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事，人族震怒，可终究当时的人族势弱，大部分高层选择退而守住未陷落的土地。只有少部分热血之士咽不下这口气，如飞蛾扑火一般杀入敌营。

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年，闭关近五十年的凌天幻出关。一听闻此事，当即怒发冲冠，不顾其余人族高层的劝阻，以他独有的幻身之术潜入天降大陆。

凌天幻本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原则，在天降大陆施展独门秘术《灭魂术》，此术覆盖面积极广，方圆数百万里内分神境界以下修士当场魂飞魄散。之后更是将愤怒出手的魔族大修士灭杀一名，随后顶着追杀重伤而回。

凌天幻可以说是灵朝建立百万年来的一个了不起的传说，之后的灵朝更是在他的带领下收复了不少失地。即便没有做到完全将魔族赶出灵武大陆，但是他的名声与功绩依旧不逊于千年之前横空出世的天师莫凡。

对于这些于危难之间挺身而出，带领人族的前辈们的故事，暮离从小便常听府内师长或是父亲暮云天讲述，自己也是因此对他们极为敬佩。

“可是他已经强大到无法容于世间，为何依旧无法杀尽魔族？还有，他说的堪破天地之妄，究竟是什么？”暮离喃喃自语，这是他很不理解的一点。

而且这段时间他接触了怀渊、怀凛等人，如今又看到了凌天幻前辈留下的这道身影。纵使他不知道真相，但是隐约把握到了一些信息。

这些人，或者说整个人族头顶有一个压制着人族的可怕敌人，压地人族几乎难以喘息，压地他们都对此三缄其口。或许不管是怀渊身后的组织，或是凌天幻说的堪破天地之幻，都是要掀翻这个可怕的敌人。

如大多数天才一般，碰到那种可怕的强敌，暮离心中并不害怕，反而隐隐有日后实力足够将其掀翻过去的期待。

“可惜啊，我还没到那种能够得知这种事的时候，只能努力修炼了，日后上了圣榜，自然有机会得知详情。”暮离摇头叹息，虽然他之前没有去深究类似的事，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好奇心，对于这种关乎整个人族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关心。

叹息过后，他又想到了林芊雪，略微有些担忧地自语道:“雪儿天资不凡，若是成长起来说不定就会对这个敌人产生威胁，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一念及此，暮离心变地有些乱了，这样的状态会影响他的修行。他耗费了好一会儿才让乱了的心重归平静，但是依旧有些担忧，于是他手握胸前的同心符将自己所知告知林芊雪。

虽然不知她是否清楚此事，但是暮离只能当她不清楚，不管怎么样都得提醒她注意安全，只是不知她要多久才能收到。毕竟暮离也不知消息传递到林芊雪那边需要多长时间，再者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圣地。

做完这件事后，暮离告诫自己要努力修炼，早日具备保护自己所爱的能力。

这时暮离才开始查看那篇《破妄之眼》，术法开篇只是一个总纲，介绍了这本《破妄之眼》的推成之基以及大体的修炼方法。

这门术法以幻道和阵道为基础推演而成，共有三重，分别为破虚、破邪、破妄。

看完总纲，暮离此时的心情跟捡到宝没什么区别，这门术法修炼不易，由浅入深，为了帮助修炼者领悟，竟有部分幻道和阵道的基础知识。即便阵道的知识也偏向幻道，但是他依旧很感兴趣，若是能够将其融会贯通，那么他的《幻影步》不仅能够直接到达第三重，而且还能够进一步推衍。

除此之外，这门术法的效果也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他本想之挑选一门堪虚术法便可，这门术法竟然有三层。

第一层破虚，能够看破虚幻之术，对于干扰精神力与感知一类的的术法有极强的针对性。

第二层破邪，是对神识和精神力的结合使用，对邪道、鬼道、因怨念而生的生命等都有极强的克制。

至于第三层破妄，只有四个字的介绍，那便是堪破虚妄。这就让暮离有些疑惑了:“这个‘虚妄’指的是什么？第一层破虚指的不正是虚妄吗？”

暮离摇了摇头，没有深究，现在第一层都还没练成，想那么多做什么，等练成第三层后就知道了？

不过暮离并没有开始修炼这门术法，反而收回神识开始调息，要练成第一层必定要花费极长的时间，他打算挑战完魔妖后再开始修炼，现在要将自己调整至巅峰状态。

……

第二天，太阳刚刚露出一半，暮离便睁开了眼睛，经过一夜的调整，他已经处于巅峰状态。他没有任何迟疑，身后背着离火剑往试炼塔而去。

自从上一次领悟了剑意后，暮离便觉得离火剑与自己多了一丝奇妙的联系。将离火剑随身背着时，自己仿佛与离火剑越来越契合，那时起，出门他都会尽量背着离火剑。

试炼塔内，一样陈设简单的小房间，一样的黑发制服少女笑吟吟地出现在暮离眼前。

暮离拱手一礼道:“见过星灵师姐。”

星灵微笑摆了摆手:“暮师弟不必多礼，你既然叫我师姐，那我们便是同辈相交。”

同辈相交？暮离挠了挠头，这也能同辈相交？自己和星灵师姐之间年龄差距怎么说也能有个数十万年吧，这一辈的跨度大了些吧。

看着暮离的表情和动作，星灵已经明白暮离在想什么了，她的笑容一时僵硬了三分，随后转移话题道“暮师弟今日来此是要再次挑战魔妖族？”

暮离回道:“正是，还要麻烦师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魔妖天赋本就强大，绝大部分低境界人族都无法战胜，对于天赋高的人族修士来说，天赋造成的差距会随着境界的增长而逐渐缩小。你也莫要执念太重，即便是输了也莫要留下心结，你的天赋很好，现在应当要做的应当是活下去，然后提升境界。”星灵告诫了一句后，右手一挥，暮离便觉得眼前万物变换，他又站在了那片草原之上。

这一次除了一片空旷之外，他还看到了远处扇动着血红色肉翅的魔妖族，这一次他竟没有偷袭，选择直面暮离。

暮离微微一笑，神识微动，背后的长剑便发出一声轻鸣，随后漂浮在暮离身旁，九道剑气剑也随之飞出，环绕在暮离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