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默默后退两步，背后撞到两个硬邦邦的东西，他身体一僵，两位身高体壮的助手已经站在他后，厚实有力的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白黎：“……”
“你说的减轻一点儿处罚是真的吗？”
“助手，把他给我抬上来。”
最后白黎还是没能逃脱躺在电疗椅上的命运，铁链紧紧地捆缚着他，使得他动弹不得。
有一句话白黎很想说，都多少年代了还用铁链，还是说你们就喜欢这味儿？有够变.
态的。
不过他很清楚，说出这句话也许对方一高兴就给自己加重惩罚了呢？
………
电疗室的隔间里，一身着黑色风衣的中年人和白大褂秃顶老头通过这层奇异的隔板清晰地观察着电疗室的惩罚过程。
他们是违规者处理完一半的时候才到的，目的只有一个。
“我已经很久没有接手过这么优秀的异人了。”老头目光炯炯地扫视着白黎，眼中的惊喜就好像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陆老，您就这么肯定他是异人？”
“哈哈，我查过他的资料，这个孩子身上既没有发生过变异和实验失误，也没有雄厚的背景，能击杀以肉体强大著称的异种，正常人类巅峰水准都办不到，他只能是异人！”
风衣男眉头一挑，“陆老，既然您这么看重他何不好好测量一下他的肉体承受能力，反正只要还剩一口气您都能把他救回来，何不测试测试。”
“哈哈，比起狠辣我还是不如你陈大首领，行，就按你说的办。”
………
电疗室，固定好白黎，韩大师刚准备打开电击开关，突然身体一顿，手指从按钮上移开，转身窸窸窣窣地找起惩罚道具。
等等！不是说好的减轻惩罚吗？刚才看着要直接电击来着，怎么又临场反悔了。
白黎表示现在他很慌，非常慌，尤其是那十根铁片被摸出来的时候他彻底死心了，减轻惩罚被取消是肯定的了。
怎么办，十指连心可不是开玩笑的，小时候白黎跟着爷爷编竹席，一个不小心被竹条插.进指甲缝的痛楚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痛的无法呼吸。
当然因为童年滤镜有夸大的成分，但看前面的兄弟痛的面目全非就知道铁片的威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当白黎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受命运的时候，他看见韩大师还没停下摸索。
白黎：“……”
你这样我很慌欸，该不会惩罚不降反增了吧？
韩大师一阵噼里啪啦地摸索出四根长达两三公分，宽3～4厘米的钢针，白黎的心也凉了半截。
脑海中止不住地回想起马文说的话。
“你等着吧，最迟明天下午那老家伙就会来找你……”
韩大师也在这个时候准备好道具，一堆散发着阵阵寒光的针头勾起白黎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好了，我也不开你的玩笑了，陆所长说你很特殊要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素质，这个过程对你来说会比较漫长，忍着点啊。”
说着，韩大师根本不给白黎拒绝的机会，拈起一根铁片对准白黎的左大拇指毫不留情地扎了进去。
“嘶——”
痛，但不是痛到窒息，至少跟变异怪的触手没得比，不过这只是开胃菜，韩大师斜着把铁片插进手指头，抵在指骨上。
剧烈的痛楚刺激的白黎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挺，又被铁链压回电疗椅，痛的他直翻白眼。
玛德，这种痛楚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别急，我们才刚开始。”
韩大师举起铁锤“哐哐哐”地敲在铁片上，白黎身体止不住的轻颤，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叫出来。
“咔”
铁片从白黎拇指内测钻了出来，白黎的身体也随之猛地一颤。
骨头被打穿的痛苦不亲身体验一下根本无法体会。
“哟，挺坚强的嘛，居然一声都没叫，也对，毕竟是能和异种拼命的家伙，不过好戏还在后头，现在不把恐惧释放出来，后面可就没机会啰。”
新的铁片抵在左食指指甲缝里，很好心地提醒一句。
说完就是一滑溜插.了进去。
“嘶——”
白黎痛的龇牙咧嘴，剩下八块铁片如法炮制，每一块到会给他带来剧烈的痛苦，俊秀的脸庞已经痛的面目全非，整张脸都皱在一起，青筋布满面庞。
“好了，指甲伺候正式宣告结束，现在就是我们新加的骨钉环节，希望你能一直坚强到最后。”
白黎神情恍惚地看着韩大师拿起一根钢针，对着自己的膝盖刺了下去。触及骨头以后高举铁锤“哐哐哐”地用力敲了下去。
“停下，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想把我变成残疾。”
极致的痛苦下白黎终于坚持不住了，问出这样一句话。
“别担心，所长拥有的医疗设备远超你的想象。”
“你们这样浪费医疗资源藤山心理疏导所怎么维持下来的。”
“这个不需要你瞎操心。”
反抗无果，铁锤一击击敲在白黎膝盖上，这次他终于坚持不住，痛苦地大吼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嘶吼声持续回荡，韩大师把骨钉一根一根地打穿白黎的双膝和一对手肘，他的嗓子都被吼哑了，一缕缕辛甜的血丝充斥在口腔之中。
浑身软绵无力地瘫在电疗椅上，眼睛红肿地看向韩大师的目光中开始带有仇恨色彩。
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四肢力量一级，啧啧啧，你小子果然不是寻常人，现在开始最后一项，也是我们最期待的测试，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韩大师说完就按下那个白黎看了149次的熟悉按钮。
然后，电流的爽感从皮肤表层直通天灵盖，并且电流的威力开始逐步递增。
仿佛想要看看白黎的极限，电击功率刚达到三就把电击功率调到四档。
这样的功率下白黎的大脑本能的停止了思考，双眼翻白。
“咦？竟然没有一瞬间就崩掉。”韩大师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撑到第四档还不瞬间崩掉的。
那些超级罪犯以他的职位还不足以接触，白黎的体质让韩大师很激动，这次的事情处理得好说不定他能升职。
想罢，他在电子屏幕上记录一下白黎的身体素质，瞳孔微微收缩，本来处在空白状态的白黎眼睛又恢复正常，意识也恢复正常，紧接着，剧烈的痛苦再次清晰地侵占他的意志。
血丝爬满他的眼珠，红通通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人——韩大师，从来没有哪一刻……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想杀死一个人。
千万别给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啧啧啧，剧烈的痛苦折磨下不是哀求恐惧，而是愤怒怨憎？这个孩子的性格并不像资料上记载那样温和。”
韩大师敲动键盘，记录下任何一个细节。
“不过还有闲心愤怒，看来是惩罚还不够。”韩大师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伸手放在按钮上，打算将功率调到最高的五档。
也正是这个时候。
“乒”
柜台上的药瓶没有预兆的弹出，摔在韩大师身边不远处，蓝色腐蚀性液体很开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三公分大的洞。
韩大师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的空气突然下降了好多，电疗室内凉飕飕的。
“嘎吱～”
柜台朝着韩大师的方向直勾勾地倒下。
“焯。”
韩大师松了一口气，还好躲得够快，否则就被砸到了。
隔间的陆老头皱紧了眉头，“陈首领，我没有察觉到异能的波动。”
风衣男笑了笑，道：“那不是更好？你这里不是还有九个异人吗？够你折腾的了，一个非异人的神秘个体才更有趣，不是吗？”
陆老头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对啊，这样更有研究价值。”
“陆老，要不要我救一下你的手下，心理师的肉体都脆弱的很，更何况他还是一级心理师。”
陆老头摆了摆手，冷漠地说道：“有我的名头在，还愁招不到一级心理师？跟着我混了十年还毫无进步的废物是时候被淘汰掉了，就用他来试试白黎的能力。”
韩大师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自己的主人抛弃，电疗室里的灯光一闪一闪发出“滋滋”的声音。
“咔”
电疗椅上的按钮突然自己扭动关闭，白黎软塌塌地躺在椅子上，双眼闭合，不省人事。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耳麦也自动关闭，寒意慢慢涌上心头，脖颈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韩大师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寒意就像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难受。
“唔唔。”
脖子被掐住往上拔，他奋力挣扎着，双手放在脖子上，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脖颈处的力量更大了。
这个时候，隔层的房间，或者说整层楼都像被关了电闸一样陷入一片黑暗，陆老头和风衣男亦是看不清隔层发生了什么。
韩大师拼命挣扎着，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名为恐惧的情绪悄然占据他的心神，到了这个时候他处体会到自己手上的人有多么无助与恐惧，心中充满无限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听陆所长的话疯狂折磨白黎也就不会落入现在这般境地。
但是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噗嗤。”冰冷刺骨的圆柱形物体洞穿韩大师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致使他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下巴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
“卡吧”
下巴被人为脱臼，痛的无法形容。
“噗”
“噗”
“噗”
数根圆柱形物体洞穿他的胸腔、腹部、胃部等等部位，除了心脏，所有部位都糟了罪。
暗中出手的人好似还不过瘾，室内各种还保存完好的药瓶一股脑得被倒在韩大师身上。
皮肤腐蚀、发寒、灼热等各种效果齐聚一堂，韩大师想痛苦地哀嚎，但强壮有力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不仅如此，当阴寒的气息传入口中的时候，韩大师悚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舌头就脱离口腔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此时的韩大师早已奄奄一息，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但对方还是没玩够。
“噗嗤”一声，冰冷的棍状器物洞穿了他的脖颈。
“啪”韩大师倒在地上双目失神，意志在渐渐流失。
在意志消弭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空中站着两道苍白的身影，一男一女血肉模糊，面庞狰狞。
“这是你伤害我儿子的惩罚……”
韩大师双眼一凸。
儿子……
惩罚……
恐怖，却又那么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