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钱惨笑一声，然后掏出一个U盘，扔向了方瑜。最后晃晃悠悠走到昏迷的王妙儿身边，跪在地上抚摸了她受伤的额头之后，垂头不动。

“...”

方瑜心中暗叹一声麻烦。

但犹豫数秒之后，还是先走进了王钱家中，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和车钥匙。然后走过去抱起王妙儿从安全楼梯一直下到地下车库。

依旧是让在外接应的小杀一路屏蔽小区内的摄像，然后驱车带着王妙儿扬长而去（之前的虚拟时代学开车很容易）…

等他走后，小杀从被控制的安保身上离开。

如幽灵般一路飘荡到烟鬼的尸体旁边，附身其上…

烟鬼身上的伤口缓缓愈合，但不到一会，又重新裂开。

眼看着魔能不足以修复肉体，小杀干脆将其精血和残留的记忆等等一切都吞噬一空…

至于一旁的王钱，等级只有2级，并不在他的需求之内。

过多吞噬低级生灵对虚空生物来说并没有用。

“主人说，不能随意吞噬非敌人的生命，唔…也许，只是读取下残存记忆，应该问题不大吧…”

小杀的灵体飘在空中迟疑了一下后，冲进了王钱的体内。

王钱的大部分记忆，已经随着死亡消散，只剩下一些放不下的执念依旧随着灵魂碎片而存在。

除了一些关于王家的，最多的就是因为他的仇家而死的妻子，以及女儿王妙儿。

就像回光返照一般，这些记忆形成回路一直在他的体内环绕着。

小杀其实因为方瑜将他灵魂偷出来的缘故，还保留一定的人性和感情。但是因为记忆空白，三观什么的根本没有。

除了遵从主人命令外，毫无底线可言。

此时被王钱残留的执念吸引，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产生了某种共鸣。似乎在消失的记忆中，似乎曾经的身边应该也有这样对待自己的人…

默默地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

小杀身边出现了一具丧尸。

“既然好奇的话，那就换一个形态外壳好了。反正，都是无用之物。”

随着念头落下，小杀的第一个召唤形态丧尸开始崩溃，化为点点浮尘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地上王钱的身躯，全部在小杀的虚化之力下变成能量形态，成为了他新的外壳…

做完这一切，小杀有些疲惫的在原地呆了一会后。

突然猛地转头，看向对面紧闭着的房门。

门后响起惊慌失措的声音，一个女人抑制不住的尖叫声响起…

小杀露出冰冷的杀意。

身体如同幽灵一般穿过对面的防盗门，出现在了一对母女面前。

“鬼，鬼，鬼啊！”

“妈妈，我怕，我怕…555…”

“隐患，清除。”

面对毫无抵抗力的母女，小杀伸出了冰冷而漆黑的爪子，率先罩向成年女性的头顶。

双方碰触的一瞬间，小杀如影子一般融入她的体内。

抱着小女孩的女人就眼神一阵茫然，昏迷过去。

“妈妈，哇哇哇，妈妈，你醒醒啊！！”

“别吵了小鬼。”

突然开口的冰冷声音，让小女孩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但她却依旧紧紧抱着自己‘妈妈’的手，用全是泪水的眼睛，恐惧而依恋地望着被小杀控制的女人。

“...”

不知道为什么，小杀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出现王钱的记忆，绝大部分是关于他和女儿的。

“算了。意识抹除掉好了。反正全程都是这个女人在偷看。唔，不太熟练，应该会造成失忆吧…桀桀桀，就当是偷窥的代价吧！”

嘀咕了一句后，小杀最终放弃了吞噬这对母女，撇了一眼地上瘫坐的小女孩后，飘然而走…

“哇！鬼好可怕！妈妈你快醒来，你骗人，世界上真的有鬼！555…”

……

方瑜汇合返回的小杀后，

驱车来到金顶娱乐会所下面的地下车库中。

一番剧烈的厮杀之后，他感觉很累。

虽然现在的身体已经堪称非人，但是现实中受伤，想要完全恢复也需要时间。

但方瑜知道，他还不能休息。

必须，以最短的时间除掉王浩。

这次是运气好，能够在狭窄的楼道内仗着红夜刀干掉那个可怕的杀手。

可一旦给王浩反应过来的时间。

那么以对方最近几次表现出来的行事风格，一定会不顾一切用更强的力量来绞杀他！

甚至于，会连累到身边的李沫沫母女。

从杀手烟鬼那得到的一部分记忆显示，王浩因为没有满意的灵环，等级还停留在三级（4级关乎契合度，一般要求高的不会随便升级，方瑜可以使用魂力自己合）。

这个时候，是干掉他的最佳时机…

“我认识他…”

带着一点哭腔和强行压抑住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嘶哑。

“他是王浩身边的保镖，我见过…”

方瑜回了一句：“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

王妙儿眼带戾气地从后视镜看着方瑜，有些压抑又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道：“那个人，是在找你，对么？我的爸爸，也是因为这样，死掉的，对吗。”

方瑜虽然同情她，但不代表欠她的。

甚至对王妙儿这样性格的小女孩没有任何好感。

闻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错，你爸和我是敌对关系，他甚至还曾替王浩派人来杀我。我去你家，就是想要弄死他，找到王浩的情报。

但你要搞清楚。

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爸临死前让我救你，你现在还留在原地，等着背后的人把你抓走。

所以，学会思考和感恩，懂么？

就算做不到感恩，也请在没有实力之前，闭上嘴巴，免得自讨苦吃！”

“你，你太坏了！你是个大坏人！”

“呵…”方瑜冷笑一声，却是没有再开口刺激对方。

车内陷入沉闷的气氛之中，只有王妙儿偶尔的抽泣声响起。

方瑜的眼睛盯着另一边王浩的跑车，默默等待着。

让人没想到的是，一个人形慢慢在空中凝聚，最终出现在了后座上，轻轻拍打着王妙儿的背。

“！?”

“！！”

不仅王妙儿愣住了。

方瑜也感觉目瞪口呆，他并没有安排小杀去处理尸体，更不知道他自己动手，改变了外壳形态。

“爸，爸爸！？你没死！？”

小杀正在拍打王妙儿的手顿住了。

他歪着脑袋想了下后，疑惑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奇怪…”

刚才他看到王妙儿那么伤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安慰她，就将新获得的王钱形态召唤了出来。

小杀意外地以王钱形态出现，让这车内的情况变得异常复杂。

方瑜看着后座的这两个扯不清楚的存在，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只能对紧紧抱着小杀手臂的王妙儿解释道：“这是我的灵仆，有读取记忆的功能。嗯，顺便还有临时模拟形态的功能。这样，你理解了吗？”

王妙儿泪流满面地说道：“我不管，我只知道，这是我爸爸。”

方瑜知道她一时半会恐怕接受不能。毕竟还是个小女孩，让她缓缓也好。

不过发现小杀有了王钱的形态之后，他顿时有了新主意。

小杀的外壳形态存在多久取决于自身的魔能。

以他目前80点魔能的总量，算上魔能恢复，至少可以维持这个LV2的在外形态60分钟。

本来他想让小杀事先解除保持魔能上限，却发现王妙儿一直抱着‘王钱’的隔壁迷迷糊糊地嘀咕着什么。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选择了多等一会。

直到王妙儿睡着后，才示意小杀解除外壳形态，恢复魔能。

一直又等了足足1个多小时，即将到达凌晨时，王浩的身影才在另一名保镖的护送下，出现在了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