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桌清清白白

《我和同桌清清白白》

第 68 章 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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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打准。

容婳原来清亮的眼睛在眼看着欧育寒由远及近的过程中变得灰蒙蒙,看不到一丝光亮。

捡起炒豆豆的刘暮不由分说的收回手。

全班目光集结于此。

这次月考化学排名相比上学期掉了两名,欧育寒本就生气才将做错类似题的学生安排在一起反思讨论,没想到上课开始不到二十分钟,有人不顾班规纪录在课堂上偷偷摸摸。

欧育寒眸色中划过一抹暗沉,心中气愤的同时不得不担忧当今学生对学习的态度。

学习不是为父母,不是为老师,而是为自己的前途啊!

欧育寒觑一眼表露出茫然无措,弱小可怜模样的容婳。再将视线落在一条过道之隔的刘暮身上,手中攥着几颗炒豆豆的刘暮心知被打量,不敢抬眼对上老师失望的目光,只能将视线粘在桌上的月考试卷上。

整间教室安静得能连呼吸声都能轻易听到。

没人敢说话。

“手里拿的什么!”欧育寒的高声责问打破寂静,目光在两个学生身上来回。

“是我的!”被震得头皮发麻的容婳倏地起身,表情视死如归。

刘暮站起来,松开捏得紧紧的手,将炒豆豆摊在欧育寒眼前,两目低垂,眼底一片释然:“是我想吃东西。”

全班讶然,刘暮挺遵守纪律的,怎么可能上课吃东西,还是在大魔王的课堂。

容婳同样震感,脸色骤然大变,茫茫然的歪过头,看向目光坚定的刘暮。

这不是他第一次解围。

但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带来的触动都大,大到心中那根紧绷的心弦,因他的举动,在狠狠抽动,打断了本该灵敏的思绪。

回过神,容婳态度诚恳的认错:“不是的欧老师,是我在吃零食。”

以欧育寒对二人的了解,他猜到来龙去脉,不想耽误宝贵的课堂时间,扫一眼黑板角落的课程表,看到下节课是体育,说:“有人吃零食,有人说谎,罚站吧。下节课体育,我跟你们体育老师请个假,再站一节课。”

如此,欧育寒回讲台继续讲试卷。

容婳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郁郁不畅,余光瞟一眼刘暮,背脊挺直站立的刘暮一手将试卷从桌上拾起来,另一只手还抓着炒豆豆。

容婳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罚站无话可说,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连累刘暮风评被害不是她的初衷。

总算挨到下课。

等欧育寒走出教室,向品儿拽着赖涵悠过来询问,八卦专员税映桐拖着封牧笛来打探一手消息。

容婳摸出炒豆豆,大口吃。 m..coma

这么看来,答案呼之欲出,确实是容婳的零食,而刘暮属于,属于——英雄救美?

向品儿恨铁不成钢:“你不能忍忍呀,欧老师的课还想偷吃东西,不想活啦。”

容婳揉了揉饿瘪了的肚子,瞄一眼同样罚站的刘暮,嘟囔道:“没吃饱。”

作为容婳的四月同桌,税映桐最有发言权:“你和刘暮一个月没说过话了吧,他竟然为你出头。你俩的关系把我绕晕了,到底什么情况?”

容婳比税映桐还迷茫。

封牧笛在八卦这块落后税映桐不少,和税映桐站在同一阵营。

作为容婳的临时同桌,任韩非把试卷放回自己的座位后,站在过道上,对刘暮说:“上次怎么说的,你要为容婳的名声考虑,你有喜欢的弱智女神,不能跟其他女生有接触。”

刘暮走到垃圾桶旁边,将从地上捡起来的炒豆豆扔进去。

再回来继续罚站。

看他不理人,任韩非急道:“听到心里去嘛。”

向品儿叫住任韩非:“刘暮没有喜欢的人,是为了避免被表白引来麻烦故意编造的。”

任韩非坚定不移的相信刘暮的话。

其他人还要去上体育课,陆续出发去操场,教室只剩两人。

容婳还饿。

趁还没上课,移动脚步回到自己座位,在抽屉中翻出一块面包,正要送入口中,站在一旁的刘暮突然开口:“等等。”

张开大嘴的容婳愣住,任由刘暮夺走面包,拿在手里端详。

“你什么意思?”

“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面包是拿来吃的!”

刘暮目不转睛的在包装袋上寻找,找到生产日期,再对应了一下保质期,突地举起面包,轻声道:“过期了。”

容婳睫毛微颤,眼中闪过诧异:“这种面包不是保质期半个月吗?我……月考才买的。”

刘暮扔掉面包。

容婳再在抽屉摸,摸出几颗硬糖。将就吃吧,忍忍就到晚饭时间了。

容婳撕开糖衣,将硬糖含在嘴里。

刘暮忽地往外走,吃着糖的容婳赶忙叫住:“你去哪里,被欧老师知道了要罚你到明天,快过来!”

刘暮回头:“上厕所。”

喔。

容婳继续吃糖。

上课铃声响了,其他人去上体育课,只有她老老实实罚站。

刘暮双手插兜回来。

容婳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上个厕所比女生还慢。

结果刘暮从衣兜掏出两个同款面包,放到她桌上。

他和从前一样没开口。

容婳拿起面包,冲刘暮咧嘴一笑:“给我的呀?”

目视前方的刘暮没表态,罚站的同时不忘拿起试卷继续看错题。

好吧,容婳从裤兜摸出十块钱,弓着腰,恭敬的把钱放到他桌上。随后抬起头,想要感谢跑腿的同桌,结果对上刘暮居高临下的深邃目光。

目光交汇的刹那,刘暮看到的是眼中含笑,忘记被罚站,只高兴有面包吃的喜气洋洋的脸庞。

容婳对上的却是一双带着幽怨的眼睛。

刘暮这个人真是让人搞不懂。

容婳怔了一下,讪讪地收回目光,站回自己的位置。

然后,吃完了两个面包。

教室安静不可怕,可怕的是安静的时候只有两个人。

容婳回想刘暮今天的行为,虽然结果是罚站,但他最初的目的应该是想在欧老师面前揽下责任的。

好像应该说一声谢谢。

容婳做了五分钟的思想建设,来回搓了几遍手,总算下定决心:“刘暮,谢谢你帮我说话,谢谢你的面包。”

刘暮眼中闪烁欣喜:“不用客气。”

两人一高一矮的并排站着。

好尴尬,好无聊,好讨厌这样的氛围啊!!!

容婳快憋疯了。

看完化学试卷的刘暮见身旁人不断叹气,问:“欧老师讲的全部懂了?”

容婳:“没有啊。”

刘暮:“没有还不看一下,下节课讲后面的大题,你对了吗?”

容婳心虚的嘿嘿两声:“我没做。”

刘暮抓起桌上的中性笔,翻开一页新的草稿纸,说:“我做了。”

容婳瘪嘴:“做就做呗,我知道你做了而且全对。”

呵呵,有什么好显摆的。

刘暮放下笔和草稿纸。

站久了腿有点酸,容婳抬腿抖了抖,又用手锤了锤。

看身边人像个没事人一样,容婳一时口快:“你不累啊。”

刘暮:“不累。”

好讨厌这样的气氛啊!!!

容婳忍无可忍,问出心中疑惑:“刘暮,一个月之前在食堂我和你已经决裂了,这一个月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过话。你为什么忽然之间改变了?你不觉得你的情绪有点莫名吗?”

一个月的忍耐很煎熬的。

于她是。

于他同样是。

容婳发泄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觉得你丑?我发誓了你还不相信!更伤我心的是我何时对你的感情成对残疾人的同情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让我明白好吗!”

近在咫尺的质问刘暮听得真真切切,他很想很想像以前一样和她相处,但内心深处始终会回想起前年冬天的那一幕。

刘暮十分矛盾。

没得到一句应答,容婳耐心耗尽,气呼呼地喘着大气。

过了许久,久到容婳快想不起一股脑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刘暮捏着试卷的指尖微动,僵硬的转过身体,面对着她。

察觉到他的举动,容婳始终目视前方,没理人。

刘暮平常面上总是覆着一层凉凉的寒意,此刻的他没了寒意,却有一层薄薄的心事。

他咬紧牙关,低声道:“你可以当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吗?”

容婳拉着脸:“哪天?”

刘暮面色凝重:“食堂那天。”

哼!

容婳心中窃喜,面上却摆出气势:“你不丑不像丧尸了?不是同情了?”

听出讽刺,刘暮紧握布满汗水的手,应道:“不是。”

容婳转过身,迎上他氤氲的双眼:“那你觉得到底是什么?”

刘暮对上她期待的眼眸:“我在你心里什么样,不是我能回答的,你得问你自己。”

“我不是回答过吗,你是一个成绩很好但话不多,不喜欢交朋友的人。”

“仅此而已吗?”

“还能有什么,还有长得帅!”

“没有了吗?”

“你想怎样呀,你就是这样的啊,所有人都这样觉得,这样认为的。”

刘暮眸中尽显失落,明明对她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为了不让关系更僵,刘暮再问:“你能当那天的事没发生过吗?”

想到他的手机还在校长办公室,想到他上午的校服,想到为何被罚站,容婳不是记仇的人,抿了下嘴,回答:“好吧,我可以忘记。”

他又问:“可以回到以前吗?”

容婳仰起头望着他满是期待的脸庞,有些迷糊:“哪个以前?以前的关系不咋地啊。”

刘暮紧了紧拳头,说:“初中的时候。”

这是想重回好朋友的身份?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么想,还要“虚伪”,“过度虚伪”的数落她,看来虚伪的不是她,是他才对!

容婳摆出姿态:“初中有好有坏,你说清楚。”

事到如今,刘暮说出藏在心中话:“好朋友的关系。”

还真是好朋友。

虽然有过委屈,但改善关系的机会近在眼前,怕他反悔,容婳不敢继续摆谱,忙说:“行,看在你几次帮我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刘暮如释重负。

看他紧张的舒气,容婳伸出手,冲他微微笑。

刘暮不自觉的跟着扬起微笑。

容婳笑得更甚,眉眼弯弯,看他不动,催道:“快点呀,把手伸出来。”

刘暮茫然伸手。

容婳主动把手伸过去握住他布满汗水的手心,轻轻握住的同时,抬起头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又是朋友啦。”

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

盯着她的脸庞,刘暮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怕手劲过大弄疼她,只敢稍稍用力回握,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的手。

容婳恍然想起什么,突然收手改为抱拳,并用手肘碰了碰刘暮的手,豪气道:“快点,仪式感不能丢,这次一定要结拜!”

刘暮木讷的摇头。

容婳明显不悦,刚和好就要惹她?

容婳耐着性子,托起刘暮的两只手,强迫他双手抱拳,刚摆好姿势,他立刻垮下来。

容婳快生气了:“你干嘛呀,不就结个拜吗,又不是结婚。”

刘暮晃悠脑袋:“我不太喜欢这个仪式感,换种方式可以吗?”

既然他不喜欢,不好强求。

容婳向前倾,靠近刘暮的同时张开双臂,抱了抱他。

刘暮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失去判断能力,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来不及反应,容婳松开怀抱,笑嘻嘻道:“这下好了吧。”

刘暮只剩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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