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清走了几位情绪失控，对着凌枫污言唾骂的旁听后，法庭再次安静下来，故而控方律师继续向林小豪提问：“你现在是不认自己做凌枫，是试图逃避法律制裁吧？”

“Obje！”

韦菲律师连忙起身，对着大家说道，“我反对控方律师做出假设性猜测！”

“反对无效！”

艾米法官白了韦菲律师一眼，对着林小豪说道，“控方律师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有了艾米律师撑腰，控方律师更加得意了。

不过林小豪也不笨的，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冷笑几声，对着艾米法官说道：“哦？必须回答问题啊？难道我就没有保持沉默的权力吗？”

“当然有！”

韦菲律师将头一扬，很得意地说道，“只要不涉嫌危害国家安全，任何人都有保持沉默的权力，这可是《泰坦帝国宪法》里第5章38条修正条例，证人在庭审任何期间都拥有沉默权力，难道法官大人打算违宪？”

看到韦菲律师与林小豪一唱一和，艾米法官气得直瞪眼，她杀气腾腾地盯着韦菲，冷冷冰冰地回应道：“你们当然有这样的权力！”

庭内的观众听后，爆发一阵阵惊呼。

有几个人情绪失控，对着林小豪他们破口大骂，可大部分的人为了能够继续旁听，选择保持沉默，然而大家都将仇恨的目光投向林小豪。

清退了几个无法控制自己嘴巴的旁听后，控方律师便对着林小豪问道：“这么说，你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

“什么问题？”林小豪一脸茫然地问。

控方律师长吁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是问你是否假装失忆，不认自己是林小豪，然后想方设法逃避法律制裁！”

“我没有失忆，我真的是林小豪！”

林小豪耸耸肩膀，显得有些无奈，对着控方律师解释道，“我一醒来就躺在医院床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那个你们叫做凌枫的人，他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啊！”

这样的言论一出，顿时引起巨大轰动。

哪怕在安分的观众，也忍不住叫喊起来，纷纷谴责林小豪的无耻。

“肃静！”

艾米法官连连敲打几次法槌后，庭内才变得安静，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小豪，迟迟没有开口。

众人纷纷对林小豪怒目相向，尤其艾米律师的凶恶眼神，宛如一头雄狮在俯视着猎物。

林小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顿时毛骨悚然。

尽管他有些心慌，可依旧故作镇定。

可他双眼却瞥向韦菲律师，试图找到一些提示。

韦菲律师极力掩饰嘴角的微笑，不怀好意地看着控方律师，正等着他的表情。

“你……你的意思说，杀人的可是凌枫，对吧？”控方律师问道，露出皎洁的笑容。

“我可没有这么样说啊！”

林小豪极力否认，他瞥了有一眼韦菲律师，却见他脸色发青，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控方律师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继续追问道：“既然你不认凌枫，又不承认凌枫杀，那凶手究竟是谁呢？”

“我哪里知道啊？”

林小豪不假思索地反驳，大汉涔涔地说道，“我一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你们凌枫凌枫地叫我，可我不是凌枫啊！”

看到林小豪着急的样子时，控方律师眉头一挑，双眼透射出金光，笑吟吟地问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认自己凌枫了？！不过物证俱在，不由你抵赖！我相信法庭一定会给死者一个公道的！好了，法官大人，我没有什么东西问了。”

艾米律师微微颔首，待控方律师回到座位坐下后，便对韦菲律师问道：“辩方律师，你是否要提问呢？”

“当然！”

韦菲律师侧过身子，对着旁边的助理交待几句话后，便走到林小豪面前问道：“我应该称呼你做林小豪先生吧？”

“嗯……”林小豪眉头微皱，不明白韦菲律师缘何这么问。

韦菲律师侧过身子，挡在法官面前，对林小豪眨了眨眼，接着说道：“林小豪先生，请你听清楚我的问题，你是否杀害了一名叫做珍妮的应召舞女？”

“没有啊！”

林小豪摆摆手，大声辩驳道，“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是不是凌枫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

“安静，请疑犯安静一些！”

艾米律师一边叫道，一边用法槌敲打台面。

林小豪只好闭嘴，他一脸不解地看着韦菲律师，却发现他很失望地看着自己，还一直摇头叹气，然后对着法官说道：“我没有问题可以问题了。”

韦菲垂头丧气地回到原处，而林小豪也由证人席回到原处。

虽然林小豪还懵懵懂懂，可静下来思考后，顿时恍然大悟，明白韦菲律师那一番话可是为了救自己啊！

毕竟，如果自己作为林小豪承认了杀人，待会精神病送上证供过来，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那凌枫就是无辜，只会送入精神病院。

可如今林小豪否认了杀人，而证据又指向凌枫，这不就等同于认可凌枫杀人。

到时候，即便精神鉴定报告送上来也没有用。

因为凌枫则成为了杀人犯，即便送到精神病治疗好后，凌枫这具身体也会判刑。

“糟糕了，我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林小豪越想越心慌，尤其是看到控方律师难以掩饰的胜利笑容时，更加感到绝望。

“好了，传最后一个证人！”

艾米法官才敢开口，一名白发苍苍，满面红光的儒雅男子缓缓走来，他当众宣誓后，便就座证人席位。

林小豪认得这名男子就是弗洛伊德医生，当初在精神病院里就是他主诊的。

这一次他带来了一份报告，那是关于凌枫病情的报告。

通过大屏幕，大家一边看着视频证据，一边听着弗洛伊德述说，当大家都得知林小豪竟然得了人格分裂症的时候，一个个都惊呼不已。

“肃静！”

艾米法官大喝一声，法槌连连敲打几次后，眉头紧蹙地问道，“你意思是说凌枫得了精神分裂，现在这个人格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啦？”

“不！”

弗洛伊德医生摇摇头说道，“据我观察，这个叫林小豪的人格撒谎成性，极度自卑，傲慢偏执，冷血凶残，非常危险！我高度怀疑就是他杀害了那名应召舞女，而凌枫的人格试图阻止，结果失败了，被压抑起来！”

庭内观众听完弗洛伊德的话后，一个个都感到不可思议，惊呼不已，纷纷朝着林小豪投来惊恐的目光。

林小豪苦笑一声，当他发现身边的法警悄悄地远离自己时，不由得叹道：“我林小豪竟然有这么坏？这个医生脑子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