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未雨曾经见辰溪演过一次。
这一次，并义聚集的灵气更为庞大，即便三境大能，也未必拥有这么多的灵气。
再看辰溪，一般无二。
并义一字一顿的说道“斩破乾坤！”
话音落处，周身的灵气已去了一半。
而这一次，已无法分辨是灵刀还是灵剑，它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只有那虚空破鸣声，让大家知道它曾经来过……
并义开口的同时，辰溪也说了四个字：“移形换位！”
是的，辰溪选择了躲避。
法言攻击，已不再是单纯的灵力，其中还包含了并义强大的意志。这是蕴含了道意的法，想要敌下，很难。
这就是法言，一种无法复制、无法模仿、无法匹敌的道法。也可以说是某一种大道规则的弱化版。
辰溪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并义左侧。
法言御灵，以灵御物、御人是极难的。
通常，我们把自己的认知作为标准，那些在认知之外的事物就是没道理。言出法随，就是这样的存在。即便是聚灵境的人也无法完全理透，哪怕“言”是他们自己说出来的。所以我们说，道不可知，以法定界。
再次相对，二人略有疲态。法言的威力巨大，消耗同样不小。
“今日既然论道，若不拿出些真本领，岂不是枉了这名头？”
之前的所有手段，都可以称之为“演法”。既然登台论道，不使出全力的话，并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并师兄想怎么玩？”辰溪问他。
他不喜攻，特别是法言。因为话一出口，后果无法预料。论起防守来，除了老一辈人，辰溪当排在最前。这也是并义选他论道的主要原因。
“我偶然间悟到一式，甚为玄奥！既不能防也不可躲……”并义正色说道：“这一式整个书山都没有任何记载，我也未曾用过……师弟你可要想清楚！”
“不能防也不能躲？”辰溪思索良久，终于点头应道：“既然如此玄妙，我愿一试！”
螃蟹能不能吃？也只有吃过才会知道。天下食材那么多，总有人是第一个吃。
“此招威力如何，我也不知道……”并义反而犹豫了起来。
辰溪盘膝坐下，颔首说道：“如此，我便有五分把握！”
见他如此笃定，并义终于放下包袱。锦衣夜行的滋味他受够了。
“师弟！接招吧！”并义说道。
“刀剑如梦！”
当法言脱口而出，并义顿时立足不稳、脸色苍白。
看并义的状况，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招非同小可！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样……
与此同时，辰溪的法言也已脱口而出：
“心如止水！”
法言一出，辰溪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接下了吗？
就在这时，辰溪再次艰难的开口：
“心如磐石！”
法言落时，辰溪向后倒去……
并义踉跄的扑过去：“辰师弟……”
“公子！！！”
“辰长老……”
……
众人纷纷扑上台去。
一时间，擂台乱成一片。
未雨俯在地上，伸手去扶辰溪，却被并义一把摁住：“且住！”
未雨抬起头，双目含泪，愤愤的盯着他。
“小兄弟，先让我看看可好？”
此人未雨认得，正是礼部长老左敢。
他和辰溪在礼部，住的很近，偶尔也会过来串门。
未雨此刻悲怒交陈，那里会听到他说什么？依旧傻愣愣的呆在那里。
“救人要紧！”有人强硬的拖开未雨，怒斥道：“难道只有你关心他吗？”
左敢凑上前去，俯倒在地，一边叩脉，一边去听心跳。如此半响，才摸了摸头上冷汗道：“还好，还好！若非他有灵气傍身，今日必出大事！”
并义“嗵”的一下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还好没事……幸好没事！”
左敢拍拍他的肩膀：“只是脱力……稍缓片刻就好！”
一句还好，让未雨恢复了理智，上前接过辰溪……
悠悠半晌，辰溪终于醒来。
“公子，你怎么样了？”未雨急急问道。
辰溪撑起身子，定了定神，挤出一丝笑意：“你哭什么？”
转头又对并义说道：“吓了一跳吧……”
见他转醒，并义一下躺在地上，骂道：“你这家伙，果然还是死不了……倒是我，都他马被你吓死了！”
辰溪努力的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你们还是乱了，紧跟两次真言，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你也是的！”左敢笑道：“那情景，谁知道到底是不是脱力……”
辰溪笑了笑，靠在未雨身上闭目养神，也不再言语。
众人见状，更不敢说话。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辰溪扶着未雨站了起来：“这边的事，你们要多多用心……”
“你去歇着吧！”左敢答道：“我会好好看住法部这群疯子的……”
未雨扶着辰溪回到小院，早有人守在门口。
“听说你被打了？怎么没点伤的样子？”
说话的是御部楚荆，作为御部首席长老，他很少这样讲话。
“被法部打的？啧啧！说到底还是法部更厉害……”
法部连清接口道。
……
“少爷……”满眼睛红红的挤进来。
一众人虽然都是长辈，却也主动让了出空来，由他扶着辰溪。
辰溪将身子靠在被子上，对二人说道：“去烧些茶水来……”
支走二人，楚荆率先问道：“如何？”
辰溪点点头：“修养数日，应该无碍……”
“可摸到些什么？”
众人一起目光灼灼的盯着辰溪。
辰溪想了一阵，扭头去看并义：“虽说你用了法言，却又不似法言……”
并义挠着头，思索了一阵，这才答道：“若以法论，确是真言无疑！只是，言出之时，灵气早已消散……”
二境聚灵，以真言引动灵气，称为法言。若失了灵气支撑，言出法随空有其表。
“有没有可能和三境相关？”有人忽然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看向两人。
文修无三境，这是书山避世的关键因素，也是他们这群二境最头疼的事。
“你怎么看？”
二人同时问道。
并义率先摇头：“二境不满……”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他二境还没有圆满，如何能破入三境？又怎会使三境的道法？
施法者既然不知，受法者最有发言权。
“容我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