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木仙经

《甲木仙经》

第22章以杀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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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沈寇出现在一座小石潭边。小潭有二十余丈大小,五尺余深,潭水清可见底。间或可见鱼儿在水中游弋,鱼儿有三寸多长,整体呈淡黄色,眼球突起。

沈寇主要靠采撷野果和猎食野兽为生,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站在潭水边,屏息凝气,眼看一条小鱼浮出水面,龙形匕寒光一闪电射而出。

龙形匕准之又准正中鱼儿的后背。沈寇手腕子一扬,鱼儿脱水而出。细看,原来在龙形匕和手指之间连着一根透明地丝线。他依法炮制,接连猎取了十几条鱼。

沈寇收集了一些干柴,引着火,将鱼儿开肠破肚洒上盐巴,用枝条穿牢了架篝火上烧烤。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股子诱人的芳香向四周弥漫开来。

沈寇将十几条鱼全部吞入腹中,拍了拍肚皮,随之躺在一块半人高的岩石上小憩。山风习习,阳光照在身上非常舒适。正当他似睡非睡之际,蓦然一股阴风袭来。

沈寇心中一惊,手腕子一翻太阿剑脱鞘而出,一道白芒闪过,斩到一个软绵绵地异物上,瞬间将此物挥为两段。与此同时,他身形一闪蹿出两丈开外。

沈寇站稳脚步,回头观看,只见一条深黑色的小蛇被拦腰切为两半,在草丛中扭来扭去。小蛇有二尺余长,拇指般粗细,两眼绿幽幽地,分明是剧毒之物。

沈寇抹了把冷汗,荒山野岭野兽甚多,日后要小心了。此时他睡意全无,从怀中摸出图纸看了几眼,确定方向后,沿着山口纵身向西北方向掠去。

两个时辰后,沈寇出现在一片树林中。树木笔直高耸,足有二十几丈高,遮天蔽日。他站在草丛中,手握太阿剑,双腿弯曲,身体前倾,宛若一柄拉满的弓……

周围十几条野兽将他团团围住,似狼非狼,似犬非犬,个个毛发雪白,身子粗壮,阔口獠牙,血红色的眼睛凶光四射。此兽名叫白沙狼,是贺连山脉特有的一种凶兽。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沈寇深吸一口气,脚尖踮地直奔对面的一条幼狼扑去。他身子刚动,一条母狼蓦然嚎叫一声,十几道狼影腾空而起,同时向他扑来。

白沙狼是群居动物,向来联合作战,彼此间配合极为默契。眼看一条白沙狼率先扑到近前,沈寇急忙一伏身,短剑一振化作万点银芒席卷而出。

白沙狼身在空中,无处躲闪,瞬间被搅为数段。一招得手,沈寇就地一个前滚翻,双脚一沾地就势腾空而起。

众狼扑了空,立刻汇聚在一起,怒吼连连,直勾勾地盯着空中的沈寇。沈寇蹿起三四丈高,身子一个翻转,头上脚下,太阿剑银光如轮向狼群搅去。

沈寇有意试练剑术。自洗髓伐毛后,他这副肉躯坚如钢铁,太阿剑都不能伤及分毫,自然底气十足。但剑术来自于妙可儿,看似精妙绝伦,不知实战效果如何?

白沙狼最凶不过,哪有畏怯之心,吼叫一声,纷纷腾空而起,獠牙毕露迎着他扑去。双方搅在一起,沈寇哪会死缠烂打,一个照面过后,已蹿出三丈开外。

回头再看,又有两头白沙狼身死当场,一头被拦腰斩断,另一头脑袋被搅成碎片,只剩下身子在草从中翻动。

沈寇眼前一亮,随之又苦笑一声。爹爹平生精研剑术,自认风云流水剑冠绝天下。岂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风云流水剑连三清观剑术的皮毛都不如。

死了三条白沙狼,血腥味弥漫开来,狼群的凶性彻底被激发,个个嚎叫连连,血灌瞳仁。

眼看狼群呈扇面形向他逼来。沈寇嘿嘿一笑,想跟我硬拼,我偏要跟你们游斗。沈寇杀心大炽,身子一个模糊,迎着左手边的一条白沙狼冲去……

小半个时辰后,沈寇收起了太阿剑。他浑身浴血,后背和裤角被撕开了几道口子,衣衫破裂处隐隐可见皮肤上有几道爪痕,片刻间就恢复了原样。

他站在灌木丛中,望着满地的狼尸,耸了耸肩,从容不迫地向树林深处走去。

树林漫无边际。直到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沈寇方纵身跃到一棵大树上,横躺在枝杈间休憩。第二天天刚亮,他胡乱的吃了几口干粮,继续赶路。

下午,沈寇遇到了麻烦。在一座荒山野岭上被一群红头雕团团围住。雕群有二十几只,皆毛发漆黑,唯独头顶上有一簇红色冠毛,如浸血般殷红。

这群红头雕聚集在一起,在空中盘旋飞舞,不时的发出嘎嘎地怪叫,声传数里。

沈寇眼角余光向四周一扫。山上布满粗厉的石块,寸草不生。无处躲藏,只能硬拼。此时四五只红头雕怪叫几声俯冲下来,漆黑地利爪向他头顶扣下。

防是防不住。沈寇瞅准机会手腕子一翻,龙形匕光华缭绕,冲最前面的一只红头雕斩去。这只红头雕极其灵活,翅膀一扇,斜斜地自他头顶掠过。

其余的几只红头雕接踵而来,沈寇一伏身,脚尖踮地正要向前方蹿出,堪堪晚了半分,一只利爪抓在他的左肩头上,刺啦一声,衣服被撕掉了一大块。

沈寇身子一栽歪险些跌倒,幸亏反应快,就地一个前滚翻,蹿出两丈开外。

与此同时,七八只红头雕同时扑到了他头顶上空。沈寇蓦然身形一矮,太阿剑化作一片银芒护住周身上下,随后手腕子一翻,龙形匕电射而出。

龙形匕所过之处,一只红头雕被斩掉了头颅,尸体跌落在地溅起一蓬尘土。沈寇手腕子一抖,龙形匕在空中一个翻转,向另一只红头雕前胸射去。

太阿剑长度有限,近距离搏斗肯定吃亏。沈寇用丝线将龙形匕连接在手上,把它当暗器来使用。只要红头雕近身三丈之内,就成为他的攻击目标。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只红头雕躲闪不及,被切下一只爪子,哀嚎几声,腾空飞去。

以少搏多,硬碰硬恐怕得剥他几层皮。趁红头雕攻势一滞,沈寇三蹿两纵向山下奔去。

想脱身哪这么容易,红头雕一窝蜂般兜着屁股向他追来,仅几个呼吸间就追到他近前。沈寇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样,龙形匕再次脱手而飞,将一只红头雕斩落尘埃。

沈寇在前跑,红头雕在后面追。半个时辰后,方停止追逐,雕群在他身后嘎嘎怪叫,却再也不敢上前了。

凶兽也有惧怕的时候。沈寇细数一下,已斩杀了八只红头雕。

三日后,沈寇跟一头黑熊在山坳里发生了遭遇战。他赤手空拳围着黑熊蹿来跳去。黑熊嗷嗷怪叫,却捕捉不到他的半点踪迹。一刻钟半后,沈寇突然欺身而入,一拳打在黑熊的小腹上。

黑熊吃痛,身子一个趔趄,但熊掌扬起的瞬间,却鬼使神差般的扫在沈寇胸前。沈寇闷哼一声,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两丈多远,仰面朝天跌倒在树丛中。

黑熊吼叫一声扑到他身前,身子直立而起,两只前掌恶狠狠地向他头顶拍下。眼看熊掌就要落到脑门子,沈寇急忙腰眼一用力,身子就地一个侧滚翻,滚出五尺多远,随之腾身跃起,双腿倒挂在一根树枝上。

黑熊三步两步奔到树下,拼命地撞击树干。沈寇嘿嘿一笑,手腕子一翻,龙形匕脱手而出……

六日后,沈寇被十余条巨蟒困在垓心,巨蟒个个有五六丈长,水桶般粗细,大嘴张开,通红的信子伸缩不定。片刻后,一道道绿液向他兜头浇来。

沈寇心头一个模糊,暗道一声不好,正要纵身而退,瞬间心头又恢复了清明。沈寇心中大喜,原来他这具肉躯真的已经达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

按说十余日就能抵达天池,沈寇走了半个月也没见到天池的影子。他一心猎杀野兽,因而走错了方向,至于他究竟击杀了多少头野兽,他自己也数不清了。

以杀止杀,像以毒攻毒一样,恰恰是这种血腥屠戮,使他那颗因仇恨而兴起的浮躁之心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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