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至北楚方向的官道修建的很是平整，这个方向也是丘陵地区，因为没有高山峻岭的阻碍，官道不但笔直坡度也极少，一般马车在上面行驶起来都很平稳更别说以舒适度闻名的桃花车了，这让牛进财都恨不得这一路越慢越好。
当然，他希望路途更长一点可不是因为这官道的舒适。
如果是有心人一路跟随这辆桃花车就会发现异常，这辆奇怪马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大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就会转向钻进树林，或者莫名就溜达到旁边的小路上去了……。
牛进财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六年了，也算是久旷之身了，现在一旦打开闸口就有点合不拢的架势。
凤初露也差不多，初尝滋味乐此不疲，尤其是两人的身体素质极好，一日三缠斗也不见疲倦，颇有几分将遇良材棋逢对手的意思。
拥有丰富经验的牛进财想法多花样更多，除了车里，小树林，河边，山坡后……随时随地，反正只要他邀战，凤初露就不不带怯战的。
而且凤初露不但欣然应战更会随牛进财的意解锁各种姿势，碰上这样的对手也是人生幸事，牛进财同学都有点沉迷其中了……。
这一天两人来到了温泉山。
温泉山并没有在大路边，牛进财也是在途中驿站偶尔听到才绕路来的这里，找了一个偏静的温度适合的水潭，两人照例大战了一场后，凤初露有点慵懒的靠在水潭的石头上微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味刚才的余韵。
牛进财就在对面欣赏着她在温泉水中若隐若现的白皙迷人的身子，此时他的眼中却没有半分情欲，只有深深的疼惜和淡淡的茫然。
他当然知道到这些天来凤初露为什么会迎合自己放纵享乐，这是她自知命不长久，在最后的时间里疯狂放纵自我。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痛，终于忍不住再次提及那个彼此都在刻意回避的话题：“真的没办法了吗？”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但凤初露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微微睁开眼睛，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这样不很好吗，做人不能太贪心。”
牛进财盯着她看了半天后又犹豫了半晌才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喜欢你。”
喜欢你，爱你，这种话牛进财前世说过无数，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认真。
以前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不用经过大脑的，轻飘飘的就从嘴里说出来了，但此时说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却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忍不住将这几个字说出口之后，活了几十年阅女无数的老男人居然还脸红了。
凤初露也看到了牛进财的羞臊，到没有调笑他，因为她同时也看到了牛进财的认真，她想了想说道：“其实这样也蛮好的，彼此分隔两世不是坏事，真要天天腻在一起，对你我都无益。”
如果换做前世，牛进财也很赞同凤初露的话，两人尽兴之后便各自离去多好，何必相互纠缠着一定要等到相看两厌才分手。
但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以前的那些念头，心中只想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越久越好。
“我不想你死。”牛进财嘟囔道。
“果然还是个小男孩。”凤初露讥嘲了一句，但眼神之中却透露了一丝的宠溺。
迟疑了一下她说道：“谢谢你，也不枉我来了这世上一遭。”
牛进财没有看她，下意识的用手划弄着温泉水，像是要借着这个动作来缓解自己的焦躁。
凤初露劝道：“别纠缠在那些不高兴的事上了，这样开开心心的过好眼下不是很好么。”
凤初露的语气越是平淡，牛进财的心中就越是揪痛，他一猛子扎进水中，似乎只有躲在水中才能逃避那围绕四周的无力感。
从温泉山下来，马车继续上路，不过彼此之间的气氛却是沉默了很多。
牛进财也不再赖在车厢里，而是坐在驾驶位上，不过他也没驾马，只是两眼无神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似乎没有尽头一般的官道。
这样持续了足有近两个小时后，车厢里传来凤初露的声音：“进来玩么。”声音酥软诱惑十足。
牛进财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好吧，多想无益，那就珍惜当下享受当下吧！
于是他毅然转身钻进了马车，马车再次开始激烈的摆动……。
事后，牛进财将凤初露紧紧的抱在怀里，突然说道：“不如你嫁给我吧。”
他怀里的凤初露身子一僵，半晌后才失笑道：“你还是个孩子。”
“我已经十六岁了，很多人在这个年纪都有娃了。”
“我比你大很多。”
“不就大个十来岁么，这又算什么，知道商镇的钱掌柜么，六十多岁了还娶了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啧啧，一树梨花压海棠。”
“我比你大很多，嗯，很多很多。”
牛进财笑道：“好吧，很多很多，但就算你现在七老八十了又如何，也没哪条律法规定嫁人年纪吧，而且你的脾气也不会去在意世俗眼光。”
“好吧，就算年纪不是问题，但我要死了。”
“是啊，所以你要尽快嫁给我，这样的话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帮你立碑。”牛进财这时候也调节好了心态，不再避讳这个死字。
“碑上刻着牛夫人也太难看了。”凤初露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牛进财微微一笑，抱着她的手臂稍微用力了一点，说道：“那我嫁给你呗，我不介意做凤夫人。”
“我介意！”凤初露的语气突然有点激动。
她的反应让牛进财有点意外，低头看了一眼却没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这时候两人突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就这样沉默相依着，随着马车有节奏的微微摆动，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上京城与吞狼关的距离虽然遥远，但道路畅通且多是直线，正常行驶的话也就十几天的时间。
牛进财虽然走的慢，但长路终有尽头，眼看目的地也是近在眼前了，此时距离他与青月的三月之约还有十天。
“到了吞狼关之后你先要赶去找那个红颜知己青月吧？”凤初露说道。
就算清冷如凤初露，一谈恋爱了也难逃少女心性，这其中的酸味掩盖不住，当然男人也一样，就算再成熟稳重的老男人，一旦陷入情爱也会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般幼稚。
牛进财当然能听出凤初露的醋意，微微一笑说道：“我与青月之间没有任何瓜葛，用君子之交来形容都有点过了。”
“是么，那北国有佳人是谁说的？”凤初露淡淡的说道。
“一个生意罢了。”牛进财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为她写一首诗，她为我办一件事，仅此而已。再说那女人虽然长的不差，却不符合我的审美。”
凤初露究竟不同于一般女人，没再纠缠这个话题，问道：“你这次来吞狼关究竟办什么大事？”
牛进财也没隐瞒，将自己潜入那水中溶洞的发现，以及利用青月引开哨卡视线的事儿说了一遍。
“原来那传闻中的新国遗库居然隐藏在这吞狼关的大江之下。”凤初露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随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牛进财当然不会说是从石碑上的古怪文字中得知的，那石碑的拓文你手中还有一份呢，只是含糊道：“桃源村的人无意中得知的。”
凤初露也没继续追问这个，好奇问道：“那遗库之中的新国神兵威力当真都如你的手枪那般厉害吗？”
“比不上。”牛进财摇头道：“我的手枪是特制的，如果单论杀伤力肯定要比那些步枪厉害，但要说到远距离攻击，我的手枪就比不上那些步枪了，而且这步枪胜在数量，一把手枪就算威力再大，在那上千支步枪面前也完全不够看。”
“能对付九品么？”凤初露问道。
牛进财想了想说道：“虽然没试过，但如果有上百人手持步枪齐射，想必就算是百里千峰来了也讨不了好。”
“难怪传闻说得新国神兵者得天下，有此利器在手，得天下虽然夸张了点，但手持利器保全自身确实不难。”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可没兴趣去得天下，只想保全自身以及桃源村的平安而已。”牛进财点头道。
“你知道穷人最缺什么吗？”凤初露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牛进财一愣，想了想答道：“当然是缺钱了。”
“不是。”凤初露摇了摇头说道：“穷人之所以会穷，因为他们缺乏野心。”
说到这里她讥嘲道：“而你就是那个缺乏野心的穷人，这一辈子也别想有什么大作为了。”
牛进财伸手一把将凤初露搂住，嘿嘿笑道：“我没有野心咋了，还不一样和女王大人颠鸾倒凤我上你下……。”
“是我上你下！”凤初露不服气的强调了一句，随即翻身将牛进财骑在身下，娇斥一声：“看招！”
牛进财虽然无法反抗扭转劣势，但嘴上也不甘示弱：“放马过来！”
马车又双叒叕一次激烈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