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珊皱了皱鼻子，撅着嘴唇忧愁道：“哎呀，你别逗我乐了，我正烦着呢。”
叶翰没在逗弄她，开口道：“你那会为什么心不在焉的？”
“那是因为…”赵珊顿了顿，“那是因为新局长上任了，开了个会议，挺糟糕的。”
灵异局当然是有保密协议的，会议内容不允许外传，不过她想到叶翰是A级人员，虽然是编外的，但也有资格了解信息。
再说了，她无父无母，连自己老公都不宠着，藏着掖着，还要对谁敞开心扉呢。
叶翰诧异道：“新局长？”
“是啊，新局长名叫伊虎，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来就开了次大会。”
“而且啊，这会议开得十分糟糕。”
赵珊秀眉微蹙，她之所以说会议十分糟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新局长伊虎的印象不佳，还有就是会议拖延时间，导致她踢了叶翰一脚。
“这是为什么？”
叶翰因不在会议现场，有些不明所以。
“伊虎局长一上来就宣布了件事情，往后灵异局会有一个硬性指标，必须要把诡异案件的发生率压制到一个点上才算完成本职工作，否则不予与发放补贴。”
“这么霸道的条款居然没人反对吗？”
叶翰默默听着，忍不住插话发问。
灵异局人员个个出生入死，享受一些高福利待遇合情合理。
这新局长一上任就把待遇去掉，反而有了硬性指标，要求队员完成。
换做自己是灵异局人员，一定会开口反对，抗争到底的。
“当然有了，只不过…”赵珊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伊虎局长手腕强硬，当场将反对的人员辞退，这一下众人再不满，也不敢声张了。”
“这是杀鸡儆猴啊。”
叶翰心如明镜，嘴上接着问道：“当场辞退，这不符合规矩吧，是谁在他背后撑腰吗？”
“他确实背后有人撑腰，听说是上边的人。”
赵珊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指了指天上，接着说道：“龚局长解决了邪灵案件，于情于理都是大功一件，但邪灵造成的损失还是超过了官方的承受能力。”
“一来二去的，也就对龚局长心有不满，认为慈不掌兵，是他对属下太过仁慈，才导致塔基卡组织潜伏多年，都未能查探清楚。”
“龚局长是个精明人，与其闹得人尽皆知，不如自己干脆离职，还留下了些情分。”
叶翰默默听着，只觉得上头不分黑白，把能人给逼走了，换来个蠢材。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回到了住处。
打开大门，还未步入客厅，就闻到了一股鲜香。
两人来到客厅，只见饭桌上摆满了饭菜，说是山珍海味都不为过。
叶翰与赵珊对视一眼，均有些好奇。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爷爷怎么弄得如此隆重。”
还没等想出答案，两个人影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
待看清人脸，赵珊心中一惊，大叫道：“龚，龚局长？！”
“赵珊，叶翰兄弟，不招自来多有打扰了。”
龚明远微微一笑，快步端着盘子过来，在饭桌上找了个地方放了下来。
秦老沉默缄言，把饭菜放到桌上。
这时候，爷爷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大饭煲，里边装满了一粒粒白米饭。
爷爷“哈哈”大笑道：“都坐都坐，今天还是家里头一次这么热闹。”
龚明远和秦老提着一大堆礼品上门拜访，初时他还略带警惕，但两人的态度和蔼，就渐渐放下了戒备心，交谈起来。
而龚明远和秦老年纪与他相仿，话题多有共通之处，聊的宾客皆欢。
叶翰见多了两个客人，连忙挪了两张凳子过来，这才凑够了座位。
碗筷齐全，众人入座，一时间无人交谈，这气氛怪异的很。
“龚局长、秦老二位好，不是说种地去了吗，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叶翰见气氛冷淡，随口说了句，乐得龚明远哈哈大笑。
“叶翰兄弟，你可别瞧不起种地的，没人种地就没粮食，没粮食你就得饿死啦。”
龚明远指着米饭笑着说道，三个老头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赞同。
尤其是爷爷，龚明远很合他的胃口，所以多有附和。
他夹起一块肥肉，放到了晓彤碗里，意有所指的说道：“对嘛，粒粒皆辛苦，我们不能浪费粮食。”
晓彤脸色一白，知道自己的坏事已经暴露，急忙夹起那块肥肉塞进嘴里，感受着那股油腻的味道，哭着赞同道：“对，我们不能浪费粮食。”
这下一闹，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叶翰默默吃着饭，但饭桌上一切都看在眼里。
爷爷好不容易多了两个兴趣相投的聊天对象，比往常多了很多话，甚至开始吹嘘自己年轻时的一些经历。
晓彤则心里有数，没有过多搭话，默默做好吉祥物的存在。
赵珊有些心不在焉的，虽然龚明远已经离职了，但毕竟是以前的局长，一起吃饭多少有些放不开。
饭吃到一半，大家微饱的时候，叶翰便开口问道：“龚局长，不知道你们两位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履行承诺的，当初说要给你奖赏，却迟迟没有兑现。”龚明远微微一笑，眼里有些泪光，“我和秦老明日就会回乡下去隐居，接下来大半辈子不再过问世事，唯一还挂念的就是这份奖赏。”
闻言，叶翰愣了愣，心道：“没想到病房时说的话，他哪怕离职了都还记着。”
心理思绪万千，嘴上淡淡回道：“龚局长心意我心领了，打败邪灵是我该做的事情，奖赏什么的就不必了。”
龚局长摇了摇头，从底下拿起一个物件，递了过来。
“你与邪灵作战时，我看你长剑损毁，担心接下来作战手无利器，我就将珍藏多年的宝剑赠送给你。”
“我手无缚鸡之力，这宝剑给我反倒是蒙尘了，赐予你更加恰当。”
“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还请你不要推辞。”
叶翰双手接过，只觉手微微一沉。
他握住剑柄，缓缓抽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