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至2020年

《2017年至2020年》

第六章(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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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李大龙在街上转着,他看到江海涛的老爹没在,修表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电三轮车停在旁边。他周围看了看,也没有老头的影子。对面是摆地摊的,卖菜,水果,小百货,鞋等,街上人少,也卖不动。他准备走,江海涛从前面走来。

“我去吃点饭,”他笑着说:“你坐。”他从电三轮车箱里面翻出一把凳子放到李大龙面前。

“你爸没有来?”李大龙问。

“没有。”

“今年一直没有见你爸,一年他都没来了?”

“抽空就来了,你是经常不来,见不到他。”

“你也会修表?”

“我跟我爸一直学修表,戴表的人慢慢越来越少了,我就不干了,”江海涛说:“抽空我就来代替我爸修表,他有事就回去了。”

“你生意怎样?”

“不行,你看,街上哪来的人?夏天,人都各忙各的去了,街上就没有人。人都闲了,街上才有人。”

“冬天人闲了,天气冷的很,”李大龙说:“你把书摊也摆在旁边卖,你以前的书呢?”

“现在摆书摊,还不如进点手表来卖?”

“谁戴手表呢?耍洋气呢?过时了;看时间呢?有手机,谁还希罕手表,送给我,我都不戴。”

“你是钱挣下了,我还连温饱都没有解决?”

“你五大三粗的,膀大腰圆的,说这话也不害臊?别人都奔小康,你还说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多的是,街上要饭吃的都解决不了温饱。”

“说的也是。”

“天天来没人,我想走工地上干活去?”

“能行。”

“街上没人了。”

“你儿子又咋了?”

“不好好念书,跟高年级的学生在路上拦学生要钱,不给就打,学生告了老师,老师说开除,”江海涛说:“气死人呢?”

“怎么办?”

“我想领到工地上干活去,让他在工地上锻练锻练,把他的峰芒磨平,让他知道钱是苦出来的。”

“太小了,童工。”

“就要小小让吃点苦,长大才有出息。”

“孩子是国家的,谁都没有权力让他退学?包括老师。”

“不学好,在学校打架,在外面打架,哪个学校都不要?”江海涛说:“我还想把儿子送到武术学校去?”

“能行,专门学武术去。”

“张怀弟不同意。”

“为什么?”

“说远的很,儿子小,学校是封闭式的,害怕进去受欺负。”

“哪里?”

“山西武术学校。”

“远。”

“就要放到那里让管严。”

手机响了。

“行,”李大龙说:“我走了,”说着站起来走了。

李大龙来到村部,门开着,他进去,魏平平在。

“你的房子怎么办?你兄弟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一个住上房,你住下房,两个人都有房子。按理,一个院子就是一个台子,只能确权一个人,你有空台子,没有盖房子,不能确权,怎么办?”魏平平问李大龙。

“你说咋办?”李大龙也拿不定主意。

“那就这么办?写明原因,把你以前一个院子划分为两个住宅的房产使用证拿来,我复印上再提交上去,看上面怎么办?要是不给确权,那就是空台子,报上去再说?”

“审核三次才能确权房产?”

“说不定这一次提交上去就确权了?房屋确权证就给你发下来了。”

“行,我把上次发的房屋确权使用证拿来。”

“李小龙来了没有?你把李小龙和你老妈的名字签上。”

李大龙签了字,按了手印。

李大龙回来,张招弟打来了电话问:“你去村部了吗?”

“去了,刚回来。”

“咋说?”

“魏平平说空台子不能确权,有房子才能确权,我们住的院子只能算一户,不能算两户,这种情况村上先报上去。让我把以前房屋使用证拿去,人家再复印一张给上面,看能不能确权?如果不行,只能是空台子。”

“你签字了吗?”

“签了。”

“你先签上,不要连空台子都没有了。”

“我签了,”李大龙说:“我把以前的证给拿去复印。”

“行。”

李大龙打开箱子,拿出以前的房产使用证,去了村部。

早上,天阴阴的,李大龙来到菜市场,桃子大批上市,一大车停在那里,从车上卸货。一边摆的也是桃子,香瓜,西瓜等,这些新鲜瓜果让人馋。李大龙转着买了点菜出来,开车顺路往前开,拐过十字路口,一辆车在前面也太霸道了,不管后面有没有车,直接转弯,李大龙的车跟在后面,差点撞上去,那辆车转弯往回走了。李大龙往前开,才看见前面有交警,路用彩条带封死了,不让过车,这是学校门口,今天中考。李大龙只好转弯返回,后面跟着的车都原路返回。李大龙在超市门口停下车,下了车,进了超市。

“唉,唉,”李大龙听到有人叫,转过头一看,是老何夫人,她和她公司的会计正往出走。

“噢,是你?”李大龙笑着问。

“你干什么去?”何夫人问。

“我进超市买点东西。”

“你闲着还是干啥?”

“闲着。”

“噢。”

何夫人还想说什么,李大龙知道她问厕所的消息,转身进了超市。李大龙进超市买了点面条出来,碰见马兰,正好回家,坐上车一起回家。

到马兰家门口,看到马兰门上停着一辆电动车,李大龙停下车。

“我家门上停的谁的摩托车?”马兰说着下了车,又对李大龙说:“等会儿,我给你铲点菜。”

李大龙下了车,说拿她的喷雾器打药,他和马兰进了院子,就听到屋里有喝酒的声音,知道她老爹又跟人喝酒,她进厨房屋,他从门口看见郝老太太躺在炕上。

马兰出来进了自己的屋,他听出是裁缝的声音,裁缝一天闲的没事干,老婆没在家,没人管他,街上转一转,村里串一串门,闲的疯了就喝酒,老郝又跟他在一起喝酒。

马兰把喷雾器拿给李大龙,出来在菜地里铲了点菜,递给李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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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龙开车走了。她进院子,屋里还在喝酒,她不能阻止他们喝酒。

李大龙回来,看了看天,东边有几团厚厚的象一大堆棉花似的白云,西边是鱼鳞般的白云,不象有雷阵雨来临。他出来,来到玉米地里,玉米一下子长高了,行间都被玉米叶遮挡住了,里面有杂草。上次打了药,灌了水,草又长起来了,这回非打不行,不然,营养全被草吸收了。他还是担心万一来一场大雨,药就白打了,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明天看天气再说。

李大龙回来,拿着喷雾器去还给马兰,就看见裁缝喝的摇头晃脑的跟老郝在门前面的路上说今天没有喝够,哪天还来喝?摇晃着骑车走了。

他进马兰院子里,看见她在厨房做饭,郝老太太也起来了,嘟噜着骂老郝。

他把喷雾器还给马兰就出来了。

李大龙回来,来到李二秀家,谢子栓在菜地里。

“你在忙什么?”谢子栓问李大龙。

“没忙什么,”李大龙说。

“你还不如拉上我们去瓜地压瓜条去?缺人,瓜地里的人忙的很,不来拉我们了,”谢子栓说:“你拉人一百块钱。”

“哪么远?还不够油钱?”

“反正也闲着。”

“哪么远?又是山坡路,挣得钱还不够修车费呢?”

“急的人就是没有车拉?山里人的车怎么能往瓜地拉人?”

“人家开一年就卖了,再买新的。”

谢子栓没有吭声,西红柿结的稠,辣子也开花了,姜豆全是花,他除菜里面的草。

郝老太太沿着小路走来了,她说:“谢子栓的菜长的好?西红柿结得繁的很?”

“嗯。”

“谁来您们家了?门口立着电动车?”李大龙问。

“高来成,一天没事干了,跑来喝酒,喝的酒起啥作用?天天跑来和老郝喝酒,气的我连饭都不给他们做。”

“裁缝在街上没人跟他喝酒,他就跑到您家跟郝叔叔喝,”谢子栓说:“怎么不叫我也去喝一口?”

“他俩喝酒都烦死我了,再叫上你去喝,气死我呢?”

“喝完走了,您跑来给我说?您怎么早不来说?我也去喝一口。不喝了,您来了?”

“哈哈哈……。”

“再来喝酒,我让他们来你们家喝?”

“能行。”

郝老太太笑着走了,李大龙也回家去。

李大龙理了发出来,来到江海涛那儿,江海涛正拿着一本书看。

“又看养生治病的书呢?”李大龙问。

江海涛笑了笑,拿凳子让李大龙坐,李大龙一看电三轮里还有一本书,坐下来说:“拿出一本书来我也看看?”

江海涛拿出哪本书递给李大龙。

“平时多看看这些偏方书,少买药吃,哪里有病自己就治了?”李大龙说。

“就是,气功也能治病,你看这上面写的用气功治病,”江海涛说,让李大龙看那一页。李大龙伸头看了一眼。

“打通穴位,穴位通了,身体就好了,”李大龙说。

“气功历害。”

“你爱看这些书,你以前还有一本《本草纲目》,你经常看,你为什么不开个药店?”

“药店是随便开的?开药店手续好多的,办这个手续,那个手续,到处去审,你想的哪么容易?”

“你大哥在药检局,他应该知道需要什么手续?”

“满街都是药店,店多了生意也不行。”

“医疗器材生意挺好的?”

“挺好的。”

“医院要有路子,没路子也不行。”

“那是肯定的。”

“你大哥现在在哪里上班?”李大龙问:“上次你老爹说调市里了?”

“嗯,调市里上班,我妈在那里给领娃娃。”

“你老爹一个人在家?”

“一个人。”

“噢。”

“你没有去姨母家?”

“去了,敲门,没人。”

“可能都在园子里摘枸杞?你没去?”

“没有。”

“上次去市医院看病,医生说都好着吗”

“拍的片子,都好着。”

“哪就是急性病,要注意呢?血稠了,猛然站起来或坐下,血堵到头上就失去知觉,跟前要没人哪就醒不过来了?”

“你说的也对,有的人平时好好的,检查什么病都没有,猛然就死了,急性病。”

“就是,姨母累的再要啥都不知道躺倒了,就危险了?”

“你看的医学书多,也不给开点药?”

“哪不敢?医生看了片子都不敢开药,我敢开?”

“哈哈哈……。”

来了个修表的,李大龙告辞走了。

晚上刮起风来,一会儿就听到雨声,李大龙出来,给狗狗喂了食,把院门销上,把该拿的东西拿到屋檐下,衣服都淋湿了,赶紧进了屋。雨越下越大,屋顶上开始漏雨了,他把盆盆,锅锅都拿来放在漏雨的地方,连上次张招弟拿回来的草莓桶子都拿来接雨。外面雨越下越大,屋里到处漏雨,他拉亮院子灯,赶紧去把塑料薄膜拿出来,冒雨爬到房上,铺开薄膜,用棒,砖头压住。下来,全身湿透了,赶紧换了衣服。薄膜不大,没铺到的地方还在漏雨,睡觉的炕上基本上渐渐不漏雨了。

第二天,雨还下着,天气阴阴的,雨朦朦的,没有风,不时有几只鸟穿梭在树木间寻找食物,鸣叫几声就飞走了,狗钻出狗窝赶紧又钻回去。路上传来“打豆腐”的叫声,卖豆腐的乘雨天人们都窝在家里,骑上带篷的电三轮到村里卖豆腐。

张招弟发来了短信,说没钱花,借了吴美丽伍百元钱。李大龙说先借上,家里下大雨。过了一会儿,张招弟发来短信,说市里也下大雨,顾客多,忙得很。

李大龙打着雨伞出来,看见郝老太太打着雨伞走过来。

“您干什么去?”李大龙问。

“你郝叔叔没过来?”

“没有。”

两人正说着,就见老郝从路上走来,穿着雨鞋,戴着草帽。

“你干啥去了?”。

“我刚去田里,看玉米倒了吗?”老郝说。

“我就说一会儿不见你,手机也没拿。村里打来电话,说老党员一起拉上去镇上,人家打了几遍电话,你赶紧去,说不定给你发钱呢?”

“听谁说的?发什么钱?”

“你直喊着没钱,说不定给你发钱呢?赶紧去,村委会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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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硬化路上等着呢?专车拉来了?”

“我不去,下这么大雨?”

“人家拉你,你不去;不找你,你跑去要钱。给你钱,你都不去,你不是惹人家讨厌呢?”

“你想的美?哪有那么多好事等你呢?”

“赶紧,把雨伞拿上。喝酒比谁都积极,干正事磨叽的很?赶紧去,”郝老太太说着,把雨伞递给老郝,接过草帽。

老郝打上伞,磨磨蹭蹭走了。

整整下了一天的雨。

第二天早上,雨不下了,李大龙出去看了看路,土路都渗得透透的,正好上次割的草在路边,他用叉把草扔到泥泞的地方。

“你拿叉干什么?”胖墩过来问。

“我看车能不能开过去?”李大龙问:“你干什么去?”

“玉米田里一田的水,我去看看,”胖墩说着,朝田埂走去。

出门到硬化路这一段路泥泞的很,每次下雨,一星期都难出门,得等路面晒干才能开车出去,不到二百米的距离,几十年来,害苦了周围几户村民,骑摩托车,自行车得推着出去,车轱辘塞满泥推不动,停下来把泥巴掏空,再推着走,停停走走,一直到硬化路面上,气的不知道骂谁?马兰心好,打硬化路的时候,用手推车拉了一些沙石料,撒在了路中间,起码自行车,摩托车雨天能过去,三轮车,四轮车就得等路面干了才能出去。李大龙来回看了看,想试试看车能不能过去。

马兰推车出来了,看见李大龙问:“你干什么?”

“我看车能不能过去?”李大龙说。

“不行,太阳晒晒看能不能开过去?”马兰看了看路面说:“草垫上也不行,土软着呢?”

“我等会儿风吹吹,太阳照照了再开车,”李大龙问:“你今天没有摘枸杞去?”

“下雨了,田湿湿的,还有露水,摘不成枸杞,看明天天晴了摘。今天,天气也过不来,天空全是云,晴不过来?”

“看下午能不能晴过来?”

“就是,我上街,”马兰说着推车子走了。

中午的时候,太阳光芒四射照在大地上,一会儿,又被大团的乌云遮住了,风自西向东刮着。刮着风,李大龙以为路面风吹着,路瓷实了,车能过去,就开车往前走。车轱辘压在铺的草上就跟人走在海绵上一样不实在,就跟船在水面上一样由不住它,车把草压进泥泞里左右摇晃着,一加油门驶了过去。到了窄处,车轱辘开始打滑向田边移,李大龙赶紧刹车,下来一看,前轱辘已压陷路边的土,要滑向田里。路刚刚一个车宽,停在这里就等于把路堵死了,正好马兰骑车过来。

“你往前开,不要紧,”马兰停下车对李大龙说。

李大龙又上去,发动车往前开,车还是一个劲往一边滑。

“不行,停下,路都湿透了,谁挖路了?垫的石料都埋了。”

“你的电车子怎么过来?”李大龙问。

“我放到庄邻不管谁家都行?”马兰说:“你急的开出去干什么?”

“有点事。”

马兰过不来,掉转车子不知道放谁家去了。

李大龙来到谢子栓家里。

“你上街呢?”谢子栓问。

“车陷到路上了,”李大龙说。

“在哪里?”

“门前面路上。”

“我还说拉上我上街呢?”谢子栓说:“下了一天的雨,砖都泡了个湿湿透透的,更何况土路,不陷进去才怪呢?不敢滑到玉米田里了,哪就麻烦了?一田的水,玉米又弱。”

“没有,停在路上,等路面干了再开。”

“又下起雨来了,太阳也是出不来。”

“我明天再开车。”

这时,李二秀,娟娟从屋里走出来,娟娟挺着大肚子笑着问:“大舅来了?”

“噢,娟娟,你啥时候来?”李大龙笑着问。

“我昨天来。”

“女婿没来?”

“没有,我一人来。”

“噢,哈哈哈……。”

“娟娟说上街,我和她去,”李二秀说。

“雨伞拿上,不然下起雨来怎么办?”谢子栓说。

李二秀进屋拿上雨伞,和娟娟出去走了。

天又滴溜起雨来。

“路干了再开,”谢子栓说着进屋去了,李大龙没跟进去,直接又回来了。他又来到车跟前看了看车,也安全,反正这条路上就几户人家过往,从另一条基耕路也能走。他锁好车门,转身往回走。这时,谢子栓来了。

“你往回倒车,”谢子栓说:“按原车轱辘辙往回倒?”

“不敢,倒不好就滑到田里了。”

“谁的车陷泥里了?”裁缝的老婆走过来问。

“李大龙的车,”谢子栓说。

“找个车拉上来?”

“就放这儿,路干了再开车。”

“下雨呢?车滑到田里怎么办?”

“你说车放到这儿,自己滑到田里去?”

“抛在这儿,能行吗?”

“能行,谁把车轱辘卸走了?”

谢子栓的手机响了,赶紧接电话,边往回走,李大龙也往回走。

昨天的雨也下够了,今天下一阵停一阵,雨不大,天一直阴阴的。

前两天,天气阴阴的,不时滴溜一阵雨,地面一直湿湿的。今天,太阳钻出来了,地面好好晒了一天,地面晒硬了,李大龙拿铁锹把车角子的泥土收拾了一下,弄平整,又把路面湿的地方垫了一下。看见裁缝的儿子,媳妇在路边的果园里用彩钢搭了一个小厕所,搭的挺好的,李大龙走过去,裁缝的儿子在里面砌蹲坑。

“搭厕所呢?”李大龙问。

“嗯,搭个厕所,”裁缝的儿子说。

“能行,好着呢?”

“我把蹲坑用砖砌起来,上面用水泥满一层就行了。”

“能行,结实。”

“大小便直接排出去了,粪便直接耘到果树下。”

“放便,直接耘了果树。”

“厕所在院子里臭的很,粪便还要人清理,麻烦的很。我说砌到这里,离家远了点,但清理粪便方便。”

“就是。”

这时,裁缝来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干。

“路晒干了,车能开出去了,”裁缝说。

“我就看地面干了,来开车,挡了几天路,”李大龙说。

裁缝笑笑。

李大龙赶紧去开车,路面干,车顺势就上了硬化路,开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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