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神魔风云

《异界神魔风云》

第五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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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臭不要脸,本姑娘现在就杀了你!”

“哼,臭不要脸,本姑娘现在就杀了你!”

慕容复巧舌如簧,木婉清辩他不过,便也不再和他做口舌之争。

寒光闪烁,只见木婉清脚下一动,已然挺剑刺来。

以慕容复如今的实力,加上对那本无名剑经的一些领悟,此刻木婉清在他面前耍起剑来,便如耍猴儿的一般,破绽百出。

是以见得她欺来,面上显得不慌不忙,全无招架闪躲之意,只等她欺来,再好好调.戏一番。

“嘿嘿,娘子这剑法虽是不错,可惜力道却差了点,是不是舍不得杀我,故意手下留情啊。”

慕容复面上鬼笑着,调侃起来。

木婉清一咬牙,面上一阵嗔怒。

“哼,看招!”

寒光一闪而过,她人已欺到了三尺开外,长剑已然递到慕容复身前。

慕容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正欲出手。

“铮!”

便在这时,另一柄长剑已然抢先一步刺了过来,将木婉清的剑当了回去。

慕容复面上一惊,只见一面目清秀的蓝衫青年,看来也就二十上下,身后背着一个包袱,想来也是赶路的路人。

却是正巧撞上了两人的争辩,见她出手,以为这女子好生狠毒,大逆不道,一时看不过去,便拔刀相助。

一剑将木婉清挡了回去,站在了慕容复身前,眉宇间带着一抹愤怒之色。

“恕在下冒犯,这位姑娘为什么如此鲁莽行事,这位朋友既是你未婚夫,你不肯承认便罢了,为何非要杀他?”

木婉清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甚是不快,眼看就要得手,却遇上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哼,我们之间的事,干你有什么关系,还不快给本姑娘让开!”

青年面上一笑,道:“方才听二位所言,在下觉得,若是姑娘不肯嫁,大可拒了这门亲事,又何必要杀了人家呢?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姑娘还是听我一言,有话好说,切莫动粗。”

慕容复躲在这青年身后,偷偷笑了笑,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对,这位公子说的有理啊,你不嫁就不嫁吧,还非要杀我,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见慕容复在那幸灾乐祸,还假装无辜,木婉清眉宇一皱,面上的怒火再盛了三分。

她从小在山中和秦红棉长大,对人情世故不甚了解,不像慕容复那般能言善辩。

在她的世界里,谁要是惹了她,对她不好,她就杀,这就是她的道理。

眼下见慕容复如此添油加醋,再三戏弄于她,哪还沉得住气。

“臭小子,快给本姑娘让开,否则连你一块儿杀!”

说着,她右手一抬,三枚袖箭“簌”的飞了出来,往慕容复面门飞去。

青年见他使用暗器,眉宇一皱,忙挥剑相击,剑光闪烁,眨眼间便已将三枚袖箭尽数斩落。

慕容复熟知百家武学,但对这青年方才使用的剑法,却看不出端倪,只觉轻灵飘忽,不着形迹,好生精妙。

“没想到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却是这般歹毒,看来今天在下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省得日后去祸害人!”

在武林中,使用暗器本就是一种不耻行为,为武林人所唾弃。

是以见得木婉清施用暗器,他便想出手教训一番。

“哼,那本姑娘就先杀了你!”木婉清怒道。

显然,这青年也已激怒了她,长剑一挺,脚下一蹬,木婉清已然持长剑飞来。

青年面色一变,只道这姑娘不仅歹毒,还不可理喻,当即也不手下留情。

身影一闪,随即以招“春风初起”刺了过去。

“铮!”

双剑相击,嗡嗡作绝,震声未绝,两人面色一变,再度变招。

双剑剑光霍霍,眼下两人已拆了数招,不少驻足围观之人皆是连连点头称赞,只道这青年剑法好生精妙。

只见青年男子剑法轻灵飘忽,摇摆不定,好似随风的杨柳,却也不失狠辣,招招刺向要害。

其间巧妙的变化,更是令人难以捉摸。

木婉清本也是用剑的好手,实力已是接近二流巅峰,但眼下两人交起手来,她却处处受肘。

许多剑招皆是还未施展,便已被压了下去。

慕容复在旁瞧着二人相斗,对这青年男子的剑法也是暗自称奇,而且轻功也是一绝。

他整个人仿佛已与剑融为一体,随风而动一般,看似轻柔,实则内藏多变,甚是诡异,令人难以捉摸。

若非慕容复看了那无名剑经,只怕此刻见了这青年的剑法也不一定能琢磨的透。

突然,木婉清长剑猛地击落,直砍青年男子顶门。

青年男子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长剑已然向对方小腹撩去。

木婉清心下一慌,面色一变,腰间一扭,忙向左侧闪避,同时手腕一抬,三枚袖箭登时射了出来。

青年男子身子一斜,长剑猛地一刺,已然将三枚袖箭尽数刺在了剑上。

“姑娘,我劝你以后最好不要再使用暗器,否则吃亏的只是你自己。”

青年男子将袖箭的箭头削去,尽数取到了手中,一脸正色道。

木婉清面上一阵冷笑,满不在乎道:“哼,这玩意儿顶多射不中,我会吃什么亏!”

青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面色突然一边,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嗖!

只听得三声破空声响,三枚袖箭已向木婉清极速飞去。

这三枚袖箭刚一脱手,便即飞散了开来,分左、右、下,三处向木婉清急驰而去。

群中有人惊呼道:“好快的速度!”

木婉清面上一慌,一步退开,随即挥剑相击。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暗器的来路,但当袖箭欺近之时,才发现它们已然换了方位。

“不好!”

木婉清面色巨变,心里顿时一阵冰凉,她断错了方位,此刻匆忙迎击,已来不及。

眼看袖箭距她已不足尺许,慕容复倏然推出一股掌风,将三枚袖箭尽数扫去。

木婉清扶着胸口,看了慕容复一眼,脸上惊悸之色仍未消去,她断然没想到暗器竟然可以在空中临时变换方位,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若非慕容复及时出手,虽不致命,但也能给她落下重伤。

慕容复转身看着青年笑道:“没想到这位兄台不仅武功了得,使起暗器也是一绝啊!”

原来在方才的交战中,这青年也是隐藏了实力,见他使用暗器的手法,慕容复心里也是一惊,想来这人的实力也不下于二流巅峰高手。

当他掷出暗器时,已然在暗器上注了一道真气,有了真力的加持,当袖箭飞出去后,便是以旋转的形式而去。

而它正是以这种旋转的形式,一直在变换着方位,只是飞行的速度太快,便难以看出。

这青年本没有杀意,三枚袖箭都已被他削去了箭头,此举便是想教训木婉清一番,好让她别再用暗器伤人。

青年抱拳还礼道:“哪里哪里,没想到兄台你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像啊,在下韩景天,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慕容复面上一怔,如今不知这人来历,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好。

毕竟杏子林一事牵扯太多,只怕江湖中不少人都已把他当成恶人。

“在下姓李,名延宗,江湖人称粉面郎君。”

韩景天点头笑道:“哦,原来是李兄,幸会幸会,不知李兄师承何派,方才的掌法是好生了得啊!”

慕容复客气地笑道:“哪里哪里,一点家传武功,只为防身而已,倒是韩兄的剑法,举重若轻,潇洒如此,是好生了得,不知是出自何门何派?”

韩景天憨笑道:“李兄过奖了,在下是点苍派大弟子,刚才所使的是点苍派剑法,回风舞柳剑。”

慕容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印象中,点苍派是一个神秘的门派,在金书里少有提及,但在古书里,却是七大门派之一。

因为地处大理,少有与中原的人接触,他们也很少在外走动,所以江湖中鲜有人知道有这样一个门派。

早在初临天龙,去天龙寺偷取六脉神剑经过点苍山时,慕容复便想去一探究竟。

但那时身怀至宝,实力不高,也就没去。

点苍派最初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小门派,门下弟子很少,到了南宋后期时,方才有弟子在中原走动。

但点苍派的武功,却足以堪称武林之一绝。

“哦,原来是点苍派的高徒,幸会幸会。”

两人一番攀谈后,便结伴同行,虽是对这韩景天的印象不错,但此去聚贤庄,两人身份不同,目的不同。

因为怕连累了他,到了许家集后,慕容复便以有事为由,先行离去与清儿他们汇合。

而木婉清,见杀慕容复不得,便也一路尾随而去,试图找机会下手。

“慕容大哥,你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担心死我了。”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车轮在石板上隆隆滚动。

一辆骡车缓缓的驶到了大门前,却不停止,从大门直接驶进了大院。

游氏兄弟眉头深皱,只觉此人肆无忌惮,甚是无礼。

只听得咯咯两声响,骡车轮子辗过了门槛,一条大汉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

骡车帷子低垂,群豪皆不约而同的瞧着那赶车大汉,琢磨那车中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人又有什么阴谋?

旦见他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正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

乔峰将鞭子往座位上一搁,跃下车来,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峰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恕罪。”

说着,便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但他越礼貌周到,众人却越是料定他必安排下阴谋诡计。

否则他明知众人皆是来对付他的,又何必以礼相待,难道别人要杀你,你还当人是朋友吗?

游驹左手一摆,他门下四名弟子悄悄两从旁溜了出去,察看庄子前后有何异状。

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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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带帮手跟着来,或是设下了什么埋伏没有?

薛神医拱手还礼,说道:“乔兄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

乔峰退了两步,揭起骡车的帷幕,伸手将阿朱扶了出来。

“只因在下行事鲁莽,累得这小中了别人的掌力,身受重伤,当今之世,除了薛神医外,无人再能医得,是以不揣冒昧,赶来请薛神医救命。”

群豪一见骡车,早就在疑神疑鬼,猜想其中藏着什么古怪。

有的猜是**炸药,有的猜是毒蛇猛兽,更有的猜想是薛神医的父母妻儿,给乔峰捉了来作为人质。

但却没一个料得到车中出来的,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且是来求薛神医治伤,众人皆是无不大为诧异。

只见这少女身着淡黄色衫子,颧骨高耸,着实难看。

原来阿朱想起姑苏慕容氏在江湖上怨家已着实太多,那薛神医倘若得知自己的来历,说不定不肯医治。

是以她在许家集镇上买了衣衫,在大车之中改了容貌,但医生要搭脉看伤,要装成男子或老年婆婆,却是不成,所以才把自己扮成这般。

薛神医听了这几句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

他一生之中,旁人千里迢迢的赶来求他治病救命,那是寻常之极,几乎天天都有。

但眼前大家正在设法擒杀乔峰,这无恶不作、神人共愤的凶徒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薛神医上上下下打量阿朱,见她容貌颇丑,何况年纪幼小,乔峰决不会是受了这稚女的美色所迷。

“莫非这小姑娘是他的妹子?嗯,那决计不会,他对父母和师父都上毒手,岂能为一个妹子而干冒杀身的大险。难道是他的?可没听说乔峰曾娶过妻子。”薛神医暗暗琢磨道。

他精于医道,于各人的体质形貌,自是一望而知其特点,眼见乔峰和阿朱两人,一个壮健粗犷,一个纤小瘦弱,没半分相似之处,可以断定决无骨肉送连。

皱着眉,微一沉吟,却是实在想不出来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位姑娘尊姓,和阁下有何瓜葛?”

乔峰面上一怔,自和阿朱相识以来,只知道她叫“阿朱”,到底是否姓朱,却是说不上来。

“你可是姓朱?”

阿朱微笑道:“我姓阮。”

乔峰微笑着点了点头,回身道:“薛神医,她原来姓阮,我也是此刻才知。”

薛神医更是奇怪,如此说来,乔峰与这姑娘并无深交,却又为何不顾性命,送她前来医治。

“如此说来,你跟这位姑娘并无深交,那她到底是谁?”

乔峰瞟了阿朱一眼,道:“她是我一位朋友的丫环。”

薛神医面上一变,继续追问道:“阁下那位朋友是谁?想必与阁下情如骨肉,否则怎能如此推爱?”

乔峰皱眉愣了愣,摇头道:“那位朋友,我只是神交,实则并无交情。”

他此言一出,厅上群豪都是“啊”的一声,群面哗然。

一大半人心中不信,均想世上哪有此事,他定是借此为由,要行使什么诡计。

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乔峰生平不打诳语,尽管他作下了凶横恶毒的事来,但他自重身份,多半不会公然撒谎骗人。

薛神医也没再多问,伸出手去,替阿朱搭了搭脉,只觉她脉息极是微弱,体内却真气鼓荡,两者极不相称。

再搭她左手脉搏,便已知道了她伤情。

“这位姑娘若不是敷了太行山谭公的治伤灵药,又得阁下以内力替她续命,早已死在玄慈大师的大金刚掌力之下了。”

群雄一听,又是一阵哗然,不少人旦又想起了慕容复,皆是咬牙切齿。

太行山谭公谭婆在武林中的地位也着实不小,一生行侠仗义,怎料却双双在杏子林惨死于慕容复手下,还有少林寺的玄悲大师,泰山单正父子......

玄难、玄寂二僧面上也是一阵好奇,均想:“方丈师兄几时以大金刚掌力打过这个小姑娘?倘若她真是中了方丈师兄的大金刚拳力,哪里还能活命?”

玄难辨道:“薛居士,我方丈师兄数年未离本寺,而少林寺中向无女流入内,这大金刚掌力决非出于我师兄之手。”

薛神医皱眉道:“世上更有何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

玄难、玄寂相顾默然,他二人在少林寺数十年,和玄慈是一师所授,用功不可谓不勤,用心不可谓不苦。

但这大金刚掌始终以天资所限,无法练成。

不过二人倒也不感抱憾,早知少林派往往要隔上百余年,才有一个特出的奇才能练成这门掌法。

只是练功的诀窍等等,上代高僧详记在武经之中,有时全寺数百僧众竟无一人练成,却也不致失传。

思量之余,玄寂本想问:“她中的真是大金刚掌?”但话到口边,便又忍住。

这句话若问了出口,那是对薛神医的医道有存疑之意,这可是大大的不敬,无奈只得转头看向乔峰。

“昨晚你潜入少林寺,害死我玄苦师兄,曾挡过我方丈师兄的一掌大金刚掌。我方丈师兄那一掌,若是打在这小姑娘身上,她怎么还能活命?”

乔峰摇头道:“玄苦大师是我恩师,我对他大恩未报,宁可自己性命不在,也决不能以一指加于恩师。”

玄寂怒道:“你还想抵赖?那么你掳去那少林僧呢?这件事难道也不是你干的?”

乔峰心想:“我掳去的那‘少林僧’,此刻明明便在你眼前。”说道:“在下何曾虏去少林高僧,大师寺里少人了吗?”

玄寂和玄难对望一眼,张口结舌,都说不出话来。

昨晚玄慈、玄难、玄寂,三大高僧合击知乔峰,被他脱身而去。

明明见他还擒去了一名少林僧,可是其后查点全寺僧众,竟一个也没缺少,此事之古怪,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神医插口道:“乔兄孤身一人,昨晚进少林,出少林,自身毫发不伤,居然还掳去一位少林高僧,这可奇了。这中间定有古怪,你说话大是不尽不实。”

乔峰道:“玄苦大师非我所害,我昨晚也决计没从少林寺中掳去一位少林高僧。你们有许多事不明白,我也有许多事不明白。”

玄难道:“不管怎样,这小姑娘总不是我方丈师兄所伤。想我方丈师兄乃有道高僧,一派掌门之尊,如何能出手打伤这样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再有千般的不是,我方丈师兄也决计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眼下玄难、玄寂二人坚决不认阿朱为玄慈方丈所伤,那便是再好不过。

否则的话,薛神医碍于少林派的面子,无论如何是不肯医治的。

乔峰心下一喜,当下便想顺水推舟,虽是撒了谎,但也是出于保全少林寺面子,和救人性命,也不失英雄所为。

“是啊,玄慈方丈慈悲为怀,决不能以重手伤害这样一个小姑娘,多半是有人冒充少林寺的高僧,招摇撞骗。”

此时,慕容复,清儿、段誉、吴雷,几人正一路车马狂奔而来。

眼下到了聚贤庄外的山头,慕容复抬头眺望,只见一处大气磅礴的庄子毅然屹立于山下不远处的一片密林前。

依稀间还可见期间不少人影窜动,也还有人正往庄上赶,便断定自己还没来迟,心里顿时一阵狂喜。

“太好了,终于赶到了。”慕容复一脸的兴奋,转头又道:“清儿,你们快点,待会儿赶不上了。”

清儿等加快了马力,答道:“哎,来了,要不慕容大哥你先走吧,反正也快到了,我们一会儿就赶到。”

慕容复点头笑道:“嗯,那好,那我先去了。”

下了山,眼下便来到了聚贤庄外,慕容复并未急着进去。

而是打晕了几个在房上巡视的高手,想先在房顶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见机行事。

急提一口内劲,身子一跃,便即轻轻落到了房上一角,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登时传入耳畔。

慕容复悄悄地探出头去,见乔峰正与场中的豪杰喝绝交酒,再放眼望去,这聚贤庄内今日竟然聚了三百多位英雄豪杰,当真是声势浩大。

顾盼之余,果然见到了阿朱,她正靠在乔峰身后的马车上,面色苍白,看起来甚是虚弱,没有丝毫生机。

“嘿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今儿时间恰好赶上啊,且看乔峰这厮今天如何收场吧!”

眼下乔峰已喝了四五十碗酒,一大坛烈酒早已喝干,庄客又去抬了一坛出来,眼下也已喝了大半。

见他如此喝酒,众人心里都暗自喝彩,他武功如此高,若是能将他醉个半死再打,便也容易了多了。

但此刻,乔峰仍是神色自若,除了肚腹鼓起外,竟无丝毫异状,没有半分醉意。

众人越看越是骇然,只道这乔峰不仅武功天下第一,就连喝酒恐怕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但他们却不知,乔峰多一分酒意,便增一分精神力气,此番他是越喝,战斗力就越强。

喝到五十余碗时,乔峰的那些昔日旧友都已和他喝过,便在这时,一身着褐衣的中年男子飞了出来。

走到桌边,端起酒,也准备和乔峰喝上一杯,想将他早些醉倒。

“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

这人说着,眼中尽是不屑之色,言语之中,也颇为无礼。

乔峰酒意上心头,斜眼瞧着他,眉宇间闪过一抹怒气。

“乔某和天下英雄喝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

话音刚落,未等这人说话,乔峰突然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这人胸口。

手臂振处,将他摔到了几丈开外,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墙壁之上,这人登时便晕了过去。

这么一来,群中登时大乱了起来。

乔峰右脚猛地往正前方一踏,大声喝道:“哪一个先来决一死战!”

群雄见他神威凛凛,一时竟无人胆敢上前。

乔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喝道:“你们不动手,我先动手了!”

随即,他手掌扬处,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拳”倒地。

他随势冲入人群,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

若是这样下去,只怕人数再多,也会被他打散。

顾盼之际,游骥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莫要乱斗!”

大院中聚集着三百余人,倘若一拥而上,乔峰武功再高,也决计无法抗御。

只是大家挤在一团,真能挨到乔峰身边的,不过五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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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刀枪剑戟四下舞动,一大半人倒要防备为自己人所伤,真能能全心投入战斗的也不多。

游骥这么一叫,大厅中心登时让了一片空位出来。

乔峰叫道:“我来领教领教聚贤庄游氏双雄的手段。”

左掌一起,一只大酒坛迎面向游骥飞了过去。

游骥双掌一封,待要运掌力拍开酒坛,不料乔峰跟着右掌击出。

“嘭!”

一只大酒坛登时化为千百块碎片,碎瓦片极为峰利,在乔峰凌厉之极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钢镖、飞刀一般。

游骥脸上中了三片,满脸都是鲜血,旁人也有十余人受伤。

霎时只听得喝骂声,惊叫声,警告声闹成一团。

忽听得厅角中一个少年的声音惊叫:“爹爹,爹爹!”

游骥知是自己的独子游坦之,百忙中斜眼瞧去,见他左颊上鲜血淋漓,显是也为瓦片所伤。

喝道:“快进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游坦之道:“是!”

缩入了厅柱之后,却仍探出头来张望。

慕容复躲在房屋的一角,下意识地朝这少年瞟了一眼,旦见他十六七岁的样子。

长得眉清目秀,看来有些憨厚,与平常少年比起来,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难道那小子就是游坦之?”

见得那少年称游骥为爹爹,对这青年的身份,慕容复也猜到了一二。

但他始终难以相信,无论从这少年的气质上还是长相上,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没想到在日后竟然能练得易筋经,也算得上是一大武学高手了。

想到这里,慕容复忽然又想到了易经经,易筋经可是一门上乘武功。

既然阿朱走上了老路,被乔峰送来了聚贤庄,那易筋经她肯定也是偷到了,既是如此,那此番前来可谓一举两得。

慕容复面上一阵欣喜,陡然回过神来,只见场中已然斗得不可开交。

地上死的死,伤的伤,眼下乔峰已越发发狂了起来。

“你这契丹胡狗,这手法太也卑鄙!”

玄寂见玄难左支右绌,抵敌不住,登时咆哮了起来。

慕容复也不禁悄悄地嗤笑出声,只见此时玄难双手臂膀已然光零零的,显然是被乔峰的内力所震碎。

眼下乔峰每次都后发先至,玄难左支右绌,脸色显得极其难看。

“唉,还少林高僧呢,见己方出了丑,便硬说别人卑鄙,这是何道理,有没有天理了?呵呵,呵呵......”

慕容复在一旁暗自嘲笑起来,却是对这些所谓的武林豪杰看低了几分。

乔峰凛然道:“我使的是本朝太祖的拳法,你如何敢说上‘卑鄙’二字?”

群雄一听,登时明白了他所以要使“太祖长拳”的用意。

倘若他以别种拳法击败“太祖长拳”,别人不会说他功力深湛,只有怪他有意侮辱本朝开国太祖的武功。

这夷夏之防、华胡之异,就更加深了众人的敌意。

此刻大家都使“太祖长拳”,除了较量武功之外,便拉扯不上别的名目。

玄寂眼见玄难转瞬便临生死关头,更不打话,忙以招“天竺佛指”,嗤的一指,点向乔峰的“璇玑穴”。

乔峰听他一指点出,挟着极轻微的嗤嗤声响,便知他功力所属。

猛然侧身避过,说道:“久仰‘天竺佛指’的名头,果然甚是了得。你以天竺胡人的武功,来攻我本朝太祖的拳法。倘若你打胜了我,岂不是通番卖国,有辱堂堂中华上国?”

玄寂一听,不禁一怔,他少林派的武功得自达摩老祖,而达摩老祖是天竺胡人。

今日群雄为了乔峰是契丹胡人而群相围攻,可是少林武功传入中土已久。

各家各派的功夫,多多少少都和少林派沾得上一些牵连,大家都已忘了少林派与胡人的干系。

这时听乔峰一说,谁都心中一动。

“呵呵.可笑啊,可笑......”慕容复在一旁悠然地点评道。

众家英雄之中,有不少大有见识的人物,此刻也不由得心想:“咱们对达摩老祖敬若神明,何以对契丹人却是恨之入骨,大家都是非我族类的胡人啊?嗯,这两种人当然大不相同。天竺人从不残杀我中华同胞,契丹人却是暴虐狠毒。如此说来,也并非只要是胡人,就须一概该杀,其中也有善恶之别。那么契丹人中,是否也有好人呢?”

此时大院内激斗正酣,许多粗鲁盲从之辈,自不会想到这中间的道理。

而一般有识之士,虽转到了这些念头,却也无暇细想,只是心中隐隐感到:“乔峰未必是非杀不可,咱们也未必是全然的理直气壮。”

忽听得直镥孙大声叫道:“管他使什么拳法,此人杀父、杀母、杀师父,就该毙了!大伙儿上啊!”

他口中叫嚷,跟着就冲了上去,跟着数十人也随即同时攻上,这些人都是武功甚高的好手。

人数虽多,相互间却并不混乱,此上彼落,宛如车轮战相似。

乔峰挥拳拆格,朗声说道:“你们说我是契丹人,那么乔三槐老公公和老婆婆,便不是我的父母了。莫说这两位老人家我生平敬爱有加,绝无加害之意,就算是我杀的,又怎能加我‘杀父、杀母’的罪名?玄苦大师是我受业恩师,少林派倘若承认玄苦大师是我师父,乔某便算是少林弟子,各位这等围攻一个少林弟子,所为何来?”

玄寂哼了一声,说道:“强辞夺理,居然也能自圆其说。”

乔峰说道:“若能自圆其说,那就不是强辞夺理了。你们如不当我是少林弟子,那么这‘杀师’二字罪名,便加不到我的头上。常言道得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想杀我,光明磊落的出手便了,何必加上许多不能自圆其说、强辞夺理的罪名?”

他口中侃侃道来,手上却丝毫不停,说话之间,连续打倒了四人。

听得乔峰这般说话,慕容复也不禁低头沉思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武林豪杰,看来也不过如此。

口口声声的满口仁义道德,为武林除害,实则不过是为了内心的那个虚名而已。

表面上名声在外,实则有几个人真正能称得上英雄豪杰?

“哼,那倒也好,这样一来,我也省了些忧虑。”

原本在慕容复心里,也担心真有一天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会像对付乔峰一样对付自己,但现在,他终于释然了。

这些所谓的英雄豪杰,又谁真正替别人想过,又有几个人做事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指不定表面上背着行侠仗义的美名,暗地里却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呢。

如此一来,这些人反倒该杀了。

正思量见,清儿、段誉等也已赶了过来,飞到了慕容复身侧。

“慕容大哥,阿朱姐姐怎么样了?”清儿来到慕容复身侧,问道。

慕容复释然笑道:“阿朱没事,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一会儿我会出去救他,对方人多势众,你们万不可亲举妄动。”

清儿愣了愣,勉强的点头道:“嗯,那慕容大哥一会儿你可得小心点,万不可和他们硬打。”

慕容复点头道:“嗯,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再看向场中,此时一旁的游骥兄弟兄弟已被乔峰重伤在地,满手鲜血,脸如土灰,神气灰败。

“师兄,师父说道:‘盾在人在,盾亡人亡’。”游骥一脸动容道。

游驹也拾起一块盾牌碎片道:“哥哥,今日遭此奇耻大辱,咱哥俩更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两人一点头,各自拾起一柄兵刃,刺入自己身体,登时身亡。

慕容复摇头,脸上尽得惋惜之意。

“唉,可惜了,做人何必这么刻板呢?

见两庄主竟然为之而死,群雄皆一脸失色,齐声叫了起来,皆是想为这游氏兄弟报仇。

乔峰一呆,没想到身为聚贤庄主人的游氏兄弟竟会自刎。

他背一惊,酒性退了大半,心中颇起悔意。

“游家兄弟,保苦如此?这两块盾牌,我还了你们就是!”

说着,他持着那两块钢盾,放到游氏双雄尸体的足边。

但他弯着腰尚未站直,忽听得一上少女的声音惊呼:“小心!”

乔峰立即向左一移,青光闪动,一柄利剑从身边疾刺而过。

若不是阿朱这一声呼叫,虽然未必便能给这一剑刺中,但手忙脚乱,处境定然大大不利。

当乔峰和群雄大战之际,阿朱缩在厅角,体内元气渐渐消失。

眼见众人围攻乔峰,心中又感激,又焦急,见乔峰归还钢盾,有人自后偷袭,当下出声示警。

直镥孙怒道:“好啊,你这小鬼头,咱从前不来杀你,你却出声帮人。”

身形一晃,挥掌便向阿朱头顶击。

慕容复心下一惊,脸色顿时一变,忙施展凌波微步,快速欺到阿朱身前。

呼!

一掌推出,那直镥孙掌力还未击下,便已被慕容复打飞了出去。

重重地摔倒了数丈开外,当即身亡。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们家阿朱,当真是无耻之极!”

“慕容复,竟然是慕容复,他怎么来了?!”

见得慕容复出场,场中众人无不哗然,光一个乔峰就已经难以对付了,如今再来一个慕容复,那当如何了得?!

只怕今天杀乔峰不成,反倒让他二人给杀了。

此时,慕容复突然出手相助,乔峰眼里也投过一丝感激之色。

慕容复虽是差点把丐帮给灭了,但如今乔峰已不是丐帮帮主,倒也并没有再责怪之意。

但丐帮那些长老,不少皆曾与他有深厚的情义,慕容复尽数把他们给杀了,他心中也确也有些不快。

然而丐帮在杏子林那般为难于他,以致陷他到这般境地,在他心底,隐隐间却也感觉有些痛快。

“多谢慕容公子及时出手相救,既然你来了,那乔某也就放心了。”乔峰抱拳道。

按照天龙剧情,此番若是慕容复不出手,乔峰也会出手相救,下一刻,他便会身受重伤,差点被群豪所杀。

但此前慕容复杀的人已太多,谭公、谭婆、丐帮众长老,都已尽数死去。

此番聚贤庄一聚,丐帮也并未有一人来,事情的发展也必然发生了变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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