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回避

《贼人回避》

地窟都是藏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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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我先去解个手成吗?”

项华源一左一右跟着俩逗比,一位听力鬼才,一位理解万岁。项华源什么都没说,身份已经被二人安排的明明白白,毫无破绽。甚至路遇寨中之人,他二人就给打法了。

“成啊。”

项华源静待了片刻,发现没有了下文。

“前面拐个弯,看没人就解吧,都是老爷们,有人也没事。”老安善解人意,看出了项华源是要找茅房,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找那玩意儿干嘛?

“....两位稍候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项华源快速没入黑暗,辗转腾挪,刚刚通过二人已经知道了虎皮沟地窖放宝的地方在哪了,现在唯一目的就是甩开他俩,否则太束手束脚。

潜行无话,七拐八拐的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只见前方地点是个半圆形的洞口,直径大约十米,实属不小。

门口占有六名山匪,正在聊天打屁。

“那个秃驴倒也是真能挺!哼,十多天了吧?滴水未进。”

“你不知道,我听说啊,他们信佛的有个什么坐禅功,有的得道高僧一坐就能坐好几年呢。”

“好几年?你咋不说一辈子呢?还真能有人不吃不喝好几年?”

“所以我就说你们,能跟人家大师比?他们是真正有功德在身的人,做出什么比咱凡人强的事来,我都不意外。”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嚯,怎么着,老张,听你的意思,还挺崇拜?我可先跟你打个底,你可别想着偷摸给他放喽,你死没事,我们到时候还得粘锅烙,不可能知道吗?”

一听这话,其余四人也停止了说话,饶有兴致的看向争辩的耳红脖子长粗的俩人。

“..这叫什么话?哼,要真是能我做主,放了又如何?我本自苦哈哈出身,要是没有村外老庙的救济,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俩说呢。还有你也别说我能耐,头两天你不还想偷摸送块狗肉进去吗?给谁的?”

“住嘴!你们俩是不是很闲?很闲的话去巡岗岭子去,别在这闹人。”

其中一位似乎是个小领头,依靠着台阶墙角,嘴里叼着个干草梗,昧着眼睛呵斥道。

项华源将气息与身段隐藏到了极低,正好是一老树之下的灌木丛中,即使月色透过树杈,也无法直接看清他这里。

“原本想着利用王马二人制造矛盾,我再来个浑水摸鱼。可这位置对吗?怎么就六个人看守宝库?难道说他们这个王寨主就这几个人?直接动手,还不知道底细,惊动了他人就坏了。”

“而且他们这说里面有个..和尚?”

项华源打定好主意,也不啰嗦。左手无常势如流动的水银般,从手中滴落至草地,“流”向不远嘈杂之处。

“头儿,要不,咱换班去喝两碗酒?虽然入了春,可这大晚上的,还是..有点凉啊。”

“是啊头儿,眼瞅着其他堂门的弟兄这两天吃香喝辣的,咱这虎皮沟也安全的很,官府都不敢来,就算来了,也得先过虎口闸,咱至于天天就闻味儿,看马寨人趾高气昂的吗?”

“看来真是什么王寨的人,没跑了,那和尚没准有什么秘密。”

这么想也对,谁会在宝库里放和尚呢?肯定是重要。

当然,前提是项华源的判断是对的。

“闭嘴!懂什么?白首领把守山的任务给了咱当家的,怎么,你们认为是贬了咱们守山?那你可错了,姓马的也就能过过嘴瘾,指不定多眼红呢!咱这一堂看守的,可不止是宝库,最重要的还有....哎呦!”

小领班话还没说完,就惨叫了一声,众人循声看到他的样子,也是满眼疑惑。

“怎么了头儿?”

“有条长虫!”

“长虫?”

恶岭出怪蛇,这不奇怪。

但好歹这虎皮沟住着人呢,虽不敢说面面俱到吧,但常走人的地方,撒些药粉防备着蛇虫鼠蚁这都是常事,不敢说看不见蛇,可有人的地方,你不主动动弄它,它也不理你,何况小领班是一直依靠在一边,也没怎么手欠儿,所以众人还是很诧异的。

几人听闻围观过来,终于算是见到罪魁祸首了。

只见一通体雪银色,无眼无信子。说实话,要不是体态符合蛇的特征,在那昂首“张望”他们,还以为是蚯蚓成了精呢。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蛇吗?”

“头儿,你感觉怎么样?”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这话,一句接一句。小领班也一句接一句的听着,心里却越来越怕了。

什么东西最可怕?

未知。

未知的事物是最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和求知,但也最能挑起内心的忐忑与恐惧。

眼前被这东西,甚至不是东西的咬了一口,有毒没毒?

没毒就不说了,可有毒谁都没见过这是什么,想解毒都不知道怎么解。

“...我去找朱先生,老张子,你背我去。你们..给它给我赶走。”小领班越想越觉得心惊,认为自己还是得抓紧去看看,也很小心谨慎,怕自己着急,步子快走了气血,毒血攻心就好玩了,背着点,稳当。

俩人一走,只剩下了四人面面相觑,眼中的意思也都很明显。

“你上”

“你上”

“...”

不过很快他们倒也不用担心了,因为那条“银蛇”自行分解了,变成了四段。

一人一条,很公平。

随着几声哎呦等一系列叹词的响起,四个人临走时捂着屁股,还在为谁背谁吵得面红耳赤。

“时间不多,我得快点....对了,我找什么??”

项华源知道时间紧迫,但他..迷茫了。

是啊,找什么?

他只知道老太傅的贺礼被抢了,也知道了安霜薇让他平四个小山头的良苦用心。可恰恰就是因为他潜移默化的认为,历练才是本次任务的主题时,冷不丁要办正事的时候,自己反而忽略了任务的本身。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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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趁没人先进去再说吧,那和尚没准是关键,万一和尚就是贺礼呢?只不过高寿送个和尚...”

项华源摇头苦笑,否决了自己的脑洞,同时心想这叫什么事儿?

拿起插在门口的火把,走向了地窟之中。

进了半圆洞门,呈斜线下步。因临近东海的缘故,地窟当中较为潮湿,有水珠滴下,滴滴答答。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类似牢房的隔断,地窟面积不窄,视野倒是比久安城监牢要阔的多。

“看看都有什么,先捞他一笔再说。”

抱着来都来了,不能走空的思想,此时的项华源,心情反而略有兴奋,就像抽“盲盒”似得,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的空空妙手。

只不过项华源有点败兴,走进了第一间,也只走进了第一间,就停止了“探索赚钱”的行径。

由于洞内不规则的地势,这第一间石室可以说除了一面是天然的石壁之外,剩下三面都是木栅。借着火光,想象中的金银摞叠,宝箱成山的景象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半点金银之色,都没有。

项华源难掩失望之色,也不再过多废话,转身就要走。

时间有限,哪有功夫矫情。

“阿弥陀佛。”

项华源刚一转身,一声念佛之音响起,在这洞内空旷回音清晰的进入了他的耳中。

只见项华源本能的警戒起来,回头看向房间幽暗深处。

自从稳固五品之后,项华源对外界的威胁,有着本能的条件反射。依靠着这一点,之前的四座山寨,避开了不少偷袭危险。

可眼前,他是没有感受到半点人气儿的,也就是说,这第一间房有个大boss,等级超越他太多,因此气机隐蔽,使他根本感受不到有活人。

项华源感觉到一股寒气,自后腰处沿着脊椎骨,直至后脑勺。

戴着玉韘的右手,成指状。

左手无常势覆盖,坚硬无比。

至于掉刀,项华源都没有必要费事的从后背拿出来,凡铁凡物,对付些比自己品级低的还行,真遇见个人物,反而束手束脚,毕竟自己除了知道蛮劲劈砍,真不太懂武器的套路。

“子午梦最为灵验,施主扰了贫僧清梦。”

声音幽幽传来,项华源依旧保持御敌的态势,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一种无形的气机锁定了,贸然离去,他赌不起。不过好在算是看清了说话人的轮廓,成坐禅之姿,不过还是被阴影所包裹,不知是看着他还是在面壁。

“大师,在下听闻,佛者称梦,一想、二忆、三病、四经历、五未来。不知大师,参了何为?”

“装逼我也会,反正我是不懂这些是什么意思,都是前世不知从哪听来的,但这并不妨碍跟你打机锋,还扰你清梦?要不是不知道你底细,你早就晕了接着梦去了!”项华源心里想着,习惯性的撇了撇嘴。

“...龙旋掌!”

项华源心里还在想着,打禅机为切入点,跟这面前的装逼犯和尚套套近乎。

谁曾想一言不合就动手?

“卧槽!你听不明白也不用翻脸啊!”

看着逐渐扩大的掌印,项华源身心一惊。万万没想到这说动手就动手,也无余多想,项华源右手成指,眼前这神秘人很强,不排除没准是个纸老虎,但还是那句话,项华源不赌。

“破山伏魔指!”

项华源直接开大,将自身气势提至最高,右手中指点出。气机衬托之下,如一无坚不摧的坚矛,锐利之风直冲硕大掌印。

“阿弥陀佛!”

就在指风掌印相碰撞之时,又一声念佛响起,掌印化为无数只彩蝶,消散而去。而破山指风也扑了个空,直射前方,为洞壁种下个一指深坑,指洞周围只有一些龟裂,并无造成破坏裂纹。可见这些天的经历,确实让项华源收益不少,起码对于自己目前最大的杀招,项华源算是有一点控力了。

“无杀无妄。”

说着梵音响起,虽让人无法辨别何词何意,但却莫来由的让人心神宁静,欲吐心中郁垒。

“桀桀桀!宗书,这小子的问题,你能答得上来吗?枉你空门多年,却被一外门小子难住了,我替你免了丢脸,打杀了他,你不谢我也罢,何故咒我?”

这声念佛,项华源听过,就是刚刚说扰他清梦的那装逼犯。

而要杀自己的这声音,项华源也听过,就是刚刚喊龙旋掌那人。

项华源此时很确定,前方并不是俩人。

一是因为对方产生波动,自己并未感受到两个人的气息,除非是守阁老人那样的顶级大佬,让项华源无法琢磨,那自己今天死在这一点都不冤。

第二点就是,虽说一庄严、一古怪,但俩声发出的声线是一样的....

虎皮沟大堂内,酒气依旧继续,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倒是呈现了一个有趣的画面。

喝多的人,嗓门不受控制越来越高。

喝多的人,身体不受控制越来越低。

两极分化演绎到了极致。

“对了,白老寨主,听闻最近渤海地界,好像不太平啊?”

估摸着是正事也谈完了,申屠恭也闲聊了起来,可不知是有意无意,说的都是这渤海地界的事。

“哦?何事?”白刀老花双眼有些朦胧,喝酒喝的不太节制,思维上受到了干扰。

“说是有四个吃官家儿的自己人,被人连根端了。”

“这我到不知道,不妨事不妨事。”

“白老寨主说的是,这四家确实不太上得了台面,只是在下感慨,现如今楚国吏治混乱,皇帝不作为,百姓口中的父母官更是鱼肉乡邻,欺压百姓。我这一路走来,常能看到路有冻死骨的惨象,令人不忍啊。”

“申屠公子心系天下,倒是让老白刀我汗颜的很啊,这渤海地界儿的事,是指不上我这老眼昏花喽!岁数大,要服老啊!”

白刀老花口齿不清,越说声音越乱,起码在外人看来,已经具备了酒喝多了的特征,开始说胡话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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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啊,呵呵,白寨主海量,倒是小子酒喝的多了,繁杂啰嗦了,该罚该罚。”

老狐狸,小狐狸。话里有着话,顾左右而言他。

二人倒是都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酒。因为刚刚话题终结的有点急,倒是让二人一时没说什么。

其实也没那么多可说的,一位是带着目的为了拉拢而来,一位就是想安安心心的当个土皇帝,管好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

而就在冷场之际,一人快步而来。走近白刀老花身边,窃窃私语。

白刀老花起初还是迷迷瞪瞪的,不过瞬间,只见他双目圆瞪,脸色由于酒精的作用已变赤红,只不过此时青筋暴起,脸色已略呈紫色了。

如果项华源此刻在的话,一定会说一句,这人是不是酒精过敏了?

“白老寨主,是否有事?”申屠恭看出了不对劲,应该说是个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同时心里也菲薄了一句老白刀,老狐狸装喝多。

“申屠公子陪我这大老粗喝酒也是劳累,若乏了,我老白刀这就安排个暖和洞给你歇着。若还能再喝点,那就给老白刀半个时辰,你我二人在畅饮一番。”白刀老花听完汇报后,脸上除了颜色,已不见喜怒。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申屠恭知道肯定是这寨子出了什么问题,不想让他知道。

“那就麻烦白老寨主了,确实乏了。”

“申屠公子客气,来人找个暖和的洞给申屠公子歇着。”白刀老花说完对着申屠恭拱了拱手,也不再废话,想厅外走去,随手将自己的宽厚大砍刀扛在了肩上,看得出很急。

申屠恭双眼微眯,转身渐远

“什么时候的事?”

白刀老花头也不回,问向禀报之人。

“应…应该有一刻钟快俩刻了。”

“应该?哼!”

显然这个答案领他不太满意。

“是那和尚?”

“不…不是,是有人潜入,听马当家说好像是人字铜符,绣衣使者”

“绣衣使者……先去看一眼,你不用跟着我了,去内堂,让蛮儿带着夫人小姐去黑石礁,到那他知道怎么做。”

“是。”

“哼!丑和尚。”

一个区区铜符绣衣,倒是没有引起白刀老花注意。他摸爬滚打多年,加上这些年吏治混乱。对于他们这种江湖人,能够接触朝堂已不算什么新鲜了。

所以知道,他的事如果东窗事发,那基本可以肯定的,是会来个银符的直指绣衣。

之所以令他心悸,甚至不得不让家人先做好跑路打算的原因,就是半个月前,这个主动上门找自己的丑和尚。

当时刚要立春,天上灰蒙蒙下着雪花,那和尚就这么坐在寨门口,念佛颂号。问其来由,说是为了一个赌约?

白刀老花倒是真觉得这和尚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没在意。自己毕竟也是为恶一方的巨寇,不算朋友遍天下,但在这渤海地界,人也见识了不少,只不过眼前这位,实在是..太丑了。

也曾想武力驱赶,从山寨喽啰到队头,从力士到当家。没人能让一直坐着的和尚受伤分毫,甚至挪动半步。

最后,老白刀拿着如门板的阔刀登场了。

以老白刀的眼光当然知道此人不凡,所以本来也想着,自己天天端着头吃着饭,能息事一桩,总是好的。

但没等聊两句呢,老白刀发现这和尚来的目的,是想渡化他老白刀,从善信佛?

自己这么多年,倒也不是十恶不赦,毕竟这些年来,自己可以认为是做了不少恶也好,也可以理解为是死了好投胎也罢。老白刀对周围吃不上饭的百姓,救济不少。起码对于这些大山贼来说,很少有就近下手的,毕竟自己是非常讲道义的。

但信佛?

就这样,话对不上了,没什么好说的。

老白刀只出一刀,不是生死相搏,一刀,已知深浅。

和尚应了这一刀,

最后,这丑和尚,就住了下来。

拿他没辙啊,索性倒也不怎么妨碍自己,也随便自己安排。

半个月以来,老白刀基本就是在回避他,安排个说是地窟,实则地牢的地方给他住(除了咱们的主角以外,没人会分不清地牢和宝库的。比如,一般情况下宝库得有个差不多点的...门。)甚至饭都不给,就这么饿着。寻摸着饿到了,是走是死,也就随自己归拢了,哪怕就算你是官府来人,在这虎皮沟,你也得趴着。

“唉..”

老白刀搓了搓脸,突然有种无力感尾大不掉。

时间回到俩刻钟前,地窟之中。

“你究竟是何人?”

项华源戒备不减反增,因为他感受到了前方阴影处,那到恐怖气息,在向自己走来。

“施主不必害怕,贫僧小山宗书。刚刚对施主不敬之人,乃是贫僧师叔祖海印。”

“...这里确实还有他人?”

这时项华源已经可以清晰看出阴影中,来人的轮廓。

应是穿着僧袍,看脸型身材适中。而且是和尚无疑,毕竟即使看不清脸,但脑袋是圆的...

“阿弥陀佛,只有贫僧。”

说完,和尚走出黑暗,借着一束月光,项华源看清来人。

银白色僧袍,脖颈光头白净到了反光,瓜子脸。说实话,只看轮廓卖相真不错。

但这脸...

“施主所说的佛者称梦,呵呵,倒是贫僧见识浅薄,未曾听闻。不过让人通俗易懂的佛理,才是渡人之理,治乱之理。施主年纪如此,对佛说却有此见识理解,可为佛子。”

月光洒下。

一面,普度众生、闭眼表法的菩萨,慈眉善目。

一面,青面獠牙、怒目圆睁的罗刹,凶神恶鬼。

这和尚脸上竟是两张反差极大的面向,甚是可怖。

一善一恶,一闭一睁。一神一鬼,一和一怒。

此时的项华源内心是复杂的,因为没有人教过他,做销售该如何面对一个脸上有俩张面容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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