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浩接着又道:“外面那些人一定也是来找我的,而且一定是充分掌握了这里的全部情况之后才动手的。”
“那又会怎么样?”一个大汉问道。
上官浩微笑着:“这里将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为什么?”那个叫大牛的年青汉子问道。
上官浩幽幽地说道:“因为绝对不能走漏任何消息,只有死去的人才不会走漏消息。”
江湖中,为了隐藏行踪,为了保守秘密,杀人灭口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大牛脸色一阵大变,头也不回地向屋外跑去。
“李老哥,大牛就这样跑了,他不怕家法么……”张姓汉子问道。
李姓汉子叹道:“大牛和我们两个不一样,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他私下给我说过,早就不想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我看他肯定会跑得远远的,除非……”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巨响,牢房的门突然被撞破了一个大洞。
洞口处,尘土飞扬,只见尘土中,飞进来一人,正是刚刚逃出去的大牛。
大牛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声响,喃喃道:“果然……”一口鲜血喷了李姓汉子一脸,扑地而亡。
紧接着,破洞处两个黑衣蒙面人鱼贯面入,一言不发挥剑瞬间就斩杀了其余几名大汉,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过来背起上官浩,转身出了牢房。
大院中火光熊熊,一群黑衣蒙面人在走动着,不停地在每个房间里搜索。
“唉”,上官浩伏在那人背上,叹道:“没有想到啊,才离龙潭……”
“你说什么?”黑衣人问道:“我们费力来救你,你还叹什么气?”
黑衣人的话语轻柔悦耳,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上官浩怔了一下,笑道:“哪曾想又入虎穴啊。”
黑衣人猛地将他扔在地上,又一脚踢在他的腿上,怒斥道:“傻小子,我们这样拼了命来救你,你连一个谢字都不说,反而还说这种不知轻重的话来!”
“抱歉,抱歉”,上官浩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欠妥,艰难地坐起身来,慢慢道:“是在下说错了话,请姑娘原谅。”
“四妹,别闹了,我们尽快撤离此地!”另一黑衣蒙面人见状忙道。
被称为“四妹”的黑衣蒙面女子应了一声,招呼着另外一个黑衣人,迅速把上官浩扶进了停在泉林山百花谷外的一辆马车里面。
四匹马拉着的马车,车厢里面用厚厚的布帘挡着。
上官浩坐在车厢里,一个黑衣人正在为他清洗身上的伤口。
上官浩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寻常,但他却已经没有精神说什么话了,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一队人马悄悄向南疾行而去。
夜的黑,掩盖了一切。
……
一家小酒馆,就在这路口挑着酒幌。
今天,只有一位客人,独酌。
他已喝了不少酒,有了七、八分醉意。
但还是不停地喝着,似乎像是要灌醉自己。
酒馆的老板,是个上年纪的老头,六十来岁的样子,慈眉善目,一脸和气。
老板姓刘,与老妻在这里开店多年,远近到这里喝酒的人都叫他刘老头。
这附近的松林镇和范家集的人出外时,都愿意到这里歇个脚,喝几杯再走。
刘老头用饱经世故的眼光看着这位客人,凭经验,他看出这人不但是个江湖中人,而且还是位伤心人。
因为他很憔悴,也很孤独。
孤独的人容易憔悴,也特别容易醉。
于是,刘老头拿着一壶酒走过去。
“小哥”,刘老头笑眯眯地说:“一个人喝酒没味道,小老儿陪您喝两杯,如何?”
这位三十岁左右年纪的客人,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闻言睁开醉眼:“老丈请……”
“小哥像是江湖中人,不管遇到啥事,都应该是‘快意恩仇’这四个字,而你好像是遇到了解不开的结……”
刘老头在他旁边坐下,一边斟酒一边又道:“能否讲给老汉我听听听,或许,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
“实不相瞒”,那客人道:“我刚结识的一位朋友突然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他还活着,也一定在受罪,但我却又不知要到哪里去寻找他的下落,救他脱离虎口,所以实在是无法开心起来。”
说着,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哦”刘老头点点:“你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客人道:“至今,我也不完全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既聪明机智,又傻名远播。与其相处越久,越觉得他象个谜,无法捉摸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刘老头笑了:“哦?还有这样的人?”
“嗯”那客人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很多人都叫他‘傻小子’。”
这个醉眼朦胧的客人,正是“一阵风”云中月。
刘老头眼光一闪:“小哥所说的这个谜一样的人,可是松林镇上官家的那个‘傻小子’?”
云中月点了点头:“就是上官家的二少爷,上官浩。”
刘老头道:“老汉也听来往的客人说过他家的惨祸,但是你说他失踪了,这我到没有听说。”
“他虽然全家遇害,但他的父亲还有三位结义兄弟,有他们的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刘老头一边叨唠着,一边又给云中月面前的空酒杯中斟满了酒。
“本应该是如此……”云中月不禁苦笑:“但是,双拳架不住四手啊,有太多的人……再者,还有那些心存不轨的人,背后捅刀子的人……”
刘老头道:“据老汉所知,上官家的人遇害和藏宝图的事有关,其中确有很多蹊跷。”
云中月乍听得面前这个不起眼的酒馆老板忽然说出这些话,似乎酒也醒了一半,道:“听老丈语气,像是对江湖中事颇为了解,敢问该怎么称呼您?”
刘老头笑了:“荒野山村的老叟,不值一提。老汉我也只是听在本店喝酒的一些客人议论过几句而已,谈不上了解二字。”
“听老丈语气,却不是一般乡村野叟所能讲出来的……”云中月追问道。
“哈哈……”刘老头笑了:“老汉在此开店多年,听多了也就多少学会了一些。”
这句话解释得似乎合情合理。
刘老头立刻又道:“无论是什么事,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不妨再多打探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