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学霸少主

《替身学霸少主》

废稿开篇脸厚心黑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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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云铺天盖地,笼罩草堂,才是黄昏,已似黑夜。

草堂内,一个白衣男子正举坛狂饮。

草堂外,无数的甲士全身披挂,举着长矛,却停在了草堂的三丈之外,无人敢再踏出一步。

这是君未逢,平生未逢敌手的君未逢。虽然他成为帝师后,三年未出剑,但也无人敢触其锋芒。

一声长笑,甲士让出一条通道,一个金甲男子虎步跨出,踏入草堂。

男子名叫吕经邦,官拜骠骑大将军,与镇守西疆的飞骑将吕纬国并称吕家双壁。

吕经邦望着君未逢,手握着刀柄,微微有些紧张。

他冷笑道:“贤妃死了三日,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君未逢恍若未闻,继续举坛痛饮。

吕经邦继续说道:“贤妃精于卜算,测算到大劫将至,天下即将动乱,就连她唯一的儿子也会遭遇不测,这才启用泣血舞,想要逆天改命,却没想到仪式的材料被我们动了手脚……”

吕经邦知道,君未逢的剑术虽然举世无双,为人却最是重情。

只要乱了他的心,他的剑便不足为惧。

果然,君未逢的手轻轻一颤,酒液纷纷洒洒落下。

吕经邦恶狠狠地又说道:“其实谁都知道,你之所以改名君未逢,并不是因为你未逢敌手,而是因为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贤妃在世时,昙皇还能忍你。现在贤妃死了,你这个帝师也应该下去陪葬了!”

草堂外的竹林中,七把弓也缓缓张弦,瞄准了君未逢。

持弓的七人分别来自范阳、平卢、河东三镇,都是七阶以上的军中高手。

君未逢放下酒坛,平静问道:“小彘怎么样了?”

小彘是贤妃儿子的乳名,也是当朝的太子。

不过如今朝廷,吕家当道。

那少年虽是太子,却一向沉默寡言,也素来为昙皇不喜。

谁都知道,他被废只是迟早的事情。

吕经邦恶毒地笑道:“你在问那个狗杂种吗?就在一刻钟前,他被我们引到了艳妃的春暖宫,宫里还点了合欢香……想必此刻正快活着吧。

胁迫嫔妃,秽乱宫廷,他这个太子的位置肯定保不住……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留着他始终会是一条祸根。

所以,他会死在艳妃的床上。哪怕死了,也会在青史中留下恶名……”

君未逢沉默,又问了一句:“还有小璃呢?你们应该也不会放过她吧?”

小璃是霍家的孤女,自幼与太子许下婚约。

在封狼居胥的霍大将军死后,她便居家守孝,至今已有三年。

“当然!”

吕经邦狞笑着说道:“有一伙归降的狼兵初到京师,今晚喝得大醉,唱着‘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的歌谣,此刻正打算到霍府上一雪前耻呢……”

“铮”,一声龙吟响起,雪亮的剑光闪耀草堂。

吕经邦狂骇拔刀,却也还是慢了一步,左眼瞬间一黑,鲜血狂溅而出。

要不是草堂外射入的七根箭,阻拦了君未逢一瞬。

只是这一剑,他已然丧命。

吕经邦捂住自己的左眼,怒吼道:“杀了他!”

“轰隆”的雷霆劈下。

草堂外的甲士们听令,一拥而上。

但这一切,都盖不住君未逢的那声怒吼:“你们是大昙之耻!”

十里之外,这里的地脉暗藏火象,四季如春,因此取名春暖宫。

此刻的春暖宫中,也是衣衫渐短。

艳妃褪去外袍,露出精致的锁骨,望着眼前的少年,吃吃笑道:“小彘啊,在本宫这里,不要太拘谨了,随便一点……”

太子季宸却不接话,而是轻轻问了一句:“艳妃娘娘,听说我母妃死前,在你这里留下了一件东西?”

艳妃一怔,思索了片刻,猛然想起,就在三天之前,贤妃还真的送过来一个盒子。只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贤妃的死讯,艳妃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却是一下子忘记了。

“如果娘娘把那件东西还我,我愿意拿母妃留下的《异经》作为更换。”季宸又说了一句。

艳妃的心头一颤,毫不犹豫地挥手一拂,将春暖宫的香炉封上。

这天地之间共有正法三十六道,其中天书九道,地书九道,人书十八道。

《异经》是天书九道之一,也是卜派的绝学。

传闻贤妃正是参透了卜派的《异经》和《魄经》,才获得了逆天改命之能。

贤妃已死,没想到这本《异经》却是落在了太子的手上。

艳妃挥手,示意旁边的一个侍女去取盒子。

烛火飘摇,季宸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貌美如花的侍女,却是看不到影子。

他顿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艳妃修习的是地书中的《鬼经》,身边的侍女也皆为阴魂,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真的。

在这一刻,饶是这宫中温暖如春,少年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侍女取出盒子,艳妃随手打开,发现里面放着的却是一面古朴的铜镜,镜边还刻着“韶华”二字。

饶是艳妃见多识广,这面镜子她却从未听说过。

为何……太子愿意用至宝《异经》,去换取这面韶华镜呢?

偏偏这面韶华镜,还是贤妃自己送过来的……

艳妃紧皱着眉头,始终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她手下的那群太监当中,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却是吕后派过来的监视者。

顷刻之间,艳妃已然醒悟过来。

多想无益,反正季宸说出愿意拿《异经》更换,那本书肯定就在他的身上。

更何况,季宸有昙皇的血脉,传闻还修习过昙皇专属的《苍龙睥睨图》……而这个,也是艳妃潜伏宫廷十年,想要谋求的。

她轻咬红唇,感受着身体中那股无法压抑的欣快,娇笑着说道:“小彘啊,我的就是你的,想要什么我就给你好了。来,坐到本宫身边,给我看看你长大了没有……”

没人注意到,刚才封闭的香炉,已然悄然打开。

而那个美婢,也退到了艳妃身后的寝厅之中。

她对着厅中的铜镜微微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抓,却是将整张脸的皮肤都撕掉了。而镜中倒映的面孔,长得赫然跟季宸一模一样。

这是《鬼经》特有的“褪凝脂”,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转换面孔,是世间最顶尖的易容术之一。

艳妃知道,在这深宫,吕后的耳目无处不在。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季宸身上的《异经》,还有他修行的《苍龙睥睨图》魂骸,必须先为其准备一个替身。

而艳妃“作伥术”凝练的阴魂,除了没有影子,一切跟常人无异,只要设计得当,应该还是能瞒天过海的。

尽管艳妃的修为只有五阶,但能够在深宫潜伏十年,其实她也是胆大包天的人物。

她言笑晏晏地看着季宸,就像一只凝视幼鼠的雌猫。

少年眼神清澈,却是情不自禁地缓缓朝着艳妃靠近。

他听到了刚刚那声警告的咳嗽声,也感觉到了艳妃身上无法压抑的贪婪,但有一种更强烈的情感,控制着他,让他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

“母妃,我一定会按你说的,好好地活下去。

小漓,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强大起来,让你不再受半点的伤害!”

少年接过了艳妃手中的那面铜镜,也依约从怀中掏出了那本所谓的《异经》。

呈现在艳妃眼前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艳妃惊叫一声,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而周围的太监和侍女们也是一阵骚动。

在这深宫当中,怎么会有兵器?

而且这件兵器,还是大昙朝的继承者带进来的……

这个少年太子,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吕后娘娘,又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呢?

只不过,季宸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毫不犹豫地将那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口,而那喷溅出来的血液,也将那面韶华镜玷染。

在黑暗将自己淹没的那一刻,少年的口中还在喃喃念叨:“小漓,等着我……”

黑暗中,有什么声音在响动。

少女独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中竖起耳朵,听到有人在唱着“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的歌谣,正在撞击着霍府的大门。

唱的是鬼方语。

鬼方是狼族中最大的一支,因此鬼方语也成为狼族的官方语言。

霍漓虽然武艺不高,语言的天赋却很高,对鬼方语也很熟悉。

此刻刚刚入夜,这里又是京城的官邸区。

那些狼兵们却敢肆无忌惮地冲击霍府的大门。

只是转瞬之间,少女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毫不犹豫地拎起从不离身的小弩,踩着厅外的大树上了屋顶,沿着高低起伏的屋脊向外跑去。

有人的地方才有家。

在霍大将军死后,这个霍府早已成为小漓的牢笼,也囚禁了她三年。而今天,便是她破茧而出的时刻。

不过少女还是想得有些天真了。

她蹿上屋脊的同时,那些狼兵刚好攀上了霍府的墙头。

少女仓惶的身影,也被那些狼兵看了个正着。

只是顷刻之间,兴奋的鬼方语响起:“找到了,那个就是霍贼留下的小婊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得……我们快点抓住她,别让这个小婊子跑掉了!”

霍漓心中一紧。

狼兵们狞笑举弓……在这戒备森严的京城,他们居然还能拿到弓箭,很显然,除了吕家,没有人能做到这个。

几支利箭钉在了霍漓的正前方,把她阻隔了一瞬,狼兵们狞笑着又迫近了几步。

有人用鬼方语嘶吼道:“为什么不射那个小婊子的腿?”

“急什么,上面的人说了,不会有人管我们的。

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足够我们慢慢折腾呢……霍贼为大昙卖了一辈子命,应该不会想到在他死后,却有人将他的女儿卖给了我们吧!”

狼兵们狞笑着四散开来,就像一张大网,朝着前方的孤女缓缓围去。

一道霹雳闪过,照亮了霍漓的脸。

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惶。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显得异常地冷静坚忍。

而她的这个神态,也像极她那个让狼兵们闻之胆颤的封狼居胥父亲。

吕家势大,在她父亲死后,大昙朝就是靠着吕家双壁,这才外御异族、内压藩镇。

很可能,没有任何人敢为她出头。

可是少女身上流淌着的霍家血脉,让她哪怕是身陷绝境,也会不屈不挠地昂着头。

轰隆的雷声响起,似乎老天也不忍坐视这夜的不公,发出愤怒的咆哮。

京城宵禁。

消息灵通的达官贵人、豪门富户,都早早关了门、熄了灯,躲藏在黑暗的屋中,静静聆听着,等待着变故的发生。

却也并非所有人,都会坐视不理。

轰鸣的雷声中,一样有人在迎风逆行。

两个巡街的虞侯转过街角闷哼一声,已被两个飞扑过来的黑影打晕,拖入了暗巷之中。

片刻之后,换上虞侯服饰的两人继续前行。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十几个在黑暗中游荡的身影。

两人原本都是霍将军麾下的背嵬军,一个叫狄翡,一个叫刘御,此刻都是在京城的玄甲军中。

“吕家今晚会对漓小姐动手?是真的吗?”狄翡问道。

刘御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说道:“无论消息真假,我们今晚叛出军营,肯定是无法回头了。”

他们朝着霍府的方向,一边清理着遇到的虞侯,一边前行,没过多久,已全部换上马匹,来到官邸区的边缘。

黑暗中,隐隐能够听到前方传来的嘶吼。

而那古怪的腔调,一下让狄翡和刘御握紧了刀柄。

是狼族的鬼方语。

看起来,吕家要对霍漓动手的消息是真的。

他们正要策骑驰援。

一种突如其来的警觉感,却让刘御猛然勒紧缰绳,也拦住了后方的所有人。

“嗖”地一声。

一支弩箭钉在了刘御的正前方,深扎入青石板中。

能够一箭穿石的,只有军中的神臂弩。

刘御心一沉,一抬头,已然看到前方出现的一个白袍小将。

而那人,是吕家八虎骑之一的吕云。

“叛出军营,在京城动武,你们好大的胆子……”吕云悠悠说道,言语中带着森森冷意:“既然如此,就让你们为霍家陪葬吧!”

说话间,他轻轻挥手。

弦声不断,无数的弩箭破空而出,瞬间将眼前那支小小的虞侯队伍淹没。

雷声轰隆。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沿着御街向前走去。

正前方,已能看到宫门城楼黑色的轮廓。

却有一个方士打扮的老者突然出现,拦在了她的身前。

女子眉头一皱,冷冷喝道:“这是巫卜之争,难道你们易家也要趟这摊混水么?”

老者平静道:“这是大昙国都,我是大昙祭酒,你们巫卜之争,不宜在此进行……何况现在大昙离不开吕家。哪怕是贤妃,生前也是一再避让。你一个方外之人,又何必多事呢?”

“就是因为我师妹一再避让,最后退得连命都没了!”女子眉毛一挑,咬牙道:“行,你们大昙国的龌龊事我可以不管,师妹丧命也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她留下的孩子,我不能置之不理。把那个孩子交出来,我立马离开。”

老者淡然道:“那个孩子是大昙国太子,哪怕他死在宫中,也是他的命数。我们大昙国的太子,又怎么可能会交到你一个素鹘人手中呢?”

“好你一个道貌岸然的封祭酒,你果然是跟吕家一路的。我师妹的死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居然连她唯一的孩子也不肯放过……”女子勃然大怒。

而随着她的怒意,天际传来一声惊鸣。

一只浑身浴火的大鸟凭空出现,朝着对方俯冲而去。

女子是卜派这一代掌教戚无艳,修习的是天书九道中的《灵经》。《灵经》包罗万象,掌万物之灵。

此刻她召唤出来的异灵,赫然是羽族凤凰。

封祭酒眉头一皱,却丝毫不惧。

他修习的是《连山诀》,同样也是天书几道之一。

虽然他不是易派的掌教,但《连山诀》的防御能力之强,可以说是天下无双。

就算是凤凰,想要穿透他如连绵崇山般的卦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他要做的,只是拦住戚无艳就可以了。

他们激战正酣,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宫门城楼上,却有两人在对饮。

其中一人身着龙袍,神态黯然,正是这一代的昙皇。

而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身着凤袍,明艳无双,眉宇中还有着咄咄逼人的强势,却正是后宫之首的吕后。

“吕曌,你若为男,绝不会输你那两个哥哥半点。”昙皇轻叹道。

吕后却不屑一顾地反问道:“那么,比之三皇五帝又如何呢?”

她的话,听起来是如此的惊世骇俗,赫然是拿自己比肩三皇五帝。

但对于熟悉吕曌的人来说,这话却又理所当然。

这个女子,一向是心比天高的存在。

从出生到现在,她一直一帆风顺,也从来没遇到任何的敌手。

而她修习的《神传》,同样天书九道之一,也赋予了她极强的自信。

这世间万物,对她来说,不过是对弈的棋子而已。

昙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扭头望向深宫。

那是春暖宫的方向。

“能不能……饶宸儿一命?”

昙皇轻声说道,言语中隐隐带着哀求。

“哼!”吕后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将桌上的酒杯拂落。

“艳妃是康荦山的人。康荦山这人貌似恭谨,实则包藏祸心,也一直都在垂涎你的《苍龙睥睨图》。这一次,是暗算他的大好机会……宸儿修炼的《苍龙睥睨图》,早已被我做了手脚,康荦山得之无益,修习的话还会元气大伤。

这是我们削藩的大好机会,贤妃心怀天下,宸儿作为大昙太子,也应该不惧牺牲。

相比这煌煌天下,他的一条小命又算得了什么……”

吕后语气凌厉,望着昙皇的眼神也毫不妥协。

很显然,无论为了大昙,还是为了吕家,太子季宸的死已成定局。

“那小漓呢?霍无双一生为国,立下了赫赫功勋,你怎么就忍心,让他唯一的女儿死在那些狼兵之下?”昙皇咬牙道。

“霍无双是不错,可是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死得太早了。”

吕后同样咬牙切齿道:“如果他还活着,我们大昙肯定能把狼兵逼到极北绝寒之处,甚至能够让他们灭族。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这时候死掉。

霍无双一死,我军的士气大挫,已然三年未尝胜迹。

要不是有我二哥在西疆苦撑,狼兵早已破关而入,屠戮四方。

在这种情况下,霍漓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在狼兵之下。只有她死了,我们的军心才能重聚,同仇敌忾将狼兵打垮……”

“吕曌,每一次你都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可是每一次,伤的都是别人……”

昙皇目露凄凉,哀声说道:“宸儿何错?小漓何错?

把他们当成牺牲品之前,你能不能站在他们的角度想一想?至少……问一下他们自己的意见?”

吕后望着昙皇,鄙夷地将像在看一个废物。

她哈哈笑道:“狼吃羊的时候,难道还会问羊痛不痛么?生在这个乱世,所有一切都是他们的命数。

阿亶,你真的老了,就将一切交给我好了。你放心好了,我吕曌从不犯错。

无论是霍家的遗勇,还是远道而来的那位卜派大师姐,他们都拦不住我,也拦不住历史车轮的滚滚碾压。

今天晚上,季宸必死,小漓必死……而他们的死带来的,肯定是康荦山和狼兵的最终衰败。

大昙朝,也将在我的手中,迎来最光辉璀璨的那一页……”

吕后伫立在城楼上,迎着头顶不断闪烁的雷霆,放声狂笑着。

而她的只手高举,也似乎要把日月攥在掌中。

可就在这时,远处却响起了几声急切的钟响。

钟响九下,又嘎然而止。

吕后望着西门的方向,目露疑惑:“有人深夜叩关?还闯进来了?可为什么,钟声又止住了呢?”

片刻之后,一张小纸条,传到了两人的面前。

纸条上写的却是:“飞骑将吕纬国深夜叩关,欲救霍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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