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将一颗犬首头颅摆在了小土包的前面。
小雁儿站在土包前哭个不停，她知道自己的爷爷就埋在这里，可她不知道里面只有一颗头颅，身躯早就不知道遗落在了何处。
“磕头。”
小雁儿哭着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李一凡也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吴爷爷，我会带小雁儿去王都，我会照顾好她的。这是我对您的承诺，也是我对小雁儿的承诺。”
“仇，我已经报了。但是还不够，总有一天我会破了整个犬首族的，那时候我再过来给您上柱香。”
小雁儿就一直这么哭着，小脸上满是泪水，任她怎么擦都擦不完。
“爷爷，小雁儿会好好的，你见到爹爹和娘亲让他们不要担心我。”
简单的祭拜之后，李一凡牵着小雁儿的手慢慢的离开了这里，小雁儿依依不舍的一直回首，想要牢记这个地方。
“小雁儿，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和哥哥一样。”
“会很累的。”
“小雁儿不怕。”
“那到时候哥哥把自己会的全都教给你。”
“漂亮的翅膀吗？”
“嗯，这个我得琢磨琢磨，哥哥这一式用的也不是很好。”
“哥哥，我想要那个大马。”
“那是辟邪。”
“哦哦，那我以后还可以骑吗？”
“可以啊！”
……
“凡哥，你够猛的啊！一个人就解决掉了一位镇河将中的大高手，没想到你才是东道院最猛的！夏师兄都不是你的对手。”
李一凡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曾庆林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说了自己斩杀的那位恶犬是镇河将中的高手。
本来两人的关系因为之前李一凡无意的嘲讽变得有些对立，但曾庆林在得知此事之后就一直在李一凡耳边吵吵个不停。
小雁儿趴在李一凡的背上一言不发，但是听到曾庆林夸赞李一凡她还是挺高兴的。
涂山猗猗则是一把揪住了曾庆林的耳朵。
“师姐，疼！疼！疼！”
“曾庆林你什么意思？”
“啊！师姐，你什么意思啊！我也没说你的坏话啊！”
“我涂山猗猗难道比夏伯维差吗？你为什么首先提的不是我的名字？”
曾庆林万万没有想到师姐来的是这一出，他只恨自己思虑不周被师姐抓住了把柄。
“师姐，你才是东道院在厉害的，我说错话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哼！虚情假意！”
涂山猗猗手中的力道再加了两分，曾庆林则是如杀猪一般嚎叫着。
“苡师姐，你快救救我！”
姒苡笑了笑。“好了，猗猗，他都说你是最厉害的了。”
“他这不是骗人吗？我又不是李一凡的对手。”
曾庆林反应很快，立马补了一句。“师姐，你是东道院第二厉害的，仅次于凡哥。你比夏师兄要厉害，绝对比夏师兄厉害。”
涂山猗猗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手却没有放掉。
“小雁儿，你要不要揪一下他的耳朵？手感很好的哦！”
小雁儿有些害羞，她摇了摇头，然后小脸蛋紧紧的贴着李一凡的背。
计蕃秀此时开口说道。“猗猗，你的天赋最好，而且有姜院长的指导，现在这进度确实慢了点。”
涂山猗猗松开了手，曾庆进这才得以逃脱魔爪。
计蕃秀转过头看向了李一凡。“你比之前稳重了许多，但仍需努力。”
“是，老师。”
李一凡倒是不知道计蕃秀对自己的不满，但是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有什么怨恨，尊师重道这四个字对于李一凡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计蕃秀的目光一直放在北方。“大战已经接近尾声了，想来你们应该也会参与这场战斗。”
曾庆林听闻之后顿时又活了过来，他豪气干云的说道。“老师，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了？”
计蕃秀的声音很平淡，和她的性子一般无二。
曾庆林缩了缩脖子。“记得，老师，要保持冷静。”
“记得就好，牧犬城的战场和你们遇到过的都不一样，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身死道消，你们相互之间要多多照应。切不可以身犯险，孤身深入。”
四位学生齐齐的回了个“是”。
回去的速度很快，五人昼夜不歇马不停蹄的赶路，仅一天时间便回到了牧犬城。
“哥哥，我想下来。”
在牧犬城城外，李一凡将小雁儿放了下来，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了这座边关重城。
小雁儿是第一次见到牧犬城，甚至这也是她第一次进城。北方的城池数量不多，小雁儿的家又很偏僻。
眼前的一切都吸引着她的目光，她抬起头看向了李一凡。“哥哥，王都也是这样吗？”
李一凡摇了摇头。“王都比这儿繁荣多了，人也比这儿多。”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李一凡也解释不清，见到了便明白了。
李一凡牵着小雁儿来到了城墙之上，老樊第一时间便来到了他。
“先生，最近可好？”
先生牵着个小女孩，但他也没多嘴问什么。
李一凡笑着摇了摇头。“不太好，但终归是活着回来了。”
老樊感叹了一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小雁儿，这是樊伯伯。”
“樊伯伯好。”
老樊咧嘴笑了笑，很是开心的模样。“先生，俺也有个闺女，和她差不多大。”
李一凡笑着看着他。“你闺女要是有本事就送王都来，我替你看着，将来也可以去东道院的嘛！”
老樊受宠若惊的摆了摆手。“可不敢麻烦先生，泥巴地的丫头哪能有什么大本事，找个好人家就是老天爷最大的赏赐了。”
“可不能重男轻女，老樊。”
“先生这说的哪话？俺就这么一个闺女，宝贝还来不及呢！哪敢亏待了她。”
李一凡看着老樊焦急的模样笑了笑。“那我给你赔个不是。”
“先生言重了，要是俺家的闺女真的能去东道院，那还真得求先生照拂一二了。”
老樊说这话的时候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好像已经看到了女儿成为了像先生一样的大人物。
“好说，好说。我是那小气人吗？”
“先生大气！”
小雁儿拉了拉李一凡的手，李一凡低下头看着她。
“哥哥，我也想去东道院。”
李一凡将她抱了起来。“那就去！两个老头子要是敢不收你，我就将东道院的山门砸咯！”
小雁儿高兴的点了点头，看到小丫头终于笑了，李一凡也很开心。
要说砸山门这种事他李一凡还真得敢做，混账性子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吗？
老樊倒是听的心惊胆战的，那可是东道院啊！先生直说要砸了山门，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但转念一想，先生也不是一般人。这些年他见过不少的东道院学子，但他始终觉得先生是里面最不一样的。
李一凡抱着小雁儿，小雁儿顺着李一凡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北方。
“十年，最多十年，哥哥必定踏破北方！亲自踏破北方！”
这话很多人都听到了，绝大多数都不信这位东道院学子说的狂妄之言。
可小雁儿信，老樊也信。
……
只在此山上，云深不知处。
“徒儿，下山吧，你终究是大夏之人，这河山啊有你的一份责任。”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
“这一卦大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