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完血后，献血小队以献完血身子弱，需要修养为由在军事基地混了六顿饭。

最后每人又以献了三滴血吃回三斤肉的超高回报率，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虫洞这边的军事基地。

在回许老大星的路上，大家都对那根顺手牵来的鸡毛掸子被明昭安置在了何处这件事特别感兴趣。

“阿醉哥哥你的开天器呢？不是忘记拿了吧？”叶思游在车里寻摸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这几天跟明昭形影不离的鸡毛掸子。

“我也还想问呢，你那个鸡毛掸子呢？研究明白顺手撇了？”孙衍说。

明昭一手扒拉方向盘按照道航拐弯，一手从自己的物资库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一个破鸡毛掸子没了有什么可问的，少见多怪。”

被明昭掏出来这盒子大家太熟了，就是在第二星云系装岩浆的那盒子。

明昭把盒子递给坐在副驾上的边斯年，抬了抬脑袋示意他：“打开。”

盒子被边斯年打开后，明昭又腾出一直手指着那一大长串的鸡毛线说：“金贵的是这玩意，那棍子就是个破支架。要是条件允许，你直接把这玩意缠胳膊上，那你这胳膊可就不是胳膊了，而是一架可以把原子弹当机关枪打的神级武器。”

周弦听完马上惊呼起来：“我去！能这么厉害？那看来这东西以后还得掏出来用！哎不过这鸡毛掸子当初不就是扑街码字员拿来凑数的东西吗，咋还牟劲给这掸子加上戏了呢？”

“没招，扑街码字员就好废物利用这一口，要不咋水出这么老多字，30多万字的稿，得15万是她码出来的废话。”明昭说。

“你这个评价，精准！”

就这样，献血小队的五个倒霉蛋对扑街码字员的水文功力达成了难得一见的团队共识。

等大家对鸡毛掸子的着落都好奇完了，明昭就把那盒子又扔回了自己的物资库里，然后宝贝似的分外小心地供了起来。

一路上，全队人都在热热闹闹的臭贫，唯有一直很能叨叨的边斯年一言未发，就是刚刚手捧盒子，都没说就近来两句评价。

这样的边斯年真是太反常了，明昭不觉关切了一下：“课文同学，怎么着了，不舍得离开基地啊，稀罕那里口粮管够是不是。”

“不是昭哥，跟口粮没关系，是我心里有点小负担。”边斯年说。

“你个小毛孩子心里能有啥负担啊，说出来让哥哥们给你减减负？”明昭又跟着问道。

“不敢说。”边斯年摇了摇头。

“嘿，还不敢说？老孙，你进去看看去。”明昭瞄了一眼霜打茄子似的边斯年对孙衍说道。

“噬不进去。”孙衍说。

“嗯？？”明昭抬头望了望孙衍又看了看边斯年，一脸的不敢置信。

孙衍解释道：“可以噬进他心里，但有些东西被老大封印了。”

什么情况？老大封印了边斯年的内心？

明昭懒得分析也懒得猜测，直接对边斯年道：“最后问你一遍，要说你就麻溜说，要不说，你这辈子都别再开这个口，就在心里头给我憋着。”

“……别生气昭哥，那我说，现在就说。”

说完边斯年开始娓娓道来：上次睡觉的时候，我被老大入梦了，他用的是九万老大现在幼年期的身体，但身体里装的却还是一号老大的灵魂。

其实我这么说也不太准确，按照他们这乱糟糟叠加的思想，可能现在入我梦里的老大，就是一个思想再度跃迁的增强版九万老大。

增强版九万老大说，当曾经身为许老大星一号老大的他在第一个九万序列老大的身体里再度复活的时候，他绝对他对他所处的这个星球绝望了，这里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美好家园，有的只有死亡与掠夺。

于是他带着在轮回中被启迪的智慧创造了这个星球上的第一批仿生人。

创造的初衷就是破坏与毁灭，他看倦了这星球上被自己的同胞和外来物种随意践踏的一切，是他们让许老大星从光明走向污秽，他要扭转，他要改变，他要用暴力抵抗暴力，用献血祭奠献血。

所以，带着这样信念被他创造出来的仿生基因里天然带着仇恨、杀戮、罪恶与暴力。

等他第二次通过灵魂寄生在其他序列零一号老大身体里而再次复活以后，他又创造了一批仿生老大，也就是今天我们在军事基地里看到的这些仿生战士。这一次他创造的信念是革命与救赎，他要这些仿生老大的基因里天生就带着救赎的种子，就是日后再自行发展，也不至于走向现在这样罪恶的极端。

后来当他知道，命运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得以通过九万序列老大复活以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人类血液改良老大们吹气繁衍出的体弱基因。

说到此，边斯年就停顿了。

“然后呢？完事了？”叶思游焦急地问。

“然后……”边斯年犹犹豫豫地不太想说。

明昭可没心情跟他墨迹：“赶紧地。”

边斯年瞅了一眼，继续开了口：“然后，他承认了我们这次穿越，就是他给弄过来的。然后他问我，现实使命已经完成了，是想回到地球，还是想继续留在星云系里穿梭。

如果选择回地球，我们就会抹去这段穿越记忆，重新回归到原来的日子中去。如果选择继续穿越，那就只能遵循游戏规则，用这仅有的一条命，一步步艰难险阻的走下去，最终在第十星云系里得到永生。”

“这是什么意思？让你一个人做我们十个人的主？”叶思游皱着眉头问。

“对，我也问他，为什么来问我，我没有权利绝定别人的命运。但是他说，我是炙皇，是未来，我就是团队的命运与方向。”

“那你咋回答的？”叶思游又问道。

明昭理所当然道：“这还用问吗，既然咱们现在都还在这，那这不就是答案吗。”

边斯年点了点头：“嗯，我没有选择回地球，因为咱们上次说过了，谁也不想回去。”

“你其实是想回去的吧。”孙衍说。

边斯年点了点头。

“可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再想都没有用，只看怎么做就行了。”明昭道。

边斯年又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努力穿梭末日，憧憬一个全新的未来吧！

加油，九等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