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业铭

《青业铭》

第95章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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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从后门出了宫赶回家里,卢氏高兴的直掉眼泪,安排秦烈洗漱吃饭不在话下,秦烈收拾完毕叫人去独孤权的别院找他来见。

独孤权正和楚行商量如何对付萧元承,一听来人说是秦烈来请,独孤权愣了好一会儿,让楚行带上家伙才半信半疑的跟着去了。

快到保国公府,独孤权才相信秦烈真的回来了,他一拉那来人,“从后门走,别惊动了老夫人。”,那人点点头,三人绕道至后门进入。

进了国公府,独孤权轻车熟路的到了秦烈的别院,推门进去,秦烈正在那儿苦苦等待。

“老秦!”,独孤权跳了起来搂住秦烈。

“呃!启玉,冷静!冷静!”

秦烈好容易挣脱开来,“呼肉不肉麻呀你!”

独孤权喜出望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秦你和老杨一甩袖子都走了,就剩老子一个人,你知道爷这两年怎么过来的吗?”

“哎呦哎呦,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儿了还跟以前似的,爷这不回来了。”

楚行和秦烈对视着,想上前又不想上前的,秦烈看不得他这个纠结的样子,走上前也搂住了他,“老楚,好久不见!”

楚行愣了一刻,随即挣脱开来,“这这这,成何体统”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总是这样。”

独孤权一拍脑门,“对了!说正事!”

秦烈道:“我问你,萧元承那个王八蛋是怎么回事?”

“哎,一言难尽,你走以后不久,我把关姑娘和沈姑娘都安排的城外去,就是防着萧元承,没成想········总之,后天那个混账就要强娶沈姑娘了,幸好这几天那个什么郡主不知道咋回事要萧元承陪着她在城里乱逛,不然你也赶不上,对了,你是怎么从天牢回来的?············你不会!?”

秦烈知道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让他胡猜下去不知道得说些什么,抢过话茬,将之前种种都说了一遍。

独孤权听完,围着他上下打量,秦烈被盯得心里发慌,“哎哎哎,看什么呢,老子脸上有花儿啊?”

“就凭你老秦,亲勋武卫,三品大员?”

“怎么着?不服啊?切”

“可以啊你,不到三十岁的三品大员,匪夷所思。”

“听说,萧元承给城里的不少人都发了请帖?”

“对啊,听说那家伙本来是想把从上到下的大小官员都请过来,萧千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如此紧张时期,大操大办就算是萧千屹也不得不考虑,到最后,几位国公他都没请,其余老资格的一些的公侯老臣,也都自恃身份借口托病,可就是这样,几乎一半的官员也都会到场,就在萧元承的别府!”

秦烈攥着拳头,“她现在在哪?”

“还在城郊,萧元承派不少人昼夜不离的看着,我也下不了手,关姑娘这几天一直陪着她。”

独孤权又道:“老秦,你出来这事儿,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皇上让我不要声张,说到时自然有人照应我。”

独孤权一听,笑着道:“那你还怕啥?老头子都这么说了,摆明了,就算你把天通个窟窿也有他扛着!”

“这·········万一又整大发了·········”

“放心吧你,咱什么都不用准备,你明天好好养着,后天,咱们哥们···············”

过了一日,秦烈后半夜刚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洗漱干净,黑灿灿的长发用赤金鳌冠束起,换上一身绣纹金丝云锦朱红宽袍,围一条翡翠玉带,用护臂将袖口裹住,衣服勾勒出他宽阔强健的躯体,刀削般的轮廓与那顶金冠更是绝配,,又抽出百胜刀瞧了瞧,寒光照过那对闪烁着神光的眸子,一切收拾妥当,就等楚行的消息了。

另一边,独孤权和楚行在那间院落外足足熬了一宿,独孤权冻得将胳膊缩进袖子,倚在山坡上半睡半醒。

楚行推了推他,“爷!快醒!来人了!”

独孤权一下子惊醒,远远望去,确实有一对人马,吹吹打打,样子是迎亲的,“他娘的!冻了老子一宿,终于来了!”

“那我现在赶过去通知秦爷。”

“不!再等等···········”

另一边,房屋内·······

一名使唤丫头模样的女子推门进来,“沈姑娘,迎亲的队伍可是到了。”

沈羡鱼到了这一刻,听着屋外敲锣打鼓的声音,深深地陷入了绝望,关晴初瞪了一眼那个丫鬟,“幼姝!我带你走,老秦他·······”

沈羡鱼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相信他,再说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你,带着我也走不出去的·············”

沈羡鱼转过头,“晴初,为我更衣吧·······”

关晴初分明看见她红肿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本来娇艳欲滴的脸庞,此刻十分憔悴。

独孤权和楚行在外围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沈羡鱼在关晴初的陪伴下,着一身鲜艳嫁衣出门上轿,独孤权二人就这么一直跟到进城,才吩咐楚行即刻快马加鞭去通知秦烈。

秦烈早就要耐不住性子,此时楚行一来,还不等他说完,便早早抢出门去,跨马狂奔。

秦烈不断的催促追风马,“今天可就靠你了,再快点!”,这宝马通晓人性,一声长嘶,下了跑马官道。

迎亲的队伍也已经到了,萧元承别府所在的街道,宽阔的街道早就清空,两头都有不少护卫驻守,萧元承早就急的心痒痒了,恨不得直接就进洞房去,可这明媒正娶的话却是他自己说出去的,同着这么多人物面前还是刻意压制了许多。

轿子停了下来,关晴初推开要扶沈羡鱼的丫鬟,自己亲自扶着她下轿,萧元承小跑着围了上来,眼珠子都快冒绿光了,关晴初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这会儿的萧元承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一个劲儿的看着面前的美人,一身造价不菲的鲜红罩袍,抹绿刻金纹,绣一副百鸟朝凤,上攒十几颗剔透珍珠,红袖处半掩半露的纤细皓腕,红盖头下白嫩肌肤,这般样貌别说九州以内,便是此去万里也不见得能再找出第二位来。

跨过火盆,进了大院,二三十张可容十人的红木酒桌上俱是近些年来在这西京城里说得上话的人物,众人嬉笑声此起彼伏,可这在沈羡鱼耳中却是那么的尖锐刺耳。

他俩刚进了府门,却说大街那头,秦烈也已经赶到,金冠艳袍,骏马重刀,可不就是那千骑避红袍!众人一见刚要阻拦,追风马一跃两丈多远,直接从众人头上跳了过去。

另一边早有人在萧元承耳边禀报,就见本来嘴都要咧到耳后根的他,笑容逐渐消失,恨得牙齿捉对厮杀,气得七窍生烟,沈羡鱼察觉到了异常,一只手不动声色的伸进袖子里摸索。

秦烈勒住马,一整条四五丈见宽的青砖大道上已经堆满了无数严阵以待的护卫,领头一个瘦削男子背一柄半人高阔剑,背手而立。

“小公爷,今天是萧府大喜之日,你若识相趁早离去!”

“我今天就要带她走,谁拦我,我就要他死·············”

秦烈缓缓抽出刀来,眼里精光大盛,百胜出鞘的同时,那男子的阔剑也已经准备停当。

府里,萧元承领着沈羡鱼到了大堂上,眼瞅就要拜堂,院里的独孤权急的都恨不得自己上前去把人救下来,“老秦,你他娘的搞什么鬼,怎么还不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就在二人准备对拜之时,沈羡鱼突然一掀盖头,手里一柄短刀直往萧元承心窝刺去,萧元承大惊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嘡啷!”一声,沈羡鱼捂着手腕,狠狠盯着萧元承,暗处一个身影悄悄隐去。

萧元承很快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眼里俱是恶毒,上前揪住沈羡鱼发髻,“啪”,“啪”,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在座宾客都吓了一跳,关晴初刚要上前,就停住脚步,低头一瞧,早有四五柄钢刀架在她脖子上。

“小娘们儿!你他娘的还真烈性!老子拜完就睡了你,看看你在床上还有没有这么烈性!啊!?给我过来!”

“啊!”

沈羡鱼被揪住头发疼得厉害,她哪里拗得过此时的萧元承。

萧元承癫狂的朝外面大吼道:“给我把大门堵上!所有人,谁敢走我要谁好看!”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就在他要和沈羡鱼完成最后一拜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数百斤的实木大门连同门闩一齐被从外面推倒。

来人跨一匹壮马,红袍猎猎作响,手持百胜刀,刀上还插着一个瘦削男子,早已毙命多时,那人把尸体猛地一甩,眼中血红神光四射,如杀神降世。

饶是在座宾客不少行伍出身也被眼前这一幕吓的抖如筛糠,可沈羡鱼一瞧那人,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反而高兴的要跑上前,可萧元承哪能让她如愿,一把拦下了她,捂住她的嘴。

“唔——”

秦烈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被这样摧残,恨不得将萧元承大卸八块,“萧元承!放开她!”

“哼!秦烈,你敢逃狱,这已经是诛九族的大罪,还恬不知耻来这里撒野?给我拿下!”

这话一出,四面八方不知从哪里涌出无数身影,看这架势每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还没等秦烈有所动作,独孤权突然一摔酒杯,“兄弟们动手!”

秦烈一愣,就见人群里一道身影拔地而起,锦绣宽袍,玉树临风,半空之中长剑出鞘,房顶上约莫八九道身影一跃而下。

有些秦烈瞧着面生,可有几人秦烈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忍不住叫道:“老杨!老卢!”

那玉树临风者可不就是大理寺少卿卢剑铭,星目长身的可不就是杨义山。

卢剑铭脱去宽袍,“老秦,改天你可得请我喝酒了。”

杨义山横刀在前,“好久不见啊老秦。”

萧元承咬着牙喊道:“给我动手!”

秦烈这边,一个长相俊秀却脸上有疤的公子哥最先动手和那方才使暗器打了沈羡鱼的男子交上了手,二人刚一交手,使暗器的高手就惊呼一声,“魁星千手!荆家?”

其他人不必多说,自然都各自厮杀,杨义山直取那几个把刀架在关晴初脖子上的人,可谓动了必杀之心,刀刀要命。

秦烈来不及多想,百胜刀直取萧元承,一路上但凡拦路者无不毙命刀下。

萧元承慌乱间,把沈羡鱼一把推开,秦烈纵身救下,将她紧紧抱入怀里,沙场上杀敌无数的汉子,此刻热泪横流,“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秦烈抽了抽鼻子,回头一看萧元承,眼里都是杀意,一脚蹬出,早有两个护卫挡在前面,就是这样,萧元承还是被震飞了快一丈远,那俩个护卫更是口吐鲜血。

宾客们早就四散逃走,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逃起命躲起祸来可都是一绝。

秦烈望了一眼厮杀的众人,都是棋逢对手,一时难分胜负,他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护着沈羡鱼就要离开,此时不知哪里又冒出四五个高手,举刀便砍,秦烈只图护住沈羡鱼,架起左臂就要去挡,雷霆万钧之时,就听“嘡”的一声,随后又是几声惨叫,那几个人俱是一剑封喉毙命当场,秦烈四处望去,就见一个佝偻瘦小的背影已远远离去,秦烈只看到个大概,却不知为何感觉在哪儿见过。

他来不及多想,便护着怀里的沈羡鱼朝门口走去,却见门口早就堆满了萧家的人,这些人打算一拥而入的时候,就听外面一阵阵战马蹄声,无数汉子吼道:“披甲营杀到——!”

数十铁骑与百十护卫冲杀一起,三四员骑将在一员穿白小将带领下,下马半跪,“披甲营恭迎先锋!”

萧元承被人搀扶着,不顾伤势,怒吼道:“给我杀光他们!杀!”

就在这场乱战愈演愈烈的时候,远处锣鼓敲得震天响,巨大的蹄声压过了一切声音,众人也慢慢停下厮杀,只有独孤权却还自顾自的对着一个已经倒地的人拳脚相加,楚行好容易才把他拉开,“爷,爷,行了行了········”

秦烈和披甲营的人马都朝那边瞧着,足足三四百重甲簇拥着俩人正往这边赶。

那人马来到且近,一位是高四,此时的他满脸嬉笑,似乎根本没把这场闹剧当回事儿,秦烈和他自然心照不宣。

另一个,却让他有些拿不准注意,“萧千屹?”

萧千屹坐在马上,看着眼前景象,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连话也说不出。

萧元承被人扶出来,挣扎着要抱住自己老爹的大腿,“爹——!”,这一嗓子凄惨的都快赶上杀猪了。

萧千屹却是一脸厌恶,理也没理,只是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给我带走!”

底下人刚要掺走萧元承,高四却道:“相爷,不急不急············皇帝爷旨意——”

所有人都迅速跪下,高四清了清嗓子,“秦烈,忠良之后,朝廷砥柱,后蒙冤入狱流放,于边疆抗敌救王有功,此番又护送使团进京,一路上劳苦功高,朕已加封秦烈正三品亲勋武卫左将军,前尘种种既往不咎。”

萧元承愣在当场,瞠目结舌,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烈,一个字也吐不出了。

秦烈等众人道:“臣接旨——”

高四拍拍秦烈的肩膀,“秦将军,快起来吧,真是少年英才,皇上说了,你和沈小姐的婚事他自会做主。”

高四说完又对萧千屹道:“萧相,您看看,害怎么弄的呀这是,还请您派人收拾一下,别吓着百姓,奥,对了,老奴从宫里带来了御医,给令郎瞧瞧。”

萧千屹一个劲的运气,可又不能发作,只能道:“劳烦高老费心,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本相自带犬子·····”

高四插话道:“相爷,还是不要推辞,这是陛下的意思。”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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