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的翼之禁子

《终末的翼之禁子》

第九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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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通往围墙出口的那个城市到了,南宫晨羽将金狮指引放在原来找到大胖子翼师的楼层顶楼,然后吩咐金狮在楼下街道等他。

没有多久,南宫晨羽就又从别的翼师身上找到了水袋,水虽然不多,但足够解渴。像许久干旱的土地终于迎来雨水,他的喉咙经过清水的滋润也不再难受,比之刚才舒缓了许的。接着又从别的仙师身上找到了第二只水袋,喝了几口,挂在腰上。努力检查之下,他幸运的从一名白衣白褂的人身上所携带的破烂仙袋上,找到了食物,而且还不少。

这个仙袋容量很大,南宫晨羽抽出锅碗瓢盆这些炊具,还有好几袋米、食用油、打火石。可大可小盒子里一大堆蔬菜,肉类。

抽出这么多好东西,南宫晨羽不淡定了,狼吞虎咽般的吃了几个专供上等人吃的面包和一些水果。

满足之后,南宫晨羽猜测这人八成是一名厨师无疑了,不然普通土兵是绝不会带着这么大容量,还装这么多食物的仙袋的。

着着这满地的炊具和食物,又看看这只仙袋如此破烂,不入眼球,南宫晨羽索性整袋拿走,内心止不住的欢喜。心想,当时要是能早点上来该多好啊!

临走时,他顺道去了大胖子翼师的楼层,掏出他仙袋的钱币数了数,一共三十二枚银币。金币就更多了,六十八枚,就是没有一枚铜币。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悲伤的往事涌起,令他不敢拿走金币,只把三十二银币装进刚得到的仙袋最深处。试想,一个家境贫寒的无翼之人,盗匪之子,一个人孤伶伶的生话,连最低级别的修行者学校都上不起的人,即使自己不招摇,哪怕拿出一枚,要是被别人看到,会做何感想,更别提还能从身上搜出那么多的金币来。

钱有了,食物也有了,现在只差一根金羽毛。

南宫晨羽下来时,金狮正神情专注的望着魔王城的方向,好像又要来一声响天动地的怒吼。当察觉身后的少年时,金狮有些不舍分别的说道:“我感应到了,好多种不同的生命气息。孩子,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住的地方,等这里的事处理好时,替还活着的人解完寒毒,我就去找你。”

南宫晨羽回答:“你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也没必要知道我住在哪里,更不要来找我。”

金狮惊讶地问道:“这是为何?”

“我喜欢不被人打扰,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生活。”

金狮立马摆出以前教育年轻修行者的样子道:“孩子,虽然你平时寡言少语,不喜与外界多做交流,但这是不现实的。你只有与人多交流,你才能成长,才能更早提升修行进度。”

南宫晨羽听得是两眼翻白,要不是他想要金狮的一根羽毛,这会儿早逃得不见踪影了。

“不要。”南宫晨羽语调平板的回答。

“别那么任性,”金狮提高了音量,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与众不同,还是自己的恩人,又语气转为平和,关切的问道:“还是……你有什么苦衷。”

“没有。”南宫晨羽撒谎。

金狮愣了一下,他看出了眼前少年脸无表情的脸色,似乎还隐藏着一种孤独,一种自卑。

“我一个人过日子,逍遥又自在,岂不美哉。”南宫晨羽补充道。

金狮沉思道:“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我刚才在他的脸上明明读取到了一些不同。”他又仔细观察,这回在南宫晨羽脸上怎么看,什么也看不出,只剩下平静。

“我可以亲自指导你修行。”不管换到什么时候,变为强者都是很多年轻人的梦想,金狮希望以此诱人条件令南宫晨羽心动。

“不用了。”南宫晨羽其实也是想的,可是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让他没了兴趣,他也不敢让金狮教,别人会怎么议论这件事。他的心里在流泪,很难,很难答应这件事。“对了,你的羽毛,能给我一根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要来干嘛使。”

晨羽道:“你的羽毛很稀有,我留着做个纪念,将来要是没钱用时,还可以卖掉。”

听到纪念和卖字,金狮急忙将羽毛伸到嘴前,咬下一根。南宫晨羽见他如此轻易就能咬下一根羽毛,自己却怎么也拔不出一根,心里好不是滋味。

金狮将羽毛凑前给晨羽,晨羽接过之后,说道:“这羽毛放久了就会失去光泽,久留不得,要趁早去当铺当了才值钱。店家要是问这羽毛的来历,你就说捡的。为了你把羽毛卖了没了纪念,我再给你一根。”

说着,就要再咬下一根,南宫晨羽急忙出言阻止,“不用了,我一根就够,我尽量不把它卖掉。”他放在自己随身带的布袋里,里面还放着吃剩下的半块面包。

金狮见南宫晨羽收下,心下窃喜,“这回我还怕找不着你,只要我在羽毛距离不太远的地方,我就能感应到。你把羽毛当了,根据我的影响力,得到我羽毛人想出名,把消息散布开来,我找你就更容易了。”

“那么……我走了,不要来找我。”南宫晨羽淡淡道。

“好。”金狮装作同样的淡淡的语气回答。目光却炙热的目送着南宫晨羽走远,他才张开双翼,振翅飞向魔王城的深坑。

离开了金狮,这块地方重新被黑暗覆盖,水晶灯也越来越暗,之前那些燃烧的尸堆有些早已不再燃烧,靠星星点点的火星和烧焦的尸臭味才得以辨认,有的还在燃烧,但火势只剩一小撮一小撮的,不足以大范围照亮街道。

南宫晨羽取出金狮的羽毛,虽然他习惯了黑暗,但湿滑又血腥的街道,和乱七八糟战斗完未清理干净的东西,难免让他心有余悸。羽毛散发的光芒也不是很广,也足够照亮脚下的路不至于磕倒。

到了隧道,他借着金羽毛的光才看清,被剑刺穿的洞壁竟是那么光滑,可见用剑者修为之高,就是不知道这名用剑高人是否有参加到冥罗国里的屠杀,还是转战在某个不知名的战场,与魔王们的主力相杀。

出了隧道,黑暗转为昏暗,周围影物不用借助羽毛的金光也是能清晰辨认了。

躺在墙边的青年小兵还在原来的地方,这回见到他,像是睡着了,南宫晨羽伸手试探他的呼吸,微微吸吐的感觉还在,心里一阵释怀,总算这次冒险没有白费。

青年小兵从无梦的深度昏睡中惊醒,他感到身体一股甚为舒服的暖流传来,流遍全身,正在驱散身体的寒毒,虚弱麻痹的感觉也在逐渐消失。他开始感觉呼吸恢复了正常,听觉也不再模糊。而这股暖流的中心,竟是胸口上的一片金色发光的羽毛。

青年小兵基本恢复正常以后,他还在他躺着的旁边发现了一个水袋,和一个纸袋,打开一看,是三块用面料上好加工而成的面包。他四处观看,也不见有人在,就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来。结合留下的金羽毛,他断定是某个不想留名的好心人给他留下的,他拿起一块面包,咬下一口,面包柔软入口,甜而不腻,味道极佳,当他咬下第二口时,他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向着面前寂静空旷的荒原喊道:“我,总算活下来了,不管你是谁,谢谢你。”

……

南宫晨羽啃着那半块一直舍不得吃的干硬面包,边走边拿出水袋喝一口含在口里软化硬面包,不然就算把面包嚼烂,凭面包的干度,他还真怕把食道给堵了。

面包吃完,正好他也走出了昏暗地带,“希望城门没关。”走出昏暗,又近黄昏,晨羽加紧脚步,往北苑城的方向大踏步跑去。跑至中途,他又想到了什么,左顾右盼的找来两块石头,掏出藏在仙袋用布包好的两枚银币,将其放在一块石头表面,然后用另一块石头用力敲下去,见效果不是很满意,又接连敲到银币变形,上面的双翼和皇都图案难以辨认才罢手。另一枚银币用同样的方式对侍以后,他把西枚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银币放在自己布袋里,继续快速奔跑起来,边跑还一边后悔,干嘛不拿枚金币这样砸呢?

太阳北落,只剩一小半边脸也缓缓隐去,黄昏已至,火红的晚霞烧红了整片天空,染红了整座北苑城,映照在整个荒野平原,从未有过的美丽。

今天他会出现了吧!守城的士兵顾成海喃喃自语。他望了望火红的天空,又把目光瞟向远方,即使是美丽的晚霞,也映照不了那片邪恶的土地。十二年前,他在前门守卫时,天空也像今天一样,晚霞艳丽无比,他亲眼看到一对夫妇从空旷的马路上捡起一名婴儿。

时隔多年,城里的官兵送来了两颗人头,一男一女,尸体则不知去向。他认出了人头的主人,正是六年前捡到婴儿的夫妇。几年来,他也偶尔能见到他们进出城门,有时候还会领着一个男孩。

夫妇的人头被插上樱枪,插在城垛上各两边,各写了一条竖挂的字条,“烧抢掳掠,下场如此。”

男孩成了孤儿,顶着斗笠在城门前,先对着养父的头颅下跪了三天三夜,又在养母的头颅下跪了三天三夜。

“喂,想什么呀!该关啦!”

他的同伴吴朝英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哦!朝英,再等等吧,等晚霞退去再关。”

“哈……”吴朝英惊讶的眨巴了下眼睛,“神经病啊!别人下班你加班,怪不得你会从前门调到后门来,准是你那帮兄弟,看你不顺眼,联合起来把你弹劾了。”

顾成海无奈笑道:“我在等他会不会出现。”

“他?他呀!”吴朝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晚霞也不愿到达的黑暗地带,感觉背脊发凉,深吸一口气道:“那鬼地方也就他这种嫌命长的敢去。我听说呀!攻城的军队起初是不愿意进去的,不管将军们和朝党的大人们怎么连哄带吓逼着也不愿意,最后还是请来了传说的金狮,和翼军打头阵才敢跟头进去,你说,他一个不怕死的,估计也死在里面了,你也不用等了,你看这几天有人出来过吗”说到这儿,他深身打了个冷颤,急忙将视线从远方的移开,好像晚霞是黑暗里面流出来血液。

顾成海的等待没有白费,前方果然有个身影向这边跑来。林朝英也看到,紧张的提防起来,手里的长矛紧握,浑身打着哆嗦,生怕来的是冥罗国的妖魔鬼怪。顾成海见状,将手搭在林朝英肩上,以示他放松,他可不想如果来人时是活着回来的晨羽,却被他胆小的同伴刺死。

南宫晨羽远远看见城门口戒备的守卫,突然喊道:“别关门,是我,我回来了。”

顾成海兴奋的招手迎接,林朝英则把手里的矛枪吓得脱手掉在地上,因为晨羽突然的喊声。他又急忙的把矛枪捡起,掩饰恐惧,但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晨羽,你这两天可担心死我了。”顾成海拍了下晨羽的后脑勺说道:“我说,你回去该把这头洗洗了,头发乱蓬蓬的,脏成啥样了。”

南宫晨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粗硬蓬松,还沾了不少灰尘,“毕竟两天没洗头了。”

顾成海笑道:“你临走前就是这样。”

“是吗?”

“别是不是了,要聊……进去再聊,别磨磨唧唧的站在这,快走,快走,我要关门了。”刚才被吓得腿软的林朝英好不容易缓过来说道。

南宫晨羽心里打趣,吓成这样子了,你还好意思插嘴。

晚霞退去,红月升起。顾成海推着左边的门,南宫晨羽帮忙,三人合力架起用厚铁包裹沉重的木栓后,顾成海继而问道:“晨羽啊!这次有什么收获。”

晨羽叹道:“差点不够付房钱。”

与晨羽隔的远远的林朝英挖苦道:“哼!那种鬼地方,带出来的东西,也没人敢要。”

晨羽厌恶他的丑脸,你不要是你不要,不见得人人都向你一样死板。

顾成海估算着,咬咬牙,从钱袋里掏出五个铜币道:“晨羽,拿着,回去以后买点吃的,再去理个头发。

南宫晨羽赶紧推回顾成海伸出的仁义之手,道:“海叔,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说着,他往布袋里翻找起来。

林朝英阻止道:“对呀!老鬼,你一个月的钱都不够你买酒喝了,还是留着请兄弟我好。”

没人答理他,南宫晨羽掏出一枚又凸又凹,不成样子的银制物交给顾成海,“你看,海叔,我找到了这个,这个给你,还有一个,我再找找。”

顾成海本想推脱,但见到这么个玩意,伸手接过,想仅凭自己有限的见识,为其分析原来样子。林朝英见状,也凑上来瞧瞧,“这是什么,被车轮碾过又被枪捅过的银币吗?”

“在路上捡的,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

“你刚才是说,要把这个送给顾成海。”

“我只给海叔一个人。”

林朝英骂道:“去,谁稀罕呀!”

“晨羽,这个我不能要,你比我更需要他。”顾成海推辞道。

南宫晨羽给他看另一枚谜之银制品,“海叔,你就收下吧!当年要不是照顾,我就在烈阳和饥渴难耐中死去了。”

说完,南宫晨羽怕顾成海再次推辞,转身就跑,跑了一小段转头说道:“海叔,别不好意思收下,晨羽以后,可能……”他也不确定的顿了顿:“可能再有机会还会报答你的。”

与他们分别后,他向灯火阑珊,熙熙攘攘的街道走去,头低的很下,生怕注意到行人的目光。

暮色之下,一名灰衣女子,站在晨羽原来回城的路上,望着关上的城门,喃喃自语:“南宫晨羽,你不是要我下来见你吗?现在我来了,不管你多么的排斥他人,但你的确需要个朋友,就让我来打扰你的生活,慢慢去了解你,还有那朵花。揭开你的身世,是生是死。”

她化为一阵清风,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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