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开眼的东西。”
男子嘴里哼哼道,抬起脚,对着一个少民青年狠狠的踹了过去。
少民青年摔了个四脚朝天。
可他却像没事人一般,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
男子背负着手,悠哉悠哉的走出林子。
那些被蛊虫控制的少民青年尾随其后。
回到寨子,一切照常。
眼看快到凌晨,送葬仪式开始了。
瓦岗寨的族人们高举着火把,出了寨子,一路朝着漆黑的深山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群穿着古怪,头戴牛骨的实习祭司。
后面跟着一队敲锣打鼓的乐队。
接着便是一个身着红袍的寨子祭司。
祭司手持一个鎏金铃铛,不断的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他身后,八个壮汉抬着棺材缓慢前行。
寨子的族长以及几位长老带着一群寨民落在最末尾。
山路崎岖,一队人走了两三个小时,才走到半山腰。
沿着山路继续向上,周围的景色一下子变了样。
不再是杂乱无章的野草野树,而是清一色的竹子。
漫山遍野的竹子,每一棵都有水桶粗细。
密密麻麻的竹叶遮天蔽日,没有了月光的照耀,山腰以上更显漆黑。
寨民手中的火把点亮了黑夜,犹如一条火龙在墨水中游荡。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送葬的队伍总算爬到了山顶。
可他们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沿着另一条路向着山坳走去。
就这样,中途走走停停,抬棺材的人换了好几波。
进了山坳,竹子长得更加密集。
秦长安远远的跟随送葬的队伍。
他甚至从竹林里看到一些一人合抱粗细的竹子。
时间来到早晨五点。
远处的山峰露出一抹红色的光晕。
“送葬送了一晚上,幸亏只死了一个。这要是再多死几个,恐怕光是送葬就得累死一大批人。”
秦长安忍不住讥诽道。
寨民的火把燃烧殆尽。
队伍停在了一处悬崖之底。
抬头瞭望,悬崖足有几千米高。几乎垂直的岩石峭壁早已是千疮百孔,人工开凿的岩洞密布其上。
在那些岩洞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棺材。
有的棺材完好无损,有的棺材却已腐败不堪。甚至还有一些岩洞坍塌,棺材尸骨被碎石砸的七零八落。
天空中一群黑色的秃鹫在盘旋,几条黑白条纹的毒蛇在石壁上匆匆游过。
四周充斥着一股腐朽流毒的气味,引人作呕。
寨民们撸起袖子,背着铁镐,顺着开凿的石阶攀爬而上。
爬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先将一根手臂粗细的铁锥钉入岩石中,接着绑上麻绳。
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腰上,随后身体悬空,双脚悬空,开始凿壁。
上面的人开工,下面的人躲的老远,深怕被掉下来的石块砸到。
不出半个小时,一个简易的岩洞成型了。
修缮,抛光,雕琢,打蜡。
经过层层工序,粗糙的岩洞瞬间变成了艺术品。
不得不说,少民的匠心手艺堪称一流。
送葬最后一步就是将棺材抬进岩洞里安放。
这一步相对简单,只需用绳索将棺材吊上去即可。
送葬完毕,众人打道回府。
当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后,一道黑影又再次折返了回来。
躲在阴暗中的秦长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终于等到你,还好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