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我觉得而已。现在我想让她自己选择而已。”片刻后，小白回答了她。

“但是，你明白，我们是对的。现在你除了是一个失败者外。还是一个叛徒。”那女子面露不屑之色。

小白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去，也不顾后面传来的任何喝骂声。

最后，在这片空荡的世界里，只留下了他的一声叹息。

“我们真的...是对的吗？”

这么久了...久到他都已经记不清到底过了多少年。可是如今，哪怕他已经疯狂过，努力过。

但这世间万物，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在荒荡山内的某个角落，小白恢复了神智，他抿了抿嘴，也不知道呢喃了一句什么，随后向前方肆意释放的轰鸣处走去。

以他的速度，根本不用多久，便来到了目的地所在。

此刻天仇以阎魔决和本身的修为为主，基本已经压制住了那附身于彩衫的七尾怨灵，至于自己此行的目的，那雪言正面色凝重的盯着那另一个人。

“都被控制了么？”小白目光淡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此刻基本一眼便看出了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难怪雪言和天仇会这般吃力。

若是他亲自出手，对付这两个小妖倒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不过小白知道，这都是轮回注定的事情，圣典的命运之路，自己作为上一代的持有者，自是清楚万分。

他从遇见雪言的那一天起，便已经再度踏足这个轮回，如今若再牵扯莫深，只怕真的会加剧这个故事的进程。

他要改变这一切，自然需要时间，肯定不能令命运之路将自己也当做一枚棋子。

至于其它更重要的原因，小白则故意将其忽略。

“吼！”

万般心绪，在一声悲凉的嘶吼中结束。

天仇终于战胜了彩衫，那七尾怨灵，在这一刻终于被打败。

只是前者，此刻却有些失措。

他根本没有办法，将七尾怨灵从这个女子体内逼出。

雪言见状，看了看满脸难过的叶欢，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从此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的内心究竟有多难过。

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这狐族秘术，即便他们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击败这些怨灵，而不能将它们从这两人体内逼出。

倒是那九尾怨灵，这时却诡异一笑，向那天仇道：“那个小姑娘，可以帮你把怨灵逼出来。”

也不知道这怨灵究竟在想什么，竟然又开口向天仇提醒。

只是雪言却脸色一变，不禁有些担忧叶欢的选择。

天仇听闻，却是百感交集的望着叶欢，嘴角干裂道:“你...能救她？”

叶欢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

“你既然是血龙王的手下，当初，当初又为什么要来救我们？”

她还记得当时，他告诉自己，他仅仅只是路过而已。

可是现在，他是血龙王的手下，血龙王灭掉了整个狐族，他又为何会救下自己等人？

“是因为可怜我们么？”叶欢又问道。

若真是如此，还不如就让她们当时就死了吧。

那是一个族群的骄傲。

残存的人，不需要敌人的怜悯。

“或许更多的，是怕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吧。”黑暗中的小白轻声道。

他明白，如果是自己，也不希望如此，恨的不彻底，会伤害所有人，包括自己。

天仇闻言，却是咬紧牙关，恳求道:“不管你觉得我是虚伪，还是其它。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只是...她是无辜的，求求你...救她...”

雪言摇了摇头，心中一叹。她怎么看不出，狐族遗孤能活下来，恐怕都是彩衫的照料吧。

这样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能在妖界之王的手下存活下来，没有人暗中庇护，又怎么可能？

只是，彩衫却从未谈及过这些，哪怕是央求叶竹救人的时候。

叶欢也不傻，她只是内心深处，又多了一份挣扎。

小白已经看惯了这种事情，此刻眼神平静。

他几乎已经知道了结果。

只是这个结果，需要时间。

现在的情形，很是诡异，所有人都在沉默，哪怕是那九尾怨灵，都仅仅只是嘴角上扬，没有动作。

叶欢能释然么？

显然不能。

灭族之仇，这么多年的流浪，苟且偷生。谁能放下。

“此间恩仇...就此结束吧。”叶欢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她未曾想过，这般抉择，会是自己做出。

与此同时，一层淡淡的淡粉色流光游弋在她周身。

随后她双手合十，瞬间流光迸发出来，像那七尾怨灵汹涌而去。

几乎在同时，七尾怨灵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惨叫声，而叶欢亦是喷出一口鲜血。

“七尾怨灵！”

一团黑色邪气自那彩衫体内涌出。

想都不想便可知道，那是什么！

也不管雪言的惊呼声，那叶欢双眸紧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犹如流水般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又是一声嘶吼，终于！那黑色气团和彩衫分离！

电光火石之间，天仇与雪言同时出手。

这害了彩衫的恶灵，他们绝不会让它再去祸害下一个人。

不过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它是我的！”

那九尾怨灵竟在这一刻出手。

无与伦比的亡灵邪气几乎在瞬间填满了整个山洞。

而众人看到的却是一个恐怖的狐头张开了血盆大口，将那七尾怨灵一口吞入腹中！

一时间，天地色变，风云变幻。

“你干了什么？！”雪言和天仇将奄奄一息的彩衫护在身后，冷冷的望着对面之人。

这一刻，山洞内竟有狂风呼啸，传出的声音，犹如百兽呜咽！

“没什么，这片死地，本就只能孕育出一位大妖，它夺走了属于我的力量，我只是将属于自己的拿回来而已。”那九尾怨灵此刻周身，居然开始散发出一丝生气。

无数狐族亡灵的凝聚，终究还是诞生出了一道新的生灵！

“天涯路远，咱们有缘再会！”只见九尾怨灵抽身而退，以肉眼难觅的速度向外掠去。

“给我留下！”

她还控制着叶竹，雪言怎可让她就此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掠出了荒荡山。而紧随其后的还有驮着彩衫，一手抱着虚弱的叶欢，也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