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之悍夫

《六零年代之悍夫》

第 103 章 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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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沈卫民坐车到机械厂,刚进停车场就被徐新华拉到了一边,神神秘秘的告诉他,“卫民,纺织厂出事了,唐厂长被上面调查。昨天下午被林县长请去说话,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沈卫民一愣,虽然早就知道肯定有这么一天。他相信孟秘书绝对是个有成算的人,而且他们说话当时就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实在没想到会这么迅速,快,准且狠。

徐新华激动的说完,才发现沈卫民出乎意料的平静。“卫民,你一点都不意外啊?”

纺织长厂长在这一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权力不小,毕竟管着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他这一出事在附近算是大新闻,虽然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但今天早上来到机械厂都是谈论这事儿的。徐新华也第一时间和小伙伴分享。

“我不清楚唐厂长的为人,不过大致了解一些林县长,如果不是真的犯了重大错误,他不会做的如此决绝,毕竟在咱们这个小县城,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得了人家。”

既没有威胁,人就不怕你,所以林建业做事向来狠绝,这倒不是说林县长待各方面严苛,只是针对犯重大错误者。平常你只要做好分内工作,就不会无缘无故被针对,林建业来到池县的这段时间,充分说明了这句话。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你兢兢业业为池县打拼,他能奉你为上宾,但如果你给脸不要脸,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林建业从头到尾都是态度,但就是有些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的,前面不少人就算了,就连时常被叫去上课的大厂厂长都是如此,如果他是林建业,绝对会拿唐厂长开刀没商量,所谓杀鸡儆猴。

沈卫民是知道的,周围几个工厂虽然看似关联不大,感情却都是极不错的。几个厂的厂长平常都有往来,就连家属院都能建一块,几个工厂相距不远,这片儿的孩子也都是一起长的。那个工厂出了事情,都会有所牵扯。

但是徐新华想从他身上找认同感,那恕沈卫民不能奉陪。他既不是这片的孩子,又没和谁一起长大。更甚者这方法或许还是他提供出去的,结果和他最初的设想几乎一致,如此,叫他怎么表现出同感呢?

听到沈卫民这样说,徐新华眼神一转,他挠了挠后脑勺,“你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犯了大错,你回来没几天兴许不知道。纺织厂前段时间出了事故,不少人手上,听说大部分都私了了,但也有个别赖在医院不肯走的。总之,一地鸡毛。”

徐新华知道的细节比大多数外人都多些,主要不知道为啥,前段时间唐晓经常约他出去吃饭。不知道是压力大,还是被这件事情吓坏了,徐新华虽然可以不去,不过最后还是都去了。唐晓那段时间不容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连她觉得唯一可信任的朋友,也就是自己都不愿意搭理她,万一做出傻事怎么办?

尽管徐新华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既然唐晓已经订婚,为何不找自己的未婚夫倾诉,反而找来找他这个老同学。难道是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未婚夫跟前?徐新华实在不理解这种情感。

不过两人虽出去了几次,却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他主要是听唐晓诉苦。在这事上,徐新华也不敢给出任何意见,这可是大事,要是因为他的一两句话搅和了,或者把自己陷在里面,他咋办?有些事情徐新华只是不去想,却不是不明白。

所以每次只说让唐晓先帮着安置好受伤的人,安抚好他们,这样能减少事发可能,唐厂长才有翻身可能。

却没想到这件事过了没两天,就急转直下,唐厂长直接被带走了。

要说徐新华拉着沈卫民讨论的主要意思,是想他帮着分析分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造成这个后果。说实话,纺织厂这次反应挺快的,善后工作做的挺不错,按理说应该能挺过去的。

却没想到沈卫民直接来了这么一句,倒叫他不好说话了。没法接啊,他们的想法可以说完全不同。

“既然你清楚纺织厂的情况,这件事就不要掺和了吧。”沈卫民委婉的提醒道。

孟秘书做纺织厂的秘书,时间已经不短了,知道的事情比他们所有人的都多,他既然选择开口,事情不会简单了了。

沈卫民之前专门注意过,县纺织厂的业绩只能用不温不火来形容,他一直以为是常态。不过上次他和赵琪去纺织厂拿布的时候,赵姑娘对他们的产品是赞不绝口,甚至说比他从省城背回来的那几匹布质量还要好些,但却一直不显于名。

在这方面,沈卫民是个外行人,但他绝对相信赵姑娘的眼光,他家琪琪别的不说,在厨艺和女工方面绝对专业。就看她能穿针引线,浑不在意的,就能嗅出双面绣,沈卫民就知道此姑娘手艺不简单。

赵姑娘说县纺织厂绝对有几个厉害的师傅,沈卫民后来也向孟秘书打听了两句,确实如此。有几位师傅的技艺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现在改机器做工,但是这几位在这方面研究也很深厚,算是他们厂的技术骨干。

所以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工厂建在他们县城,有发展局限性?又或许完全是领导人的局限,导致纺织厂不能更上一层楼?

也可能纺织厂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有钱,毕竟如果没有闲余,怎么支撑起各位师傅做自己想做的布匹。沈卫民和赵琪上次去纺织厂样板房看过,布匹种类之多,让赵姑娘直接挑花了眼。

以当下的环境来说,尤其是县纺织厂面对的人群来说,有些不完全没有生产的必要,毕竟除了赵姑娘特殊需求人群,很少有人购买,大部分老百姓还是穿粗布棉布为主。

但是人家似乎根本不差这些。

纺织厂的待遇在这片儿不算很好,就连前段时间,几个工厂一块儿办家属院,该纺织厂出的那一部分,都是磨唧到最后才拿出来的,为此唐厂长还到其他几个厂长跟前一顿哭穷。他哭穷的时候,包括沈卫民在内的其他几个秘书在另外一间包间里,孟秘书当时怎么说来的?

“听听就好。”

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内情,外人不知道,纺织厂内的工人也可能不知道,但如果说孟秘书不知道,沈卫民以为不可能。

所以他说及时止损,既然出现了事故,就躺平任嘲,刻意瞒报只会引来最严重的后果,他们这位林县长可不是眼睛里能容沙子的人。

归根结底,沈卫民相信孟秘书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事实上,他确实知道。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徐进山办公室的门打开,“沈卫民,你过来一趟。”

沈卫民眼神一闪,应了一声。

“应该是为了你和我重组的事情,我昨天已经和队里申请了。”旁边的徐新华小声说道。

沈卫民轻轻点头,心里却觉得应该不是这事儿。不过看徐新华笑眯眯的,他也不便多说。“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敲门进入办公室,关上门,站到徐进山办公桌前。

现在想想,他刚来运输队那到时间,反倒是他最自由自在的时间。因为和徐新华相处不错,在运输队表现也不算太突出,徐进山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周围同事的态度也并不明显。

不过,从他借调到省机械厂的消息传来,事情就往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沈卫民当然知道根本原因在于什么?不过他现在累了,不想过多的纠结于此。

“徐新华和我申请想再和你组队,我瞧着他现在和丁老二配合的还不错,两人分工明确,工作量相差不大。所以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徐进山简单点评了两句徐新华和丁老二的搭档情况,又问沈卫民是怎么想的?

沈卫民险些笑出声,他能是怎么想的?他也没给他想象的余地呀。“我是运输队的员工,干什么活,跑什么线,当然听领导安排。”

这个事沈卫民可不乱发表意见。

徐进山显然不满意沈卫民这个说法,他皱皱眉,“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比如在跑省城,或者是跑其他现县市,又或是留在队里?”

“我觉得这些活儿我都可以胜任,队长只管吩咐就成,”沈卫民语气淡淡的。

徐进山被这么一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挑挑错处又挑不出来,他摆了摆手:“那这段时间你还是留在厂里吧。”

“好。”沈卫民眼神下垂,并不在意。

“你留在工厂起码还有个章程,知道自己干什么。丁老二他在修车方面并不突出,如果不组队出车,留在工厂也做不了多少事,我这是最合理的安排。”徐进山又解释了一句。

沈卫民可有可无的点头,随便吧,他其实并不多在意。

“再说你家里最近不是有人住院,留在县城也方便你照看。”

越是有事心虚就越是想解释清楚,就越想让别人认同自己,徐进山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沈卫民自己坦荡荡,理所当然的接受安排。再说徐进山说的几个事情,确实是他现在的面临的状况,领导这么替他着想,他高兴都来不及,哪有不接受之说。

哪有不接受之说?

徐进山又说了几句,沈卫民都表示赞同。有些连他都没想到的事,领导都替他想到了,可谓是用心良苦。

从徐进山的办公室出来,沈卫民觉得自己从身到心都经过了一次洗涤,清亮极了。

沈卫民出去没几分钟,今天出发去各地的名单就决定了。徐新华兴冲冲的过去,看到名单的那一刻,有些惊讶。他用手肘捣捣旁边的沈卫民,“你是不是不准备出车?”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以沈卫民的身体条件是不能出长途的,刚开始只是沈卫民向队里要求,正式入职之后,他专门交了一个体检报告,证明他的身体在这方面确实受限制。不论发生什么事,他爹都不会拿底下员工的健康安全开玩笑,这要是沈卫民出个事儿,那还得了?所以只有这种可能了。

这也是徐新华看遍去省城出车的十个人里没有沈卫民的名字,才发出的疑问。

可不是说运输队的人多用不上沈卫民,徐新华瞧十个人之中还有个师傅要领的副手是队里的临时工。现在队里这几个临时工可和当时他和沈卫民当临时工的情况不一样,他们俩技术过硬,可以直接出车的那种。眼下几个临时工什么都不精,开车半溜子修车更不用讲,根本连入门都没。

如此,哪比得上沈卫民跟着出车来的性价比高,同样是不干活的搭档,就是徐新华也想拉个经验比较丰富的,万一路上出个什么事,车坏了什么的也有个后路。

徐新华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安到自己亲爹身上,没有一个儿子会这么想自个爹。在徐新华心里,徐进山是一个公私分明,对运输队极有责任感的一个人。没有有人比徐父更了解运输队的人员该如何配置为最佳,虽然说跑省城路途近,但谁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平安按时归来?

六个小时的路程,路上能发生意外的情况可太多了。所以不管是长途还是短途,一个车队工人要进行最优分配。这些道理是父亲手把手教给他的,徐新华一直信奉于心。

既然这样,徐新华当然只能往沈卫民身上找问题。 m..coma

沈卫民看了徐新华一眼,淡淡说道:“我只是一名工人,工作安排自当是听领导的。”

徐新华一愣,口气生硬:“沈卫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领导大概认为我留在工厂能创造更多的价值,其他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沈卫民觉得好笑。其实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态是平和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带情感倾向。因为不甚在意,所以怎么都行,这句话来诠释沈卫民现在的状态最合适不过。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抱歉,”徐新华低声说了一句。

沈卫民摇摇头,并不在意。

各车队出发以后,整个停车场大都空了下来。沈卫民提着工具去检车,吕厂长过来的时候,沈卫民正在车底作业。

“沈卫民,”外面传来吕厂长的喊声。

沈卫民滑出来,“厂长叫我?”

“把你手里的活儿放放,我有话跟你说。”吕厂长开门见山。

沈卫民放下工具跟了上去。要说吕厂长找他什么事,尤其还这么正式,沈卫民其实有猜测,很有可能和向暖的事情有关。

果然,“向暖昨天被上面接手了,上面连夜对她进行了审讯,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她松口了,供出了一个人名,沈宏志这个名字你熟悉吧?”

来了,沈卫民心里说道,大概已经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沈卫民并不感觉到惊讶。不过不惊讶又未免太突兀,所以吕厂长的话音刚落,沈卫民表情就带了不可置信,“您说什么?怎么会牵扯到沈宏志?”

吕厂长理解沈卫民的心情,毕竟不论哪个听说自己侄子和这事扯上关系,别管关系近不近,都很难接受。

“你先和我说说你们家的情况。放心,就算牵扯到他,只要你没掺和也怪不到你身上。”吕厂长安抚了一句。

“厂长,我们家早已分家,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就是各过各的日子。您可能不清楚我家里的情况,我娘是后娘,两个兄长曾经对我做过不好的事情,现在我家和他们两家几乎不来往。

沈宏志是我的侄子,和我年纪相仿,当年因为上学的事情,家里连年争吵,我是靠着我哥汇到家里的钱上到高中毕业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几乎不可能亲近。”

沈卫民苦笑说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如果说他行盗窃犯罪之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大家也可以去沈家沟打听打听,我沈家走出来的就没有孬人。我虽然不能打着胸脯百分之百说不可能,毕竟天下是无奇不有,或许他就突然叛逆了呢。

但我想请各位领导把客观情况也考虑在内,向暖同志在结交男同事这回事上向来荤腥不忌,这个不仅是在省机械厂,就说她来县城机械厂这段时间所行之事就令人发指。农家出身的孩子大都是比较单纯,在这方面更是保守,如果突然遇到个这样的女子,被蛊惑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这些话不是要替沈宏志脱罪,如果他真的做了,那就按照法律,该怎么整怎么整。但针对存在的这种客观情况,请各位领导考量在内,综合考虑事情。”沈卫民捎带激动,他说这些话完全是出自道义,出自身为叔叔的责任,虽然并不亲近但应该说该说的话。

对外,他们姓沈且为一家人,是实在亲戚。如果沈卫民表现的太过冷情,不会有人夸他嫉恶如仇,只会说他拎不清。所以他必须替沈宏志辩解,得让大家知道他的态度。

吕厂长看了一眼神情认真的沈卫民,最终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向上边儿反应的,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怕是脱不了干系。”

沈卫民点头,“只要没被冤枉,事情既是他做的,就应该受到惩罚。”

吕厂长走后,沈卫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如此,他们应该翻不出花样来了吧?

只是没想到,事情接着就急转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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