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曲

《阳关曲》

第5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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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亭的告别于郭玥来说非常枯燥无味,她最亲的人就是父亲,家中其他人的告别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再次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郭玥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看着郭家人飙戏。

但此情此景却让她想到了师父两年前跟她告别时说的话。“此次一别,你我难再相聚,江湖之大,无缘难见。你此去上京,虽没有江湖的血雨腥风,但暗刀子比江湖还可怕,是是非非,只是位高权重之人一面之词。

你母亲和我在一村长大,拜入同一门派,机缘巧合才与你父亲有了这样的缘分,却也因此而去。

我虽然答应她照顾你长大,但江湖人不入朝堂,我教了你功夫,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想进京趟浑水,且我自己也有事情要办,未来的路你要自己走。

功夫上未来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我也不过如此,教不了你多少,你自己多多琢磨。小丫头江树也练的差不多了,虽然不算多厉害,你们两人在一起也算有个自保的资本了,江湖上的事情你也少管些,小丫头那些八卦你也少听些。”

郭玥感觉师父有事瞒着她,这样像交代后事一样的话,让她莫名害怕,当时就拉着师父的手不放,口中不断说着,不去了我不回去了,你不去我也不去,而且我功夫还差你那么多,怎么会学够了。

奈何郭玥师父下定了决心,一个转身就离开了。这一走就两年,这事连郭锦山都不知道。关键郭玥师父走后,江湖上就没有她师父银针雨魔萧雨的消息了。

正在这时,郭霞的声音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响起:“三妹妹,郭家和云家又定亲了。”她脸上仿佛露出了害羞的神色。“听我父亲说,连婚期都已经商量好了,我和云昊,今年秋天大婚。”她有羞怯的用扇子挡了下,那得意的嘴角。指着不远处说:“你看云昊虽然来了,但他是陪我来的。而且我听说了一件事情,当时你们的娃娃亲,是一个交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交易,但你娘帮你定亲后第二天便死了。”郭霞又温柔一笑。“看起来,你和云昊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不过是换一个守护的承诺。”

郭玥越听脸色越难看,看来母亲的死并不是家中所说的生病,她本就一直对母亲的死亡存有疑虑,但奈何那时候她年纪太小,根本没有记住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母亲和父亲婚后没有什么亲近的下人,2岁那年,父亲刚任北城兵马司副指挥,忙着参与抓捕一群盗贼,就2个月时间,母亲就病逝了。郭玥母亲去世后只留下了一个奇怪的蓝色石头,这个石头并不重,还很透明,质地也不是很硬。她一直认为这个石头与母亲去世有极大关系,四处找寻同款石头,但一直没有什么下落。这也是她爱上收集石头的重要原因。

这个时候,远处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身着银丝轻甲,纵马而来,这人正是此次任指挥使的任子信,他才来到就看到一行兵士中夹杂着的唯一女孩,虽然女孩身穿与兵士一样的骑甲,头发也高高束起,看起来并无分别,但她站在一匹白色小马身边,身形相对于兵士们要弱小许多,一眼就能看到。

这个时候刚刚听完郭霞话的郭玥心情很是不好,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多年来听这个大姐说话生气得如此明显。云昊从远处看来,以为郭玥是为了他的定亲才那么生气,心中暗道:“看来郭玥也不是没心嘛,现在明显就是后悔了。”

郭霞更是高兴,那么多年了,今天的句话终于点燃了郭玥的情绪,也不枉她昨晚偷听父亲母亲说话了。

任子信也默默观察着几人表情,似是明白了什么,又转头,四下看了这个告别现场。昨天已经在点将台举行过正式的送行仪式,今天来送行的并不多,郭家就很突出了。

郭玥冷着一张脸转而看向郭霞,眼神似储着一层层寒光,认真道:“大姐,我母亲的事情最好与你家毫无关系。”

郭霞得意的一笑:“你还能从边境赶回来干什么?你就安心等着我和云昊大婚的消息就好,不过按这时间得明年你才能听说了,那时候,我也许都已经又云昊的孩子了。”郭霞心中太高兴,差点没有维持住她温柔的脸庞。

正在这时,任子信与向他行礼的郭锦山比了个手势,整个军队就开始集合,准备出发。整个队伍的后面跟着两个女孩,场面特别奇怪。因为此次所选兵士都是要到边境戍边的人,考虑的屯田与等因素,都是一些没有后顾之忧的单身男子,他们大多都是要去那边落户,不会再回来的。她是队伍里唯一的家眷,就带了一个鬟江树,所以也没有什么家眷队伍可以跟。郭锦山心中难过,他一点不愿带着郭玥走那么远的路。还是跟着这样一群兵士,但她孤零零的在上京,更是让他不放心,只有自己带着走。

整队的时候,她并没有位置可站,她和丫鬟江树就这样吊在队伍的最末端,像一群巨兽后面跟着的幼崽,场景又滑稽,又有点悲凉。

郭家人,特别是郭霞却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累死病死在半道上的郭玥。

不过她并不知道,才走出长亭一里路,任指挥使就将郭霞叫到队伍前面跟着她的父亲一起走了。

本以为女孩这样跟着军队走,没几天就会喊累,但却想不到郭玥和她的那个小丫鬟居然都坚持了下来,每天还帮忙打点野味,支帐篷,跟着一堆军士,她们居然也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而且为了方便,她俩穿上了很像士兵男装,看来是早有准备,一头秀发高高束起,身姿娇小,面容清丽,两人的帐篷单独立在任指挥使和郭锦山中间,这是任指挥使对这个家眷唯一照顾。

很快队伍就出了上京地界,进入上京西边的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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