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雨晴风初破冬

《暖雨晴风初破冬》

第七十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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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书坊里今日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站在书架前找书,大部分都集中在放着小说的那几个书架前,顾之易也站在那边翻看着手上的书。顾之易看过了几页,觉得这本书还不错,点了点头把书抱在了怀里,然后探头看了看身后的书架。

阿姐怎么还没好。

顾之易等不住了,走到那边的书架问道:“阿,呃,哥哥挑好书了吗?”

“快了,你就在那儿等等,我马上就好。“

“哦。“

书架前,顾之宁穿着一身男装,手指划着书脊一本一本的看。因为书的类别比较不可说,这个书架被放在了书坊的最里面,白天书坊里没有点灯,后面的书架暗了许多,辛苦顾之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

“这才三年,这么快就没了吗?我画的挺好的啊。“

顾之宁嘀咕完,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动静,转眼一看,是一个少年悄悄转到了这边来,那人抬头看到了顾之宁,先是笑脸一僵,紧接着看到了顾之宁手里抱着的书,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凑到她跟前说道:“小公子也来买书啊。“

顾之宁尴尬的笑了笑回道:“对啊。“

那人了然的笑笑,转头也找起了自己的想要的书。顾之宁又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书架的最下方找到了那本桃林小生的《美人图》,一脸开心的拿起来翻了翻。虽然这本书的印版印的细节有些失真,但顾之宁对于江湖上仍有自己的传说的事还是感觉很高兴。

“小公子眼光不错啊,虽说市面上的《美人图》种类多,更新的快,但就属桃林小生画的最好。他那画里的美人不止美,更有韵味,还各有特色。我还听说有外地的人专门循着书里的画去楼里找那美人,看到了真人却是大失所望,叹道‘桃林小生当真是误我啊’。结果过了些日子,你猜怎样,那人又出来说‘桃林小生的美人图,能取美人之长处,辅以性格之韵味,初见不觉其惊艳,细品才知其淑静。”

“是嘛。”

顾之宁听了他的话更觉得飘飘然了,那人语气一转接着遗憾地说:“不过可惜桃林小生已经很久不画了,最近的美人图都是三年前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顾之宁听到这儿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低下头不说话了,那人也不在意,只看着自己的书。

“苏大哥!”

顾之宁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被顾之易那声惊喜的呼唤叫回了神,接着听到书架外苏季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易怎么在这儿呢?”

“我来陪哥哥买书,顺便给自己也挑了一本。”

“哥哥?”

顾之宁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侧头对身旁那人说道:“我的书找好了,我先走了。”

“好。”

顾之宁礼貌的笑了笑,拿着书绕过书架走了出去,走道里跟顾之易说话的苏季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了她。

“你怎么又这么出来了?京城里皇亲贵戚多,加上这几日不太平,你还是少出门的好。”

顾之宁刚走到苏季面前,苏季就对着她说教了起来,顾之宁听言瘪瘪嘴说:“我这是为了方便,这次我带了小厮的,就在外面。”

“那也不安全,有事派人来办就好了。你挑了什么书,怎么还挺多。”

苏季一边问着一边好奇地看向她手里的书,顾之宁见状连忙把书往怀里一扣解释道:“没什么,就打发时间的书。”

“哦。”

“书坊的掌柜呢?让他出来!”

这边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一声呼喝,几人下意识往那边看了过去,几个锦衣卫正跟柜台后的伙计说话。那伙计年纪小,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锦衣卫有些慌,结结巴巴的说:“掌,掌柜的在后院,官爷等等,我这就去叫。”

“快些!”

“诶。”

那伙计说完拔腿就往后院跑了过去,书坊里的其他人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犹豫着要不要先出去以免被牵连,但看看门口的锦衣卫还是放弃了。连着后院的小门一响,书坊的掌柜的匆匆跑了出来,一边作揖一边说道:“官爷怎么来了,草民有失远迎,还请各位恕罪。”

掌柜的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来:“咱们书坊没有好茶招待,这是草民给几位官爷的茶水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个心意,您几位先收下吧。”

打头的那个锦衣卫意思意思的推脱了两下,最后还是把荷包接下了,拿在手里轻轻颠了几下,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袖子里。掌柜的看他收下了钱,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问道:“官爷,咱们这书坊前几日已经有锦衣卫来过了呀,不知道您几位是要办什么差啊?”

那掌柜的问完又补充道:“您放心,书坊里的妖书我们早早地就销毁了,这几日没再卖过了,就连刻板也都已经烧了。”

“我问你,你们书坊妖书的刻板是从哪里来的?原稿又是从哪里来的?”

“回官爷,是我们东家的好友说邸报上载了这篇奏疏,京城有许多士子对此都颇有兴趣,四处借阅着看,东家一时脑热便把这篇奏疏刻成印版印了出来。我们东家没有恶意,只是商人图利没有多加考虑,官爷您要明鉴啊。”

“这话你跟我说可没用。你们东家是谁?”无广告网am~w~w.

“回官爷,我们东家是鸣玉坊武安侯胡同的韩良,不过这几年书坊一直是由二公子韩审言经营的。”

打头的锦衣卫点点头接着说:“让你们东家和二公子尽快来一趟东厂,你把他刚说的话记一下。”

那锦衣卫说到这儿回头吩咐了一声身后的人,那人应了一声拿出笔趴在柜台上记了起来,打头的锦衣卫转过头对掌柜的接着说:“记得把话传到,两日内他们若是不来,就莫怪我们亲自去抓人了。”

“是是是,我一定把话传到,您放心。”

“行。“

那锦衣卫朝记笔记的人问道:“记完了吗?“

“记完了。“

“那咱们走吧。“

那锦衣卫说完话,带着他们的人从书坊里走了出去,掌柜的往门外送了送他们说道:“各位官爷慢走啊。”

掌柜的送走了人,愁眉苦脸走了进来,先前那个伙计走到他跟前问道:“掌柜的,现在该怎么办啊?”

“唉~,还能怎么办,我去东家那儿传话吧,你先看着书坊。你们也都忙去吧。”

掌柜的朝刚才跟出来的伙计们摆摆手,那些伙计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等到人散了,掌柜的也叹着气走了出去。

苏季等人站在后面看清了事情的经过,顾之易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什么妖书啊,还让东厂这么大阵势的查?”

苏季看着顾之宁也是一脸不解,解释道:“廷尉没告诉你们吗?是跟储位有关啦,这事儿也不好说,总归这几日京城不太平,还是少出门的好。”

顾之宁听言问道:“已经不太平到门都不能出了吗?“

“那也不至于,不过还是小心些好。既然你们挑好书了,那我送你们回去吧。”

顾之易:“不用的,我们带了小厮,而且苏大哥要买的书还没找好呢。”

“没事儿,我要的书就在门口那儿挺好找的,我陪你们走一程吧。”

顾之易抬起头看了顾之宁一眼,看到顾之宁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那好吧,多谢苏大哥了。那我们走吧。“

顾之易说完话,带着顾之宁和苏季一起往柜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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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学士姜瑜的府邸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夏阳,燕临骑着马守在一边,马车后面跟着一队锦衣卫,另一边是田玉宁。姜府门前守着的小厮早就不见踪影了,换成了锦衣卫,路过的人看见这副架势,想着翰林学士怕是要遭殃了,躲得远远的悄悄看着热闹。田玉宁翻身下了马,把马鞭转手交给了身侧的人,然后对身后的锦衣卫吩咐道:“进去搜吧。”

“是。”

那锦衣卫应了一声,挥了下手带着身后的锦衣卫浩浩荡荡的进了姜府,马车边的燕临也下马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这边人走了,夏阳也扶着夏衡走下了马车。田玉宁扭头看见夏衡手里抱着手炉,往他跟前凑了几步客套道:“厂公旧疾又犯了?”

夏衡侧头看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田玉宁见状揉了揉鼻子接着说:“上次沈昱莫的事,我与厂公确有些不愉快,只是沈昱莫莫名其妙自尽在了刑部,我也是太过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还望厂公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计较了。如今厂公与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妖书的事东厂和锦衣卫已经查了四天了,到现在还是没有结果,上头若是怪罪下来,你我可都难辞其咎。”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夏衡听言转身看着他说:“东厂查了四天没结果,锦衣卫不也是吗?六科当值的人、抄邸报的书吏可都在你那儿了,四天了你不还是没找出来。再者搜查姜瑜可是你提出来的,我不是跟你一起来了吗?田佥事也说了,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既然如此还请佥事把心多往妖书上放放。”

夏衡说完话径直就往姜府里走了,夏阳低头憋着笑也跟了上去,田玉宁看着夏衡进去的背影委屈的小声嘟囔道:“这是哪门子的脾气。”

田玉宁说完话,也随着他们进去了。

姜府的书房院子里,姜瑜坐在石桌前端起茶壶给面前的三个茶杯里依次添满了茶,然后递给了身旁的两人。其中一身青衫的人双手接过茶杯捂在手里问道:“所以晋王如今确有夺嫡的意思吗?”

姜瑜把另一个茶杯递给旁边的白衣青年,然后对那人回道:“是。往日晋王虽说于学业上倒也用心,可只要一谈到政事就没兴趣了,放在朝堂上的心思还不如放在画上的。但是王爷很疼小世子,这次小世子出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再加上火药厂的事情明里暗里又指向安王,便是为了小世子、为了晋王府,他也要争上一争。”

那白衣青年又问道:“上次世叔不是和晋王一起入宫了吗?上头是什么反应?”

“唉~,当时上头被气到了,直接昏倒在了殿上。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没什么大事。”

白衣青年听言说道:“那想来是情绪一时太过激动,气急攻心吧。”

“应该是这样。不过上头醒了之后下了旨让安王暂停入京,就近休整,我看安王这次可未必能回京。”

那青衫儒士喝了口茶问道:“最近不是在查妖书吗?如今朝堂上是什么情况啊?”

姜瑜皱了皱眉回道:“妖书本来就很奇怪,再加上又出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闹得还是挺大的。现在通政使和吏科都给事中已经停职了,江易和裴放为了避嫌也告假了,内阁只剩下了郭正明小阁老一个人,不过我听说徐阁老好像快回来了。东厂跟锦衣卫为了查案把六科廊房里书吏都关押了,还有些那天当值的人也受到了牵连。这几日还好,暂且没有因为私怨相互攻歼的,等过几日怕是诬告的就多了。”

那青衫儒士听言叹了口气说:“你说这朝堂的人都是学了无数儒学典籍才入仕的,到最后却还是要为利相争,把圣人所言的君子之行皆抛在了脑后……”

“大人!大人!”

青衫儒士的话还没说完,院子外突然传来了小厮的惊呼声,石桌边的几人都是一惊,疑惑地望着院门。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姜瑜看着他惊慌地样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成何体统。”

那小厮缓好了气说道:“大人,东厂厂督和锦衣卫带着人来咱们府上搜查了,正在来书房的路上呢。”

“什么?”

听到他这话在座的人更加惊讶了,都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姜瑜看着那小厮问道:“他凭什么搜到我的府上了?”

“小的也不知道啊,他们突然就跑了过来说是奉旨审理诏狱要搜查姜府。”

那青衫儒士听言也气愤地说:“妖书分明是与安王有关,他居然搜查到了晋王身上,这是何道理?”

姜瑜这边还没回过神,锦衣卫已经走进了院门,打头的是燕临和先前田玉宁身后的那个锦衣卫。燕临进了院子站定对姜瑜行了一礼说道:“姜大人,我等奉命搜查姜府是否有与妖书相关的东西,还请姜大人为卑职们行个方便。”

燕临说明了来意,看着姜瑜身边这两个人好奇地问道:“另外,我们厂公命我将姜府中可疑之人一并先送至东厂审查,不知道这两位是?”

姜瑜听他牵扯到了朋友,和那两人对视了一眼跟燕临说道:“他们不过是我的友人罢了,我们也只是闲暇时间聚聚而已,如何就是可疑之人了?”

燕临无奈地笑了笑说:“姜大人,这您跟我说也没用啊,查这案子的又不是只有东厂,搜查的府邸也不是只有您的一个,这规矩我也不好破啊。”

燕临说完话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那人点了点头带着人一批人站在了青衫儒士和白衣青年身后,另一批人直接进了书房。姜瑜看拦不住他们,朝燕临喊道:“平白无故搜人家宅,东厂连王法都没有了吗?你们厂公在哪儿,让我去见他!”

“厂公在大堂。”

得到了燕临的指路,姜瑜气势汹汹地拨开还守着的锦衣卫出了院子,燕临见状跟先前那个锦衣卫说:“你在这儿看着他们,我带着那两人先去大堂。”

“好。”

燕临说完话,吩咐了那两人身后的锦衣卫一声,然后带着他们也出去了。

姜府大堂里,夏衡和田玉宁相邻坐在次位上等着锦衣卫回话,鉴于这个时候姜府也确实没心情给他们泡茶,两个人也就只能干坐着。夏衡抱着手炉把头往田玉宁那边凑了凑问道:“佥事怎么突然想到要查姜翰林?”

田玉宁小声回道:“厂公啊,我们只是奉旨查明妖书的来源,朝堂上闹成什么样子跟我们是没关系的,我们只要查清案子就好了。厂公你想啊,抛开王恭厂不提,妖书这件事情到最后得利的一定会是晋王,利高者疑,这未必就不是晋王所为啊。当然晋王我们不敢动,先查查姜翰林也是可以的。“

夏衡听言看着他说:“你也不怕得罪了朝堂?“

“得罪得罪呗,只要不得罪皇帝,我们就出不了事。而且朝堂上已经有人弹劾他了,我们也不是无根无据的。“

“夏衡!”

田玉宁话音刚落,姜瑜中气十足的怒吼就伴随着他的身影进了大堂。夏衡突然被姜瑜点了名还有些愣愣的,眼看着姜瑜就到了跟前田玉宁拍拍他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

这不是有田玉宁嘛,怎么又只点我的名字!

夏衡默默腹诽着,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把手炉抱了起来,这边的姜瑜愤愤地说:“夏衡,你凭什么擅自搜查我的府邸?”

“姜大人,四日前圣上下旨命东厂与锦衣卫彻查妖书一事想来您也是知道的,我们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

“众人皆知妖书是暗指安王欲谋晋王,妖书上明晃晃写着的人你们不去搜查却来搜查我,究竟是何道理?”

夏衡淡定地接着解释道:“姜大人有所不知,圣上那日下旨时曾告诉我们必要时可以以朝臣的奏疏作为审理的依据,很不巧,姜大人这两日就被人弹劾了。至于这其中缘由,姜大人为官已有多年想必是比我清楚。我等奉旨办案,自然不可敷衍了事,该查的自然不可不查,大人若是有意见大可上疏,还请您莫要与我们为难。”

田玉宁憋着笑意看着姜瑜被气到说不出话,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原来他不是只跟我杠。

这里还僵持着,燕临带着姜瑜的那两个友人走了进来,朝夏衡行了一礼说道:“爷,这是在姜大人书房找到的可疑之人。”

夏衡还没说话,田玉宁走到他们跟前问道:“你二人是何人?与姜大人有何关系?来此又是为何?”

那白衣青年低着头语气不耐的答道:“我是京城的医师沈令誉,姜大人与我父亲是世交,我来此是为他看诊的。”

田玉宁点了点头,侧头朝另一个青衫儒士问道:“你呢?”

那人倒是不躲他,直视着他的眼睛答道:“吾乃陆九年。”

田玉宁下意识打算再问,开口才反应了过来他的话,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说你是陆九年?前些天在京城讲学的名儒陆九年?”

“是我。”

“那你来此是做什么的?”

“友人相聚也不成吗?”

田玉宁听了他的话回头看了夏衡一眼,夏衡见状也低头思考了起来。田玉宁看夏衡犹豫了,转头对他们说道:“如今姜大人尚且在妖书案怀疑的人选中,值此时候,两位与姜大人在书房密会确实可疑,为谨慎起见,还是辛苦二位随我等走一趟吧。”

“凭什么?我书房中并未有与妖书相关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扣押姜府的人?”

田玉宁反驳道:“我们现在只是在审案,若是姜大人与您的两位友人确实无疑的话无非是走一趟罢了,大人何必担心。”

“谁人不知你那锦衣卫是什么地方,好端端的人进去无罪也能被你们说成有罪。若是你们屈打成招,我等又该有谁来主持公道。”

田玉宁正要开口,陆九年这时补充道:“姜翰林所言有理。我朝太祖专门设置了三法司处理刑狱,三法司各有分工,互相协作,本是查理案情、减少冤狱的良举,可偏偏因为你们坏了这规矩。锦衣卫与东厂的诏狱不受节制,滥施刑罚,上天早有警示,尔等却仍是我行我素。你们在朝堂上升官加爵、锦衣玉食,可怜我无辜百姓却要为你们的罪恶遭受天罚,尔等就不怕这因果总有一日到你们头上吗?”

田玉宁这时说道:“这因果报不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劳您费心了。我们现在是在查案,若你二位确与妖书有关,那便按律处置,若没有那自然皆大欢喜。为了早日查明妖书案,还请二位多加配合。”

田玉宁说完便指使着身后的人带陆九年他们走,姜瑜见状往他们身前一拦说道:“我可是朝廷命官,我倒要看看谁敢造次。”

“姜大人,您要是再横加阻拦,就莫怪我动手了。”

“你有胆碰我一下试试。你今日若是带他们走了,我便自裁于此。”

“你……”

田玉宁气愤之下就要对姜瑜动手把他拉开,刚碰到姜瑜的胳膊只听府门外传来一声大喊:“谁欲杀我好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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