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起床了长生。”

听到爹爹在窗外喊自己，姜长生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推开门，仰头喊了句：“爹爹！”

“好儿子。”姜云升伸手抱起他，到了院子里，在老太太的服侍下洗漱完毕。

“一会你娘要出门，白天你就跟着爹爹。”

姜长生听到爹爹的话，点了点头。

平时娘就算在家，他也是和爹爹玩耍，因此没什么反应。

出于做儿子的本分，他还是问了句：“娘准备去哪儿？”

“去镇上给你买马。”

买马？！

姜长生的眼睛顿时亮了，他就随口一问，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惊喜！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他有些好奇，“娘为什么要给我买马？”

“因为爹爹打算教你骑马。”

听到爹爹的回答，孩子的眼睛更亮了，骑马？

自家爹爹竟然会骑马！

小孩子，大抵都是崇拜父亲的。

姜长生很开心，可接着就犯愁了，“爹，马长得那么大，我能骑得上去吗？”

“放心，买的是小马。”姜云升宽慰了一句，接着道：“去看看你娘做什么吃的了。”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鸡汤！

孩子想到鸡汤就犯愁，可看在娘亲要去镇上给自己买马的份上。

姜长生觉得，今天一定要笑着把鸡汤喝完。

不过…

娘亲都准备去镇上给自己买马了，今天会不会做不一样的伙食？

他跑进膳房，很快又跑了出来，失落道：“爹，还是鸡汤。”

果然，做饭什么的，真不能对娘亲抱有期待。

姜云升倒是很淡定。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习惯成自然。

鸡汤什么的，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江不离端着两碗鸡汤出来，一大一小，里面熬着香菇和鸡肉，是给父子俩吃的。

“鸡汤好，好，吃吧。”

老太太在一旁适时出声，她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从没变过。

姜长生早已习惯，家里只有父亲和自己一样要吃饭，他端起鸡汤，笑着吃完。

等孩子吃完，发现当爹的已经抹好嘴了，表情依旧淡然。

老太太端着碗去膳房洗，江不离对孩子道：“娘一会去镇上，你乖乖跟着你爹，等晚上娘就回来。”

“娘你要快点回来。”姜长生眼里透露着期盼：“我想快点骑马。”

马？

江不离愣了下，用眼神示意自己丈夫：哪来的马？不是说买骡子吗？

“不是马，是小马。”姜云升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补充道：“除了小马，你娘还要给你买弓箭和甜食回来。”

小马不是马？

姜长生脑海里的疑惑一闪而逝，注意力全被后面几个字吸引了。

买甜食！！

天见可怜，自己终于不用每天喝鸡汤了！

孩子几乎感动到哭！

看自家孩子感动到一塌糊涂的模样，江不离索性也不拆穿他，接话道：“难得去一趟镇上，还想要什么尽管说。”

“买两件衣裳吧。”姜云升看了看自己和孩子身上的灰袍，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喜欢这个颜色的衣服。

只不过以前都是顺着娘子，她买什么，自己便穿什么。

“给我买几件青袍，给长生买几件……”他顿了一下，问儿子道：“你要什么衣裳？”

“我要白色的衣裳。”姜长生早就想好了，他也不喜欢灰色，只是以前娘亲从没问过他的意见。

江不离望向儿子的眼神有些古怪，她也喜欢白色。

奈何人类女子大多穿淡彩色的衣服，她身上穿着的便是淡蓝。

这年头，男的穿白色会让人觉得风度翩翩，衣袂飘飘，像个读书人。

而女的穿白色……

要想俏，三分孝？

这年头就是这样，“稍有出格”便容易引起误会。

“好，就给你们买青色和白色的衣裳。”她应了一声。

这时老太太出来了。

“行了，我和老太太去镇上，你们在家好好呆着，千万要等我回来。”

“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事。”姜云升接话道：“你也给自己买几件衣裳，我看长生喜欢的白色就挺好。”

江不离口是心非：“不了，身上这个色，我就很喜欢。”

姜云升也不多劝，附和道：“行，你喜欢就好。”

江不离带着老太太出门，心中叹了一声，做人还是不够自在，穿个衣服都有规矩。

自己没化形的时候，不一直套着白色的皮吗？

怎么做人的时候就不行了。

娘亲去镇上给自己买东西，家里就剩他和爹爹了。

姜长生抬起头，问道：“爹，咱们今天学什么？”

“去把笔墨纸砚拿出来。”姜云升应道：“你娘今天不在，爹教你些有意思的东西。”

小孩子听到大人说这种话，总是很高兴的。

赶忙屁颠屁颠跑进屋里，拿着笔墨纸砚出来了。

姜云升接过笔墨纸砚，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将白纸铺开，抱着儿子坐在自己腿上，“来，握笔。”

“哦。”

姜长生老老实实，伸出小手在笔上握着。

儿子的小手握住笔，他则握住儿子的小手，大手带着小手，一齐在白纸上写下两个字。

“长生，你可识得这两字？”

“识得。”姜长生看了一眼，这字爹爹教过自己，他念道：“太上。”

“没错，就是太上！”

姜长生抬头看着自家爹爹，只见往日脸上总是风轻云淡的爹爹，今日异常严肃，他沉声道：“长生，你要记住，爹是太清道徒，太上嫡脉。”

“你是爹的儿子，生来就是太清门人！”

“爹，什么是太清，什么是太上？”姜长生很疑惑，他只认得字，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儿子的问话，姜云升面色庄严：“太清尊太上，太上即太清！”

“爹，长生不懂…”

“不懂没事，爹教你。”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模样，伸手在白纸上轻点，“看，这便是太清。”

嗡！

白纸轻颤，写在白纸上的太清二字漂浮了起来。

姜长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写在纸上的字竟然会飘起来？

只见太清二字越飘越高，越飘越高，直达虚无缥缈之所。

“长生，你可明白，什么是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