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李有术面对刘雪莲的时候，都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别说马心晴，就连何清流都想上去踹他两脚。

怂成那个样子，竟然碰了刘雪莲，这不得不让何清流十分意外。

怎么碰的，亲亲？那是不可能的。抱抱？可能性也不太大，估计八成是拉手手。

何清流产生巨大好奇，憋住尿往前凑了两步，脸上露出忽然吃到一个大瓜的兴奋，准备多吃几口。

他没着急进去，虽然对面是赫赫有名的猛虎门扛把子，他却丝毫没有为李有术感到担心，因为跟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李有术打架很猛，出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一阵沉默后，陈竞男冷笑的声音伴随尿骚味飘出厕所：“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啪！耳光响起。

我次奥……涉及刘雪莲，有术出手愈发果决了，这还没掰扯清楚呢，大耳瓜子就呼上去了？

“这一巴掌先让你长长记性。”还是陈竞男的声音。

？？？

何清流一瞬间脑补出四五个小弟按住李有术，陈竞男气定神闲谈笑自若的画面，顾不上再吃瓜，赶紧冲进去。

然而厕所里他脑补的画面并没有呈现，陈竞男这边只带着一个人，而且又瘦又矮，这人何清流有点印象，跟李有术一个班，大概就是被李有术横刀夺爱然后找大哥来撑腰的苦主。

李有术背对厕所门口，挨了一巴掌竟然没还手，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何清流决定先静观其变。

又矮又瘦的男生盯着何清流，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干什么？”

大哥在这里办事，居然有人不开眼进来打扰，明显活腻歪了。

他叫李强，本来是个胆小内向的男生，自从加入猛虎门，就像打开了新世界，发现自己满嘴脏话喷别人的时候，别人竟然不敢还嘴，于是胆子越来越大，发展到经常出手给人一点教训，大多人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敢动，偶尔有几个敢还手的，他就叫来猛虎门的兄弟，总能将对方镇压，从此见到他都绕着走。

他本来打算自己出手教训李有术，只是看李有术长得又高又大，比他高了快一头，平时看着也不像怕事的软蛋，极有可能会还手，就没擅自行动，直接找来自家老大撑腰。

何清流满脸苦大仇深：“我拉屎，憋不住了。”

李有术听见他声音，扭过头，何清流投去一个眼神：别怕，我来了。李有术回一个眼神：没事，我能摆平。

李强准备将何清流驱离，陈竞男摆了摆手，于是就没再说话，只是又恶狠狠瞪了一眼。

陈竞男认识何清流，上小学那会就认识，知道他跟李有术关系不错，之所以认识，因为他俩每天都跟马心晴一起上学放学，猜测三人可能沾亲带故，要是放以前，肯定不会找他俩麻烦，如今马心晴的面子没那么好看了，对这俩人自然也就不会客气。

他以为何清流是李有术提前找好的帮手，露出冷笑，来了就一块收拾，就这俩人，都不用再叫人。

没想到何清流真找了个坑蹲下了……狗瘠薄还跟老子玩招数！

跑马乡中学的厕所里就光溜溜一排茅坑，没隔板，茅坑前面是个尿池子，在这里视线是自由的，不会遭遇任何阻挡。

何清流刚蹲下，李强的骂声就到了：“**里掰的，你拉屎不脱裤子？”

何清流一愣，赔笑：“一紧张给忘了。”起身褪下裤子，重新蹲下。

真把裤子脱了……这是什么招数，难道不是这小子喊来的帮手？

陈竞男有点看不透了，视线往何清流那边扫了一眼，在某处微微停顿，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忽然变得很糟。

何清流撅了撅屁股，又拽了拽上衣，整理了下裤子，还是没办法完全藏住，算了。

李有术露出笑脸，一副认怂的姿态：“男哥，我不知道刘雪莲是你兄弟的女人，再说我也没碰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里掰的老是偷偷摸摸盯着刘雪莲看，一看就对她有意思。”李强伸出手，手指头差点就点到李有术鼻子上。

“我那不是不知道她是强哥的女人嘛，现在知道了，以后再也不看了。”

李强没想到他这么怂，早知道都不用大哥出面，跨前两步朝李有术腿上踹了一脚。

李有术腿一屈，又站直，仍旧没还手。

陈竞男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算你懂事，别再有下次，否则老子废了你。”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男哥就是我老大，我一定听男哥的话。”李有术赔笑。

陈竞男哈哈大笑，志得意满：“先看你表现，要是表现好，以后就让你跟我混。”

说完带着李强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冲何清流走去，骂道：“狗东西老子在这办事你还敢进来拉屎，熏死老子了。”抬脚朝何清流脑袋踹过去。

麻痹老子就撒了泡尿……何清流抬手护头，准备抓住他的腿给他推到尿池子里边去，李有术先一步挡在他前面，搂住陈竞男肩膀往旁边走开两步：“男哥，这是我兄弟，给我个面子。”

陈竞男乐了，一把掐住他脖子，往后使劲一推：“你在老子这有特么屁的面子！”李有术踉跄后退，手撑在墙上才没踩进尿池子。

陈竞男又转向何清流，使劲推他脑袋：“以后长点眼，老子尿尿的时候不希望看见你，明白吗？”

何清流抬胳膊挡了下，装模作样往后蹭了两步稳住身形，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一屁股坐茅坑上。

狗日的当年你爹坑了老何好几百块，老子可还记着呢，今天就先收点利息……何清流做好提裤子的准备，就等李有术吹响反攻的号角。

陈竞男和李强出了厕所。

何清流：？？？反，反攻呢？

他提起裤子，满脸疑惑盯着李有术。

李有术瞪眼：“你特么没擦屁股呢。”

“老子就没拉，你咋回事，就这么忍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咋回事，真想跟他们打？”以前遇到这种场面，何清流一向都是有点怂的。

何清流琢磨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是不是因为老师都管不了他们，护不住咱了？”

初中跟小学不一样了，小学生对老师还心存畏惧，初中这些混的学生，因为个头跟力气的增长，已经不把老师放在眼里，有回校长都被他们堵住打了一顿。所以就算老师心里向着学习好的学生，碰上这种事也不愿意插手。

李有术叹了口气，眯起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何清流：……

有术这小子怂了，没以前那么猛了，以后没人再冲到我前面了。

这样的话，老子以后就不能装怂了啊。

狗日的陈竞男，你跟你爹，给老子等着。

老子可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