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至2020年

《2017年至2020年》

第六章(一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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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

第二天,李大龙早早起来,张招弟早班,也早早起来上班去了。李大龙开车回家,路上车少,他直接沿着滨河路回家。

进了村子,村口有几户土坯房子推倒了,压平了。李大龙回来,自己家的土房子墙上也写了大红‘拆’字,画了圈。李大龙掏出钥匙开门,把钥匙插进大锁,锁子脱了一样直接吊在地上。锁子被人撬了,活活对上去的,看着好着,钥匙插上去就坏了,零散了。他把锁子拿在手里,心里想着肯定是村上来拆房子的人撬的,贼不用撬锁,土院墙不高,普通人就翻进去了,何况贼。他推开门进去,狗狗拴在那里,看见李大龙进来,高兴地摇着尾巴,扑着,张嘴叫着。李大龙把手里提着的干馍馍扔给狗狗一块,狗狗才不叫唤了,爬在那里啃干馍馍。他进了屋,提了一桶水,赶紧把外面车擦了,车停的时间长了,车上落满了树叶,灰尘。他把车擦洗了一遍,赶紧开上车去保险公司交保险,交了保险,去交警队查有无违章,没有违章,他赶紧去审车。审车检测站排满了车,都是来审车的,车开进去。从值班室里出来工作人员,先检查车辆大架号,再让把警示架拿出来摆在车前面;检查灭火器,安全带是否有;大灯,左右转向灯是否正常;刹车灯是否亮着,然后给车拍照,让车排在后面等着。

审车的人多,检察人员说排在后面的车,早上可能检测不了,下午来。李大龙站了一会儿,按每辆车检测的时间,根本轮不到他。都上午十一点多钟了,马上十二点钟下班了,白等着,就开车倒出去,去市场,买了两筐西红柿。

下午,审了车回来,李二秀门也锁着,上次听说她在县城干活,早上去,晚上才回来。

李大龙喂了狗,把坏锁子照就挂到门上,伪装成好锁子,看了看周围,也在没有啥事?开车往省城赶。

路上,张招弟打来电话,问车审了没有?他说审了,她问他怎么没有去她爸家?看看她爸。他说已经在路上了,张招弟没有吭声。李大龙知道她生气了,就掉转车头往回开。他来到她爸小区门口,把车停在外面,进了小区,上了楼,敲门,没人应,只好下楼来,给姨爹打电话,姨爹说在门房里,他值白班。姨爹从门房走来,他跟以前一样,身体还硬朗,精神很好,他走过来问李大龙:“你啥时候走?”

“我现在就回,”李大龙说。

“张招弟说你回来了,拿点大葱,我在地下室里放着,我给你拿去,”姨爹说着去地下室,李大龙跟着去地下室。拿了一捆葱,又拿了其它菜,塞了一大袋,让他提上走。每次都提一大包东西回去,总是空着手来,除非跟张招弟一起来,才给她爸家提东西。男人都是甩手掌柜的,哪有男人走亲戚家提东西的?太俗气了,大男子主义在每个男人身上都有,李大龙也是。告别姨爹,他赶紧开车往城里赶。

他回来都晚上了,张招弟做好了饭。

“你去我家里,都谁在家里?”张招弟问。

“没有人,”李大龙说。

“我爸在哪里?”

“我敲门,没有人,就下楼来,打电话,你爸在门房里。”

“我爸身体好吗?”

“好着。”

“我以为你今天赶不回来?”张招弟问:“见李二秀了吗?”

“没有,门锁着。”

“再没有见其他人?”

“没有,”李大龙说:“家里房子的墙上写了一个大字‘拆’,还用红圈圈了,门锁也撬了,还有几户土房子都推倒压平了,没有盖房子。”

“看来,非强行拆房子。”

“没办法,到时候拆就拆了。”

“我也赶紧弄公租房,公租房弄上,就好了,”张招弟说:“马上你的养老金要交了,凑你的养老金,房租,你也赶紧找车跑。”

“找车还要交两万块钱的押金,问李小龙借点钱?”

“你能从李小夫妻手里借来钱,甭想了,嘴一张就说没有,一毛不拔。”

“没有去借?两个人干几个月了,也发工资了,有钱。”

“你去借去?”

“晚上去,一天都上班。”

“你去借,肯定借不来,除非问李大秀借?”

“这个小事,也问李大秀张口?”

“哪就自己折子上取钱?死期也没有办法?”

“车找上再说。”

张招弟没有吭声。

“你找车了吗?”张招弟问。

“司机打来电话,我去了,车在加油站停着,不是自己的车,他和另一个司机租车,车主做生意去了。他说一天一百块钱的租金,加气自己掏钱;另外,一个月一百元钱的加油钱,碰撞自己修,”李大龙说:“我还以为跟车主合作,招聘上说跟车主合作,一问才知道不是。他不干了,车主让他找个司机顶他,另一个司机离我们这边还有四个红绿灯远呢?我交车时,把车开到另一个司机那儿,再走回来。我一听太远了,说明天给他答复,就回来了。”

“太远了,”张招弟说:“冬天那么冷,半夜才回来,太冷了。”

“每天把租金给车主打过去,我说换机油,防冻液,空滤等谁来换?他说不要管,那是车主的事。我心想,我们开车,哪都是我们平时保养车的事?怎么能不管?难道车主再去加机油,防冻液等,他把车交给我们,肯定有问题我们负责,不可能你开车,回来把车往那儿一放,啥都不管了?你车开坏了,不可能车主人负责;你开坏了,你修去。就跟你租了个搅拌机一样,人家租给你时新新的,你使坏了交来,不可能人家修去,你得修好。话要说清楚,不然,到时候问题出来了,就喊起来了,怎么办?所以,该说的都要说的清清楚楚,不要含含糊糊的,心里都就有底,各负责任,想租就租,不想租拉倒,先小人后君子。这样,到时候就没有说的了。小伙子还说啥都不要管,我问他为啥不开车了?他说挣的少的很。”

张招弟没有吭声。

“他把车前盖打开让我看,说里面换一个零件,新的,我猜他修了一下。”

“交车太远了,再重新找。”

“司机给车主打电话,我听车主在电话里嫌我年龄大了,说还以为找了个年轻的司机,说能受的了这个苦。这个司机聪明,说人家来挣个零花钱。”

张招弟没有吭声。

“明天是星期天,后天星期一,上班了去签合同,交押金。”

“远的很,再重新找车。”

“明天上午给打个电话,就说太远,不干。”

“现在就打,耽误人家找司机呢?”

李大龙给对方打了电话。

“又一批公租房下来了,”张招弟看着手机笑着说:“这回公租房多,离我们近的那个小区里面有七八套房子呢?,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李大龙说。

“都下午了,我又是下午班,不能去选房子,怎么办?”

“明后天休息,市民大厅星期一才上班,星期一了再去,”李大龙问:“刚网上发来的信息?”

“我刚打开手机,一看,网上发来了信息,”张招弟说:“不行了,你去?”

“我去不行,要本人亲自挂号,亲自去才行。”

“哪怎么办?”

“明天早上,我去市民大厅,看上不上班?”

“行,”张招弟说:“这回房子多,我应该能选一套房子,轮也应该轮到我了。”

李大龙笑笑。

“我看一下我下个星期一是什么班?”张招弟说着,打开手机看排班表。

一会儿,她说:“是下午班,正好早上去。”

李大龙担心张招弟上班远,能排上排不上都一样。张招弟信心特别大,总想着住新房子,说房租少一分钱算一分钱,毕竟公租房房租还低,能省就省。想一想,在省城呆了快十年了,连套房子都没有挣下,到头来抢公租房,再过几年,看来要抢廉租房了,真是羞耻,还不敢跟别人说,说了,非让老家的人吐醒沫子淹死,还以为你在城里混得好,没想到混的还不如老家的人,在家里种田打工都比你在城里混的强。住在黑屋子里,地方小,箱子,衣服,被褥,洗衣机塞的满满的,人都侧着身子在屋里走,鞋子都堆在床底下,屋里什么味都有,把窗子,门打开通风,时间长了人就会着凉。张招弟每年都不停的吊药,夏天都吊药,这不又感冒了,头疼的受不了,打了几次针,不顶事,说明天去吊药,这都不是通风得的感冒吗?她说身体好了,赶紧去挂号选房子。选房子也不是小事,得打起精神来,信心百倍的去市民大厅抢号。这是李大龙无能的表现,跟着张招弟抢公租房,羞不羞?一个大男人,连老婆,孩子住的房子都没有,算什么男人?五十岁的人了,没有安顿好老婆子女,让老婆跟上受苦,受罪,最终连个舒适的地方都没有,你有何脸面面对亲戚朋友?有何脸面在熟人面前谈笑风生?活到老了,你有什么成就感?你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自私鬼,一个大懒虫,只想着自己,不想着整个家庭,到头来老婆孩子都跟上你受苦受累。连一点储蓄都没有存下来,你算什么东西?你还觉不着,你不找活干,还等到什么时候?等到老了死了的时候,才后悔了。现在都老了,还等以后,那是痴人做梦,真是没出息的东西,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家里人能跟着你受罪。多亏了张招弟朴实善良,勤劳,任劳任怨,不然,这个家早散了。

张招弟能不信心百倍吗?她心里也苦,每次朋友问她住哪儿?是否买的房子?她都脸红到耳根。刚进来的同事都喊她阿姨,人家年轻人都有房子,她几十岁了,还着租的房子,你想,她心里好受吗?怨谁呢?都怨不争气的男人。自己加班加点上班,过年过节都不休息,总想着多赚点钱,赶紧买套房子,自己也过舒适的日子。可是,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存不了钱,全花在了房租,日常生活上,还哪来的存款?李大龙这几年也没挣钱,简直雪上加霜。可是,日子还的过,总要把明天想的美好一点,也许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这样想着,才鼓励自己奋斗,再有多苦,心里都高心。憧憬着未来,好好工作,高高兴兴上班,未来总是美好的,天不会塌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努力,日子会好的。

“我们两人去看看公租房,刚下来的房子怎么样?”张招弟说。

“走,”李大龙说。

“我们去看房子,过来了去小门诊吊瓶药,看来我打针过不来,只能吊药了。早早把病治好,好鼓足干劲去市民大厅挂号弄房子,不然,我病倒了,房子就靠我才能弄上,我非弄一套公租房不行!走,看房子去。”

两人出来,骑车来到了新盖的小区,上了楼,好多楼层没有人,冷冷清清的,敲门,更没有回应,顺楼梯下到另一层,也没有人。

“看来没分的房子多的很,有机会能弄到一套房子,”张招弟高兴的说。

两人下楼来,往回去骑。

“去吊药?”李大龙问。

“嗯,我感觉头疼的很,非吊药,”张招弟说。

“赶紧走。”

两人骑车来到小诊所,门开着,进去,门珍大夫问了病情,开了药,让女护士给张招弟吊药。张招弟让李大龙回去做饭,吊完药自己回去。

星期一,两人早早来到市民大厅,门早开了,上了楼,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挂号了。张招弟这回聪明了,手机扫了二维码,再不动手机,只等上班时间到,填写身份证,姓名,手机号,然后提交,这是上次挂号迟了,总结的经验教训。不断有人进来,那两个女人都是跟张招弟选的同一小区的房子,已经有两个竞争对手了,她不能粗心大意,再有几个人,那就完了,就选不上房子了。只能在挂号时,看谁的号排在前面,谁就有机会获得房子。

时间似乎也过得快,转眼到了上班的时间了,张招弟拿着手机,不敢乱动,生怕刚才扫的二维码没有了。李大龙拿出手机看时间,不停地按手机,生怕网络开了,又耽误时间了。最后一分钟刚过,李大龙一按,有网了,张招弟赶紧按挂号业务,出来了需要填写身份证,姓名,手机号。李大龙还给念着身份证号,填写完毕,赶紧按提交,一会儿短信来了,排到了第八号,她高兴的说自己排上了,第八号,去问那两个女人,人家都排在她前面。

“你怎么哪么快?”张招弟问其中一个女人。

“我儿子帮我提交的,直接粘贴上去的,快,”那个女人说。

“哎吆!还能粘贴呢?年轻娃娃就是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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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招弟说。

“有的人来的迟,都排到我前面去了,”那个女人说。

“都会玩手机,速度就是快。”

“不管怎么说,排到前八名,也许选上我们所要选大房子。”

“就是。”

工作人员陆续来了,都上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前面的女人把手机号伸给工作人员看,工作人员没有看,反问她:“你需要办什么业务?”

“公租房。”

“摇号去前面窗口。”

“选号?”

“今天没有公租房选号业务。”

“不是手机网上发的,又下来房子了?选号吗?”

“你好好看看手机上写的内容,上面写的是公示期,一个星期公示期,下个星期来选号。”

大家都愣住了,李大龙看手机,果然写着公示期。

“这回又白来了,白挂号了,还排了个前几名?哈哈哈……,”张招弟笑着说:“回家,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还高兴排到前面了,白空喜欢了一场,”李大龙说。

“哈哈哈……。”

两人出来,坐公交车回家。

“吴美丽也感冒了,说我传给她的,”张招弟说:“我们店感冒的人多的很,吕经理也感冒了,老乡说我们整天在店里呆着,不见阳光,店里阴得很,下班回去,又躺在床上休息了,所以肯感冒。”

“早晚温差大,”李大龙说。

“街上的人都还穿着短袖。”

“就是。”

“我吊药时,进去那么多男人也吊药,你好象也感冒了,也去吊瓶药?”

“我不去吊药,扛一扛。”

“吴美丽说尽量不要吊药,吊药吊上瘾了,一感冒就得吊药,不然过不来了。”

“就是,能扛就扛一扛。”

“你用醋把屋熏一下。”

“熏了。”

“再熏一下。”

“明天再说。”

“你熬点生姜汤喝上,治感冒。”

“明天熬。”

“你把衣服穿上,上身露在那里,这回要是搬过去,我一问,全是离婚的单身女人,露大腿露胸的,你饱眼福了。”

“那个瘦女人不是有丈夫了吗?”

“离婚了,申请的一个人的房子,她儿子二十二岁了,超过年龄了,不能申请,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

“那个大个子女人,娃娃念书离学校近的?”

“就是养了一对双胞胎的女人,也是三个人的房子。我说支个高低床,她说她跟女儿睡一张床,儿子一个人睡一张床,不用买高低床,也是单身家庭。”

李大龙没有吭声。

“明天打听一下电梯费多少钱?”张招弟说。

“物业费,电梯费都高,算下来跟这里房租一样,还不如不要呢?”

“可是,那里的房子大,再说了,阳阳找个对象,难道就让来这个黑屋子里看家?毕竟那里房子是新楼,我争取住到那里,不管哪个房子都行?我同事比我申请的迟,都拿到公租房证了,不过是一个人的房子。”

“她丈夫,孩子呢?”

“男的,一个人,哪来的老婆孩子?”

李大龙没有吭声。

“就是手机挂号慢的很,挂号排不到前面。”

“年轻娃娃一按全出来了,那个速度太快了。”

“就是,明天去挂号,找个年轻娃娃拉上去,我们店里新来的年轻人都上班,不能去。”

“多多玩手机也快。”

“快,就是开学了,我主要是挂号挂不到前面,要是能挂到前面就好了。”

李大龙没有吭声。

“你去李小龙家里,妈干什么?”张招弟问。

“我刚骑车到了李小龙家那个巷子,车子坏了,妈正好从巷子出来,让我进去,我说去修车子。”

“你修好车子去,妈干什么?”

“没有在,可能出去转去了,正好肖菊红刚回来,我进去找瓶子,她问我找瓶子干什么?我说蒸西红柿酱。”

“李小龙也加班,说下午下班去卡打了,回去出一头,赶紧再去加班,加到晚上十一点钟才回去,也不吃饭就睡了。”

“饭要吃好,才有精神干活。”

“妈也是的,饭做好让回来吃,或者端了去。”

“饭做上,端了去更不吃。”

“吴美丽还说李小龙熬成那个怂样子,不刮胡子,瘦不拉叽的,晒得黑黑的。”

“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能跟你比,整天闲着没事干,李小龙两口子已经干了几个月了,挣了几万块钱,看你不挣钱怎么办?”

“好戏还在后头呢?年底,李小龙夫妇一人一万元奖金,一下几万元,哪才高兴呢?”

“我和你也扫大街去?”

李大龙没有吭声。

刮着风,不时地飘来一大团乌云将太阳遮住,天暗下来了,一会儿,又亮过来了。李大龙上了公交车直接就坐到后面坐位上。他知道,车前面的坐位是留给老太太老大爷们的,如果他坐到车前面,每一站上来老人,你就得让坐,还不如坐到后面。反正老太太老大爷们也不会上楼梯似的爬上后面的高坐位去坐,别说两个台阶了,车一启动,站不稳,抓不住就会摔倒。李大龙还没有走到车后面坐位上,车一启动,要不是一把抓住后面的扶手,全身重心用双脚撑住地板,早摔倒车厢里了。要是摔倒了,多少双眼睛看笑话呢?车向前行驶着,他感觉头顶有风,吹着头冷飕飕的,抬头一看,空调口对着自己。车开着空调,车里所有人都穿着半袖,好象都不感觉冷。李大龙感觉有点冷,把空调口关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害怕着凉了,胃不舒服。

下了公交车,高楼把阳光挡住了,刮着风,他感觉有点冷,不知道别人冷不冷,反正走在周围人都穿着短袖,还往阴凉处走,好象一点都不感觉到冷的样子。李大龙还专往有阳光的地方走,还胳膊抱在胸前。他来到市民大厅门口,有几个保洁在擦玻璃,打扫卫生,几个保安进进出出。门前广场上正在搭台子,再过两天就是中国——阿拉伯国家论坛交流会了,路上都是宣传广告牌,彩旗飘飘。十字路口都摆满了鲜花,绿化带树木郁郁葱葱,广场上也在搭建台子,准备迎接第四次中阿峰会。有个小伙子往大厅里走,保安拦住了问他干什么?小伙子直接往里走,说上厕所,保安急的说咋早不说?知道是搭台子干活的,周围又没有厕所,只能进大厅里上厕所。又有人往进走,保安说今天不上班,来人掉头走了。李大龙周围转着看了看,来到公交站点,坐上回家的车。

他回来,感觉自己感冒了,吃了感冒药,躺倒床上睡去了。

“我一晚上没有睡着,你晚上打了一夜呼噜,睡得啥事没有一样?我一夜想着今天去市民大厅挂号的事,怎么都睡不着?”张招弟说。

“我吃了药蒙头睡了,担心今天过不来怎么办?没想到那两粒药起了作用,起来清爽的很,”李大龙说。

张招弟笑了,自己也感冒好多了,主要是今天能否挂号排到前面去。昨天,想让李三秀帮自己挂号,李三秀不去,只好自己碰运气了。自己玩手机慢,别人玩手机眼到手到,身份证号‘唰’一下就出来了,自己还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比别人慢多了,没办法,尽力而为。

“坐公交车去还是开车去?”李大龙问。

“坐公交车去,”张招弟说。

“坐公交车冷的很,上回坐公交车感冒了。”

“那就开车去。”

两人出来,锁了门,他开车,一路向市民大厅开去。

他们来到市民大厅,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赶紧上了三楼,大厅里也围满了人,今天人来的都早,都来抢号的。上次来的那个女人早来了,在大厅里转着。张招弟赶紧扫了二维码,挂号的时间还没有到,都抱着手机在周围转。

“上次公示栏里房子名单,是前面公示过的一批房子,工作人员公示错了,又重新出了一批,不是上次大房子,”上次来的女人说。

“没有我们上次看的房子?”张招弟吃惊的问:“又重新出的一批新房子?”

“嗯。”

“李大龙,赶紧打开手机看一下,又出的房子是哪里的房子?有没有我们想要的小区房子?”

李大龙打开手机,赶紧查找,果然不是上次的房子,这一次房子也多,想去的小区也有几套,而且都是三人住的大房子。

“有,你看,”李大龙说着,把手机伸给张招弟看,她一看,也放下心来,要是没有,又白跑一趟了。

“我昨天挨着跑着又看了,我不想要你说的小区房子,有点小,我看了另一个小区的房子,那个房子平米大。我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了不可能挤在一起住,得一人一个房间,我想要大一点的房子。你是独生子,刚好;我两个孩子,小了,我准备摇号去,”那个女人说。

“摇号啥意思?”张招弟问。

“就是你有意向的房子,填表递上去,房子下来就确定你住那里,到时间你就摇那个小区的房号。”

“你不挂这里的号了?”

“到上班的时候,看情况再说。”

这时,另一个窗口的工作人员让摇号的人都过去,填表,交名单去,那个女人赶紧过去了。

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了,张招弟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生怕别人打搅,影响了她挂号。李大龙坐在她旁边,看着手机时间,时刻提醒张招弟准备好,把身份证号记牢,到时候速度就会快一点。

时间到了,张招弟赶紧网上填写,提交,短信发来了,第九名。张招弟大笑着说:“前十名就不错了,肯定有希望,哈哈哈……。”

“就是,那么多小区,不可能前十名都选这个小区?”李大龙说。

“我们选几层房子?”

“七上八下,七层。”

这时,那个女人走过来问:“你们挂了几号?”

“九号。”

“怎么到了九号?来的也早?”

“你挂了吗?”

“我也挂了,二号。”

“哎哟,你选不选?”

“我不想选,我想摇号,我想要大一点的房子?”

“我准备选七层的房子。”

“我昨天去看了,挺好的,我还拍了视频,”她说着,打开手机视频让张招弟看,视频中也显得挺好,那个女人又赶紧去了摇号的那群人里去了。

工作人员开始叫号了,一号,二号都去摇号去了,放弃了,又少了两个竞争对手。张招弟看见有一人选了这个小区的房子,又有一位选了这个小区的房子,但是第二个选这个小区房子的人让工作人员挡住了,说她申请过一次房子,而且她申请的房子在另一个小区,那个小区的楼房也交工了,只能选那个小区房子,那是规定,想换小区,得重办手续。

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轮到张招弟了,稳稳当当选了她想要的房子,填了表,签了字,全部办妥,两人高兴的出来。

“轮到我时,我签字的手都在颤抖,真没想我想要的房子到手了,哈哈哈……,”张招弟笑着说。

李大龙也笑了。

“我就感觉今天顺的很,刚来时你就找不见驾照了,还怨人,我想发火,我忍了;来了,你下车时,你又在车上发现驾照在车上,我一听,就感觉顺的很。吴美丽打电话问我感冒好了没有?超市打电话让我上班再去签三年合同,我觉得都是好事,今天顺的很。

两人回家,路上,张招弟说去房子看一看。

李大龙直接开车来到小区,去物业说明了情况,压了身份证,拿钥匙上了楼。进去一看,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就是窗子有点小,屋里暗。不管怎样,有这样新盖的公租房已经就够好了,比起租的小黑屋强多了。张招弟高兴得很,拍照,发视频,让朋友都知道,她抓到了这样的好房子。

有一户在装修,两个人进去看一下怎样装修?是老俩口,说刚退休,准备在这里长期住了。门重新换了,做了柜子,床,吊了顶,说过几年直接把房子买下来,两人住,一下装修好,子女都在身边,以后再也不挪窝了。

俩人出来。

“我们也装修好,以后就不回老家了,到时候买下来?”张招弟说。

“以后再说。”

两人回来。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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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招弟去上班,李大龙赶紧准备去指定的地方交公租房租金,才能拿到房子钥匙。他取了钱,按照市民大厅给的纸条上写的地址,来到了那条街与巷子交叉口,转了转,没有找到要找的那个公司,就问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她说也不知道。他又问那个公司旁边有个餐厅?环卫工人说前面拐过去有个餐厅。李大龙谢谢她,朝前走,拐过去,果然是那家公司在餐厅旁边,门面不大。他进去,上了三楼,楼里面挺大的,走廊里都是办公室。李大龙拿着纸条挨门找所办业务的那个办公室。各个办公室里都有人,有的门开着,有的门关着,能听到说话的声音。走到最尽头的办公室,门开着,就是他要办业务的办公室。李大龙进去,看见一男的靠办公桌站着,另两个女人一人一边坐在办公桌旁,三个人在说笑。看见李大龙进来,那个男人跟另一个人还在说话,朝门口坐着的女人问李大龙干什么?李大龙把东西递过去,说公租房交房租。那个女人翻看李大龙递给她的材料,拿出了一个大厚本子,翻开,里面都是人名字,信息登记表。她把李大龙的名字,信息登记了,让李大龙去某条街与某条巷子交叉口找某物业公司,去那里交房租。说着,把地址写在纸条上,递给李大龙说:“以后交房租都在那里交,不要来这儿交。”

“嗯,这里再没有啥事了?”李大龙问。

“没有了。”

“谢谢。”

李大龙出来,骑车按纸条上的地址骑去,按地址找到那家物业公司,进去。办公室有一保安,还有一女人,坐在长条椅子上扯磨,办公桌旁坐着一个男人,胖胖的,头都拔顶了,李大龙走过去。

“你干什么?”胖子问。

“交公租房租金,”李大龙说。

“房子东西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李大龙说着,把手里的材料递过去,胖子翻看着,拿出来几张递给李大龙。

“把你的身份证还有这几张拿到复印店各复印一张拿来,这是给公安局备一份,出门向右拐,修手机的店里复印,”胖子说,打了个喷嚏,他也感冒了,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跳起来从后门出去走了。

李大龙出来,向右拐,来到了修手机的店铺里面,一个女人在玩手机,李大龙说复印,女人把他递过来的东西拿过去,打开复印机,一会儿复印完。

李大龙拿着复印材料又来到了物业办公室,那个胖子没有在,李大陆站在桌子边等。他从后窗看见胖子跟蹬三轮车的人说话,边说边往后门走来,对屋里的女人说车上有西红柿,让她拿上吃去,还打着喷嚏,走进来。那女人出去了,拿了几个西红柿进来,不太红,没熟透。胖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摞卡,找出李大龙的卡号说:“这是煤气卡,你把字签了,拿上。”

“还没有装修,住都没有住进去,现在拿它干什么?”李大龙说。他害怕拿卡也要交钱,他知道老家县城大部分住宅都没有通煤气,那里小区通煤气,先交几千元的开口费,才给通煤气,不交不给通。大家觉得开口费不合理,就跟电一样,楼上电线都通好,住户用电,直接买电就行了,不可能交开口费;煤气为什么要交开口费?用你的煤气交钱,还要交管子钱,还不如不交,坑人呢?这回牵扯到煤气了,李大龙害怕签了字,领了卡,让交几千块钱的开口费,就说:“我还没有装修,等装修好了房子,我再通煤气。”

“你做饭用什么?”胖子问。

“用电磁炉。”

“煤气卡每户都得领,你用多少气,收多少钱,不用气,就不要钱。”

“不用气,就不交钱?”

“就是,用多少交多少,不用不交钱,”胖子说:“你把卡拿好,不要丢了,丢了不能补办,千万不要丢了,退房时照还回来。”

“万一丢了呢?”

“你一定要保存好,千万不能丢了,”胖子说着,又打了个喷嚏说:“把字签了。”

李大龙签了字,交了房租,胖子开了收据。

“拿上收据去物业领钥匙吗?”李大龙问。

“还有一张单子,”胖子说着站起来,又打了一个喷嚏,看来他感冒严重了,自己也刚刚感冒过来,又要被他传染了。李大龙往远站了站,胖子拿出了另一张收据说:“这一份拿给物业领钥匙去,”胖子说着赶紧朝后门出去走了。

李大龙出来,本想直接去公租房那里把钥匙拿上,一看电车子电不够,就直接回来了。

张招弟回来了,进门就问:“房租交了?”

“交了。”

“钥匙拿了?”

“没有。”

“怎么没有拿?”

“车子没电了,我就回来了。”

“我俩去拿钥匙,顺便上楼去看一下。”

“行。”

两人骑车子来到小区,去了物业办公室,小姑娘赶紧办手续,忙了半天,姑娘站起来说电脑卡住,进不去东西,急得团团转,都五点多钟了,看来办不了了。

“钥匙先给我们上楼看一下,下来就给你,”张招弟说。

小姑娘没有吭声,急得又坐下来玩弄电脑,还是打不进去。

“这个时候楼上都在用网,网就容易卡,不行了明天办,你把钥匙给我们,我们上去看一看,下楼就给你拿来,”张招弟说。

“不行,马上下班了,下班之前可以借钥匙,下班后不能将钥匙借出去,上面规定的,”小姑娘为难的说。

“哪就算了?我们去看看其它几家装修的去,”李大龙说。

张招弟也没有办法,只好和李大龙出来,上楼去。

两人又去了上次进去的那户人家,问了装修花了多少钱?买电器花了多少钱?又问了其它事就出来。

两人出来,又去了家俱市场,说是家具降价,进去一看,贵的很;又去了另一家俱市场,价格都贵,只好出来了,大致一算,装修下来,又得好几万元钱。

“我们租的房子,为啥要投那么多钱呢?”李大龙说:“一年房租金六千元钱,物业费两千元钱,暖气费两千元钱,其它费用下来就一万多元钱了,跟我们租房子费用一样多,还不如住在这里,为啥要搬来搬去的搬家呢?多麻烦?再说了,刚搬进去装修,买床,柜子,沙发,电视等,又要花多少钱?挣钱不容易,为啥又要投进去那么多钱呢?”

“过几年,我们直接买下来住,阳阳买房了子,结婚了就搬出去住了。我们收拾好,再也不搬了,装修好,我们两个人一辈子就住在那里,”张招弟说。

“那是国家的房子,谁说过几年以后卖给你了?你听楼里面那些人说呢?这么多人抢公租房,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公租房,连房子都没有,国家能确定给你了?”

“不了就不装修,啥也不买?直接搬进去住,那里毕竟是新房子。吴美丽说我们住的黑屋子象个啥?那是新房子,又大又亮,比这里强。”

“就说啥都不买,刚搬进去也的花钱,我看你把卡上的钱都抖擞完了怎么办?再说了,新房子,你把这些旧东西搬过去,让楼里面的人笑话呢?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那么寒酸,大家怎么看?丢人呢?还不如不搬,就住在这里,”李大龙说:“不如我们买一套房子,投进去都是自己的,我们花钱买东西也值得。这里投进去,白投,再过几年,我们还是一无所有,而且还把钱都花完了,到时候房子不是你的,你再买房子就没有钱了,还不如买套房子,二手房也行,我们装修出来,到时候就是我们自己的,也落了个房子,买个有房产证的。如果房子好一点,阳阳结婚能住就住去,我们再租个小黑屋子都行;要是不要,我们直接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给阳阳买套新房子。”

张招弟没有吭声。

“我们来了十年了,早知道刚来就买房子,不至于现在连房子都没有,到处租房子住。假如我们再租十年房子,十年后跟现在一模一样,啥都没有?这就是教训。不敢乱投钱了,每年一万多元钱的房租,十年,大半个房子都买下来了,我们为啥还要租房子?为啥不买呢?就是按揭买房子也合的来,我们再也不能乱投钱了?”

“我这几天路白跑了?那也是新房子,我们以后一直住下去。”

“谁说是你的房子了?是国家的房子。再说了,上次去,里面老两口说房子都分下来了,都有下家,最后好多人都不要,又发到网上,我们选来了,为啥不要?哪种户型小,两面不通风,一栋楼一个电梯,我进去一看就感觉喘气,能是好房子吗?看风水都不好,为啥要去住那样的房子?只要你往进搬就得投钱,还不如直接买房子,投到我们买的房子了,有房产证,我们花多少钱都行,那里的房子投进去不值得。”

“阳阳一找对象,要用钱怎么办?问谁借钱去?你买房子把钱花完了,他结婚彩礼怎么办?”

李大龙没有吭声,他心里很复杂,不买房子,年年交房租就得一万多元钱,一年下来,张招弟挣的工资一分不剩,还从折子上取钱花。房子买来是自己的,最起码没有房租,迟早是自己的,心里踏实。虽然,阳阳到了结婚,买房子的时候,买上房子他暂时住着,毕竟是自己的房子,他想买房子想办法再买,先有个落角点。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租,租的房子,心里能踏实吗?李大龙知道张招弟不想卖家里的房子,以后自己还回去养老住。现在,钱不敢动弹,折子上钱花完了,心就不踏实了,空了,虚了,阳阳结婚是大事,随时都要用到钱,到时候问谁借去?没有人会借给你,到时候怎么办?李大龙能理解她,可是,我们再不能租房子了,再租,时间不饶人。

张招弟躺到床上辗转反侧,没钱的日子真的很难过,房价高,够不着,要是房价低,就够着了,都能买得起房子,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那该多好啊!你在怎么拼命挣钱,也撵不上房价,刚撵上房价,房价又涨了,赶紧再挣。命运好象捉弄人似的,就不让你称心如意,刚都好过,房价又上升了一个坎,再追,撵都撵不上,这就是人的命。

两人一夜都没有睡好觉,辗转反侧,各自内心做着复杂的斗争,买房子还是租房子,权衡利弊。李大龙心里已经想到不能再租房子了,只能买房子了,就买个二手房,便宜的。阳阳找个对象来了,也是自己的房子,说出来也好听,自己也有面子,如果说是租的房子,那就另眼看了,父母在城里连房子都没有,租房子住,会让人瞧不起的。现在,只有买房子,自己的房子,有钱投进去,也舍得;租的房子,投进去,房子还要装修,图什么?还不如自己买套房子装修好,到头来是自己的,李大龙想好了。

起床铃声响了,两人起来。

“哪就买房子?七十平米就行了,不能大了,一层,二层,三层都行,再高也不买了,”张招弟说。

“行。”

“周围小区门口广告栏上都转一转,看一看,合适的就买,最好是精装修的,买上就不装修了。”

“行。”

“哪就走前面小区看一看?”

“这么早就去看房子?人家都没有起来了呢?”李大龙想着,没有吭声,听张招弟怎么说就怎么做,要是一多嘴,那肯定就吵起来了。张招弟打心底里还是住公租房,表面上顺着李大龙。

“你想买就买,我听你的,不要到时候你又说我拦挡你了,又怨起我来了,”张招弟说:“万不得已,也按揭贷款买房子。”

李大龙没有吭声。

买房子的事本来就是大事,花大价钱,基本上把家底都掏空了,不够买房子的钱,还得按揭贷款买房子,成为房奴。

两人来到了一家小区门口,问保安,保安领班们来到了一家住户门口,三楼,人家刚起来,脸都没有洗,让他们先看房子。看了,一口价,五十万,少也是丝絮,人家还不想卖呢?出来,又去了另一家,价格也算合适,就是墙,柜子,门都旧了,要全部翻新,代价太大了,就出来了。又给另一个打电话,人家说往来赶,等了大半个小时,女人来了,进去看了房子,就是价格高,女人不让价,只好出来了。

又去了几个小区,也没有中意的,张招弟下午还要上班,只好回来了。

“下午,你去看看拆迁户的房子,有的便宜,就是没有房产证,”张招弟说。

“都买着呢?怕啥呢?”

“你去看一看,一把清,便宜,合适就买,毕竟是新楼。”

“就是,阳阳结婚也能住。”

“我不和他们住在一起。”

“到时候,我们出来就租个便宜小黑屋子,我们住哪儿都行?主要是把阳阳按顿好。”

“就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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