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七执拗得看着顾玄笙，根本不去动手。

她说：“师尊，历练什么的都可以延后，等魔修伏法，就是去历练十年我都愿意。就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赶我走。”

顾玄笙将陶小七泡的茶全都倒了，自己重新泡了一壶，慢悠悠得准备着茶水。

他依旧像是一个局外人，轻描淡写得开口：“小七，你见过剖金丹的场面吗？”

陶小七摇摇头。

她只见过被剖完金丹之后的唐英。

死相恐怖，光是看他尸体的样子，都知道他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

再加上书里描述的取金丹过程，即使没见过，她也知道那场面有多可怕。

她连忙强调道：“魔修有顾及，她不会这么做的。”

“她早就这么做了。”顾玄笙忽而拉过陶小七的手腕往自己跟前一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之后，将手覆盖在陶小七的腹部。

没有碰到，但陶小七依然感觉到了一阵灵力涌动。

她正想问顾玄笙是不是要让她体会一下金丹被剖的痛苦，就看到顾玄笙眉间一拧，陶小七果然立刻感受到了一阵剧痛在腹部汇聚。

身上的灵力全都不受控制得往腹部中央撞去，但是撕裂般的疼痛感却在蔓延开来，几乎是一瞬间，冷汗就冒遍了全身。

陶小七哼了声，顾玄笙才收起灵力，有些不太留情道：“剖金丹的感觉比这个痛十倍，这个痛苦的过程，大约也要经历半个时辰，才能凝聚成金丹，最终取出。”

难怪唐英的面色扭曲成那样。

顾玄笙松开陶小七：“十六年前，魔修就是用这种方法，杀尽了所有遇到的金丹修为以上的仙修，血流江海，骨埋青山，满山的灵植都被血水淹没，灵雾被驱散。一时间人人自危，若是遇到魔修，他们便想方设法自裁，也不愿承受这样的痛苦。”

陶小七半天没缓过神来。

本来以为自己能忍受这样的痛了，可听着顾玄笙的描述，依旧觉得心惊肉跳，不敢细想。

顾玄笙等她缓过神来，又将手伸向她的肚子。

陶小七下意识一退。

“怕了？”

秦依依再狠，大约也不会对顾玄笙下这样的毒手。

可自己不同。

陶小七身上自带金丹，修为却连金丹都不到，更忍受不了那种疼痛。

“怕，就离这里远一点。”

顾玄笙正要收手，陶小七却反握住他的手，自己往前靠近，贴着他的手心：“小七不怕。半个时辰而已，师尊，您就继续用力，小七受着，绝对不向您求饶，如果小七撑过来了，您能不能就把小七留下？”

她用力握住顾玄笙的手，认真而就坚定得看着他。

她若是真怕疼，就不会在被罚了那么多次情况下，还敢频频惹是生非了。

私自利用魔修，让她为了成为顾玄笙弟子，而主动想方设法把掌门拉下马，现在的秦依依没反应过来，被陶小七耍得团团转，可以后陶小七藏不了拙，被发现了，下场又会如何？

最狠不过剖金丹。

顾玄笙目光一黯，手头发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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