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轮回黎明之光

《无尽轮回黎明之光》

第五章:未散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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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看着水中游动着的肥美鱼儿,北辰有些无奈,因为自己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捕捉。离开圣地的时候他只带了自己的佩剑和一些干粮,以及捆着几件贴身衣物和应急用品的小包裹,而自己的那展强弓也留给了小绮罗,当然她是很难拉开的,更别说拉满。

当然,作为大家最宠爱的小绮罗,没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其实在很早之前北辰就和老铁匠商量过制弩,但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弹片,也就达不到有效的杀伤力,和敌人保持距离也会变得很困难。于是北辰在离开时留下了自己的弓,也是为数不多的诺多复合短弓。在铁匠的努力下制成了一把长弩,让小绮罗可以借助腿部和腰腹的力量拉开,并且无需用力去维持弓的展开。

诺多的弓是复合材料制成的,不像迪兰人那样就是一根长棍子,为了提升弓的强度去加长弓身,结果发现太长了没人拥有这样的臂展。再加上甲胄林立的迪兰战场,这样的弓弩确实没什么竞争力,所以在教皇时代结束之前,迪兰军队一直没有什么有效的远程攻击手段。

直到教皇的统治权被国王所带领的议会取代后,魔法师的地位不复从前,这才逐渐地加入各大家族,开始出现在了战场上。

但是没有哪个魔法师敢面对诺多人的强弓,黑暗降临之前,迪兰的“苍蓝之鹰”军团负责镇守与诺多接壤的“苍蓝之翼”要塞。那也是魔法师死亡率最高的战场,毕竟战场上的魔法师总是备受关注,而你却不知道有多少箭矢正指着你的脑袋。

在迪兰,一展经过艺术家加工过的诺多弓弩基本有价无市,能在城堡里大方展示的家族基本上都是显赫的新贵或者经历过“风神长枪”战役的老贵族。

而现在经历了黑暗后的诺多已经灭国,原本的联邦失去了作为核心的诺多人连邦联都维持不了,黑暗虽然逐渐散去,但诺多依然是阴云密布。

实际上现在的迪兰很大一部分都建立在诺多曾经的领土上,由于诺多的式微和迪兰高层的克制,使得目前的冲突并不明显。自从黑暗大军溃散后,在灾难中保留了四支军团的迪兰发展迅速,而随着迪兰的发展重返故都的声音也逐渐高涨,于是就有了复兴的第三期计划。

而这项计划也是诺多和迪兰之间友好关系的转折点,实际上自圣树战役之后黑暗势力便停滞增长,只是当时的迪兰还被笼罩在恐惧之中,而现在认清了自身的实力后,取代恐惧的,是野心……

但这些,北辰一概不知,他只是个纯粹的战士。

“北辰,来了啊,快,过来。”北辰回到营地后卫队长汉诺斯基热情地打着招呼,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吝啬自己的热情,他们大多都是雾森堡卫队成员,少部分诺多雇佣兵,以及一些出来增长见识的扈从。

所以像北辰这样高战而且乐于分享战斗经验的战士格外受欢迎,虽然北辰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氛围。

他一一点头回应了大家,同时也悄悄瞟了一眼独自在一旁的叶萱,她穿着一件暗紫色的旧棉袄,这对平民来说是性价比很高的护具,但是由于很久没有清洗,显得很脏乱。

在她身旁是一把比她还要高的巨剑,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手上的钢铁护手了,上面满是划痕,但那划痕也仅仅是击落了护手上积攒的灰尘,本身却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一般来说,只有附魔装备才会有这样的强度,但是那双护手上并没有附魔所带来的特殊光晕。

或许是感受到了北辰的注视,她敏锐地转过视线和北辰对视,那是一双很明亮的眸子,虽然时刻传达着对其他人的排斥,但也却是她身上能观测到的唯一的女性特征。就这样两人对视着,仿佛这对于叶萱来说是一种挑战,于是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随后一阵沉默,其他人也只好笑了笑,尝试缓解一下气氛。

看清了叶萱的面容,北辰友善地一笑,而这预料之外的举动却让叶萱有些无措,立马转过了头去。紧接着又因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因为这个挪开了视线,于是提起巨剑瞪了北辰一眼,走到了其他地方休息。

北辰有些无奈,但他知道叶萱没有恶意,虽然他接触的人不多,但微光中正好也这种性格的人,会对一切试图了解自己的人产生敌意,但实际上只是出于对他人不信任而产生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情绪。

可北辰身边的人却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毕竟,他们都见过叶萱的凶残。卫队在从雾森堡出发时只考虑到了黑暗亡灵,到了诺多境内才发现这里还存在着众多匪徒势力,而这些匪徒都有着不俗的战力。而叶萱,则是更为恐怖的存在。

那本是个寻常的下午,卫队的众人都沉浸在渴望战斗的亢奋中,当听到远处的厮杀声时都毫不犹豫地向战场靠近,年轻一点的战士甚至不顾自己的体力消耗大步奔袭而去,想要拔得头筹。而当他们赶到时只看到一个血人,肩上的臂铠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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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一截肠子…后面的人赶到时,叶萱也倒在了血泊中,残余的匪徒也四散而去。至于卫队的先锋,要么失禁呕吐跪倒在地,要么干脆晕厥了过去,也正是这份恐惧使他们游离于战场之外得以保全性命。

这些都是人命,不像亡灵那样失去生命力后化作一阵飞灰和几个光球。琳娜及时制止了后续人员的前行,避免他们看到这片修罗场。然后强忍着不适将叶萱丢给了姜鲮,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风系魔法后追向了溃散的亡命之徒,只带回了一个活口。得知了明细之后将他丢在了一边,而叶萱在接受了魔法治疗后将他拖回了战场,捏碎了他的支气管。

卫队在战场不远处停留了一天,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在营地四周,给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弗洛和他的侍从少有地离开了驻地,菲尔和卫队长在帐篷中商量着对策,叶萱则是返回了战场,安葬着自己的战友,而琳娜就在不远处看着忙碌着的叶萱。更远处的姜鲮和伦娜伊娃也接到了任务警戒着,但两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警戒上,姜鲮的脸上仍透露着些许恐慌,而伦娜伊娃像个傻子一样,尝试着从姜鲮那里问出点什么,但迫于这压抑的气氛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和诺多这一代的大多数人一样,叶萱也是个孤儿,也是一个正真意义上的孤儿,无依无靠。从记事起就整天游荡在垃圾堆里,甚至有时候露宿荒野,在黑暗中听着亡灵沉重的呼吸声。好在亡灵也是依靠五感来寻找猎物,夜晚来临时黑暗最深处也是最安全的,那些失去了血肉的枯骨虽然失去了五感,但是依然能够通过感应魔力来猎杀活人,叶萱没接触过魔法,但背上的箭创却暗示着她有着魔法天赋。

叶萱的成长史,映衬着诺多重建的历程。从刚开始人们的迷茫,到之后的抗争,再到之后的团结,最后在曙光来临前的野心叛乱。

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后,伦娜伊娃和姜鲮走了过来。看到他们颇为凝重的眼神,北辰有些无奈,于是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叶萱会有这样的反应。而叶萱那边也吸引到了琳娜,或许是不适应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在向琳娜表示自己没事之后便向更远处走去。

“怎么了,北辰?”伦娜伊娃关切地问,一旁的姜鲮也表情严肃地看着北辰,想要知道缘由。

“没什么,我只是想尝试着和她说话…”北辰挠着头有些歉意地说,面前的两人的神情也趋于平缓。

“因为她似乎很强,或许有机会可以切磋一下!”北辰说着,露出了他那纯真的笑容。两人对视了一下后扑了上来,把他拖到了一边,尝试着说服他放弃这个想法。也在这时,北辰腰上的铃铛感应到了魔力开始晃动,但立马就被另一股力量遏制住了。

“可以感应到魔法吗?菲尔大人,您还真是小心呢。”琳娜用愉悦的语气说着,然后望向了远处,“那么,你和弗洛,到底谁更强一些呢?”

就在她准备放肆的大笑时,卫队长走了过来,虽然背对着人群,但饰品上的感应法阵却时刻警惕着。被打断了愉悦的对白使得她有些不悦,但她还是立马切换到了平淡的声线。

“是满月的事吗,卫队长?”

“是的魔法师大人,虽然亡灵对现在的队伍来说不是很棘手,但是诺多这边…”

“你是在担心英灵吗?”

“英灵?”卫队长有些疑惑,但是又不方便询问。

英灵是战死在黑暗战场上的战士,一般都指诺多禁卫军和诺多近卫以及其他的诺多战士,除了他们对抗击黑暗做出的贡献外,他们被黑暗侵蚀后展现的强大战力也是人们对他们表现出敬畏的原因之一。

但是迪兰部分贵族对此却有异议,主张将所有被黑暗侵蚀的人都称之为英灵,由于当前迪兰实力的部分回归,其他势力很难去反驳,但实际上迪兰现在的强势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黑暗降临时的大逃亡。所以由于迪兰高层的控制,像这样的观点并没有广泛流传,但还是有部分贵族将其灌输给了自己的家臣或一些平民,虽然大多数人都不买账。

说到英灵,琳娜又提起了兴趣,悄悄望向了北辰。此时的三人已经跳过了之前的话题,似乎在讨论着体术,虽然姜鲮身为魔法师,但他却一直没找到一个固定的守护者,于是也在一旁默默地吸收着经验。

“大人,这边…有一些…传闻,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

听到这话,琳娜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但内心感到一阵愉悦。果然是愚民,她这样想着,不去考虑有可能造成伤亡的英灵,反而去担忧那些光怪陆离的怪物传说,有的甚至纯粹是人们捕风捉影臆想出来的虚拟生物。

实际上关于诺多的怪物传说琳娜最初也是怀着好奇和学术精神去研究的,巧合的是菲尔就曾经写过一本这样的书,但其中大多数都只是借助了怪物的传说去批判现实。于是琳娜转向平民舆论,收集整理了之后发现这些大多都只是猎奇的故事,但最终让她失去兴趣的是这些传闻中怪物的战力和真实性。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感兴趣的就是弱者和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说他们的那所谓的“神”。

“嗯,确实很棘手,你有应对的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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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的提议得到了重视,卫队长有些意外。

“我…确实准备了一些东西,原本担心会引起您的不悦,因为听说魔法师大人们对这些传闻都是嗤之以鼻的。”

琳娜露出了笑容,用庄重的声音说到。

“无论是传闻还是真实存在着的,都应该值得我们警惕,轻率总是伴随着失败,多些准备总是好的。”说着,琳娜看向了其他人。“更何况弗洛大人把卫队交给了我来率领,我自然要为在场的各位考虑,我知道卫队接到的任务是护送我,那也就意味着我们进退一体。再说了,那些孩子们都是迪兰的未来,都是成长着的树苗。未来,他们将撑起迪兰的大梁,照顾好他们应该是每一位迪兰人的职责。”

卫队长有些感动,同时也被琳娜的语言感染,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说完就大步离开了,忙着去整理那些用来驱散怪物的特殊道具。

看着卫队长离开的背影,琳娜不厚道地笑了。

渐渐地,一轮满月缓缓升起,将太阳发出的毫无保留地反射到了地面上,只是这光线也悄悄地染上了月亮的的颜色,显得有些阴冷。

最终卫队选的战场在一片草地上,几个火堆和拒马将帐篷团团围住。人员上也是以琳娜和姜鲮以及另外一位治疗系炼金学徒为中心,其余人员分为5组分别守卫不同的方向,新加入的北辰因为不太适应团队作战,因此作为游走支援。

远处,一只干枯的手掌从土里探了出来,空中的黑云里也降下一团黑雾,两个身影分别从泥土和黑雾中现身。而它们身旁也不断地出现亡灵和骷髅,有的手里空空,有的握着寒冷的刀剑,还有的充斥着各种不稳定的能量,渐渐汇集在一起,走向卫队的营地。

咻!远处传来一身令众人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个黑色的高瘦身影出现在总人不远处,随后便用他那紫色的眸子扫过众人。

“所有人低头!”琳娜严声道。

紧接着,众人一片沉默,渐渐的那黑色的身影也似乎对众人失去了兴趣,然后留下一片紫色的光影粒子后消失不见了。但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汇集而来的众多亡灵也扑了上来,随着琳娜的一声令下,队内的弓箭手搭上重箭,高高地抬起了战弓。

放!

一阵箭雨夹杂着噪响冲向了亡灵,虽然命中率有些感人,但箭矢的杀伤还是有效地撕开了亡灵的阵型。全副武装北辰和伦娜伊娃等人突了出去,寻找亡灵中的射手和法师。而就在冲出拒马的那一刹那,北辰前方的地面上突然散发出一整光芒,于是他垫步突进后向前翻滚,成功地越过了琳娜的增幅法阵。

琳娜一阵无语,但战场容不得她失神,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琳娜默念法咒,一个念力波推开了伤员身边的亡灵,但就在她准备释放治疗术时,一支沉重的投枪贯穿了那人的额头。紧接着一团黑气从那只提着投枪的亡灵身上浮现,飞快地冲向那具崭新的尸体。随后尸体一阵抽搐,更多的黑气从它体内散发了出来,化作一股气旋反馈给了击杀者,而自身也缓缓站起,加入了亡灵的大家庭。

“英灵!”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顿时引起了北辰的注意。于是他放弃了追击被重创的骷髅法师,一个小蓄力后跳起,紧接着像跳水运动员一样伸展着四肢从两只僵尸之间狭小的空隙穿过。翻滚卸力后借助起身的力道刺向了正前方的骷髅射手,刺击得手后北辰进在突进的同时一个扫腿放倒了试图上前的亡灵战士,然后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短剑使出了诺多军团体术中的处决技——血涌,斜劈破开了对方胸前的护甲,随后上前一步顺势横斩,在横斩结束后舍身前刺解决了这只骷髅,然后一把抓住了它手里的战弓。

“伦娜伊娃!”北辰大喊道

“来了。”回应了北辰之后伦娜伊娃望向了琳娜,琳娜会心一笑,一个净化术立马释放在了伦娜伊娃身上。感到身上的疲惫感消散了大半之后,伦娜伊娃提起自己的巨剑向北辰突进。在确认伦娜伊娃前来后,北辰反手掷出了短剑,命中了伦娜伊娃前来途中的一只亡灵,随后搭箭开弓,准备支援远处面对英灵的小队。

“啪!”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由于北辰的拉扯使得他手中的战弓直接断裂成了两半,其中一段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趴下!”伦娜伊娃严肃地喊着

虽然北辰在受击后神情恍惚,但还是听到了伦娜伊娃的呼唤,并立即放低了身姿,随后感到背后一阵寒风吹过。那是巨剑卷起的剑风,但这一剑虽然击退了眼前的敌人,但情急之下有些冲动的突进也使得伦娜伊娃难以保持平衡,一下子将北辰扑倒在地……

铛!一声巨响后北辰的短剑飞回了他身边,叶萱也接连撞开了好几只挡在她身前的亡灵来到了北辰身边,而此时的北辰也握住了短剑再次投入了战斗。

“谢…”

……

“如果想切磋的话,就比比谁杀得更多吧!”叶萱意外地回应了北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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