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莫名成了金大腿

《[综穿]莫名成了金大腿》

第 62 章 红楼(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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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儿被送出宫的时候才两岁,也就洗三和百日礼的时候见过几位伯伯叔叔,对于水涵自然没什么印象。

若水涵长得更像老皇帝也就罢了,偏偏水涵长得更像他的母妃,也就是当年艳冠后宫的雅妃赵氏。

雅妃选秀时便美名远扬,由于娘家不显,只是普通五品官,入宫时只封了个美人,老皇帝宠爱有加,入宫不过一年就有了身孕,生下了水涵,紧接着没过一年,就又怀上了水溶。

许是年少生产过密,导致生完水溶后恶露不断,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她也是宫里唯一一个生下两个皇子,两个皇子还都健康长大的宠妃。

水涵与水溶兄弟俩,完全继承了雅妃的美貌,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标准的皇室颜值担当。

所以水涵和寿儿长得一点都不像,可偏偏水涵看着寿儿觉得超眼熟!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寿儿有一双典型的,水家人的丹凤眼!

当然,此时的水涵还没意识到,只觉得眼前这孩子有些眼熟。

水涵只看了眼寿儿,便抬头看向贾惜春:“如今我还未进城,等我安置下来后,再上门拜访范居士。”

贾惜春只以为是贾蓉告诉了水涵,范婉在西北的事,便直接点了头,分开前还不忘提醒道:“王爷到时候别忘了带王妃一块儿来玩。”

贾惜春这才翻身上了马:“别忘了带个烧烤炉子来,我家居士如今吃不得荤腥,但我们还在长身子呢,就馋这一口。”

水涵:“……”

想到烧烤的滋味儿,不得不说,他也有点馋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贾惜春这才带着人走了。

等她离去后,东安王妃才说道:“你与那大姑娘瞧着倒是熟稔的很。”

“这话说来话长,说起来,我们也认识好些年了。”

水涵带着王妃骑在一匹马上,小声的解释道:“当年大皇兄与二皇兄争夺帝位,咱们这些底下的小皇子们终日不安,生怕哪日就做了枉死鬼,父皇为保八弟将他过继给了老北静王,老北静王那时候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为了帮助八弟,便将八弟嘱托给蓉哥儿夫妇俩,我那时候不懂事,生怕他受欺负,便找上门去……结果便是与贾家人熟悉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唏嘘叹了口气:“说起来,那时候的大姑娘才几岁而已,却不想几年过去,模样倒不曾变多少,却瞧着像个大人了。”

东安王妃点点头,伸手想要去摸水涵手里的缰绳。

水涵顿时猛一个激灵,赶紧捏紧了手:“这里可不是郊外了,你可不能乱来。”

东安王妃顿时耳根发红:“我本以为这里是荒野,才敢这般纵马,哪里想到还能撞到你的熟人。”

水涵莫名从这句话听到几分酸意,伸手一把揽住王妃的细腰,调笑道:“快告诉本王,是不是醋了?”

“没有。”王妃嘴硬。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水涵得意勾唇,心底已经认定了,王妃果然爱他不浅,连吃醋都这么可爱。

东安王妃背着水涵,趁着他看不见的功夫,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

然后凉凉的说道:“我是真没醋,那小丫头才到我心口高,我便是醋也得再过两年才是,不过,那孩子我瞧着倒是眼熟,竟生了你们家的一双凤眼。”

水涵闻言猛然一怔。

凤眼?

他陡然想起刚刚那股子熟悉感从哪里来的了。

是了,那双眼睛与水家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他和皇家有关系,毕竟这天底下长丹凤眼的实在是太多了,也许只是单纯的巧合而已。

这般想着,水溶面上放松了下来:“这我倒是不曾注意,下次好好看看。”

他说的轻松,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的内心是怎样的慌张。

宫内的传言,秦氏突然死亡又突然活了过来,还改名换姓成了范居士,贾惜春对她的真实身份忌讳莫深,还有……那个孩子的长相。

不知为何,水涵回忆刚刚那个场面,愈发觉得那个孩子瞧起来眼熟。

贾惜春带着寿儿在庄子上玩了一整天才回了家,进城的时候发现城外驻扎的营地已经没有了,问了才知道,那处营地正是东安王爷的人马,并不是她以为的西北军。

一路回了家,她赶紧的将水涵到西北来的消息告诉了范婉。

范婉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蹙起眉头:“怎么突然把水涵派遣到西北来了?”

东安,南安,北静,西宁……这四个封号是有特殊意义的。

谁继承了这个封号,也就意味着在未来,肯定是要承担起镇守一方的职责,就如同现在驻守南海的南安郡王,以及之前的北静王,便是自袭爵起,便一直留守西北,掌管胡杨城内务,与定边将军温擎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也正是因为封号,按理说到西北来的该是北静王水溶,而不是本该驻守东海之滨的水涵。

“难道说,是因为水溶年岁太小,怕镇不住温擎?”范婉背着手,小声狐疑道。

若水渊在这儿,一定会觉得自己与范婉‘心有灵犀一点通’。

贾惜春捏着毛笔做今日的日课,一边开口说道:“我瞧着王爷还带了王妃过来,怕是要常驻了,姐姐不是为了寿哥儿老师的事儿犯愁么?正巧王爷说过些日子来做客,不若求一求王爷,他必定带了清客一块儿过来,到时候挑个才学好的,给寿哥儿做夫子。”

范婉回头,有些好笑的看着贾惜春:“你倒是胆大,连王爷的清客都敢想。”

“怎么不行了。”

贾惜春嘟嘟嘴,虽然不知道寿哥儿到底是谁的儿子,总归不是姐姐的儿子,算算年纪,寿哥儿出生的时候,姐姐刚刚嫁入宁国府,正与侄儿贾蓉鹣鲽情深,日日坐卧一处,哪里能生的出个孩子来,但姐姐对这孩子却事事精心,便是那些做亲娘的,也不一定能做到这地步。

既然姐姐这般疼爱寿哥儿,她这做长辈的,自然不好与之计较。

再加上寿哥儿确实招人疼,如今自然也是真心为他着想:“边城读书人少,能给人做夫子的就更少了,林姐姐虽说愿意教,可她也说了,她四书五经只懂皮毛,性理通鉴更是知之甚少,更别说二十一史等史书,她自己都还没看全,更别说教授寿哥儿了,还有那政论,她连学都不曾学过,哪里敢耽搁寿哥儿。”

说着,她叹了口气:“林姐姐不过教些皮毛,每日识得几个大字罢了。”

“既然这样,求助王爷倒也是个办法。”范婉若有所思。

贾惜春见范婉赞同自己的想法,顿时又高兴了起来:“等寿哥儿有了新夫子,林姐姐也就有空暇与我一起去庄子上玩了,姐姐你是没看见,那些红薯苗都活了,如今大片的绿叶看起来就十分的壮观,还吸引了不少其他村庄的百姓前来呢,只不过大家伙儿都不识得是什么作物,只敢远观,不敢伸手触碰呢。”

“当真那么好?”范婉凹着守孝的人设,连门都很少出,自然不知道如今红薯地是个什么情况。

“可肥了。”

贾惜春提起红薯,就忍不住的眼睛放光:“咱们家的地不肥,山民单家的老把式前几日让村里的壮劳力把庄子里那条大河河泥给清了,全部都给铺到了地里,说那泥肥沃,正好当肥料用了。”

“要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范婉一听这话就笑了:“这河泥确实肥的很,用来养地是正好,先前儿谁都不曾想起来,如今也不晚。”

说着,她又翻开庄子上的平面图,是贾惜春来回跑了几十趟才画出来的,贾惜春跟着常画师学了两年的话,画没画出什么惊才绝艳的著作来,反倒是这平面图画的很有点儿意思。

这若是在现代,送去学地理,说不得能参与地图绘制去了。

“在这块儿再挖一个湖出来,将活水引进来,再买些鱼苗,种点儿莲藕,将庄子慢慢养着,日后说不得能慢慢养出一个西北小江南出来。”范婉指着庄子中央的一块空地,那里由于土壤里石头多,极为不适合耕种,范婉不想浪费红薯苗,就干脆空着了,本想着夯平了留着做晒谷场,可他们更多种红薯,而红薯除非要做红薯干,否则几乎不需要晒太阳,所以晒谷场的作用并不很大:“再加上这湖里的水还能用作灌溉,若逢上干旱,也能应个急。”

‘能养成西北小江南’?

这话一出,贾惜春顿时激动了起来,一把抱住舆图就朝外跑:“我去和林姐姐商量商量。”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徒留范婉一个人在书房,她还在思索水渊派遣水涵过来的用意,而且听贾惜春那意思,水渊已经将她的存在告知了水涵,而且水涵与寿儿还见过面了。

只是瞧着……好似都没认出来对方是谁?

范婉觉得有些神奇,他们可是嫡亲的叔侄啊,怎就见面不相识了呢?

她不知道的是,二人其实都有怀疑。

水涵怀疑寿儿的身份确为皇室子弟,但没想到康王身上,而寿儿则是被秦恍几句话就给懵过去了:“甭管他是不是你叔父,总归只是个亲眷,如今你跟在夫人身边,该多关心夫人才是。” m..coma

寿儿可怜巴巴的坐在椅子上面,嘟着嘴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秦恍:“那父王为何不来看我?”

秦恍抬手摸摸寿儿的脑袋,叹了口气:“……他忙。”

“他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孩儿了,所以……”才不来看他。

“没有。”

秦恍摇摇头:“你如今还是你父王唯一的儿子,寿哥儿,你只是代替你父王来陪你娘的,你别胡思乱想了。”

代替父王来陪娘。

这句话寿儿听了好几年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寿儿对父王的记忆已经几乎全无,脑海中唯一有印象的,便是父王身上穿着的王爷朝服,上面的四爪金龙格外的精神。

“父王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接我和娘回去?”寿儿低下头,手指互相搓了搓。

“早晚有一日的。”

秦恍叹了口气:“到那时候,寿哥儿一定要听你父王的话才行。”

寿儿重重点头:“我最听话了。”

又过数日,水涵携王妃登门,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个崭新的烧烤炉子。无广告网am~w~w.

等他见了范婉,他忍不住的凑过去看了又看,范婉歪了歪脑袋,看向后头的东安王妃,只见她虽然脸上挂着笑,可后槽牙明显咬着呢,腮帮子的咬肌都僵硬了。

范婉收回目光,好整以暇的看着水涵,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若再这般无礼,可别怪我动手打人了。”

水涵闻言顿时尴尬的轻咳一声,身子缩了回去:“数年未见,夫人倒是与以前无甚区别。”

“不过一两年的功夫,便是有变化,王爷也看不出来才是。”

范婉笑笑,让丫鬟们奉茶:“我见你带了炉子,正好我昨儿个让人宰了只羊,如今只喝了羊蹄汤,其他的还在冰窖里冻着呢,今儿个正好烤了吃了。”

“那感情好。”

水涵一听有烧烤吃,顿时高兴了:“家里的婆子倒也会做,可总觉着吃着不对味儿。”

这烧烤吃的就是个欢乐,就王府里那气氛,怕是吃山珍海味都不是滋味。

“我让人去准备去了。”

范婉说着,又看向东安王妃笑道:“当年他就是个嘴馋的,一炉子的烤肉就他和蓉儿用的多。”

东安王妃不知范婉提的是贾蓉,以为她提的是水溶,见她喊得如此亲昵,却又一副长辈气势,心底里那点不爽瞬间就散了。

到底是十多岁的小姑娘,便是爱好特殊,也是个爱美且爱吃的。

一高兴就身周的气氛都变得活跃了起来:“那我就托咱们王爷的福,解解馋。”

范婉一向会搞气氛组,不多时,院子里的造景就摆起来了,虽然不如京城那时候精致华丽,却也瞧着就是纳凉赏月的好去处,等天色暗了,灯笼点亮了,院子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范婉还有个守孝人设,便只食蔬菜,不食荤腥。

水涵以为是因为她如今是出家人的缘故,便也没有劝,而其他人则是吃嗨了,尤其是寿儿,他还是头一回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一口气撸了好几串,吃的秦恍忍不住连声喊‘小祖宗’。

秦恍就算粘了胡子,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点迹象,更别说水涵从小在宫里长大,见识多了,只一眼,他就看得出,这秦管家必定是个太监。

水涵想了数年的烧烤吃的极不是滋味,晚上躺在床上都翻来覆去的思考着,寿儿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最后东安王妃受不了了,坐起身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你若真的放不下,咱们现在就去范家。”

水涵一脸懵逼:“……去范家做什么?”

东安王妃叹气:“你不就是想那个孩子么?咱们亲自去问问那位范居士不就行了,何必半夜不睡觉的在这儿猜?”

“你可别添乱了。”

水涵一听,顿时急了,一把捂住东安王妃的嘴:“不是什么事都能跟审案子似的,你以为都能问出答案来呢?”

东安王妃抿嘴:“那你说怎么办?”

“别急,让我好好想想。”水涵一边沉思,一边拍拍东安王妃的背:“你赶紧睡吧,别管我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再过些几日就是太后千秋了,也不知送礼这事儿八弟能不能办好。”

千秋……

水涵猛地掀开被子,伸手抓过衣服就开始套:“我去书房,你睡觉。”

“这么晚了,你还去书房做什么?”东安王妃也赶紧跟着下床。

“我给陛下去封信,恭贺太后千秋。”

顺便再问问,陛下知不知道,范居士身边还跟着个孩子呢。

急急忙忙回了书房,铺开信纸写信,他哪里知道,他那位好皇兄不仅知道范婉身边有个孩子,甚至这个孩子,还是水渊亲手送到范婉手中的,为了这个孩子,还差点对范婉下跪了。

此时的水渊正坐在紫宸殿中,听着探子的禀告。

听完后眯了眯眼睛:“你是说,甄太妃与王子腾独处了半个时辰,门口还有宫女把守着?”

“是,小的隐在横梁之上,二人倒是无逾距举止,只是二人声音颇小,只听见甄氏与王子腾争执些什么,其中可能还牵涉到两位瑞王小世子。”

水渊听到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甄妃贼心不死,早在太上皇刚刚禅位的时候,就开口要求过将瑞王的小儿子过继过来,说什么帝皇无子,终究朝纲不稳。

好在太上皇也不是真湖涂,立刻给拒绝了。

他自己吃够了废太子的苦,也知道废太子的存在对朝廷有多大的危害,绝不会重蹈覆辙,再加上他已经把解药备好了,只要水渊吃了要,那还不是想生多少生多少。

只说水渊还年轻的很,不怕没儿子,便将此事略过了。

如今王子腾回京述职,进宫拜见过他后便径直去了承德行宫,没多久,太上皇就给他发了一道密折,上面有关于王子腾官位的变化,王子腾本为京营节度使,后在太上皇禅位前,被升为九省统治,直接奉旨巡边,如今又旋升九省都检点,入阁为内阁大学士。

可以说,水渊这道圣旨一下,王子腾便一跃成为朝中重臣,在如今勋贵颇为势弱的情况下,又成一座庇佑大山。

可若不下这道圣旨,怕是太上皇会代行其权,从承德行宫传出圣旨。

如今太上皇之所以会写这道密折,就是表示他已然下定决心,却不想越俎代庖,毕竟国有二君乃是乱世之象,太上皇不想背上这个骂名。

“你先回去,继续严密监视。”

纵使心中愤怒无比,面上却依旧一片冷然。

水渊比起刚登基时,已然变得喜怒不形于色,更像一国之君了。

待探子离去,他才愤怒的砸掉玉镇纸,随即冷笑一声:“且让她跳,总有一日,要将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送到西北苦寒之地给朕采石去。”

“周恒。”水渊发了一通火,才扬声喊道。

“奴婢在。”周恒连忙进来。

“磨墨。”

说着,水渊让人喊来侍读:“拟旨。”

随着水渊的一言一句,翰林院侍读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这朝堂上又一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在自己的笔下出现,着实让人心慌的厉害,再看陛下那张漆黑的面孔,显然,这道圣旨并非真心。

与此同时,栖凤殿中,皇后温氏满脸恍惚的放下手中书信。

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奶嬷嬷。

温氏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渐渐的落下泪了,然后又哭又笑的说道:“多可笑,她害了我的孩儿,却要我认她的孙儿为儿子,她难道就不怕我为了我的孩儿报仇,而害了她的孙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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