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事件

《棘手事件》

第3章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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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还是那片荒芜的山林,雾霾阵阵流动,刚入梦境,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发抖。

突然,一个姐妹发现了我怪异的举动,她赶紧起来查看,手电一照,见我手脚发抖,面色惨白,当场就给她吓了一惊。

我们宿舍本来有五个人的,后来走了一个,其他两个姐妹也被她喊醒来,三人就围在我的床边瞧。

此刻我额头上尽是汗水,身体不停的抓狂,一个朱丹的舍友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这是鬼压床了。”

“鬼压床?那我们赶紧想想办法呀。”另外那两个舍友一听就慌了,其实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鬼神之说,知道的,都是她们听说来的。

见我睡梦中突然这样,就先入为主的以为事情很简单。

结果她们就想把我叫醒。

但无论她们怎么叫,我始终清醒不过来,最后没办法了,一个机灵的舍友就想到用凉水泼我。

然后端来半缸水,哗啦啦的一下泼上来,可不泼还好,这一泼更加慌乱。

凉水确实有用,但我告诉你,这究竟是怎么个有用的。

我被她们泼醒了,有意识,我能听到她们就在我的耳边说话,可我的眼睛就是睁不开,视线仍停留在梦里的场景里。

我一慌就大喊大叫。

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拉扯我,不让我睁开眼睛。

这次我终于看清了梦境的后半部分,等到雾霾散尽,走来很多点着火把的人,他们个个服装怪异,衣不遮体,光着脚丫,就像是远古的土著那样。

嘴里皆默念咒语,嗓音低闷的宛若鬼语,我根本无法认清和听清。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我认为在咱们华夏历史以来,可能很少出现过记录,因为我觉得他们就是一群原始人。

先用绳子和铁链绑着我,四个人举过头顶,一人举着一只,抬着我就往深山里去。

一路的火光倒映,我拼命的喊叫,拼命的挣扎,但他们异常的冷漠,似乎一点怜悯都没有,麻木的让我感到恐惧和窒息。

周围传来冤魂鸟的叫声,那种鸟儿名叫鬼鸮,如果你曾去过大山里,那么你一定知道什么叫只闻其声、不见其鸟。

对于农民们来说,它们是黑夜里不详的征兆,然而对农村的孩童们来说,它们简直就是儿时的噩梦和阴影。

氛围一度的令我感到崩溃,以至于挣扎和喊叫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所以,那三个室友只能看见我躺着大喊大叫,手脚不停的拍打床板,手指甲都抓出血了,床单好几条长长的抓痕,与其说是鬼压床,倒更像是鬼撞客(鬼上身)。

因此,她们也被我这份举动给吓得大哭起来,慌慌张张的按住我,一时间全慌了神,大晚上的,我们宿舍一下子就炸开了花。

邦邦邦!

“快开门,快开门啊!”是社管阿姨的声音,可能是她听到动静了吧。

其中一个女生匆忙的去打开门,门才一开,门外早就聚集了很多女学生,有几个看见我大喊大叫,她们自说自吓:“撞客喽撞客喽,鬼撞客喽。”

一时间,都在念叨我们宿舍里撞客的事情。

而宿管阿姨进来以后,她光是瞟一眼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毕竟这种事情在我们农村常见不鲜。

其实我很有可能是惊吓过度,也很有可能是非自然力量无法解释的事,反正对她们来说,我就是撞客了。

然后宿管阿姨一声大喝:“你们按住她了,别让她抓坏手指。”

这时,朱丹和另外两个女生还是有些害怕,我挣扎的越来越猛,她们几乎都压不住我了。

“阿姨你快点想想办法,我们摁不住她了呜呜呜!”话音都是带着哭声喊的。

其实宿管阿姨也很着急,她左右一看,瞄见床板上端着半缸水,然后不做迟疑,吞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跑过来就噗的一声。

刹那间,她迅速的抓住我的右手中指,用指甲盖深深往指根一掐,连连喝道:“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我登时像被电了一下,瞬间直直的坐醒过来,深深的呼一口气,但喉咙里好像提不上气,许久后,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才瞟见床边的宿管阿姨,我吓得赶紧抱着她喊“有鬼有鬼。”宿管阿姨先冲门口吼了声“都别看了,快回去睡觉!”然后才安慰我说没事啦,没事啦。

这个阿姨我们经常跟她说话,虽然有时候很凶,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那都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让男生靠近我们女生宿舍。

其实她对我们都很好,有时候家里种了果子,也会拿来给我们吃,所以我们都喜欢跟她聊天。

经过这么一闹,当晚我父亲就来把我接了回去,没有人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对于她们来说,或许只是鬼撞客吧。

是的,那是我头一回看清这个梦,但似乎还没有完,因为我还没被架上祭台,就被宿管阿姨给叫醒了。

原来这个令我一直困扰的梦境,是用活人献祭,每次一闭上眼睛,它就像一个平行世界的开关,剧情直接跳到上一场醒来的时刻,然后延续下去。

说实话,如果只是偶尔做做噩梦,如果只是一次性噩梦,那么我或许就不会觉得可怕了。

但正如我所说,每次一闭眼它就来了,无论怎样都摆脱不了,于是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我变得日渐消瘦,几乎没怎么睡眠。

母亲帮我给学校请了假,每天都留在家里陪我,就连面馆也没人照看。

父亲很苦恼,花了很多积蓄,又托人买烟,又是托人送酒,终于从别的地方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说是要帮我问个卦。

头发全白,年过花甲,老人家本来已经封卦不开,一旦再开是要折寿的。

但知道我的事情后,他决定要为我问个上上大吉的卦,意在平息运势。

就算不好,但也不会更糟糕了。

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但老人家说开卦不宜人多,于是我父母招待了他们,最后把亲朋好友都安排回去后,老人家才肯为我开卦。

我父母问他说:“老先生,这事您看都需要准备这什么?”

老人家对我母亲说:“娃她娘,你听好了!你先给娃洗个身,去个晦,水先不要倒了。”

然后又看向我父亲说:“娃她爹,你去备七两纸钱,七两生米,再点上三炷香。等娃洗完了身子,把她的衣服丢到桶里,给她另外找身干净的衣服,你就提着桶出门往西边走。直到找个三岔路口,你记住!找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烧香烧纸,祭食过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我母亲听完都慌了,从没见过这种事,然后他们就慌慌张张去准备一切,其实这位老人家不仅是位风水大师,对于玄学这方面也颇有心得。

待一切准备好了以后,拿出我的生辰八字,这时,老人家吃饭的家伙也才拿出来。

我看了下,是六个铜板和一个罗盘,不过风水界都是叫六爻预测,奇门遁甲,占星卜卦,扭转乾坤。

普通人求卦求的是缘!

而问卦、问的却是天机。

铜板落地,本想借此卦化解,没曾想卦落后老人家登时变脸:“好厉害的邪物什!老夫一生开卦无数,还不曾开出几门凶卦。没想到今天倒是找上门来了。”

听他此话,我母亲坐在一旁连连求他救命,而我呢,这段时间以来,我根本就吃不下也睡不着,所以现在神魄都丢了七分。

老人家看看卦象,这是一个坎卦,四大凶卦之一。

坎又称水,内外卦都为水,水上加水、险象环生,处境非常困难,障碍就像浪花一波接一波。

我母亲问他能不能解?

老人家本不想在折天机,但看见我母女二人可怜,老人家这才叹了口气:“唉,罢喽,罢喽,老夫今天就豁出去了,再为这女娃娃问一个火卦,水火相济,或许就能化解了。”

话才说完,他又封卦再开。

本来开出凶卦后就要戒荤礼佛,不得再开,但老人家强行再问一卦,铜板落下,他神色一怔,老血就立刻喷了出来。

“这这这!”话都说不了,瞪着大眼,简直难以置信。

此生连开两大凶卦,让他非常震惊,这回落下的竟是个困卦,困上加水,可以说十死无生。

我母亲赶紧给他先顺顺气,许久后,老人家才怔怔说:“他们找到喽,他们找到喽,唉,该来的还是要来啊,老夫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

话音一落,老人家立刻收拾东西就要走,一刻也不愿多留。

我母亲哭成泪人,怎么求他都没用,索性抱着他不让走:“老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家姑娘吧,呜呜呜呜呜。”

其实他不是不救,只是他根本无能为力,光一个水卦就难缠,现在竟然还多了个困卦,自家受难都是小事,也许连亲朋好友都会因此受累。

老人家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辈祖先造下的孽,可怜了这对娘俩。

我母亲苦苦哀求,老人家看了也实在不忍心,就把自己从小戴着的护身符摘下来给我戴上。

那是一条上好材质的红绳,绑了个很小的铃铛,应该是铜铸的,只是年代已久,红绳和铃铛都有些褪色了。

“老夫能帮的已经帮了,你们小夫妻也听天由命吧!唉。”他叹了半句,我父亲就把他给送走了。

那段时间,我们家很冷清,自从听说了我的事,亲朋好友都不愿来往了,就连亲大伯,亲叔叔他们家也都不来蹿门了。

我父母的面馆生意也一落千丈,被迫失业,关了面馆,变卖家当,带着我就去别的地方从新生活。

而我自从受了老先生的护身符,确实没有在做噩梦,后来换了个学校,平安度过了整个初中时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高二那年,我仍旧住校。

我知道自己身上那些不寻常的事,中学期间,我曾在宿舍楼里看见过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每次我都骗自己假装没看到,假装是自己的幻想,因此我的性格一直都比较孤僻,也有可能落下了心理创伤。

往日里没有交什么朋友,班级里更别提,就算有男生主动来搭讪我,我也不敢跟他们多说话,我怕又会像中学一样,别人都会避讳的怪物。

直到某个周六的夜晚。

那天室友们都回家了,那个星期我没有回去,因为下一年就要高三了,现在的我,已经为高考而做准备,所以满脑子都是学习。

我父母为我吃了太多的苦,忍受了太多的冷眼,我唯有报答他们的,只有好好念书,毕业以后,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挣钱供他们养老。

那天晚上,宿舍里停电了,整栋楼留宿的不光是我,还有其他同学。

男生宿舍在我们旁边,但我这一层,今晚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我在四楼,是的,四零四就在我的旁边,我这间是四零五。

好像不管是哪座学校的四零四,不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似乎一直都是没有人肯住的。

哪怕是宿管阿姨的安排,哪怕是教导主任的安排,同学们都会自己跑到别的宿舍凑合。

而四零四,一直都是灵异般的存在,无形当中,仿佛就是给一股神秘力量而准备的。

点上蜡烛,我如往常般那样看书,一直熬到深夜。

好几年没有那种怪异现象出现,我几乎都认为是小时候自己看花眼了,然而今夜,它们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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