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空巷。
“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秋曦然站在万人那边。这话似有担心之意，却被那万人的压迫力，挤得半点不剩。
“我可以把这看成是你关心吗？”
铁峰站在空巷里。白发少年，风雪为伴，他笑意温柔。
“我只是不想多此一举！”
秋小曦说。
“觉得砍死一个将死的人，会失了大小姐该有气度？”
“可以这么说，若你是那个将死之人的话。”
铁峰笑着摇头，“不，我肯定要会比你活的时间长 ，这是咱们早就约定好的。”
“这么说，你的那些话是在骗我了？”
“没错，你可以这么认为。你可以认为我是染白了头发，来在这里博同情分的。你知道的，若论认怂，你向来不是我的对手， 因为那是我的长项。”
“我在问一遍，你的那些是不是骗我的？”
“你说刚才的对话，还过去的对话，或者什么时候的对话。”
“或者什么时候的话，你做了什么的时候，说的话！”
“这么说，我是强迫你做什么了吗？”
“你自己不知道吗？”
秋曦然突然怒气重重，双眼变暗，眸中恍若月光挥洒，十分摄人。
“不要吓唬我，你知道的，我向来胆小。”
铁峰准备跑路了。
“我只想看清楚一点，请你回答我的话！”
秋曦然说，“你还是铁峰吗？我认识的那个铁峰。”
秋城主就在旁边站着，她看到孙女的后背在微微颤抖。
他突然意识到，这里的对话，对孙女有着非凡的意义。
“当然，我还是那个铁峰。”
铁峰点头，严肃道:“除了染白发的玩笑话。我没有对你说过假话。就算在我想象的世界中，我也没有对你说过假话。你是偷看了我的日记？那好吧，我承认，我愿意娶你，若是你愿意嫁给我的话。”
“这就是你对你做得那些事情的答复？”
“没错，是这样。我始终认为我做的事情，不会到伤害你。”
“你胡说，我不愿意……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愿意那样做。”
“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什么都好，就是自诩聪明，始终听不懂我的话。”
“你说过了？那请为我重复一遍。”
“为什么？”
“麻烦你，重复一遍。”
“很好。你知道，我向来对你言听计从。”
铁峰深吸气，说道:“我刚才说‘就算在我想象的世界中，我也没有对你说过假话’。你能听明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铁峰眼神真挚，道:“我的意思，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我的意思，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在我的想象中，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是真的，但我不能保证我想象的你是真的，不能保证真的你爱不爱听，不能保证你愿不愿意。我的意思，我有想象的自由。你听明白了吗？”
这一刻，铁峰眼中紫芒闪出，他视线微微低敛，没有直视秋小曦，却压得人群纷纷避让。
“好惊人的灵视之力？”
秋城主微微眯眼。
秋曦然后退几步，心中骇然的同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以整个边塞城在压迫铁峰。
她看着铁峰，略显痛苦道:“我没有限制你想象的自由。可你的想象伤害到了我？这是我问话的原因。我看的出来，你眼神不是人类所有，铁峰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是铁峰，你究竟是谁！”
“秋小曦！”
铁峰喊了一声，随即哑然失笑，“原来你这样想我。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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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笑着摆了摆手，算是告别。转身就走。
“担心身份被识破，你想逃走了！”
“你这人不够聪明，有时候甚至愚蠢的可爱。相信我，你羡慕不来的。”
铁峰无所谓的摆手，头也不回，算是最后的告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你不知道那是真的我，而你那时候真的快死了，所以你说的都是真的。”
铁峰差异回头，点头笑道:“我承认，你还有点小聪明的，不是只会砍人。所以按照你的说法，看到了我的真心，你要嫁给我吗？”
“你是铁峰，对不对？”
“我知道，你在为之前的事情困惑，为铁峰担心，为自己的行为悔恨。我看大可不必，不如这样吧！”
铁峰左右四顾，对着空巷与万人，大声道:“秋曦然！边塞城！黄原府！雍州！神州！联邦！太阳整个银河3000万亿生灵！你们听着！！”
“我，我是铁峰，我就是那个青州铁家不入族谱的弃子。”
“我，我是铁峰，今天我在这里自加三冠，添字越，成立越研究所。”
“我，我是铁峰，越研究所的目标是保卫边塞城，保卫黄原，保卫雍州，保卫神州，我们将来会走出地球联邦，攻破星空敌营，踏碎灵区战场，拿下神墓之门……咳咳，不知哪位兄弟写的帖子，姑且借来一用。”
“我，我是铁峰，我在边塞城生活了三年，我热爱这座城市，因为这座城市中有一个我喜欢的姑娘。”
“我，我是铁峰，我说这些，我未来要做这些，都是为了向这个给我温暖给我关怀的女孩证明。”
“证明我是铁峰！”
“证明我有能力喜欢她！”
“证明我值得被她喜欢！”
“当然现在这些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铁峰了，我决定以后不喜欢秋小曦了，我已经喜欢上了别人，就，就，就喜欢联邦第一美人好了，反正那么多人，也不多我一个。”
“我，我是铁峰，总有一天我要证明，我铁峰才是星空第一！”
“我，我是铁峰，总有一天我要证明，我越研究所是星空第一！”
……
……
“真长本事了。很好。”
秋曦然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手中佩剑秋水，闪出烁烁寒光，也留下一句冷淡的话。
“在做到这些之前，咱们就不要见面了！”
“好哒。保证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铁峰也转身就走，当然这个走，有点快，比跑的还快。
“爷爷，他在走，还是在跑？”
秋小曦小声问。
“看样子，是在走？”
“什么是看样子？”
“就是走起来，比你跑得还快！”
“那就是铁峰没错了。说了那么一大堆漂亮话，还说要去喜欢联邦第一美人，还不是怕我砍他，这个死色胚……”
“这刀都拿出来了！不砍人了！”
秋老头惟妙惟肖的学孙女说话:“我的刀呢！爷爷，我的刀呢！”
“爷爷！”
“爷爷，我的刀呢！”
秋老头鹦鹉学舌，哈哈大笑。
“爷爷您还说，作为城主，您连一个居民都保护不好，这一切都怪您！”
“你是说那小子白头，是爷爷的不对？”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秋老头感叹道:“少年白头，以前没看出来，这小子真是根硬骨头！”
“那是，也不看看您孙女什么眼光。”
“呵呵，你眼光好也没用，人家可要喜欢联邦第一美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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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再说千影千夏怎么会喜欢他！这个色胚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秋小曦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事情，爷爷您快说？”
秋老头故作高深的摸了摸孙女的头，“这个嘛，你回去，自己去看吧。你不知道，如今就算黄原司长，也不敢像你这样对那小子说话。”
“这么说，真给他长本事了。这个大色胚！”
“什么大色胚！爷爷也没见你们见面啊，怎么就来了今天这么一出！”
“爷爷你说，铁峰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大话？”
“为什么？”
“他说那些，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大色胚啊！”
“什么？又什么他也不知道……？你说明白点好嘛，都把爷爷绕糊涂了？”
“爷爷你这么智慧的人，怎么会糊涂呢？”
“说真的，爷爷担心坏了，此刻脑子还昏昏沉沉的，真的没听明白！”
“嘻嘻，这就好。”
“怎么又是这样就好？”
“这是秘密，爷爷您不明白就对了。若是您完全不知情都能听明白，那每个人都能听明白。这样麻烦就大了。”
“哈哈，好，爷爷就不问了。我孙女这么聪明，那小子既然还说什么自诩聪明，真是胡说八道。”
“他才没胡说呢。合塞学院最少有十个人，比您孙女更加聪明。他就是第六位。按照我的推测，他应该是边塞第一位。”
“这厉害嘛，那你说司空云怎么样？”
“爷爷您看见那个金色头发的胖子了嘛？”
“那不你一直喜欢的血手金铎嘛？”
“在我看来，若论头脑，这个金铎要比司空云高出一成，他呢，还要高出金铎五成！甚至比那个千夏更强。”
“这么大差距嘛？”
秋老爷子是真的震惊了，“你不会看错吧？”
“有句说得好，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事实已经说明了这些，对嘛爷爷？”
“你是在嘲笑我这个老头嘛？”
“我可不敢笑话爷爷您。不过，不管您怎么安排计划，他都能看明白。他能活到现在，就是证明，对嘛爷爷？”
秋老头闭眼沉思片刻，点头道:“没错，那小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我们看不懂的高度了。”
“这个爷爷您不用妄自菲薄。我相信，他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不然不会那么多废话，直接几句话都给我说明白了。”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呀，爷爷你真是太坏了，既然套我的话。”
“唉，那小子说的没错，我孙女果然有些笨啊！”
秋老头唏嘘，“再看看那小子，一大片话，最终落点只是为了向一个女孩表白。若不是真的知道他的实力，也许只会当做笑话来听。明明每句话你都能听懂，但若不是真的了解，你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么说，爷爷你终于看到他的不凡之处了？咯咯，我就说嘛，铁峰那样的人，只要是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到他的与众不同。”
“这是又拐弯抹角的骂我这个老头呢！”
“咯咯，爷爷您又多心了。”
“那也罢了。”
秋老头笑着摇头。
他突然发现孙女已经长的很高了。
高到只比他低半个头。
高到他这个爷爷，都要费思量，才能愉快的聊天。
噗！
枪声！
或者，这只是一个稍重的吐气声。
却意味着一把死神镰刀的降临。
“小心！”
秋城主扑向孙女，声嘶力竭。
……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