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之风云行

《天启之风云行》

第4章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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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栩快步走下石阶,正要拥抱前头那人,那人却单膝跪地抱拳道:“拜见小师叔”。朱由栩一愣,随即拍了下他的肩膀,将其拉起来:“八贤侄儿,忒没劲了”。众人哄笑正要齐拜,朱由栩手一扬:“停,哪来些规矩,再拜饭就没得吃”。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仍是抱拳作揖。

众人进屋,朱由栩主位安坐,左边三位山门弟子,右手三位乃青州王府来人。众人将大氅脱下扔到两侧椅子上,两个身材略瘦的人快步上前跪在朱由栩跟前,砰砰砰三个响头“刘柱,洪诚拜见少爷.”。刘柱说完泪光闪烁,朱由栩知他挂念打趣到:“瞅你那出息,才一年就想成这样了,过去坐好”。刘柱识路,王府到山上两千多里,竟从未迷过路。

朱由栩又看向跪着的另一人问道:“洪诚?”,“是”,“起来回话”,“诺”。洪诚起身袖手站立,见面皮白净,浓眉国字脸,肩平直,青布长衫棉布坎儿,浑身上下收拾的利索干净。

看完后,朱由栩决定留在身边听用,于是打趣道:“来自东厂?”,“回少爷话,不是”,“信上说你十五岁了”,“是”。“别拘着了,过去坐好,可怜见得,还是个孩子”。

屋内哄堂大笑,朱由栩端起酒碗,众人见了都端起跟前已斟满的酒碗,说道:“此番相聚瑞雪相迎,先喝一个去去寒气,干”,“干”,具是一口而下。

温热的米酒加蔗糖大姜瞬间将众人的疲惫扫光。洪诚放下酒碗,到旁边的铁桶状碳炉上拿起温酒的铜壶自朱由栩开始一一满上。又把酒壶放回到炉上,从旁边桌子上拿起酒坛子,添酒进壶里继续热着。

众人低头一阵猛吃,卤肉.山鸡.鹿肉.猪脸.兔肉.狗肉.鲤鱼.鲢鱼.除了炖的就是蒜拌的。朱由栩喜好吃鱼,夹了筷子鱼腩,细嚼慢咽着。

过了会儿放下筷子,众人随即停下。等最后一人把嘴里东西咽下,朱由栩才端起酒碗,环视一圈道“喝了这碗,我给你们做个介绍”。众人齐应一饮而尽,洪诚自起身去斟酒。

朱由栩指向左侧近前的壮汉,:“山上十五大弟子,排行老五郭建辉”。郭建辉抱拳施礼,三人拱手回礼。

朱由栩又指下一位:“排行老六陆六福,排行老八陈燕北”。众人互礼后,又指向右手位:“青州府旗卫所百户王建波,王府管家刘良的儿子刘柱,王府内务总管宗常贵唯一义子宗洪诚”。众人互礼寒暄,举碗共饮,明显热络许多。

这三十多天来默默的赶路,在一起谨慎行事,从未相互打听胡吹乱侃。都知道小少爷规矩森严,但凡安排的任何事,大家都觉得应该这么做。

朱由栩道放下筷子:“你们先喝着,我和洪诚去看看你们带来的宝贝。”说罢起身,众人恭送。走到厅门处,朱由栩指着门旁条案上两个油纸包裹的生猪蹄膀,让洪诚带上。洪诚将蹄膀收拢起来左手抱住,右手在廊下拿起灯笼,两人出门向北走去。身后传来老八声音:“来来来划两拳,剪子包袱锤”,朱由栩嘴角抽了抽好悬没乐出来。

最北首植有松木银杏米槐等树木,横平竖直大部分叶子落净。其间有二十套独门独院的宅子,是车行为有家眷的伙计们准备的居住区,具是四间正屋加一耳房。

两人走近第一排最西首小院门外,两条牛犊般高壮的西北狼犬,静静出现在灯笼光前,驻爪安坐。灯笼光的映照下,四只狗眼亮晶晶。

朱由栩摸了摸两个狗头,看了下洪诚。洪诚赶紧把油纸打开,将生猪蹄膀放在狗前。四只狗眼看了下洪诚,看都没看蹄膀,又看向朱由栩。朱由栩指着洪诚认真的对狗说:“这是洪诚”,然后轻轻拍了下两个狗头:“去吃吧”。狗眼又斜看了下洪诚,低下狗头咬住蹄膀,隐入夜幕当中。

洪诚先行一步进入小院,走进正屋,里面传来稀里哗啦整理碗筷桌椅的声音。朱由栩立在院中,看着西墙角一洼菜地。肥绿的菠菜顶着雪花排列整齐,看来没人住也有人打理。东侧是耳房,存放柴碳瓜菜粮食等物。中间三尺宽青砖铺路,小院整洁实用,是隆兴各号标准布局。

正思量间从屋内踉跄而来一五六十的老者,花白的头发粗布条扎起,柳木簪固顶,青衣短褂,夹袄棉靴,一身长工打扮。走到朱由栩前两步处,伏地叩首,默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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