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不安的等待中,五天之期已到。
辰溪取出契书道:“不能再等了!这是你新的身份,在这里留印……”
未雨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辰叔叔,我们再等等好吗?”
辰溪摇摇头:“清武山他最熟悉,你父亲说的五日已留有余地……如今期限已过,我们必须走了!”
“万一父母回来找不到我……”
“我会留下记号……”辰溪取出匕首在一颗树上左一下、右一下的刻了起来。
刻好后,辰溪收起匕首:“记住,任何人问起,你只能说是我的书童……”
未雨点点头,摁下指印。
二人回到客店,辰溪的侍从满早就迎克上来:“少爷,你这几日去哪里了?”
辰溪并未答话,问道:“这几日,清武山可有异动?”
“有啊!清武山发现了一个魔人……”
父亲被发现了?未雨大脑一片空白……
“情形如何?有没有被抓住?”辰溪急切的问道。
“说是被困在清武山的一个山谷内……”
“只有一个魔人吗?”
“据说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修……”
千里逃亡,一朝皆空。所谓功亏一篑,便是如此。
为了回人族,未如山准备数年。自认为对清武山了如指掌,传讯进去见布浅也并非难事……没成想,却在最熟悉的地方失了手。也许,整个计划也只有清武山没有筹备吧?
“咱们也去看看!”辰溪说。
即便未如山再三叮嘱,一旦清武山有异动,立刻带着未雨远远遁走……
清武山出现魔人,立时便惊动了方圆几百里的所有宗门。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年清武宗旧宗主未如山为寻子自堕魔道……虽然过去几年了,大家也丝毫不敢大意,万一真的是他,清武宗纵容魔人,岂不是又要为祸一方吗?
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宗门俱都派出人赶往清武山……
当未雨三人赶到山谷的时候,谷口已经被人团团围住。里边有声音传来:“……不要往里挤!清武山办事,请大家保持安静……”
辰溪拉住身边一人问道:“里边现在什么情况?”
那人扭头道:“那个知道?又不让进去!据说清武老祖已经进去了,那魔人肯定跑不掉……”
老祖!连他也出关了吗?辰溪顿觉一阵头发,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不多时,便有人大声通报:“洛邑符宗简从固求见秋老祖……”
未雨隔着人群偷偷望去,有七八个人围着简从固站在哪里。
不消片刻,就有人从谷内出来,将他们引了进去。
由他们引头,大家纷纷学样。
“潞江宗求见秋老祖!”
“谦玉门……”
……不多时,已有七八个门派请入。
未雨急了,扯住辰溪低低的问:“辰叔叔!现在怎么办?父亲他们有危险……”
“要在金丹大能面前救人是不可能的……”辰溪摇摇头。
“我要进去!”未雨终于下定决心道。
“不行!”辰溪拉住未雨:“会没命的……”
两人的异常,早就引起了清武宗人的注意,立刻有人认出了他,指着未雨大声喊道:“看!未雨!魔宗余孽在哪里!大家快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魔宗余孽”四个字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四围的人“呼啦”一下走个精光,以免被人误认为是魔人同党。
此刻再想走,已无可能,辰溪索性取了拜贴,抱拳喊道:“书山礼部长老辰溪,请见清武山秋前辈……”
一时间,正举着兵刃杀过来的人都愣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贵宗这是何意?”辰溪向前一步。
“都放下兵器!”有人喊道:“清武宗叶迟见过书山的朋友……朋友稍候,我等即刻通报老祖……”
他话说完,立刻有人飞也似的去了。
“等下不要说话……”辰溪低低的对未雨交代道。
不一会,宗主未如水领着几人走了过来,远远的抱拳道:“清武宗未如水见过书山的道友……”
辰溪还礼道:“书山辰溪见过未宗主……我路过此地,听说有魔人在此,故来一看……魔人可曾捕获?”
“未曾……”未如水看向未雨,道:“雨儿,还不过来!”
未雨心里犹豫,前方便是伯父,按理自然应该站过去。只是,也正是他,带人正围着父亲……
“哦?未雨是你清武宗的人?”辰溪笑道。
未如水看向未雨:“乖侄儿,几年不见不认识伯父了吗?”
“哦,原来已经脱出清武宗几年了……”辰溪朗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在西北买得此子,这孩子已归我所有……”
“是吗?”未如水不再纠缠,伸手请道:“书山贵客既然来了,请入内一观吧……”
“正有此意!”辰溪点头道。
山谷内,已到了十几个门派,东一簇、西一伙,把未如山夫妇围在中间。
见未如水过来,众人主动分开一条路。
未雨抬头看去,此刻的未如山早已伤痕累累,那血把衣襟染了个精透。
在他身后,布浅虽无伤痕,却也头发散乱、满脸汗水。
未雨扑过去跪倒在地,哭道:“父亲……母亲……”
未如山心头一惊:“雨儿,你怎么来了……”
“雨儿……你真的回来了……”布浅也扑了过来,抱着未雨失声痛哭……
十几个门派,其中以秋骆修为最高,又是主人,故而开口道:“各位,今日之事该如何了结?”
简从固朗声应道:“我等愿尊前辈意愿……”
秋骆摇头道:“此人之前为我宗故人,虽已入魔,尚有旧义……”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心中诽谤。明明是你清武最先发现的,又是你将人围住的。你若有旧义,这人岂不早跑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秋骆看向辰溪,问:“书山的朋友可有高见?”
辰溪笑道:“此事也算清武宗家事,我不便参言!”
“怎么能算家事?”立刻有人出声反驳道:“魔人之患,事关人族安定!乃是天下所有人的事!”
辰溪看向那人,此人正是潞江宗的领事古千。
“人是你发现的?还是你打伤的?你若想要邀功请赏,也需等秋前辈叙完旧情不是?”辰溪生硬的顶了回去。
古千只是嘴硬,站出来表个态而已,被辰溪生生一顶,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经这一出,场面顿时有些古怪,大家都盯着秋骆。原本一心屠魔的热血顿时熄灭了不少。
清武老祖不表态,他们谁也不敢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