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断袍泽谊

《剑断袍泽谊》

第九章 夜宿遇险 白日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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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三日,段行书两人已至夔州地界,再行半日路程,便至夔州。两人将缓将行,却不急促,虽长途跋涉,却未显劳累,花因正哼着小曲,左顾右看,捉花弄草,段行书忽道“苗疆离荆州甚远,姑娘只身孤人,如何走得过来?”

段行书瞧着花因武功平平,除了一手蛊毒之术用得神巧,其他并无厉害之处,而这一路上凶险万分,山头贼匪,采花淫贼,恩怨仇家等等数不胜数,蛊毒对寻常武人有奇效,但对高手却是无甚大用,但花因却能一路平安走来,不禁勾起了段行书的好奇心,花因聪明灵巧,稍微寻思,便猜透段行书所想,当即回道“自然是靠本姑娘的本事走来。”

段行书不住一笑,道“一个恶中生,一个天蝠人,便将你吓得魂不附体,较其更盛者亦有不少,你若遇着,还不如笼中之鸟,任人拿捏?”

花因嘟起嘴,显然对段行书贬低自己不大欢喜,心想“我若不示弱趋避,怎能叫你出手护我?那千酒道人我虽打他不过,但要避开,也是不难,只是我若轻巧避开,便不见你为我出手格挡了。”说道“天下高手虽多,却也不是遍地都有,苗疆地处偏僻,且植被茂密,多山川河流,那瘴气虫毒更是千千万万,高手强者又不是樵夫茶女,谁没事会去那鬼地方遭罪?”

花因一番说辞倒也有理,但段行书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既然花因不愿多说,段行书亦不勉强,回道“在下失礼了。”

花因道“你为何会来夔州?”

闻言,段行书一顿,沉吟半刻,缓缓道“那天到场的门派氏族,无论是姑苏温氏,还是陕北苍山,亦或五虎门等等,无一不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派别势力。”

花因突然插嘴“你是怕打不过他们,所以不去?”

段行书摇摇头,道“夔州祝家,也并非寻常氏族,其家传剑法若是苦心专研,悟得其中精髓,十二路剑法展开,铁剑挥之,亦可开山裂石,杀人杀神,不比中原强技,佛家绝学差去多少,传闻那祝氏老太君已悟得剑法七八分,不知多少江湖豪杰死在她的剑下。而祝氏与马寨主一同而来,但马寨主已死,无需再缠冤仇,祝氏仍存,他既扰我门府清净,我自也不能让他快活,因而便上夔州来了。”

花因又道“祝家家大业大,但你却是孤身一人,如何与他们搏斗?且祝家公子死在段府内,只怕他们见到你,便将你乱刀砍死罢。”

段行书微一拧眉,又舒展开来,道“且到了再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觉间,便已日偏西斜,抬头望去,夔州城头已然引入眼帘,两人相视一笑,并排步入城中,此时天色渐晚,夜色降临,加之奔波劳碌,力气衰竭,段行书道“暂且休整一夜,明日再上门讨封。”

两人当即找了间客栈入住,夜半,段行书在迷糊中听得有轻微的唰唰声响,猛然惊醒,将铁剑取下,那唰唰声戛然而止,仿佛从未有过,此刻静静悄悄,段行书凝神静气,捕捉着四周一切声动,片响,虎目一睁,一道寒光闪过,铁剑刺穿门墙,门外一声闷哼,显然对此着甚感意外,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剑,段行书乘势推门走去,却只见一道黑影掠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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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漆黑的夜色中,段行书望着黑影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片刻,看了一眼铁剑上的鲜血,甚为不解,便要转身入房,却在转身一瞬间,地上一道寒光闪烁,刺人眼睛,段行书拾起烛火照去,见是一枚匕首,长约一尺,通体银白,走廊外侧月光洒下,照在匕首之上,寒光闪闪,烛火贴近,仔细看,却见匕首临近匕柄处赫然刻有一个‘火’字,段行书霎时大惊,左顾右盼,见无人,便走进屋内,房门合上,铁剑归鞘,坐在床沿,拿起段府铁令,将两个‘火’细细对比,一模一样,段行书难以思解,琢磨半天,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匕首,同是尉迟火戎所铸。

段行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脑中不断浮现那黑影,不停在思虑其意欲何为,想了许久,也没有得出一个答案,而此时外边已经响起了雄鸡破晓之声,睡意再无,段行书起身漱口洗脸,待行毕,天已明亮,花因睡在隔壁,段行书走出门去,顺道将其唤之,花因迷糊中醒来,看样子,显然对昨夜之事毫不知情,段行书亦未倾说,免得她担惊受怕,于是走下楼,点了两份早点,不久,花因便跟了下来,经过一夜休整,花因脸色明显得到恢复,神采奕奕,面色红润,此时店小二端上两碗汤面走来,汤鲜味美,花因不禁凑近鼻子大吸一口,道“好香啊。”

拿起筷子便是嗦嗦起来,干脆利索,似是江湖儿女,而段行书细品慢咽,条紊不乱,倒有几分官家子弟的贵雅举态,一路上都是如此,花因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两人口食过半,忽而听到门外喧闹沸腾,惊声四起,行人声道“快走快走,晚了就没热闹了。”“祝家的热闹你也敢看?怕活腻了你。”“怕甚?听说祝家坏事做尽,遭天谴了。”“什么?那快去瞧瞧。”“我听说啊……”

声音远去,段行书两人此行本就为祝氏而来,当即对视一眼,便一同走将出去,跟着闹腾声走,行过半刻,终是在一座府邸门前停了下来,而一支官衙侍卫正齐步远去,段行书两人对望一眼,均感此事蹊跷,想道“祝氏知道我们要来,特地寻来官衙庇护?但怎地又走了?”

随着官衙远去,两人收回心思,齐齐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巍峨大府耸立眼前,那大门用的是褐红檀木制成,两旁各有一座石刻貔貅,镇守护院,而门匾上铁画银钩,写着‘祝氏清堂’四个大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不比段府差去多少,段行书两人见着,眼中不禁出现了丝丝的赞叹之色,但段行书不明这众人为何聚集在此,便问身旁一位大哥“兄台,这祝府是怎么了?”

那大哥眉粗眼大,嘴唇阔厚,一身粗布麻衣,听得段行书问话,转过身来打量一番,道“小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段行书笑了笑,道“小弟家乡天灾水祸,田土全无,颗粒无收,没了生计,这就投奔夔州亲戚来了。”

那大哥点点头,粗声道“嘿!这你就来对地方了,我们夔州热情好客,既然来了,保你饿不死。”

段行书连连点头称是,那大哥又喋喋不休的夸赞了夔州人情世俗,没完没了,这般说下去,只怕要说上一天一夜,最后段行书实在时间紧迫,便道“老哥你暂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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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这祝府发生了何事。”

那大哥一拍脑袋,道“哎哟,这我一说就停不下来,把正事给忘了,小老弟,对不住啊。”

对夔州的热情,此刻段行书是感受到了,眼前这大哥淳朴热情,便是最好的证明,段行书急忙道“哪里哪里。与大哥讨话,倒是小弟无礼了。”

那大哥嘿嘿一笑,接着四处查看一圈,看着无恙,才神秘道“这祝府啊,昨晚被人给灭门了,一家上下三十几口人,男女老少,侍女仆人,无一生还,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谁,竟受这等大罪,哎。”

此言一出,段行书猛然色变,正欲细问,突的咯吱一声,那祝氏紧闭的大门却是缓缓打开,段行书也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看向门去,只见从门内走出四人,当先一人锦服裹体,身宽体阔,竖眉鹰眼,脸呈方形,两瓣胡须自嘴角垂下,往前一站,不怒自威,其身后跟着一位花甲老者,虽是须眉花白,但却面如冠玉,精神饱满,杵着拐杖,慈和的看着众人,再之后便是一位美娇娘,三十五六年纪,珠圆玉润,小嘴唇薄,眼如水波,妖娆妩媚,似如狐妖,看人一眼,仿佛便能将魂儿钩去,但众人不及欣赏这妖艳美妇,却被最后一位给吸引过去了,并非此人是比美妇更诱人,而是那人残肢断脚,浑身是血,其实在凄惨,教人难以无视,见此惨状,旁人不觉的惊出啊的一声,段行书亦是心中一凛,但觉此着可谓惨绝人寰,正观间,那重伤之人忽然啊的一声惊呼,蜷缩在地,瑟瑟发抖,显得害怕至极,众人不明所以,那方脸男子见此,眉头一皱,一把将其提起,厉声道“干甚么大惊小怪?”

那重伤之人偷偷看了一眼段行书,目光对视,他闪电般惊缩退去,方脸男子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见是一白面小生,满是疑惑,质问道“一白脸后生,你怕什么?”

那重伤之人抬起满是鲜血的右手哆嗦的指着段行书,颤声道“他就是荆州段府大公子,前些日子祝少爷便是死在他们的手中。”说着,又往后挪了挪,显然极为害怕段行书。

此言一出,旁众哗然,“原来祝少爷便是死在段府内啊,难怪了。”“嗯!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祝家没有去寻人报复,想来是不敢跟荆州段府硬碰罢了。”“祝家少爷作恶多端,死了也好,死了我们夔州就清净一些了。”“人死为大,积些口德吧。”“唔~这祝氏的灭门惨案,会不会是~”“别瞎说,祸从口出,无凭无据,你可不要乱冤枉人。”“……”

众人纷纷议论,正激烈时,那方脸男子猛一步踏出,一把抓住一名围观之人,仔细看,正是那先前口辱祝氏之人,方脸男子狠声道“祝氏即使荡然无存,却也不是你等白丁布衣可随意妄言置评的。”接着一掌拍去,直接将那人脑袋拍碎,血浆四射,有的飞溅到旁人脸上,好不凄惨,当街杀人,手段凶残,寻常百姓哪见过这等仗势?一时惊声四起,如羊群遇狼,奔乱胡岔,段行书眼疾手快,袖口一挥,挡去了这飞来的血滴,而那方脸男子恶狠狠的望着段行书,道“你便是荆州段府大公子?”

知其并非善人,但此行本就是为挑事而来,怎会惧之?段行书不卑不亢,淡淡道“正是在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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