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的身体结构和人类大不相同。他们的心脏被90多块细密的骨骼保护，只能从微小的缝隙中伸进刀子。

林楚寒将短剑刺入邪灵身体的那一刻，看着跳动的心，肉眼可见的如森林枯草一样的血管，居然感受到了舒爽，他呆滞了小会儿，心情有些复杂。他在击杀时刻心态潜移默化地发生了转变。他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扩张开来，他仿佛变得嗜血起来，如野兽一样。

“他们不在是人，他们是邪灵。”简文杰拔出双剑，邪灵不断拔高的躯干跨了下去，它的神经被简文杰切断，暂时无法再控制身体。

林楚寒醒悟过来，把脑中的恶念驱赶出去。邪灵就是邪灵，已经和他不是一个种类，即使曾经他们有着同族的情感羁绊，但现在它们已经堕落，和地狱恶鬼为伍。

林楚寒与简文杰互看一眼，读读懂了彼此之间的内心，默契的退后几步。邪灵吞噬同伴时不会对他们产生想法，他们可以趁此时间回复体力。

009号口中发出哀鸣，身体中的细胞异常活跃，正在修复它受损的神经末梢。但它的同伴没有给它恢复的时间，扑打过来。可怜009号只此一步即可进化完成，最终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们接下来会不会一拥而上。”林楚寒心有余悸。

若是邪灵一拥而上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怕是真的只能死翘翘了。

“不知道！”简文杰摇头。

林楚寒没在问了，只是心中祈祷他们可以单独冲阵，但这样的形式也会有负面后果，一旦最后的邪灵吞噬全部的同伴，他必然进化到不可预测的高度，没人知道最后存活下来的邪灵是什么样子的，也许比肩神明

只剩最后一个弹匣，子弹全部打光他也得上阵肉搏。有些伤感起来，以前从未想过有这样的经历，他林楚寒即使和人产生纠纷也是想着退让就好，可现在的场面他却无路可退，退后就是死亡，不知最后能否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忆一点点的明亮起来。他精神恍惚，记忆中的自己正在向他挥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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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望向他们，眼中瞳孔发出璀璨的光芒，预示最后的一场搏杀即将到来。他们摆出防守架势，但剩余的邪灵却都在后退，不明原因。

“呵呵！”简文杰讥笑一声。

看来它们已经有了理智，能够进化到现在的局面有些不易，谁都不想轻易冒险，009号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们想做的都不是螳螂，而是……黄雀。

“他们什么意思，我靠，要不我们直接开溜，看它们怎么说。”林楚寒冒出天真的想法，说着异想天开的言论。

“他们不急，可未必我们就能直溜溜的退却。”简文杰不赞同。

两方就这样僵持下来，突然一声哀鸣打破寂静，是一直没有怎么行动的004号，它从后方发起了进攻，将全部同伴完全掏死，露出畅快的表情。随即旁若无人的开始它的化神之路。

“卧槽！”林楚寒有些震惊，“大战之前先斩队友，果然生性”林楚寒忍不住向它竖起大拇指。他盯着004号，在想要不要现在上去偷袭。

正在想的时候，身前一股强风吹过，简文杰已经先他一步冲出，速度快的像是豹子，他顿了顿神，手握双剑也冲了出去。但他刚跑到一半，简文杰已经倒飞回来，砸在他的身上，扭头喷出一股红血。

林楚寒扶起简文杰，抬头看去，邪灵已经吞食完毕，他举起手枪，远程点射，这是……最后的挣扎。因为……004号已经完成最后畸变，爬在地上，有些痛苦的扭动身体，背后的羽翼像是活了过来，暴躁的挥动，仿佛孔雀开屏，花之盛放。眼中的瞳孔里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一分钟后，邪灵停止了扭动，爬在地上的身体站了起来。钢铁般的鳞片闪动，像是无数眼睛的闭合睁开。它双腿发力，一跃而上，天花板被它暴躁的撕开，它挥动双翼，从破开的窟窿中飞了出去，直至顶楼。

林楚寒和简文杰搀扶着下楼，外边的雨一直没停，他们抬头往上看去。

天主教堂形式建筑的外墙上，邪灵爬在上面，双脚上的利爪死死陷于墙中，它安静了下来，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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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远方，无需去看，山川河流自然而然的汇聚在它的脑中，组成鲜明的地图，吞噬一切所达到的进化终点。这一切的美妙无法形容，这世间可还有什么能够与它匹敌的东西?它孤傲，目空一切，这一刻，它就是新时代的神明，它的闹中展现宏伟蓝图，一切世人必将成为它的奴隶。

邪灵飞翔起来，羽翼张开之时遮挡住半个天空，开合的鳞片像是在昭告世人俯首称臣，猩红的眼睛像是死神的凝视。

它尖叫起来，这座教堂般的建筑中，三楼，四楼乃至更上，纷纷传来回应。呼声震天，这一刻群魔乱舞，百鬼夜行，万魔之中诞生的王者必将带领它们于废墟之上建起高楼。

林楚寒头皮从上往下酥麻，希望破灭。所谓的生还执念不过是虚妄，命运早已注定。他们先前所经历的只是微不足道。

邪灵俯冲而下，问世之时必以“异族”之血而祭天地。

简文杰一把推开林楚寒，被俯冲而来的邪灵抓住衣角压在地上拖拽出数十米远，一道印记被简文杰的身体擦得光亮，印记中带有深红，是简文杰后背摩擦流出的鲜血，随后邪灵一冲而上，简文杰从空中坠落，砸向地面的淤泥滩中。激起尘埃，仿佛黑夜中淤泥般的花朵盛开。

“简～”林楚寒回身凄厉的吼叫，他的心如刀搅，仿佛重要的东西从他的手中失去。

邪灵听到他的声音，在空中360度盘旋，又向他冲击而来，林楚寒双手握住两把短剑，红龙之牙与银色之牙。表情狰狞，死亡接近之时一个人是否可以从容面对?答案是否，即使做过无数心理准备在将死之时依然无法坦然。

邪灵越来越近了，10米，5米。只差一步即将抵达他的喉咙。

他的双腿发软，举起手枪，一股脑的打空弹匣，恨不得手中子弹无限。

子弹击打在邪灵身上发出爆响，他像是在射击钢板。

他明知道无法洞穿邪灵，但此刻只有不停射击才能阻止邪灵近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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