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虚南把带来的黑色编制袋丢在了桌子上，利落地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红色。
一踏一踏的钞票被捆好，在电子支付这么方便的情况下，凑齐这么多现金也不容易。
颜渊简单地瞥了一眼，大概里面有十几捆。
“我先说老板叫我来办的事。”
他拿出一叠钞票轻轻地翻了一下，微微泛起油墨的味道。
“这二十万，是黑.钱。”他啪地一下把钱甩在桌子上。
“吴罡山给了你个选择，收下钱，然后离开木轩雅，把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烂在肚子里。”
“如果我说不呢？”颜渊压根没有正眼瞧过桌子上的钱一眼。
“让我在这废了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林虚南喉咙里面压出来的，低沉地可怕。
颜渊苦笑一下，“那之后木轩雅呢？她会怎么样？”
“会怎样？当然是被包装好，一边成为大众眼里的女神帮他们赚钱，另一边被当作工具讨好需要讨好的人，往他们床上送。”
颜渊站起身子一拳锤在桌子上，巨大的晃动把他的那杯酒打翻。
“那还说个屁！动手吧！”他的胸腔里面只有满腔的愤怒！身上的气在剧烈地拨动着。
凌虚南在颜渊站起来的一瞬间叹了口气，手上的速度讯捷无匹，在颜渊砸桌子时，就已经扣在颜渊肩膀上。
他手掌向下一压，压在颜渊的肩膀上，好似千吨的大山，纵使颜渊有多大的力量也施展不开，只能被林虚南生生地按回桌子上。
“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木轩雅没有想过现在给她的资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也没有想过现在对我出手，能对结果有什么改变。”
颜渊被按在座位上，惊讶于肩膀上的手掌，明明没有多大的力气，却能压着让他怎么也使不上劲。
林虚南见他老实了，便松了几分力道，“我不是说了来有三个目的吗？刚刚那算一个。”
“你最好收起你的敌意，因为你打不过我。”他收回自己的手掌，缓缓地坐回座位，还是刚刚的姿势。
“吴罡山对我没恩，只是给了我口饭吃。如果你能出同样的价钱我当然可以帮你，但你不能。”
“因此我能帮你做到的最优方案就是。”
他提起桌子上的编制袋，“我把这钱拿走，如果你能相出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问题，我还会帮你。”
颜渊抢过桌子上剩下的白酒，对着瓶口灌下去大半，张开着自己的双臂，一只手抓着剩下的酒，像是疯了一样狂笑起来，带着自嘲。
“哈哈哈哈！我能有什么办法？你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去和他们拼命吗？”
颜渊的意识有点涣散了，木轩雅现在的事就像一个烂摊子，他势单力薄，怎么去和马神山这个前黑组织斗？
“颜渊！”林虚南喊着颜渊的名字，想要制止他的丑态。
但是没用，颜渊像没听见一样耍起了酒疯，“这是木轩雅自己的选择啊！她想红！她想红啊！”
“你踏马的！”林虚南低声沉吟着，已经藏不住了心里面的怒火！从椅子上跃起，一发刺腿就这么直接贯出，踢在了颜渊的脸上！
颜渊身体向后倒飞着，脸上的五官被踢得乱成一团，血从鼻腔里面淌了出来。
林虚南居高临下地，看着像是一滩烂泥倒在地上的颜渊。
“你真让我失望。”
颜渊抹了一把鼻子，自己的鼻梁有点被踢歪了，血更是沾得满脸都是。
“呵呵！”颜渊怪笑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我只能帮她红！她现在的处境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连三个小混混都解决不了，我怎么和马神山作对？”
“当然有关系，如果木轩雅是为了红没有底线的人，我当然不会管她，佛不渡想落水的人。”
“但她不是！”林虚南定住了，再没有了前面的稳重，像是再宣泄心中不快似的说着。
“哪怕她现在失去了自由，还在哭着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为什么？”
“就因为你这个小王八蛋！”他咬着牙，骂着一滩烂泥一样的颜渊。
“你知道昨天她看见你打来的电话有多开心吗？”
凌虚南擦了下自己皮鞋上的血迹，“我愿意帮她来这一趟，让我帮她带这封信，更想亲手抽你一顿！”
“你踏马的，说这不关你事？”
这一切是因为你！
这几个字重重敲在了颜渊的心头，脸上的鼻血逐渐化为了血迹，倒在椅子后面的样子十分地不堪，像是倒在垃圾堆里面的流浪汉。
“信在哪儿？”颜渊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的恐怖。
凌虚南把信甩在了颜渊的脸上，上面是一段简短的话，写着娟秀的小字。
“颜渊，我可能用尽一生的运气，才能在抽奖的时候抽到了你。
我喜欢时代广场上光着脚跳的舞，因为那时有你温柔的视线。
我喜欢橘子树下喝的那杯饮料，因为不酸不甜有点苦涩的感觉正好，和你有一样的味道。
我喜欢你在雨天为我披上的那件衣服。
我喜欢你。
可惜，现在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假的男女朋友再也变不成真的了。
忘了我吧，摄影师先生。”
颜渊无声无息地，心脏像是被人捏碎了，他的‘听风’可以听见很远的声音，可是现在他的世界里面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眼前剩下的只有，木轩雅抱着膝盖的样子，双目无神地写下了这封信的样子。
凌虚南的情绪缓和了一点，眼睛里面共情出了颜渊的哀伤。
“我说了来有三个目的，信送到了，老板交代的事情做到了，至于来帮你，我可能做不到了。”
他重新戴上了墨镜，准备离开。
他不打算怪颜渊，这对他太苛刻了，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想出办法去救木轩雅，或许本就是一场虚妄。
“等等！”
颜渊从背后发出了有些嘶哑的声音，支撑起他那有些摇晃的身体。
体内的根骨正发挥作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渐渐成了样子。
他把桌子上的那个黑色编制袋关好，朝着凌虚南投了过去，有了‘武’的基础，这一投好似投出了一记炮弹。
凌虚南单手接住了编制袋，颜渊看向他的眼睛现在通红得有点可怖。但是和他醉着的时候不一样了，较于原来的稚嫩不同，眼睛里面带着坚决以及。。。杀意！
“你忘记带走我的钱了！”颜渊用着‘我’这个宾语。
凌虚南对眼前的少年有些刮目相看，对方现在就像是一只蛰伏很久后苏醒的野兽一样。
他欣慰地笑了，不枉费他的这一番功夫，“想到办法后给我打电话，你还有三天。”
“好！”
【作者题外话】：投投银票吧！球球各位了！再养书，这本书就快被养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