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木仙经

《甲木仙经》

第114章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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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寇闻听,眉梢一挑,道:“沈某敢回来,就没把藏春谷的禁制放在眼里。”

玉松子半晌无言,最后方恶狠狠道:“如此,你就试一试。”

现在不是斗嘴之时,沈寇一翻腕子,抛出六角法盘。法盘嗡鸣一声,光芒大放。与此同时,阵内嗡鸣声大作,黑雾凝聚的箭矢急骤扭曲,最后猛地一震,已宛如实质一般。

玉松子正在催动法阵。而法阵一旦发动攻击,凭他这点道行,唯有身死道消。沈寇哪会给他机会,此时大眼皮一翻,口中吐出几句含混不清的咒语。

一道碗口粗细地白芒从法盘上射出,向虚空的某一点击去。一声巨响过后,玄气波动骤起,黑雾迅速散去,法阵瞬间消失不见,沈寇再次出现在客厅内。

“秦无忧这个狗东西!”禁制被破,玉松子惊怒交加,怒骂一声。

已经摊牌了,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沈寇大步流星,穿过客厅直奔内堂。三兜两转,出现在一个小房间内。房间方圆二十丈大小,像一间小型书房。

沈寇大袖一拂,化骨刀鱼游而出,将一张桌子劈成两半,桌角下露出一块三尺见方的铁板。化骨刀起起落落,将铁板剁碎,露出下面黑乎乎地洞口。

这里就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了。沈寇站在洞口前,探身向下面张望。只见一条三尺多宽的青石台阶向下延伸开去。台阶尽头,隐隐地透出一抹光亮。

沈寇伸手一指,化骨刀自洞口盘旋而下,瞬息之间,砰的一声斩在青砖上。沈寇身子一闪,没入洞口。双脚落地之时,化骨刀上下翻飞,护住他周身要害。

还好,没有第一时间遭到攻击。沈寇站稳身形,展目望去。地下室方圆四五十丈左右,室内空空荡荡,四壁上镶嵌着几颗月光石,光线十分暗淡。

在地下室中央,布置了一座小型法阵。段锦云在法阵中央盘膝而坐,身前摆放着一具尸体,身穿大红锦袍,胸前血迹斑斑,正是玉松子的肉身。

“沈某应该叫你师父,还是叫你段师弟?”沈寇目光乜斜,望着玉松子道。

“随你便吧。”事到临头,玉松子白眼仁翻了翻,算是承认了夺舍这件事。

“师父,你对这具肉身恐怕还不太习惯吧?”沈寇神识一扫,发现段锦云的肉身气息十分虚弱。

“你过来试试,看看后果怎样?”玉松子猛然睁开双眼,眸中射出两道精光。

“你就别吓唬弟子了,段师弟的法力跟沈某比,差不少呢。”沈寇面色淡然。

玉松子夺舍段锦云,继承的是他的修为。问题是此地是玉松子的主场,不一定会设下多少机关。

其实,沈寇再早来半天,玉松子就悲摧了。那天他身中缠香散之毒,幸亏此毒不像段锦云想像的那么厉害,而玉松子经验老道,强提一口气,将谷中的之人尽皆灭杀。

只是他受到妙可儿的偷袭,肉体受损严重,难免要拖延时日。而在夺舍时,由于法力不济,险些被段锦云反噬。直到两个时辰前,方夺舍完毕。

沈寇望着玉松子,脸色阴晴不定。当年玉松子把他带回北羌,暗藏祸心不假,但没有玉松子,他早就没命了。现在他还活着,这些年也没少从玉松子身上得到好处。

都说有恩必报,有仇必报,而他跟玉松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实在难以梳理。

就在沈寇神思游离,精神恍惚之际,一柄长不及寸的短刃悄无声息地向他前胸刺来,瞬间就到了他身前三寸。原来是玉松子见机行事,趁机偷袭。

沈寇发现为时已晚,他骇得面色煞白,急忙低吼一声,身子向上一耸。短刃自他小腹穿过,后腰掼出,刮出一蓬血线。沈寇闷哼一声,翻身跌倒在地。

玉松子大喜,手向空中一指。短刃划出一道弧线,向沈寇咽喉抹去。就在此时,化骨刀一个盘旋横在沈寇面前。短刃撞在刀背上,被崩出两丈多远。

沈寇翻身而起,向身下观看。腹部被打穿了一个洞,伤口三寸余宽,血流如注。沈寇眼前阵阵发黑,只是他已顾不得疼痛,双指凌空虚点,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

沈寇望着玉松子目露凶光,暗道玉松子,沈某本不想杀你,但你存心找死,就怪不得沈某了。他手向空中一指,化骨刀斜肩带背向玉松子斩去。

失手了!再看沈寇面色狰狞,玉松子急忙吐出几句含混不清的咒语,瞬间室内巨响连连。

眼前场景一变,沈寇已置身于一座阴风惨惨地山谷中。四周黑雾弥漫,无数阴魂厉鬼在黑雾中扭来扭去,张牙舞爪,发出嘎嘎地怪叫声,做势欲扑。

按秦无忧玉简所记载,此地布下的是十三天绝阵,现在看来一成没变。沈寇也真服气了,明知道该禁制已被秦无忧破解了,早该有所更替才是。

沈寇能想明白的事,玉松子都特么的能想明白。简单的小型法阵谁都会布,像这种固定的法阵,十分精密,要是谁都弄,阵法师不都喝西北风去了。

他倒是想让霍光启帮个忙,霍光启想赚他一笔,要卖给他一套法阵,张嘴要两万块玄石。

沈寇出手如电,接连向空中打出数十道法诀,轰隆一声响,周围景色一变,法阵已解。

玉松子站在地下室尽头,远远地望着沈寇,脸都变形了。

时至如今,玉松子也慌了手脚。现在不是逞强之时,他抬手打出一道法诀,脚下哗啦一声,裂开一道方圆丈许的洞口。玉松子抬腿一步跨入洞内。

这是地火室的入口。沈寇三步两步跟了过去,洞口尚未合拢。他身形一闪,紧跟下去。

玉松子仗着地形熟,沈寇凭借速度快,两人如影随形,先后到达石门前。玉松子想都不想,闪身进了地火室。沈寇毫不含糊,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进入地火室,就进了死胡同。玉松子转过身来望着沈寇,苦笑一声。沈寇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如凶神恶煞一般。刚才一顿忙活,封住的穴道被冲开,伤口上鲜血喷涌。

现在玉松子一个头两个大,有心放手一搏,可惜段锦云的肉躯仅有五层修为,况且这具肉躯自己刚刚拿来,尚不能运转自如,怎样施法与人死拼?

但话又说回来了,谁都死得起,就他死不起,他夺舍过,死后即魂飞魄散,再无轮回之理。玉松子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不应该放沈寇离开藏春谷。

“沈寇,没有老夫哪有你的命在,你不懂知恩图报的道理?”玉松子的声音软了下来。

“你夺舍段锦云是你们之间的事,但你杀了妙可儿,沈某就要为她讨个说法。”沈寇苦笑一声。

“一个贱婢死就死了,算得了什么?”玉松子晒笑一声。

“沈某欠她一个承诺。”沈寇一字一顿道。

“沈寇,咱们不妨打个商量,你不是一心想学炼丹术?为师可将一身所学尽授与你。”玉松子道。

沈寇闻言,面色一凝。

有门儿!玉松子心中一喜,道:“论丹道,老夫颇有心得,有老夫指点,你一生享用不尽。”

丹道之途首讲天赋,其次是师承。沈寇不晓得他是否有天赋,但他有个执念,想尝试一下。有玉松子指引固然好,但其心思歹毒,又是另一回事了。

“丹道一途,沈某可以慢慢研究,实在研究不明白,就去坊市购买丹药,沈某不缺玄石。”沈寇心思一转,断然应道。

“你以为炼丹是捏糖球?你也不打听打听,有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无法望老夫项背。”玉松子冷哼一声。

“世上永远不差你这一个人。”沈寇眉梢一挑,面现杀机。

留下玉松子终究是个祸害,虽说段锦云的肉躯只有五层修为,不在他话下。但玉松子经的多,见的广,老谋深算。沈寇自忖,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想要老夫的命,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沈寇不留余地,玉松子自知今日不能善了,当即眼珠子一竖。

“垂死挣扎就不必了吧。”沈寇废话不说,翻手抛出化骨刀,兜头盖脑向玉松子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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