖子到屁股,那头横牙兽几乎被劈成两半!

滚烫而腥臭的鲜血一股股地向外喷射,很快溅了那名雌虫一脸一身。片刻后,横牙兽沉重的身躯终于瘫在了黄土之上,那名满身血污的雌虫则摔坐在地,半天才气喘吁吁地爬起来,他面上略有些恍惚,呆呆地环顾着四周为他的生而失望咒骂的观众。

这样的表演,在时叙看来,堪称精彩。虽然那名雌虫又肮脏又狼狈,但他眼里有光,实力不弱,真要比较起来,倒是比躲在后头的裴伊出色多了。

这时,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唤回了时叙的注意力。时叙一个转身,靠窗坐下,他一手搭在旁边的茶几上,一胳膊肘搁在窗沿上,难得地架起了腿。等摆好了放荡不羁的姿势之后,时叙对时希点了点头,时希便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领头的是一名雄虫,一进来就自报家门说是这地方的经理;另两名均是雌虫侍者,这不用介绍,他们的装扮一目了然。

按照“深蓝色”的规定,雌虫既然上了表演台,那就是要赤手空拳同野兽搏斗的,说是野兽没有武器,雌虫也不能使用武器,这才叫公平。这家俱乐部开了挺多年,可观众席的雄虫主动给表演场里的雌虫送武器,这种事情还真是头一回遇到,毕竟在表演日来“深蓝色”观战的雄虫大多数目的明确,他们就是想看雌虫空手斗兽,想看没有外物助力的情况下雌虫能有多少本事。

“深蓝色”进行过很多次斗兽的表演,认真算一算,胜负对半开。只是,今天站上表演台的两名雌虫年纪小,发育都没完成,瘦得跟猴儿似的,因此,观众们早就预设好了最终“野兽胜”的结局。

可是这下子,人家想看的结局被时叙用一把军刀毁了个彻底,接到投诉的俱乐部经理自然得来找时叙要个说法。

雄虫经理其实也是硬着头皮来的,这位客人既然坐在VIP厅中,可见身份不一般,包一个“深蓝色”VIP厅的费用,差不多等于已婚雄虫半年的补贴。若是普通家庭的雄虫,肯定不会如此大手大脚地花钱,所以,在这个厅的客人,多半来自豪门世家。

在雄虫的世界中,身份地位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出身世家的雄虫不可能到一个俱乐部工作,他们丢不起这个脸,是以找上门来的这位雄虫经理绝对没什么家世,他可不敢惹阶级比他高的雄虫。

“找我干嘛?”时叙特意掐着嗓子说话,这使他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些刻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您刚刚扔了把刀到表演台上,这违反了我们的规定……”雄虫经理见了时叙本人,底气更不足了,他甚至开始为时叙找理由,“当然,我能理解您一定是失手把自己的刀落在了表演场地,并不是故意扔的,是我用词不准确……”

“失手?我坐在这儿,失手能把刀失到表演台去?我分明是有意扔的。”时叙漫不经心地看了时希一眼,时希凭借对自家弟弟的了解,迅速会意,伸手给时叙叉了一块猕猴桃,送到时叙嘴边。时叙张嘴咬住猕猴桃,高傲地扬着下巴,貌似他看人不用眼睛,而用下巴。

雄虫经理没想到这人给台阶都不下,还非要抱着扶手,只差再往上头走几个台阶了。经理本身就是雄虫,他知道面前这位骄纵的雄虫定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如此一想,他不免担心,万一这人来头不小可怎么办?

雄虫经理酝酿了半天,谨慎地开口道:“您看,本来那头横牙兽是能赢的,但现在……您说它死得冤不冤?虫星没有横牙兽,从外星运一头过来也得十几万星币呢,我们原本还想养着能重复利用,贵就贵点,可它今天死了,我们这损失实在太大了。”

“十几万星币?这就叫贵?”时叙翘着脚,悠闲地一晃一晃,把骄傲的雄虫形象演得活灵活现,“要我说,那横牙兽死得不冤,我觉得那两个小雌虫看着喜欢,死个横牙兽算什么?我从小到大,看上眼的,还没有不归我的!”

“哎哟,您早说您喜欢啊!那两小的,一个倔一个乖,养一起,那最合适了。您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大点的总保护那个小点的呢,虽然说起来还是小点的那个听话些,但大点的那个玩起来更带劲儿!”提到这一茬,雄虫经理的话都多了,一副过来人很有经验的样子。

时叙却变了脸色,唇角向下一压,冷冷道:“听你这意思,你玩过了?”

雄虫经理立刻从时叙的问话里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他慌忙摆手,说:“我哪儿有那样的福气,这不是猜测嘛……”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叫我赔给你们一头横牙兽?”时叙懒得再和雄虫经理纠结前一问题,他用食指在桌子上点了点,对雄虫经理说,“我倒是想把方才那两个小雌虫买下来,你们卖不卖?”

“卖!怎么不卖?”雄虫经理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那两个雌虫年纪小,长相不错,身体恢复又快,怎么折腾都出不了事,两个加起来算给您十五万星币。那头横牙兽还是我们第一次牵出来用,买来花了十二万星币呢,不过您跟我们做了生意,这一项索性打个折,算给您八万星币,数字好图个吉利!”

时叙笑眯眯地听雄虫经理讲完了话,他托着下巴,仍旧笑着道:“你是耍我玩呢?要是我没扔刀子下去,那两个雌虫可就没命了,你们剩下的只有一头横牙兽。现在呢,横牙兽是没了,可那两个雌虫在啊,我还决定买他们俩了,算来你们不亏。所以,我很好奇,你凭什么给我算两道钱?”

雄虫经理本以为这雄虫人傻钱多,正想好好敲上一笔,却没想到这人只钱多,人不傻。时叙的笑容阴恻恻的,雄虫经理被他笑得背后泛冷,只得让步道:“看我这算得乱七八糟的,还是您算得对,那您给个十五万就行……”

“十五万?”时叙继续笑,“不该是十二万吗?刚才谁说横牙兽买来用了十二万星币的?我付给你买横牙兽的钱,换那两个雌虫回来,不是正好?还是说,你希望我亲自来教教你数学?”

“不用,不用,您看我多糊涂,哪能让您费心?”雄虫经理头皮发紧,只好一个劲赔笑脸,“那就给您算十二万?您是刷卡,还是付现呀?”

时叙这才满意了,轻轻点了点下巴,道:“刷卡。”

雄虫经理派了一名雌虫侍者去拿刷卡机,但他自己也走到门外透了透气,这大约就是身份高贵的雄虫所拥有的气场吧,真是压得人心慌慌的。

不一会儿,雌虫侍者取来了刷卡机,交到雄虫经理手上。雄虫经理把刷卡机拿到VIP厅,恭敬地对时叙道:“让您久等,现在可以刷卡了。”

时叙动了动眼睛,瞧着时希,吩咐道:“付钱。”

“是。”时希应了,他走上前掏出自己的工资卡,递给雄虫经理,又测了指纹,输了密码,这才成功地付完了账。

这一单自然不能用时家的卡,若是用了时家的卡,那就可以从时家的账户里查到这一笔开支,要是时怀清碰巧看见了这个交易,发现时叙或时希在“深蓝色”消费了十几万,那时怀清指不定会把思维发散到哪个方向去。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时希还是刷自己的工资卡比较保险,毕竟工资卡只有他自己有权限查看详细的交易记录。

“谢谢您。”雄虫经理颔首道,这一句并不是冲着时希,而是对时叙说的,“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活动,请问您是留在这里,还是准备离开?如果您要离开,那我现在就让人将那两名雌虫打包,送到您的飞艇上去。”

“走人。”时叙一撑大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还是回家玩自在些,你快点帮我打包,我不喜欢等人。”

“好的,我催催他们。假设您没别的事,我就先下去了。”雄虫经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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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毕业酒会,我最大的感想是,这样默默喜欢一个人好几年的感情,从此往后,不会再有。

还有,必须说一句,这章七千多字啊,厉害了我的影子!

谢谢“一棵树上一颗鸟”,“22311036”,“是名字不对”,“蝶舞樱花落”投喂的地雷~

谢谢“庭皇”投喂的手榴弹~

谢谢“脑残姑娘”,“庭皇”,“珏珏”灌溉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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