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脸色缓和下来，语气中带着些威严道:“魔族背景强大，我们知道，前线的前辈们也知道，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战斗。为何？因为身后是国、是家、是你们这些小崽子，所以他们不仅不能退后一步，还要用自己的血肉去筑成一道城墙。”

“海上十二城还未被攻破，圣地屹立百万年，那就足以证明，人族不败。他们有背景又如何，我灵朝在仙界也有灵武大帝和众多升仙前辈。”

这一番话说地弟子们更是斗志昂扬，对啊，已经升仙百万年的灵武大帝，恐怕已经很强大了吧，他们在害怕什么。

这一次他们的表现更让柳山满意，他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笑道:“有斗志是好事，但是也莫忘了，妖族魔族都很强大，你们若是与他们战斗，要时时小心，切不可轻敌大意。还有，若是谁敢投敌，老夫就算是舍了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天元灵武道院清理门户。”

说到后半句时，柳山变地有些咬牙切齿。这让暮离有些好奇，真的有人投过敌吗？

带着疑惑，他举手起身问道:“柳师，不知是否有人投过敌？”

柳山叹了口气道:“灵武大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魔族大军了，有近千年了吧。这都多亏了天师啊，给了我们如此安宁的灵武大陆。可也正因为如此，灵武大陆承平日久，很多人都忘了魔族曾经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柳山呼地站起身，表情有些扭曲地吼道:“他们都忘了，魔族为何被叫做魔族，忘了他们在我灵朝大地上杀人放火、屠城灭寨，莫说是大修士，就算是老弱妇孺落在他们手上也无一能够活下来。”

“呵呵，你们都没见过当年的边疆，老夫见过，除了人间炼狱，老夫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以后境界到了，你们可以去怨海看看。可有些人不顾国仇家恨，投身魔族，在我灵武大陆搅风搅雨，不知多少天才种子被他们扼杀。”

“还有些人，生在灵朝，没有经历过战争，口口声声说要终结战争，和魔族议和。甚至在灵朝美化魔族，甚至直言魔族才是元界之光。”

“在场的道院弟子给老夫听好了，第一，我灵朝可以和妖族和解、议和、结盟，但是魔族不行，我们和妖族之间的战争不过是生存资源的争夺罢了，但是魔族就是为了把人妖二族亡族灭种。碰到魔族，不要犹豫，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掉。”

“第二，碰到背叛人族者，不管是谁，不要手软，打地他身死道消。”

“第三，都别做叛徒，也不要因为怕死躲起来，别说什么修仙就是为了自由长生，没有无数先烈的悍不畏死，你哪来的什么自由长生？”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柳山终于停了下来，缓了缓他才问道:“你们可都记住了？”

台下众学习齐齐起身行礼道:“谨遵师命。”

柳山点了点头才坐回去，下方的弟子也纷纷落座，又有一弟子发问道:“柳师，不知魔族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个也是大部分在场弟子都关心的一个问题，从来只听魔族凶恶，但是他们却不知魔族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让柳山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犹豫之色，脸色变换一阵后他才下决定道:“也罢，你们总会对上魔族，迟早也是要接触的。看看你们的身份牌吧，我已经把一段战斗记录传予了你们，自己看吧。”

除了少部分早就知道的弟子没有动静外，其余弟子都将心神沉浸入玉牌中。

暮离也不例外，他也很好奇魔族究竟是什么样。可当他看到那段记录第一眼时，几乎有些心神失守。

那个和金丹修士战斗的所谓魔族，外观上和他们并没有任何区别，说他是人族恐怕也没人会反对。

可暮离关注的远不止外形这么简单，那个魔族身边悬浮着的符文，和他在剑牌中看到的神使所用符文极为相似，这会是巧合吗？

暮离知道，这不是巧合，他们这个世界的魔族，正是梦天星那个世界的神。

神灵？魔族？在他看来，还是魔族更合适，所谓神灵不过是他们的自吹自擂罢了。

他现在明白了为何人族可以和妖族和解、结盟，但是绝不可能和魔族和解了。

若是让暮离如那个世界的普通人一般失去所有感情，只留下一种对神的信仰，那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他也没有心情再去看战斗详情，他又想到了这个世界的黑夜，难道和魔族有关？

思绪越来越多，暮离的心也开始越来越乱。

这时，忽然有一位弟子站起身，有些犹豫地问道:“柳师，这真是魔族吗？为何他们看起来和我们人族一般？”

柳山说道:“没有错，他们是魔族，真正的魔族，所以我说了，碰到魔族不要犹豫、不要手软。外形和我们一样又如何？他们为何被叫做魔族，因为他们犯下的恶行比魔更恶。”

“老夫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心中可能已经有所动摇，老夫也能理解，没有经历过一千年前的战乱，你们难以理解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不过没有关系，以后你们去了战场就明白了。好了，魔族之事你们自己去琢磨，接下来我们说说妖族。”

“妖族和我们人族一般从古至今便存在，灵朝未立之前，人族妖族分散在两片大陆上，我们两族的战争从那时便开始了。”

“百万年前灵武大帝横空出世，一统灵武大陆，将所有的妖族都赶到了妖元大陆之上。灵朝初立，内部未稳，妖族在妖元大陆上得到了喘息之机。”

“也正是在这时，大妖妖元一步步崛起，逐渐统一了妖族。大帝整肃好内部，远征妖元大陆时，被妖元带领妖族打退，又正逢魔族天降，从此人族妖族分治两块大陆。”

“妖族不像人族，它们没有道派，只有各个部族，由妖元建立的天妖殿统治。这个想必你们基本都知道，老夫也不多说了，不知道的去藏书阁查一查，这点权限你们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