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算了...刚刚的钱，全退给你们。”老者又看了一眼小白，心中更是一片恐惧，什么招牌，可都没有命重要。

从古到今，哪怕是在哪个辉煌至极的万族争辉时代，他未曾见过如此之人。哪怕是当初的十三英雄，也无法与之媲美。唯有一物，可以相较。但老者知道，它不是...

这其中之事，他看不出来，也猜不出来，却更不愿再想。

那些事情，可不是自己能够沾染一分的。

“原形毕露了吧。哼，跟我去晨帝宫一趟吧。”雪言双手抱怀，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模样。

前有叶竹，后有雪言，再看到眼前那少年，老者顿时打了个寒颤，也不管不顾，直接青光一闪，化作一缕烟尘直接不见了踪影。

众人一脸震惊，雪言叶竹也是有些惊讶。

“哼，还真是有些本身。小白，咱们走。”雪言转过头，却发现那小子，此时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臭小子，又丢下我跑了？”这一次，她可真是无语了，怎么一遇见事情，这家伙就溜得这么快？

属兔子的吧...

……

就在雪言叶竹寻找小白的时候，在那烟雨城北的废墟之中，那起初的老者，正躲在其中，抹去了额头的冷汗。

北城乃当初血魔所毁，时至今日，还保持着当初的样子。

“真是见鬼了，好不容易苏醒了，一出来竟然就遇见了圣典传承者，还是两个。这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这世上，竟然有这种怪物的存在？”他脸上惊容不减，到现在还不怕不止。

在他自言自语的同时，一旁不远处，一声冷笑，却在这一刻响起。

“你说的怪物，是我么...”

老者豁然转头，看到的是哪个一身雪白的少年，正直直的望着他。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老者吓得连忙后退，起初青光又开始散发，但这一次，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再移动了。

“怎么不跑了？”小白淡淡一笑。那漆黑的瞳孔，逐渐变得血红。

看到这双眼睛，那老者却是一怔，竟然有些呆呆的拍了拍脑子。

“白发...红眸...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他的话一出口，却是猛然想起，竟是指着小白，一脸惊喜道:“你是白十二。雪姐姐的弟弟！”

听到白十二这个名字，小白的眼神也是波动了一下。

“你果然还活着！当年我直到沉睡的时候，也始终相信你不会死在哪里的！”老者脸上充满了激动。

一声轻烟乍起，老者已消失不见，竟化作一位只有巴掌大小的少女，飞到了小白的肩头，将脑袋埋进了后者的头发。

看到她，小白也是一愣，却是嘴角久违的泛起了些许温暖之色。

“你还是这么顽皮。也不怕被人发现。现在，可没有大家保护你了。”小白拿一根手指揉了揉她的头发，却是带着些许宠溺。

听闻，那少女却是忍不住红了眼睛，随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哪怕沉睡了这么多年，但在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她也是孤单了许久啊。

“我好想你们。我好想白雪姐姐。好想念当初的日子...”少女哭的梨花带雨，再不复刚刚的模样，一副伤心状。

小白无奈，只能轻声安慰。

许久后，这丫头才抽着鼻子，生气道:“你这个坏家伙，刚刚就已经知道是我了吧，你还吓唬我。”

少女咬着牙，拿着那细小的拳头锤着小白的肩膀。

见状，小白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

“你还活着，那白雪姐姐她们，她们在哪里...我看见圣典了...里面已经没有白雪姐姐的气息了，她们...她们是不是也活过来了？”少女一脸渴望，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听闻，小白却神色黯然了几分。

看到他的表情，少女飞离他肩头，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倒退了几步。

“她们...”

“离开了...就是刚刚你见到的那个女子，使用了圣典留下保护下一代传承者的力量...最后...”小白放下了吗？还没有，但他还是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

“哇～”

少女又是一声大哭，却是躲在地上，不再理会小白了。

以她的本事，很快便看清楚了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白心中有愧，却是沉默不语。

这一次，少女哭了很久很久，斜阳西沉，余晖洒落时，她才止住了眼泪。

“这些年...你过得也很苦吧...”少女转过头，却是看着小白。

作为一个时代的朋友，她明白，若非一番寒彻骨，那个有些胆怯的少年，又岂会变成这样？

小白还是没有说话。

苦吗？他说不上来，但那颗心，却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不到哪里的情况，最后一界也跟着你们一起消失了...你也再没有出来...”她回忆着当初的情形，一界消亡，毁灭魔兽和他...一起消失不见。

小白回想起那一天，却是一脸苦涩。

“我用尽全力，终于打败了它...最终知道了它究竟是谁...”

少女抬起头，等待他揭晓答案。

“它啊...它是我们自己...是我们的父亲，也是我们的母亲...正是因为万族的贪婪，孕育了它...也孕育了我们...”小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只有自嘲。

少女听闻，却是满脸的不解。

最终，少年又是一叹，深深的道:“你也可以叫它...最古老的神！”

听闻，少女眼中猛然一震！

最古老的神？这世间，竟然真的有神存在么？

“无数岁月前，天地未开，一切尚为混沌，多年后，混沌孕育一子，其名天寿。天寿吸取混沌精华，驱散了那笼罩一切的黑暗。逐渐形成大界。”小白解释了一句。

“随后...万物生长，古界成形，其后千万年，开始有了走兽。而那时，足足有四十八道远古世界。”

他回忆着，将那个万族未生的古老世界，描绘在少女的眼前。

“那时，作为天地间唯一拥有灵智的存在，他以大法力，制定规则。让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说起来，呵呵，正是因为这段时光，才会让未来的他，有了毁灭万族，恢复一切的想法吧。”小白笑了笑。

“可惜，那个美好的时代，却因为混沌之力彻底散去，而化作了悲剧。四十八大远古世界，失去了那份力量作为支撑，犹如无根浮萍般开始游荡。最终开始撞击。”

古界间的碰撞，是何等惨烈，若非亲眼所见，恐怕谁也无法描述。

少女打了个寒颤，小白仰天，任由那阳光挥洒在脸庞上。

“后来呢？”少女问道。

“后来...”小白顿了顿，苦笑一声，轻轻的将那些往事诉说。

一件接着一件，只是当那场大灾难结束的时候，少女才明白，神这个字，是何等难以背负。

最后的结局，令人唏嘘。小白言尽于此，也是不愿多谈。

“原来...你们竟是这般出生的么...”后面的事情，少女都知道，也不用他再说了。

只是到了最后，小白知道了真相，心中又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那个魔兽，是他们最亲的人，那万千众生，受他们拼命保护的众生，却是害他们如此的祸首。

谁是谁非，谁又能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