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抬起自己的头颅。

白归灵现在的样子介于狼狈和凄惨之间，特蕾莎留手不留情，要是jiva的性能稍差一点，要是悉铎女孩儿的反应再慢一点。可能这片天空就只会有灰枭的喷气声回荡。

不过即便这样，白归灵面罩下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自从来到帝都过后在她眼底萦绕着的阴霾一扫而空。那怕身体和大脑在特蕾莎的层层紧逼下疲惫不堪，可白归灵的每一根神经却在欢叫着。

那是长久的压迫得到释放的愉快。

随着一声沉重的声响，jiva的光束剑和灰枭的光锥咬在一起。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jiva的光束剑发出濒临破碎的惨叫。

“莱尼姐，你是不是觉的我很任性？瞒着你偷偷来帝都，结果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

特蕾莎没有回答白归灵，面罩也挡住了她的表情。悉铎女孩儿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施加在光束剑上越来越强的压力。面对她的问题，养育她三年的特蕾莎用行动在回应。

好吧，自己的确是个任性的家伙。在学校能把找麻烦的同学揍飞两颗牙的女生也不会是乖宝宝的料。

白归灵深呼吸一口，再畅快的吐出气来。低着脑袋是很难熬的，那怕只有几天也会觉的度日如年。现在虽然在被特蕾莎压着打，可对白归灵来说却浑身通畅的像是刚美美的泡过澡。

“三年间，谢谢你了。莱尼姐。”

将脸微微靠近，白归灵轻声向特蕾莎道谢。核心超载下无畏的战士因为一句话稍有些动摇，稳定的手一颤，jiva的光束剑瞬间破碎。可是光锥却并没有伤到jiva，白归灵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了攻击。

两人拉开了距离，但这一次特蕾莎并没有追上去。眉毛轻跳，她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白归灵的变化。在这万里高空，面前的战士和自己三年间朝夕相处的悉铎女孩儿截然不同！

恍惚间，特蕾莎想起自己三年前第一次见到白归灵时的场景，在一拳一拳将市政厅官员的鼻子打塌时，那个女孩儿低着脑袋瑟缩着，只敢偷偷抬头看向自己。

这三年来尽量不让白归灵有压力的特蕾莎突然感觉自己的努力有些白费，眼前这丫头从来都不是需要呵护的花朵，她是一只知道藏起自己爪牙的幼狼。

面甲下，特蕾莎的嘴角微仰。而对面的jiva却在发生着改变，白归灵强行启动jiva获取的权限只有30%，等量换算下jiva也仅仅只能发挥自身性能的30%。无法全力发挥的jiva有些黯淡，可现在核心框架的机能进一步苏醒了，虽然缓慢，但确实是在一点一点复苏。

底层核心公约条例发生变动，错误启动，请求关闭核心，失败。请求关闭核心，失败。

白归灵在逐渐获得不属于她的权限，jiva依照程序设定进行着反抗，可那反抗越来越弱，冰冷的提示音徒劳的回响着，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Jiva装甲上所有的凹槽都被填入能量，裸露的核心被弹出来的装甲壳保护，从核心到指间，每一条线路都更加耀眼。虽然jiva的程序依然阻挠着白归灵，不让她获得所有权限。但是现在的jiva，已经彻底睁开了眼睛！

“不对劲，很不对劲！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身上穿着的是什么核心框架？！这已经不能用性能卓越来形容了，它简直就是个怪物！”

“我和莱尼姐的实力差距过大，我只能专注在一点上。护盾的计算和远程武器的规避路线交给你没问题吧。米格？”

“你倒是先告诉我你身上的核心框架怎么回事？我的后台快烧起来了，它的处理模块太占内存了！”

“你没反驳那就是交给你没问题了！”

白归灵不准备回答米格，权限进一步解放的jiva快如流星，特蕾莎的面前多出了几个影子，一时间无法分辨jiva的正体。而这个时候白归灵已经绕到特蕾莎背后，光束剑的前段发出爆炸一样的强光。

在被特蕾莎压着打了很久过后，白归灵开始进攻。

灰枭的护盾展开，强力的斩击让护盾不过几秒就虚幻了不少，特蕾莎眉头一挑，伸手提高护盾强度。

白归灵双手握剑，压着特蕾莎撞入云层。Jiva的暗槽里放.出数个浮游单元，在灰枭每一次试图生成浮游单元时打断生成。两人一同坠入云层，而在进入云层的一瞬间白归灵却和特蕾莎拉开了距离。

以核心框架的侦查手段，云层和不存在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灰枭的探查器却检查到了数十个信号源，在面罩上显示的云层里的标记，无一例外全是jiva。

Jiva放射的干扰波吗？

特蕾莎停在原处，灰枭的设计上并没有向侦查方面靠近。那怕作为试验机性能卓越的它，在探查方面也不过和一般的核心框架相当。此时受到干扰的影响，想要依靠核心框架辨别本体显然不可能，只得靠自己一双肉眼。

可身处厚重的云层，这白茫茫的一片让人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对环境的利用还行，在高空知道使用云层来遮蔽自己。第一次空战能够想起学校交的理论已经很不错，不过对核心框架的认知上，白归灵还有很多要学。不过也不怪她，毕竟核心超载压根就不是学生能够接触到的。

特蕾莎挥手，核心能量遍布全身。灰枭化作云层里的流星，数十个信号源眨眼间被她确认了大半。最后，在只剩四五个信号源的情况下。特蕾莎抓住了白归灵。

懒得和白归灵开口，特蕾莎抬手就是光锥的饱和攻击。jiva灵活的在光锥雨的缝隙间躲避，为护盾减轻负担。

将黑森林展开，特蕾莎要一击将jiva击出云层。她不能给白归灵在云层里躲躲藏藏的机会。

一个绝妙的时机，jiva在躲避光锥雨的同时选择了高风险的方案，漫天的光锥封锁了它所有的空间。特蕾莎一个闪身飞到白归灵身下，黑森林的尖端开始出现延长的光刃。

而这个时候，从云层出现了数道光束。那是未经确认的信号源，是jiva提前放出去的浮游炮，此时将全部精力用在白归灵和这次攻击上的特蕾莎来不及反应，被光束轰击了个严实。也就是这一个落差，jiva已经躲开了光锥，翻身自上而下一把光剑往下刺入溢散的光波。

剑刃刺击的并不顺利，仅仅突入光波短短一截就被压住。光波散开，特蕾莎挥动黑森林劈开了所有光束的进攻，同时一手抓住了白归灵刺出的光剑。

“我都说了这样不行啊，你不信！你太小看了特蕾莎了吧！”

米格的惨叫在白归灵耳边回荡，而特蕾莎已经举起黑森林，枪口开始冒光。

白归灵折断光剑，一个翻身躲开了黑森林的枪击。灰枭生成光锥，特蕾莎丢掉断剑抓着光锥横扫过来。

“米格，计算护盾能量，扛下这一击。”

“胆大心细脸皮厚你就缺心细！”

米格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只是个AI，若是人的话绝对会被白归灵吓死。此刻黑森林已经开始第二次蓄力，在光锥横扫过后会是一记猛烈的炮击。jiva的护盾绝对会被撕裂。

“照做！”

白归灵命令式的怒吼，米格自暴自弃般的开始计算护盾的能量所需。光锥被骤然厚重的护盾咬合，但黑森林枪口的闪光已经膨胀开来。光锥已经牵制了大部分护盾，光靠身体装甲吃下这一发炮击，怎么着也得脱层皮。

光束击出，米格和jiva同时发出刺耳警报。可是在警报声响彻里，光束却并没有打倒白归灵。它擦着jiva的护盾扫清了框架身后的云层。

果然在运行核心框架的同时使用环瞳负担太大了啊！

白归灵心里苦笑，本来就头疼欲裂，驱使环瞳又加上了眼眸的疼痛。双重剧痛的打击差点让她昏厥，不过女孩儿强打精神，启动了jiva的指尖武装。

在这种距离下，攻击不会打偏。白归灵的目标是，灰枭的核心。

作为框架的能量源和计算模块，核心的重要性无可置疑。如果核心遭受攻击，轻则框架报废，重则是一场可以夷平一片区域的猛烈爆炸！

特蕾莎眼角微跳，这小丫头胆子到挺大，这刀尖上跳舞的事情也敢做。

此刻黑森林被白归灵运用环瞳控制的重力钳制住，光锥被jiva的护盾咬住，被能量满溢的护盾隔绝了与光粒子联系的光锥想要重新拟造很要费一段时间。而在极近距离下，动用其他武装也符合白归灵的预想，对灰枭的核心造成影响。

指尖武装并不是什么破坏力高的武器，但是出于接近战的必要，它的穿透力无可置疑，但是当jiva银蓝的能量尖刺攻击到灰枭的核心时，白归灵只觉的自己像是用面包打中了一颗钻石！

核心的光芒没有减弱，更可怕的是，接触的瞬间核心开始越过框架的防护，开始蚕食武装的能量。、

随着指尖武装的能量流失，连带着jiva的核心也开始能量的溢散。再这么下去jiva的能量会被灰枭吞食一空，白归灵赶忙收手，却被松开光锥的特蕾莎一把抓住。

“对核心框架来说，核心的确是最脆弱的部分。攻击核心的思路是正确的，不过你觉的为什么核心超载会彻底将保护核心的装甲剥离？”

特蕾莎冰冷的声音跟随着灰枭核心的悉数亮起，这群贪婪的家伙想在这里将jiva的能源啃食干净。但是白归灵很果断，喷气声响起，jiva两手的外部装甲脱落，裸露出装甲下脆弱的线路和金属片。缺失接触让灰枭对jiva的能源吸取断绝，特蕾莎随手丢掉jiva的手部装甲想要追上去，但是从天而降的庞大重压让她身形一滞，白归灵趁着这个机会赶忙遁入云层。在jiva彻底从特蕾莎的视野里消失时，那数十个信号源再度亮起。

重力压制散去，特蕾莎将漂浮于空的黑森林和光锥收回。就刚才的能源吸取，以白归灵对jiva的权限来说，现在她调动的能源也不过支撑jiva再活动个几分钟的时间，没必要去找她了，如果小丫头不想就这么从天空掉下去。她会自己出来的。

“上一次和jiva单对单，我可是输的很惨啊。”

活动了一下手腕，警惕着随时可能冒出来的白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