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录

《因缘录》

第七回送干娘回家体现母子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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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宿舍后,载着干娘兴奋的走了一段路。干娘说:“你家在下面吧,一会儿到你家去看看。”常满说:“有什么好看,一间屋一间小厨房还有我住的那间小黑屋,家人也未必在家。”后来到了那条村,常满说:“对面的村是了。干娘说:“也吧,不去了我们走。”就继续前行,一路上看看田野风光,青山绿水,农民耕作,牧人牧牛,久之也见有手扶拖拉机行走。又见到养鹅的,养鸭的,养猪的,养鱼的,还见有荷叶莲花,翠竹绿树。公路是坭沙路,路面铺满沙,行单车的位置被人们行得光滑,与干娘说这说那很快过了不少村庄了。干娘说:“停停车下来让我载你吧,你踩这么远累了。”常满说:“不累,你就让我载到你家去是了,以后让我有了钱,我用单车载你游遍全国。游到北京去,看看我们的首都。”干娘说:“看你这孩子,总让人开心的,好吧,我就等着那一天,看你有没有能力用单车载我游到北京去。”说完笑了。又说:“停停吧,宝儿。我也想载载你。”

常满就停车下来帮干娘拿过布袋,干娘就载着常满继续前行。常满把面靠在干娘的背上,感觉到有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慰藉。干娘见常满靠在背上,就说:“怎么了,小时候没感受母爱吧?”常满说:“那时只知道母亲什么功夫都要我做,稍有不听话就把我赶了出去不给吃饭,我很小就帮他们煮饭担水。还专门买来两个小水埕给我担水,一路上还要透几回全气,到水井吊水时有大人见我这么小就帮我把水吊上来,有一次担水跌倒打烂了一个埕母亲又骂了一顿。有一次叫我背弟弟我觉得什么都要我做,我做到怕就说不背。母亲说不背就不要回来吃饭,也不准回来家里睡觉,我就走去了。后来就走到一个稻草堆去过夜,肚子饿就等母亲第二天不在时回去看有饭吃没有。但回过两天家看看饭桶一粒饭也没有,我就走到别人的田里想看有番薯没有,但那时是隆冬季节天气很冷。田里的番薯人们都收回去了,我后来找到一片大薯地,就挖了几条够小的要来焗炉。

被那个田的主人的几个儿子看见了,问我是不是没饭吃了?我点点头还说在草堆里过夜。他们就帮我把大薯焗熟,叫我吃饱,还带我到他们的柴堆里过夜。晚上他们的母亲过来取柴,吓得我从柴堆里攻起,反吓她一跳,用手拍了拍胸口道:你是什么东西,钻在柴堆里?快出来!吓死我了,人吓人没药医的啊。我就出来叫了声阿母。她见是我就说:你怎么钻在柴堆里哪,这柴这么刺人刺死你。这时她的两个儿子过来说:妈,他没有饭吃,他妈赶他出来的,说他不帮背弟弟不帮做工,也没地方过夜,在路边的草堆过夜,我们就叫他来我们的柴堆过夜。阿母说:这柴堆也不能过夜呀,这柴这么刺身怎过夜呢?这孩子也够可怜的了,什么工都帮做,这么小的年纪就算一时不听话也不能不给饭吃呀,这么冷的天气没地方睡觉那得呢,像狗一样钻在柴堆里厌公!我还以为是条狗哇。你不要怕,一会儿我带你回去话几声你妈,这样对你那得哪。你天天在这里也不行呀,你吃什么呢?

她的几个儿子就说我偷了他们的大薯焗炉的事。阿母说:偷就偷吧,以后不要偷啦,等我扎好柴你就跟我回去吧。后来跟着阿母回到家门口,阿母道:你妈在家你进去吧。又叫:小宝妈,我带你儿子回来了。听说你没饭给他吃,你这样做不行呀,儿子还这么小,没东西吃怎行呢?我母亲说:我那不给饭他吃那,是他自己走了去不吃饭的。阿母说:他还小,不懂事,你也该找找他呀,天气这么冷没地方过夜,像狗一样钻在我的柴堆里厌公!我妈说:我去那里找他哪,我这么忙的。阿母道:好了,你进去吧,你妈以后不会不给饭你吃了。”说到这里,干娘说:“你母亲真过份了,不提他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一定与干娘商量,干娘能帮你的都尽力帮你。”常满:“嗯,知道了。现在有了你我就不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干娘说:“也不要这样说,我不是神仙,不是什么事都能帮到你,你还是一切靠自己。”

常满说:“但我有你对我的关怀已经足够!”干娘说:“我也关怀不到你些什么,只希望你将来有个美好的人生是了。”与干娘边行边说,田野上有时又见农民劳作的身影。久久又遇见村庄,望远处,还见有些山头成了秃头和尚的样貌。在哪烧柴的年代再大的山也被人们斩割得失去了原样,露出了黃红色的山坭诉说着贫缺与瘦伤。行了一段路后又与干娘换了让干娘坐车,载着干娘继续前行。忽然遇一公公在路边捡牛屎,就踩近公公身边说:“你捡这个这么大的家伙是什么宝贝哪,公公?”公公说:“牛屎啰什么宝贝哪。”常满载着干娘笑着过了。干娘说:“看你这孩子,真爱开玩笑。”常满说:“是啊,我自从到工地做后就越来越喜欢开玩笑了,工地的人多数喜欢开开玩笑。”干娘说:“是了今天早上遇到那个你说让我看看漂不漂亮的姑娘真是你女朋友吗?人长得不错啊。”常满说:“暂时还不是,以后一定是。”干娘说:“为何这样说,你有把握吗?”

常满说:“我喜欢她,真的,我第一次来工地报到时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可惜到现在还未认识她叫什么名字。”干娘说:“怎么会这样?”常满说:“我来到工地几个月了还没有机会与她在一起做过一次工,现在她入里面山去,就更难有机会见到她了。要不是今朝早上与你进里面坝区去还没有机会见到她呢。”干娘说:“看她的样子也很乐意和你开玩笑啊,看来她对你也有几分喜欢。”常满说:“是不是哪干娘,你不要探我开心啊。她喜不喜欢我以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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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干娘说:“以我的眼光看她一定有几分喜欢你,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她笑得那么开心,像是为见到你而笑的。”常满说:“是吗,是我将来一定把她拿下,成为我的至爱。”干娘说:“我相信你有希望,加把劲吧。”常满说:“但等到一年后机房才完工,在这一年里恐怕就没机会认识她了。”干娘说:“这样确实也有些难度,慢慢来吧,是属于你的东西始终是你的。”

常满说:“希望是吧。”又走了一段路,干娘说:“快到了,远处望去那个小山前面的树林露出的房屋就是她们的村庄。”再行不久就到了一条横路,望见村庄还不小。入尽横路后见村前有两口鱼塘,黑绿色的水时儿也有鱼儿起浪。入村的路口两旁有两棵大榕树,村口还有一栋古老的牌楼,门上写着《上元村》三字。这时有几位公公婆婆坐在大榕树下的石凳乘凉。见到干娘就说:“小宝妈回来了吗,去找儿子吧,找到了没有?”娘说找不到个小的找到个大的,大家在这里乘凉阿。一婆婆道:“也难为你了,这样到处去找吃也不安睡也不安的。”一公公说:“别找他啦,他会回来的,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难教呢。”说着就走了。一公公说:“我们小时候父母说什么都不敢顶嘴,有什么做得不对时只得低着头听父母指教,那像现在的孩子不听话时还离家出走。”一婆婆道:“你不要宠着他了小宝妈,平时什么好的东西都给他,又不敢大声话他。你看我家那个儿媳,她那个儿子才四五岁大时,一次见没好餸菜他就闹着不吃饭,其母亲即时把那碗饭自己吃了,后来也没有饭,那孙子就饿了半天,以后都不敢闹别扭了。还有一次,那孙子与弟弟争东西,其母亲就在那孙子头上轻轻一“栽”下去,那孙子瞪了他妈一眼,摸了摸头以后也不敢与弟妹争东西。”

一公公说:“你那个那同哪,几个儿女的,她就这么一个肯定宠着点。”又一个说:“你一个人也太难为了,守着儿子不肯再嫁人,什么事还没个人商量一下,找返个人吧,儿子长大了。”大家也说:“是呀,小宝妈,你还年轻,找返个人吧,日子长着呢,没个人作伴什么事都难呀。儿孙满堂不及半床夫妻,看有合适的男人没有找返个啦。”又有人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你儿子未必太坏,只是一时之气,过了这阵气他就回来了。”哎,这些老人家太多舌话了。干娘说:“好了,大家乘凉吧,我们回家了。”一公公又说:“让他在外面捱些苦吃些亏啦,他就知道母亲对他的好处了。”干娘就带着常满推着单车向村里走去,在村前横走过几巷干娘说:“到了。”就顺那小巷直入第二间便是。干娘把门打开,那古老的杉木大门咭咭的一声,好像在说回来了吗?一进门是一个天井,古代的建筑风格,关门在家也能见到阳光和下雨。

天井两边有走廊,可放些杂物,还有小厨房等。一眼就见一个木笼里养着两只像母鸡的家伙。天井正面是大厅,干娘打开大厅门,进入去见大厅宽阔地面整洁。家具台凳整齐,传统的摆设一一具备。又看见墙上有一个相架,装有几张相片。常满走过去看看,见一位少妇抱着儿子,那是干娘和儿子小时候留下的一张珍贵的照片。还有儿子长大时母子的合照,过去公公婆婆的照片等。最令人寻味的是一张有点发黄而又保存尚好的年青女子照片。干娘说:“你在看什么?”常满说:“看看你的传家宝。”娘说:“有什么宝不宝,就只是几张老照片。”常满说:“那张年青女子是你的妹妹吧,很漂亮的。”干娘:“是的,明知顾问。”常满笑说:“干娘真美人。”干娘说:“美个屁,这么苦命的美在那?”常满说:“美人算美人,命还命。”说着干娘放好东西后又斟来开水给常满喝,叫常满先坐坐她就说出去买点菜回来煮饭。

常满再看干娘的照片,想干娘这么漂亮这么慈爱的女人天也不给她留情,做人真是不容易啊。又到天井看了那两只母鸡,用一个盆子装着米糠拌饭,又用一个瓶子装着水倒放在一个碟子上。这两只母鸡也像久经风霜似的那毛也不光滑,还下了两只蛋在里面。常满想:干娘怎么不多养几只呢?又见到小厨房,就进去看了看里面的碗筷齐齐整整放着。灶面整洁,焼的都是些草和小杂柴。还有水缸水桶等。看过厨房又走到门外去看,一巷望去几乎是同一式的建筑瓦房。一条村庄没有几间新房,在外面看了一番又进返屋里饮开水。一边想着干娘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如何过来,为了自己的儿子委屈了自己。而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听话不懂事,怎不叫人心酸呢?想想着干娘回来了。提着一篮蔬菜说:“你看我采了些什么菜,你喜欢吃吗?”常满忙起身过来接过菜篮,用手抽了抽见有豆角,菜心,丝瓜,豆腐,猪肉和鱼,还有一小瓶酒。

常满说:“这么丰富的鎹菜为我过生日吧,我还从来不知道哪天是我的生日啊。”干娘说:“瓜菜豆角是我自己种的,到田里采来为我们相认庆祝一下,我还买了酒呢。”常满说:“你会饮酒吗?”娘说:“不会也喝点,我要煮饭了,你帮我把这些瓜豆搞好它。”说着就到厨房拿出菜框递给常满,干娘就进入厨房忙她的了。常满说:“你养这两只母鸡生蛋了,你不在家它们还是乖乖给你下蛋。”娘说:“我有东西给它们吃啊,它敢不下蛋。”常满说:“为什么母鸡下蛋后,国咯国咯的叫呢?”干娘说:“它是在说:记得记得下次继续在这里下蛋吧?”常满说:“我觉得它在说:怪了怪了,怎么生个这样的家伙出来!”干娘咭的笑了,道:“你这个家伙逗笑死人,你妈妈怎么就生你这个家伙出来,哈哈哈哈。”常满也笑了,与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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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心里总是很愉快。笑了一阵常满说:“你这些过夜的料它们还吃吗?”干娘:“不吃也得吃,到它不吃。”

常满说:“这点你够狠了。”干娘说:“不狠也无法,我不在家时谁帮我喂它们?”常满说:“干娘怎么不多养几只鸡呢?”干娘说:“养多给什么喂它们?”常满说:“养多可以多下蛋呀。”干娘:“谁不知道,但那有饲料喂它们,我养两只母鸡是因为我们有时吃剩了些什么东西要来喂,还有一些辗米时得来的米糠。我儿子又爱吃鸡蛋,所以我才养这母鸡,本来有几只,有一只生蛋少,那次过节我把它杀吃了。”常满说:“原来如此,看来干娘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干娘咭的笑骂道:“我就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你真气人,嘻嘻嘻嘻。”常满也笑了。说着常满把豆瓜都搞好了,端进厨房又帮干娘生火。干娘把一道道菜煮好,常满又一道道端进去摆放在台上,两人就开始吃饭了。常满说:“干娘煮的餸菜真好味,真是顶级厨师。”干娘说:“什么顶级厨师,我就煮熟它是了。”边说边给常满斟上酒,干娘自己也斟了一点点。常满说:“娘饮这么一点点酒也没忘把酒买上。”

干娘说:“我就买这么一小些,我平时不饮酒的。今次破例了我高兴,你能饮就饮多些吧,饮醉了就在我这里过夜明天才回去,我儿子有床铺在。”常满说:“那用,这么一点酒能醉我。”娘说:“呵,知道多买些。”常满说:“逗你的够了。”娘儿俩人就端起酒杯,常满说:“愿我娘开开心心生活,越活越年轻,身体健康!”娘说:“祝我们娘儿俩结为母子情若亲生义若金坚!”说完就碰杯饮酒起筷。干娘夹些餸菜给常满碗中,常满也夹些给干娘,娘儿俩就边吃边聊。娘问:“味道还可以吧?”常满说:“很好吃,样样都很好味。”娘说:“好味就多吃些,以后有机会我再煮给你吃。”常满说:“会有的,就算没有,这味道就够我一辈子回味了。”娘笑说:“那有你说的好,说实了人这辈子有时候真的不能遇上几次,生离死別的,在眼前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时就再难拾回了,我会一辈子珍惜着你这个儿子的。”

说着时便显得有些悲凉起来。常满说:“是啊,人生如梦,谁知日后事呢,能与干娘结为母子,我之前发梦都没有想过,来,我再敬干娘!”俩人又碰杯。常满又夹菜给干娘,干娘忽然说:“学校就快开学了,如果小宝不回来恐怕影响他的学业。”常满说:“读中学了吧?平时他爱不爱读书?”干娘说:“还算好,就是最近常与一些不太认真读书的人来往,有些行为学坏了,我一个人又管不了他,常劝他不要与那些人行往,他就不听。”常满说:“中学是一个最复杂的阶段,人多思想杂,什么行为都有。但他们都是同学,怎可以不行往呢,这个阶段你就要多与他说些做人的道理,千万不要让他学坏。他有你一向来的管教,也会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但学校确实有一些同学不得靠近,不过你儿子喜欢读书我相信他不过几天就一定回来,你以后也让他吃些苦,像我母亲一样把最差的东西给他。让他知道好东西来的不易,又或者像那婆婆说她媳妇一样,不听话就在头上凿一栽下去。”(屈指一打)娘说:“我才不会那么狠。”说着笑了。俩母子边吃边聊,有说不完的话题。

干娘说:“你这么懂事,都得不到家人的爱惜真够命苦。”常满说:“别说我了,我现在有了你,也是上天对我的补偿,我知足了。”干娘说:“认识你这儿子我也很开心。”常满说:“好,我们高高兴兴饮酒,从现在开始你就放开心怀安安心心在家等着你儿子回来,我预兆,不过几天他一定回来。”干娘说:“你就懂得探人开心。”常满说:“不是探你开心,你这样一个好妈妈,他是懂得一些的。他现在想到你的好了,等他回来吧。”干娘说:“我就信你期待着他回来。”此时娘把酒饮干了,说:“我还想喝点酒。”常满拿过酒樽说:“好,你自量着,想饮多少我帮你斟。”就帮娘斟了一点点,娘说够了,常满也斟上了些。娘道:“我还有个婆家,住在村东那边,吃过饭我带你去探探他们。”常满说:“好啊,你婆婆公公都健在吧。”干娘说:“他们都年长了,但身体还算好,还养一两个猪找些野菜种些番薯什么的喂养,也没时闲的。”

常满:“农村的老人都是这样了,那有得闲之时。”俩人边吃边聊吃过饭后,见干娘有些不胜酒力的感觉了。常满说:“今次这碗筷由我来洗,你还行不行,算是不醉不休了吧,我扶你去歇歇。”干娘真的有点不胜酒力了。这十多年来恐怕是最开心的一次饮酒了,也是超量的了。瞪大眼睛望着常满道:“我有些失态了,让你见笑了。”常满说:“不,你现在的形态更迷人。你好好去歇歇,这些有我来搞掂它。”干娘也没说的,扶着常满进房休息了。进到床前提开蚊帐,扶干娘慢慢的躺下,又斟来开水给干娘饮了。干娘说:“今次我太失礼了,让你帮我。”常满说:“别这样说,你能喝酒我开心,等你酒意消了我们再去探你公公婆婆。”干娘拉着常满的手说:“放心吧,我歇一会就没事了。”常满把脸在干娘脸上帖了帖,像小儿子把面帖在妈妈的面上一样,之后就收拾碗碟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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