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家父！”
卫书话音刚落。
所有人都明显的感受到，右司马李开的面容一阵扭曲，气息变得格外狂暴起来。
如果说，此前的李开给人的感觉是垂垂老矣的平常老翁的话。
那么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凶恶的老虎，正欲择人而噬。
“呵呵呵！卫奢！”
李开口中忽然露出一阵疯狂而仇恨的笑意，表情十分扭曲。
接着。
他面露杀机。
“杀不了你！那就杀你的儿子！”
李开饱含杀意的声音响起，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卫书。
手中的拐杖呼呼作响，一股宗师境界的气势弥漫开来。
卫书、韩非和张良脸色一变。
红莲和焰灵姬面不改色，只是脸色愈发郑重。
可是包括卫书在内的所有人，心中升腾起巨大的疑惑。
老令尹卫奢和右司马李开，有怎样的过节？
此刻，他们五人中的修为最高者，不过先天巅峰。
但是宗师与先天境界的差距之大，非这么点人数能弥补。
先天之境，内练一口气。
宗师之境，却能以气为意，掌握极强的剑意、刀意……
宗师境界的李开，以一敌五，不是问题！
“不过李大人，你这幅样子，恐怕实力已经跌落先天之境了吧？”观察敏锐的张良上前一步，劝解着，“李大人，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否则就不是我们五人只身前往了！”
不过，回应张良的，只有李开的冷笑声。
“啊哈哈哈，十年了！”
“卫奢，我也要让你家破人亡，血债血偿！”
接着。
李开便冲向了五人，手中拐杖直指卫书，一股强烈的剑意席卷在众人周身。
卫书等人只感觉一股锋锐的无形之气弥漫。
如刀割皮肤般疼痛，令人窒息的感觉铺面而来。
剑意！
这就是李开的剑意吗？
众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清楚笼罩在他们身上的无形之势是什么。
看来。
此事已经难以善了了。
只有战了！
卫书眼中满是冷色，老头子的名字，岂是你能随意呼唤的？
老头子跟李开的恩怨。
关他卫书屁事！
没胆去找老头子拼命。
把我卫书当成软柿子？
“谁怕谁？”卫书冷哼一声，迅速拔剑格挡。
身为卫氏一族的嫡系成员，他全身都是家族传承悠久的高超功法。
平常装作不会武功的儒生模样，只是懒得动弹罢了。
“兵戎相见！”
卫书默念着，随即身体内那股先天之气迅速活跃起来。
一股股玄奥的气息开始在周身游走，活蹦乱跳……
卫书的力气，内力、体内、剑术。
蓦然间增长了一大截。
兵戎相见，这可是战场搏杀绝招。
当年卫氏一族的先祖顾辞，就是凭借此招，在楚庄王问鼎中原的战场上，立下大功，被任命为卫尉。
铿！
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张良等人竟然惊讶的发现。
仅仅是先天后期的卫书，竟然跟掌握着宗师剑意的李开，打的不分上下。
虽然李开实力下降到了先天，但是掌握着的剑意，绝非先天能力敌！
这是，卫氏一族的传承秘术？
所有人心中不由产生些许明悟。
卫氏一族的传承果真是十分悠远……
就连李开也愣了愣，卫书之子竟然能够抵抗他的攻击？
可随之，李开眼底的那股恨意更加浓郁，招式也更加凌冽。
若非卫奢，他岂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卫书喘着粗气，尽力抵抗着李开的杀招，可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掌握剑意的李开，即便实力跌落到宗师境界，也不是他能单独招惹的！
目光看向仍旧在看戏的韩非等人，不由冷哼道：“还不快来帮忙？”
韩非等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
红莲拎着软剑冲了上去，焰灵姬手中升腾出火焰，就算是张良也抽出长剑上去助战。
唯有身无长物的韩非，站在原地，用目光为战斗加油。
“师弟！加油啊！”
当然。
最重要的原因是，逆鳞剑事关重大。
韩非觉得此剑中隐藏着一些重大秘密秘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还是不要轻易召唤使用。
虽然李开掌握着剑意，但是掩盖不了其油尽灯枯的实质。
果不其然。
在张良等人加入战团后，李开迅速落入下风，力所不逮。
铿！
武器的碰撞声时刻不停，空气中呼啸着利器划过空气声。
“哼！”
最终。
卫书瞅准时机，一剑向李开斩去，李开虽用拐杖格挡，但是体力不支，仍旧被斩飞出去。
“咳咳……”
强行运转内力的李开，脸色苍白的咳嗽着。
他半跪在地，气息一阵微弱，十分凄惨。
心中苦笑不已，难道他连卫奢的儿子都杀不死了吗？
果真是大限将至？
张良等人皆是皱眉。
打不赢还要打，这到底是什么仇啊？
张良再度开口。
“李开大人，张良愿意以张家先祖的名誉表示，我们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李开喘着粗气，眼中回神，“是相国张开地的张家吗？”
“正是！”
李开眼中浮现些许复杂和追念。
张开地，张家？
或许，是个可以信任的存在。
念及于此。
李开抹去嘴角的血痕，漠然的开口：“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当年的百越之事！”张良神色不变。
百越？
李开瞳孔一缩，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放声大笑。
“你们的父亲主导了百越旧事，居然还要问我这个外人？”
李开用讥讽的目光看向韩非和卫书，意味再明白不过。
“我猜，不会是他们都耻于开口吧？”李开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冷笑。
卫书表情略显阴沉，韩非还是一阵笑意。
不管两人心中如何想，可是在此刻他们都没有说话。
焰灵姬美眸中也闪过复杂和怀念，百越？
多么美好而又陌生的词啊！
真相，从不美好。
可是，李开还是娓娓道来。
“当年，楚国邀请我韩国征讨叛乱的百越王，韩国朝议之后应允，派出太子安为监军，白亦非为统帅……”
“可是到达百越之后，我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百越叛乱，而是在侵略百越……”
“楚军作壁上观，而韩军攻城略地，屠城灭族，收刮财富……”
“无数百越之民，死在韩军的屠刀之下，百越王族几乎被杀绝……”
“太子安也与楚国令尹卫奢达成秘密合作……”
听着李开的讲述，众人胸中一阵沉闷，仿佛都置身于那场杀戮中，屠戮着一座又一座的城池村庄，那种压抑感让他们都喘不过来气。
焰灵姬握紧了双手，她也是百越之人，被杀得都是她的同胞！
卫书面无表情，在众人一阵变化的的神色中，显得有些冷血。
他对这些已经知道的信息并不感兴趣，只是继续问道：“那么，火雨公的宝藏呢？”
火雨公宝藏？
李开闻言，眼中浮现滔天恨意。
“火雨公宝藏，咳咳咳……不是被你的令尹父亲得到了吗？”
什……什么？
卫书脸上第一次露出错愕。
找了半天，他寻找的都是老头子玩剩下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