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之风云行

《天启之风云行》

第43南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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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青州宽敞平坦的乡间驰道,朱由栩一行人快马加鞭,在日头偏西时到达了青州府北城门。已升任兵备签事兼领知府事的王家宾,领着一众衣冠禽兽氏族豪绅乡亲父老,早早地守候在城门外。

朱由栩在三十步外下马,并不认识这在青州八年的知府。朱由檡正欲介绍,王知府已经来到近前拱手道“久闻公子大名,青州上下承惠颇多。王某在此代青州八十万乡民,感激公子泽福”。

朱由栩见他以公子相称,知他以乡邻相待。便拱手执晚辈礼道“老父母言重了,大人治下仁名远播。乃家乡父老的福气,清廉如水实为牧守楷模”。王知府赶紧回道“当不得····”,话音未落,一个大驴头伸过来,把老头拱了个趔趄。

这老王不惊返喜喊道“小驴儿,竟长如此之大”,白龙马兴奋的秃噜着驴唇。大驴眼珠子四下乱瞅,没等老王摸它的驴耳朵,又看到更多的熟人。将正躲闪的大闲人钟羽正拱个正着,众人哄笑着这一把那一把的摸着。

白龙马喜滋滋的致礼兵备按察司副使高第,代知府柴寅宾,右佥政魏滤,通判钱邦伟·孔惟修·,推官门克新·····又拱了钟·刘·王·田·冯·石几大家族的长老族长。昂昂了几声,也不理朱由栩,领着玉花青和小骡子跑没影了。众人嘻嘻哈哈混没个在意的,本来一本正经的迎接变得轻松诙谐。把朱由檡朱由棷看了个一头雾水。也难怪,这驴走的时候,这哥俩还是吃奶的时候。

众人又寒暄一阵,确定晚上在偕园为朱由栩洗尘后四散而去。回王府的路上,看玉儿在车窗纱帘后等自己讲故事。又看看俩弟弟也等着,就咳了声道“当年,老道来到王府。说是陪着我,却整天不见人。被刚才那帮人,指使的脚不沾实地。轮流给他们家里把脉问医,活人无数。这白龙马成天跟着,不吃干草,米·麦·豆·瓜·饼·来者不拒。生生的吃百家饭的驴,才有了今天的交情。在这青州城里,真真是比我熟悉,也比你俩熟悉”。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又寻思这都分开有十几年,这驴竟如此记忆。当真不是凡驴,难怪叫白龙马。三刻后来到王府门前,祖母吴氏,领两位姨娘已下了府门石阶。朱由栩三兄弟赶紧下马,玉儿也从车上下来。自然又是泪花飞扬,祖母跟姨娘看玉儿还是童子身,也是高看一眼,格外敬重。

随后拉着玉儿的手进了王府后院,把三兄弟扔在外面。敬和率府官皂吏,外务总管刘良率各处管事,内务总管宗常贵率宫娥内官纷纷出来见礼,隆重非常。朱由栩不禁感叹,以前朝吃卯粮。门口只留一门子,现今看这几百人,竟有些豪门气派了。

做为长公子,不能小气。朱由栩吩咐洪诚,每人赏五十两银子。众人谢恩后这才闪开通道,三兄弟进了府门。在正堂拜见了三十七岁的父王,因有时宣和隆兴号外的记者在场。衡王也是平复心情,依例接受叩拜并宣讲家训。竟一字未漏,不知练了几天几夜。

朱由栩不禁心里感慨,老道的药方不仅培元固本,还有抑制作用。随着家业兴旺,年龄渐长。这早该挂了的王爷,越发康健。不仅田产发放一空,更是助学扶老,福泽乡里。衡王待礼官高宣礼毕后,起身快步走到朱由栩身前。

望着比自己略高的儿子,修整精致的中山胡微微颤动,锤了下朱由栩“好小子,学成下山,搅动好大风云,为父甚慰,甚慰”。朱由栩按捺住感慨的心情,沐浴着浓浓的父爱,打趣道“看来父王记得孩儿嘱托,身体康健,孩儿心慰”。“臭小子,现下为父才活出点滋味,自是要好好的”。

随后四人在礼官引领下前往祠堂祭祖,记者们便不再跟随。祠堂大殿正中,供奉六代衡王画像。写意手法,自有定制,所以也就一个模样。与现在时宣和号外的写实手法根本不再一个层面。在前面衡王带领下,随着礼官的唱号,行三叩九拜大礼,引香礼毕。又来到左侧殿堂,对道尊铜像上香叩首。

众人燃香刚刚拱手俯身,铜像竟剧烈摇晃。砰的声巨响,道尊手中铸在一起的法令尺挣脱束缚,光艳四射,闪击般飞向朱由栩。朱由栩抬起右臂,金丝袖滑落,法令尺紧紧贴在右小臂上。发出金属凤鸣,竟将小臂整个包裹住。上面的祥云纹萦绕浮动,半晌才静。

而左手食指的龙戒也发出悠远的隆隆声与之相应,朱由栩感知了下,并无承重感,也无不适,便满意的放下手臂。四下一看乐了,除了父王激动地落泪外,俩弟弟和礼官竟跪伏于地,瑟瑟发抖如筛糠·····

王府家宴温馨热闹,朱由栩和玉儿分别抱着两个妹妹,喜欢有加。家人不会再屈辱惨死,朱由栩的心情无比开怀。晚上在隆兴分号主事耿新陪同下,于风景优美的偕园和青州父老欢聚一堂。确定配额,签署文本,为家乡百姓福祉呕心沥血·····

接下来三天,朱由栩陪玉儿登望海楼,观南阳湖,拜访回族城。在二郎山领略云海景观,摩天岭感怀天地造化,万寿山的精美石刻让玉儿激动不已。非只一日,五天转瞬即逝。在几万人的依依不舍中,朱由栩踏上前往沂山的行程。

白龙马也狠下驴的心肠,将小骡子和玉花青留在王府。一步三回头的跟在朱由栩的车后,直到拐过山梁才恢复精神。在崇山峻岭中穿行三天后,顺着波光粼粼的沂水河向西,南麻营地所在的七珠峰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山岭下,南麻营主事李厚义率七名教员已等候多时。众人沿蜿蜒的山中小路行进八里左右,依山而建的五百多户的大型村落出现在眼前。进入村中东首,将车马安置在一座两进院中,玉儿和六名修者留守。朱由栩带洪诚尹山杨国义在李厚义等教员引领下,向深山中的南麻营地走去。

这处营地,和田家庄,沙窝老营,长白山中的北疆府,西北的五原成是最高等级机密。只有道门寥寥几人知晓,也是朱由栩倾力打造的备份。翻过三座植被茂密的山峰,顺着远古溶洞行进了近二十里出了山洞,一片被三山守护的世外桃源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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