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不让位

《正宫不让位》

第16章 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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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乱送。说得好像你很惨一样,我也没好到哪里去,”牧远歌道,“我住在一个空空荡荡的寝殿里,方圆百米范围没有闲杂人等,跟我说话的没几个,我也不爱吃东西,我就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你好意思么,多少人想当宗主都当不成,而且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还以为你要赶我走呢。”

“因为你不在乎。”胥礼道。

“这关就过不去了是吧,我说你这人未免太爱钻牛角尖,是我送的,难道会比我更金贵?它的原主人可在这里。”牧远歌安慰道,“你因为看重原主人送的东西,生原主人的气,气坏自己,是不是不太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寝殿里也种有异兰花,很多年的比你这个好多了,如果还健在的话,到时候我把我精心养的挑最好的还你。”

“还?”

“送!”牧远歌心在滴血,“送还不行吗!”

胥礼摸了摸他的脸,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近嘴角的位置。

牧远歌惊呆了,妈呀他跟姜袅都没到这一步呢。

始作俑者这才抽身慢条斯理地坐在床头,看着他:“你以前开心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的。”

“我、我吗?”牧远歌大脑一片空白,缓缓起身,道,”没有,我觉得……”

完了他的一世清誉要毁了,胥礼坦坦荡荡也不在乎流言蜚语,胥礼没所谓,他可能要完了,上天为何不赐他一个脱俗的头脑,让他也觉得这种摁在床上亲嘴的事情也实属正常。

就着夜幕,胥礼捧着他的双耳两侧,又碰了下他的脸颊,冰凉唇瓣的触感。

牧远歌的脑袋一下子炸成了炮竹,猛地推开胥礼站了起来,这一把推得太猛,他又赶紧扶了下,大概碰到手腕,又触电般松开,后退一步,撞到床沿,牧远歌坐在了床上,抬手让他别过来,道:“不是说你不好啊。”

“以后别这样了,你以后千万别这样!总之任何时候师兄弟这样搂搂抱抱亲来亲去都是不对的。我没有不在乎你。”

“那你以前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做得好像比我刚才还要过,你每次看到我就会……”胥礼问,“我们以前不正常过吗?”

“那是因为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

“也不小了。”

“……”

胥礼继续道:“阮慕安像当时你那么大的时候,在外面私生的儿子都出生了。”

“等等,你让我想想,不对,你先松开我!”牧远歌道,“我们以前很单纯,我当年只是很单纯地……你看你以前也没有过激反应,你也觉得很正常是不是,我现在过激反应是我觉得不正常,都觉得不正常那就不要做了。”

那时候确实是他见色起意先动的手,那时候胥礼好像也很快就适应了,毕竟只是身上多了只树袋熊而已,他也只是对只活的冰雪玩偶亲亲抱抱而已。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孤家寡人那么多年,连一个亲亲抱抱的对象都没有,以至于显得当年他跟师兄青涩的种种传得非常情|色。

而胥礼,胥礼比他还要清心寡欲……

“当年我没觉得正常,是你让我习惯的,我想现在你之所以不习惯,可能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多吧,”胥礼道,“其实我只希望你能稍微珍视我就够了。”

“我非常珍视你。”牧远歌眼睛都不眨地道。

“你没有。”胥礼道。

你狠。牧远歌头皮发麻地盯着缓缓靠近并朝他倾身而来的胥礼,缩也不是,推也不是。

说话的时候离得太近,或者干脆说亲密无间?嗅到的全是胥礼的气息,这下真成上同一张床了,牧远歌很难正常思考。

胥礼有这么单纯到不谙世事么,如果没有,那他是被耍了么,也不至于赔自己来耍他啊,他随便放纵一下自己,损的都是送上门来的胥礼。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几株花不成问题,问题是他伤感情了……对他伤胥礼感情了!!

本来是他不对在先,师兄主要是怪自己没做到位,才叫师弟不珍视他,可事实上胥礼已经做得够多。有时候牧远歌会很没良心地想,会不会正是因为胥礼做得太多了,所以反而有反效果。

如果现在逃掉胥礼会不会伤心,胥礼想到以前的种种会不会认定他是个混蛋,然后跟他划清界限,将来再用同样的方式去取悦别的什么人?

牧远歌想想都觉得如果师兄都委屈自己做到这一步,结果人家还不领情的话,师兄的颜面往哪儿搁,他如果溜了之后要怎么和师兄相处,师兄会不会从此对人失望,就像他做尽所有却还是被甩后不思情爱一样?

既然他都已经没念想再找对象了,成全师兄有什么不好?让师兄以为这招确实有效有什么不好,确实说实在的这招能让胥礼这样的人都能感化的话,没道理作用到他自己身上却无效了?

所以他只是担心被别的人发现影响到他俩的关系,妨碍到胥礼将来找对象。

但只要他不伤胥礼的心,他不去妨碍胥礼找对象就够了,只要,只要别被其他人发现就行。

“嗯……”牧远歌缓缓伸手搂住了慢吞吞蜗牛似的胥礼,喉间发出一声不由自主的叹息,就像妥协,就很无奈。

胥礼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腰,另一条横过他的背,并在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把头埋进牧远歌颈项的位置,缓缓收紧了手臂,一口咬住了他肩上的皮肉。

牧远歌微微吃痛,道:“别生气了。你看我没有不在乎你,换成别人敢这样,别说占我便宜,近身半丈就已然断气。”

胥礼轻咬了一口后,唇碰着他轻咬的地方,便毫无违和感了,就像是听进去他的话,所以松了牙关似的。

牧远歌跟他商量道:“但咱们的交情,真的可以换种形式,不用总是这样黏黏糊糊的来变得友好。”

“可我难过。”胥礼道,“没有人会安慰。”

牧远歌赶紧不动了,道:“我这算是安慰你么?”

“你不是自愿的。”胥礼道,“是我强求。”

你居然还知道。牧远歌道:“哪有,我如果不乐意,谁也强求不了我。”

“你不是,”胥礼强行打起精神,恢复昔日端庄,撑起上半身,扶着额头,道,“你想走就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明天就会没事的,希望你能原谅师兄的失礼和冒犯。”

这真是,摁我在床上的是你,亲我两下的是你,当然可能你自己还觉得自己昧着良心这么做就很难受,让我走的还是你,而牧远歌是什么样的人,那是绝对不按常理也绝不听令行事的人,要他往东,他中南西北上天入地也绝不往东跨一步。

牧远歌自认为牺牲这么大就是想让胥礼好起来,他都配合到这一步了,胥礼也都没脸到示弱甚至还那么不要脸地亲他了,他这一走,之前迎合的前功尽弃不说,就算明日胥礼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还会有疤痕留下。

牧远歌处理事情喜欢尽善尽美,当下的事情当下解决,绝不拖到以后,毕竟很多重大事故都是忽视微小毛病留下的隐患。

“我不走,我陪着你,”牧远歌豁出去了,躺他床上,枕着他的玉枕,任他覆盖着自己的身体,道,“我不占你便宜,给你抱着睡,只限今晚。今晚一过,你就得好起来,不开心的事全部忘掉,我没有不把你当回事,就算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那都过去了,一定要我弥补的话,你要给我机会。但别太过分。”

胥礼侧身和他并肩躺着,也枕着玉枕边沿,一条手臂从他颈下伸过,揽着他的肩让他更靠近自己些,长臂一伸搭在他身上,手伸过去,拔掉了他束发的木簪,过长的墨发略显冰凉地垂在脑后,胥礼摸他另一边的耳垂,乃至脸颊,扶着他的头和自己轻轻抵在一起。

牧远歌痒得动了动,眼睛看向床帘顶也很无奈,所以胥礼这是在折磨他,还是在取悦他。

不答应是怎么回事,难道没完了?

就在他心思百转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牧远歌脑弦紧绷,身体也是一紧,胥礼睁开了眼睛,声音低哑:“这么晚,谁会来?”

牧远歌听他声音有点不耐,心想你没起床气的人咋还气上了,这难道不该慌么,你到底有没有点常识!?

吱呀一声,似乎推开了房间的门,又走出来,疑惑道:“人呢?”

牧远歌听音辩位,脸色一变,迅速起身往窗外一看,道:“遭了,是步峣。”

“他怎么会来?”暮色中,牧远歌并没有瞧见,说这话的时候,胥礼微微蹙眉,眼里清楚地透着不耐,而那冷酷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什么涉世未深、什么超然脱俗,他眼角带着点触目惊心的艳色,以往死水般幽暗的眼里沉着压抑至极星火燎原般的一抹狂躁。

“他认出我来了。”

“什么时候,他没难为你吧?”胥礼道。

这就又恢复师兄身份知道要护他了?牧远歌还没从方才那样中缓过来,你过了我没过,他莫名感谢步峣来得及时,但若是被步峣发现他和胥礼共处一屋,还躺一张床,那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他说今晚,不,今后都要到这个院子里守夜!”

“我去让他走。”胥礼道,“你留下。”

“不用不用,你先出去。”牧远歌翻身下床,把他推出门去,借着门开的声音,自己则往窗户边跳去,刚落地,微风刮过他的长发,牧远歌腹诽胥礼干的这不叫事。

“什么声音!”步峣警惕,“太上宗主,你屋后好像有声音。”

声东击西得当,牧远歌又重新跳进屋子里,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伸手往床头去摸,这才摸到他的木簪。

步峣去了屋后,牧远歌这才从房门出去,快步掠出数远,这才转过身来,满脸烦闷地先往胥礼房间方向走:“谁在吵!”

步峣从后面绕出来,道:“岂有此理,大胆……”眼前这个长发飘飘、衣衫不整的青年,在自己挽头发,想到这人身份,步峣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成、成何体统!”

“别吵。”胥礼道。

步峣还以为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胥礼并不知道这人是真的牧远歌呢,可想而知连他都能认出来,更不用说胥礼了。

“你这……”步峣打量他这身过于引人不好瞎想的扮相,再仔细一看胥礼,眼皮就开始狂跳,“你们这……”

胥礼目光冰冷,面若寒霜,他一直都是这个模样,步峣只觉浑身凉飕飕的,方才想什么的也给忘了,道:“你是不是得罪胥礼了?因为那个,那个……”异兰花?? m..coma

不然呢,步牧远歌叹气,峣毕恭毕敬:“太上宗主,我今晚,可否在贵处打扰一宿?”

“不可。”

牧远歌道:“让他在这儿住下吧。”如果步峣现在被赶走,难道他要跟胥礼继续那样么!?

胥礼:“没有空房间。”

“姜袅的房间不是空着么。”步峣回去后左思右想,有句话让他很在意,便对牧远歌道,“不然你住姜袅的房间,我住你那间,以你跟姜袅的关系,他都住在你承天府了,你来这儿住他的房间,也是天经地义。”

哪壶不开提哪壶,牧远歌正要还口,突然一阵阴风刮过,令他骨头发寒,他眉头皱紧。

他心想不会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新入手的剑,非常清楚地感觉到了,果然有!

常人看不见死气感觉不到死气,牧远歌能用它自然能感觉到。

死气突然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太正常,尤其是这里,这里可是圣地长生剑宗!

就算有死气,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被浩然正气磨没,如果出现了,只有一种可能。

新鲜的。

新鲜的也就意味着……

那股死气被那柄造型原始的灰剑引来,辨位置似乎在动。

竟然在游走,是个携带死气的东西。

牧远歌抬脚朝着那地方走去,速度不快,不想惊扰了那个疑似活物的东西。他停在一间房前。

正是落锁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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