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业铭

《青业铭》

第33章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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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和曾亭知急忙回头,就见身后空荡荡的,人是没有,牢房里不人不鬼的倒有几个。

“大人,这.....?”

杨义山顿了顿,“想是本旗多虑了。”

曾亭知看看老三,二人都没敢多说,老三脸上更是有些变颜变色,似是有话想要叮嘱曾亭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时两道破空之音袭来,却被曾亭知听到,只一瞬间钢刀出鞘挡下这枚暗器,是枚石子,再瞧另一边老三中了招,那枚石子正中风府穴,老三拿手一捂,登时两眼翻白就要倒下,曾亭知慌忙扶住,此时又有一枚石子后发先至,打在他头维穴上,曾亭知刀举在了半空,下一刻也昏迷过去。

杨义山看着走廊尽头的暗处,甘姜等人慢慢现了身。

“这小子倒是警醒的很,要不是他刚刚分了神,我这刚入门的伎俩还拿不下他。”,甘姜背着手走到曾亭知身旁,蹲了下来将两指按在他百会穴上使了个寸劲,算是上了双层保险,没有一个时辰绝醒不过来。

“别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拿了钥匙就走。”,独孤权言语十分决断。

甘姜在老三身上摸到了一串钥匙,头前开道,独孤权则走到杨义山面前,“兄弟,这次毁了你前程,是我对不住你。”

杨义山此时见独孤权这般愧疚,慨然道:“你我之间,不必····额············”

杨义山就觉得脑户和玉枕两个穴位一麻,下一刻眼前便止不住的发黑,杨义山百思不解地看着独孤权,“启玉,你·············”,而后晕了过去。

“对不住了老杨,此事本来就与你无关,哥仨不能都搭在这上面,别怨我。”

能有这样功夫在杨义山背后点了他穴的,在场只有甘姜一人,“七爷,够果断。”

“用不着捧我。”

独孤权大步迈向了深处,伍竹心则低头看着独孤权,“别愣着,跟上。”,独孤权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一会儿到了最后一间牢房,本来二十四个犯人此时还能喘气的就只有十九个。

那十六个被穿了琵琶骨的,更是苟延残喘,伍竹心一眼就认出自己的爹爹,匍匐在角落里,像一滩烂泥一样,手脚处惨不忍睹的伤口还在滴着血,看模样是被挑了手脚的筋。

伍竹心也不顾血污,一把扑倒在伍崇面前,摇晃着他,伍崇十分虚弱的抬起头来,“竹儿?”

“爹!这帮天杀的,您·········”,言语凄惨,伤心,痛苦,说不清多少种情绪杂糅其中,伍竹心抽泣着抱住了伍崇。

“伍都尉。”

伍崇仰视着独孤权,提防之意溢于其表,“你想干什么?她才十七岁,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犯的罪,足够株连九族了,就算不砍她的头也肯定是要官卖的。”

伍崇落魄成这样可看向伍竹心的眼神也还是满满的怜爱,“是爹连累你了。”

“你没那么好心吧,不能就为了让我们见上一面吧?”

“你是雷道的亲信,我要你招出这次和他有勾连的文武官员,哪怕是知情不报的也行,官越大越好,说了她就有可能活而且不用官卖。不光是你,还有荀忠,牛庆,司徒瑞,莫冲,你们的妻儿都在我手上,要是想让她们活,就招,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晚了,谁也活不下来。”

独孤权刚刚说完,一个被穿了琵琶骨挂在木架上的人,回光返照似的激动说道:“我是司徒瑞,我婆娘和小儿子也在吗?快告诉我!”

“在,你夫人个子很高,有些瘦削,小儿子叫阿奴。”

那男人仰头疯笑,笑的身体也跟着抽搐了起来,丝毫不顾及勾刀入骨的疼痛,受尽酷刑都没服软的汉子此时竟哭了出来,血和泪一块流了下来。

“右谏议大夫邓庸,与雷道私下议过,是知情不报,通奉大夫左万明亦如此。”

说到这里司徒瑞便停了,看着独孤权,“殿下,我这辈子福也享过,孽也造了,没什么遗憾了,唯一的就是对不住她们娘俩,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希望你别骗我这个将死之人。”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司徒瑞点点头,随后咬舌自尽。

那几人本来还有些疑虑,此时见司徒瑞这样,纷纷抢着开口,突然有一个声音喝道:“叛徒,都是软骨头!尔等当时歃血起事,如今居然为一己私利背叛将军!”

独孤权眯着眼看向那人,“你是谁?”

“我乃归德将军,白文应!”

“是你啊,我找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你把妻小藏在哪里,后来才知道你起事的那夜就把她们都杀了。”

“哼,欲成大事者岂能为情所累,媳妇没了再娶,崽子没了再生,只要大事一成荣华富贵封妻荫子还不信手拈来!”,白文应的神情已经变得无比狰狞,却是和他这如今的模样相衬。

独孤权像看一具尸体一样看着他,随后嘴唇动了动,“杀了他。”,声音不大,但字字铿锵。

杜挽歌从刚刚起就恨的咬牙切齿,世上怎会有如此无情之人,此时独孤权下了令,她更是拽出软鞭甩了出去。

“畜生!”

不过在她鞭稍尚未碰到白文应时,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杜挽歌转头看着高疯子,剑早已回鞘,一道剑气直接削断了白文应大半的脖子,血柱像不要钱似的喷射着,杜挽歌默默无语的看着高疯子,要是往常高疯子早就没个正形的胡诌说杜挽歌想勾搭自己,可现在他的表情严肃的让人恐惧。

“你们还有人要说吗?”

这般情形,那几个人没有道理再死撑下去,纷纷抢着供出自己知道的内情,伍崇看看自己女儿早已被泪水打湿的脸颊。

“麟字营。”

“段家?”,独孤权怀疑的眼光的看着伍崇。

“还有呢?”

“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可我就算说了那个大人物,恐怕你也奈何不了他。”

独孤权嘴角上挑,“你是想说当朝宰相,萧千屹?”

伍崇苦苦笑道:“原来你也知道,那你能办得了他吗?”

“这个不用你管。”

伍崇看着伍竹心,眼里满是泪光,“殿下,你真能保住她吗?”

“我不食言。”

“好,那罪臣我多说一句,老狼固然狡猾,可是狼崽子才是最毒的。”

杜挽歌突然插了句嘴,“殿下,快没有时间了。”

“殿下!走吧,我们没有什么价值了,之前死撑着,无非是想着还能再见一眼牵挂的人,我今天见到了,值了。”

“爹!”,伍竹心哭的肝肠寸断一般惨烈。

“殿下,我求求您,救救我爹!只要您答应,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独孤权看在眼里,却不敢有丝毫动摇。

“竹儿!爹犯了王法,不值得你再求,走。”

“爹!”

杜挽歌是个女子,看不得这般生离死别,只把脸扭到一边。

“快走啊!独孤权——!算我求你了,把她带走!”

独孤权闭眼轻叹了一下,“把她拉走。”

杜挽歌咬了咬牙,上前一掌砍在伍竹心脖子上,登时将她打昏。

“带她先走。”,独孤权语气十分冷静。

杜挽歌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伍崇直不起身子,趴在地上,侧着脸压在满是血迹的稻草上,看着伍竹心走了,眼角的泪终于还是淌了下来,脸上满是释然。

“殿下,罪臣要问您一句话。”

“说。”

“呵呵呵,我闺女好看吗?”

独孤权皱了皱眉头,“是个干净的丫头。”

伍崇咧着大嘴傻笑了起来,“我听到想听的了,我把她托付给你了。”

独孤权背过身,对着高疯子做了个右掌向下的手势。

高疯子也没想到独孤权会这般辣手,和甘姜对视了一眼,随后拔出剑缓缓走向那些犯人。

伍崇闭上了眼睛,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是满足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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