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回道:“它没、没、没用了呀。”
“什么叫没用了？”耿善从对方手中抢过小动物，触手的第一感觉是蓬松、温暖、柔软，他下意识抖了抖，就见手中的小家伙随之一起摇摆，就跟一条白色长围脖似的。
邱慕向那名工作人员问道:“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还挺委屈:“头儿，这只雪狐从被带回来，就一直昏睡不醒，已连着几天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根本活不了多久，关键是我们没办法测试啊。”
耿善问:“样品中还有它的同类吗？”
“有外形相似的。”
“什么叫相似？相似和同类是一个意思吗？能不能严谨些？”
见耿善如此咄咄逼人，邱慕看不下去了:“耿兄，消消气、消消气，到底怎么啦？”
耿善将手机屏幕亮出来:“邱兄，你们就这样筛选的？c级异种说丢就丢？”
“c级？”邱慕的视线洛在手机上，整个屏幕中只有简单的数字和子母，而此时，数字不断在两位数和三位数间摇摆，子母也是频频闪动。“耿兄，你手里的是？”
“搜寻仪。”
“这玩意也是搜寻仪？它测量的准吗？会不会搞错了？”一连三问，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相信，“把它的捕捉记录拿过来。”
工作人员忙不迭取来一张电子卡，半透明的卡片上缓慢滚动着几行文字，显示级别的那行明晃晃标记着大写的子母“d”。
“耿兄，我们的捕捉记录绝对错不了！而且你拿的搜寻仪一会显示c、一会显示d的，我说它是d级巅峰也不为过吧？d级巅峰属于d级也没错啊。哎呀，行啦，不至于为些小事生气，要怪只能怪我们的搜寻仪没有你的精确。”
说到这，邱慕话锋一转，“我说，耿兄，你们这就有点不够意思啦，好东西留着自己用，把粗制滥造的给我们……这不太好吧？”
“给！拿走！”耿善没好气的丢给对方，“它还在测试阶段，还没正式生产呐。”
邱慕手忙脚乱接住，宝贝似的揣进兜里，然后才若无其事的对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赶紧收回来吧，好好伺候着！不吃不喝是吧？好办，给它输上营养液！倒是去呀，在这杵着干啥？”
“哦、好的，头儿。”
“嘿嘿，耿兄，满意了吧？”
耿善无奈地指着对方摇头:“你呀……”
“走，耿兄，带你接着转转。”
“算啦，就到这吧。我今天来呢，一是给你送仪器；”耿善无视对方突然瞪大的双眼，继续说道，“二呢，也是最主要的，就是检查任务进度。”
邱慕顿时急了:“耿兄，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耿善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没完成就没完成，你抓紧时间把现有的样品送走。”
“耿兄，你跟我透个底，贵公司是不是又有什么活动？”
“怎么？有问题？有什么困难直接提出来，我给你解决。但我的决定不能改，最迟明天，必须送走。”
“这么急？”
“不用担心合同的事，直接给你按一千只算，这些就当你完成任务了。”见对方仍一脸为难，耿善也好奇起来，“邱兄？”
“算啦，我也不瞒你了——昨天，我的两个小组追着一道b级讯号向里深入，到现在还没回来。派出的第三个小组也没了音讯，你让我怎么走？现在走，我回阵杀没办法交差呀！”
……
夜色中，在无人区正上方几千米的高空，一架与梭5极为相似的巨无霸正快速垂直下降。
当它与地面距离还有一千多米时，其底部的备用助推器猛地喷射出巨大的幽蓝色火焰，同时配合着周围几台涡轮引擎，运输机轻而易举将速度降至零并悬停在原地。
片刻工夫，侧面的舱门缓缓开启，成群结队的无人机陆陆续续飞出，之后，它们很快散开，向四面八方俯冲下去。
在机舱内，一座占地十来平的操控台前，五名工作人员正围着它不停忙碌。
巨大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代表着成百上千台无人机。不过，奇怪的是，当这些无人机在分散后不久，中央位置的光点突然开始成片成片熄灭。
时间过去二十多分钟，期间，又有一部分光点失去信号。
五名工作人员始终面无表情，似乎损失的只是一些数字而已。
“坐标标定记录完成，坐标标定记录完成……”
当无情的电子音响起，光点数量仅剩十分之一，它们大多分布在屏幕的边角位置。
五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为首的是一名戴黑框眼镜的瘦弱男子，他轻轻按下某个按键，剩余的光点瞬间同时熄灭。
“通知驾驶舱，返航。”
……
营地。
值班守卫奉命将洛褚带去禁闭室，此时正是晚饭时间，遇见不少人且都在行“注目礼”。
“进去！”
临进门，守卫冷不防推搡他一把，然后看也不看的就上了锁。
半个小时后，那人端着一套餐具返回，简单粗暴地扔到地上，同时吼了句“吃饭！”
洛褚坐在床板上动也不动，视线只是从洒落汤汁的餐盘上扫过，没做半点停留。
“小洛，其实你没必要生气的。”
“没有，我不生气。”洛褚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长修默然，仔细品味一番，排除掉小洛赌气说反话的念头。
小洛的转变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其余劝导的话自然也就无从说起。
“你不是说遇事要冷静吗？我现在就很冷静，但我仍然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长修的反问让洛褚一愣，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口说无凭——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凡事讲证据、讲规矩，这挺好的呀。感情用事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过了良久，洛褚才呢喃道:“可如果找不到证据，但我确实又没做，那怎么办？还按规矩？按他们的证据？”
“呵——”长修冷笑一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是不是说过，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嗯。”
不等长修继续，墙壁上忽地穿过来两道影子。
这一大一小正是小熙和小狐狸，他们步履匆匆速度极快，在即将钻入下道墙壁时，才冷不丁看清房间内是谁。
“哥哥？可算找到你了。”
“你着什么急啊。”洛褚先是笑他，可当目光扫过两小只明显暗淡的身体时，马上又皱起眉，“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一经提醒，小熙仿佛才想到似的，便绘声绘色讲述起来，明明非常紧急危险，他却当成一件趣事。
“你们就不能小心点！下次再……不，没有下次了。”批评完两小只，洛褚急忙呼叫长修，“长修，”
不等他说完，一道漩涡径直出现在面前，一大一小瞬间被吸入其中。
做完这一切，长修才开口:“没想到，这两个小鬼还能有点用，竟让他们找到食人藤了。你打算怎么办？通知那些家伙？”
“不，”洛褚口吻轻松，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铁门，“我要吃饭，然后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