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静红楼，一个兼有赌场，青楼的豪华娱乐场所。每年都吸引无数的贵族豪绅，名人雅士来此挥霍。官府对于这个风月地也不加管制，乐得收那每月的孝敬钱。只是在每年朝廷御史来视察官员政绩时，提前告诉领事，静红楼才恢复成一个正经的酒楼。只不过在晚上，已经串过气的领事会借着城主的名头来孝敬御史大人美女和金银。所以静红楼一直能够在历任城主的管理下仍能越干越大，隐隐与那天子脚下，的沐春轩并称为“北沐春，南静红”，在豪伐世子，文人墨客间流传。

烟刀爱赌，但总是输。今天也一样，庄家是一个年轻胖子，长相平平。此刻正一脸笑容的看着烟刀，但因为赢了烟刀多次，这笑容在烟刀看来竟是异常猥琐。以至于烟刀升起了要一刀宰了他的心思。

可是这种心思在看到那胖子身上及其不整洁的官服，和被用来挠后背的衙门腰牌时，只能被迫放弃。因为他是官府的人。在江湖上混，并不是像说书先生所说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江湖上的规矩繁多，而和官府作对更是大忌。武功再高的人，朝廷想要收拾你，也有的是办法。就连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朝廷也有限制他们的方法。

杀害朝廷官员可是死罪，到时朝廷派遣一支官兵来抓他，烟刀虽然武功高，但是能躲过漫天的弓箭，能有力气砍动所有穿着甲胄的士兵吗？就算烟刀能杀掉几十、几百人。可朝廷就会立即派来几千、几万人。侠以武犯禁，朝廷对付江湖武夫的本事多了去了。

烟刀很郁闷，他遇见了一个他根本不能杀的人。具体来说，是眼下不能杀。再说了，这个人杀了也没有钱，只是自己技不如人，被对方气个半死，气不过我不好退而避之吗？烟刀虽说武功比平常杀手高点，可他毕竟还是杀手，对时机的把握还是有很强的天赋的。

看着烟刀从赌场中退出后，年轻的庄家胖子顿感无聊至极。这桌的人只有烟刀不计较自己的身份，尚且能和自己认真地赌上几把，其他人则是想把自己哄走，免得自家赌场被查办了。自己就是喜欢耍钱，就是想耍钱，可是碍于身份，根本不能享受到赌博的快乐。年轻胖子胡乱的玩了几轮，赢的钱比之前赢烟刀的钱还要容易，还要多。胖子不由得苦笑。这算贿赂，还是破财消灾啊？

烟刀走出赌场已是中午，从清晨城中夜禁解除来到静红楼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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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赌了足足一个上午。感到饥饿的他朝着最熟悉的饭馆走去。

这家饭馆规模不大，只是简单的小店，买的也是简单的小吃，但是好在好吃不贵。另烟刀常常光顾的原因除了这一点以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曾是个杀手。老板名叫吴轩，至于是不是真名谁也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杀手，十二岁开始杀人，三十三岁金盆洗手。如今在金陵开了一家小店，倒也是个很好的出路。可这外人眼中的憨厚店主，之所以在隐退三年间仍不被仇家寻仇，都因为吴轩的另一个身份“秃鹫”。所谓秃鹫，就是掮客，他们掌握许多消息来源，杀手是个见不得光的职业，领发任务不方便，就只能通过专业的掮客来传达任务，发放酬金。没人知道他们的消息渠道怎么来的，只知道找到秃鹫就能找到肥肉，所以秃鹫的身份足可让吴轩免于杀手的追杀，甚至一些杀手会因为要从他这领活，还会时不时的来吴轩店里吃饭歇脚。

烟刀做杀手的第一单就是吴轩介绍的，而后一直是靠着吴轩领活杀人，柳四也不例外。杀柳四被截胡了，这件事需要向吴轩问清楚。

来到饭馆，吴轩的妹妹玲儿迎了过来，这家店是兄妹俩共同经营的。只不过玲儿对自家哥哥先做杀手后做掮客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是认为哥哥是一家饭店老板，只是来吃饭的人大多有些奇怪。

“烟大哥来了，”玲儿难掩眼中的惊喜，“今天早晨刚去城郊采的野菜，新鲜着呢。刚刚用来蒸了几屉包子，我给你拿几个尝鲜。”

“谢谢，轩哥在吗？”对于少女的活力，烟刀也将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笑着说道“我和轩哥有事商量。”

“唉，他在老地方。一天天的就呆在那间屋子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听着少女的埋怨，烟刀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好笑，不是笑玲儿，笑的是吴轩一直小心谨慎，想要瞒着玲儿做事，可是他不知道的事，灵儿已经起疑，可自己竟毫不知情。

吴轩所处的房间是在饭馆的后院，靠近柴房的小屋。这间房和院后小巷之隔了一座低矮的墙头，方便来往于暗中的杀手进屋议事。

烟刀直接单刀直入问道：“我被截胡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吴轩此时一边抠脚，一边看着眼前桌上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堆任务文件，似是在估摸着这次又能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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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的，但是在柳四死后，东厂的人去找过他。”

“这我也知道。还差点和这群阉人见面。”

“东厂见到柳四时，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吴轩此话说完，屋内两人都不说话了。吴轩也不再抠脚看文件。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人不是你杀的，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死的是不是柳四。如果是柳四，那只能自认倒霉，买家不会给我们钱。但如果不是柳四，就是说明任务没有完成，这笔钱我们还可以继续赚……”

“等等，我想知道，东厂的人去之前有没有人到过柳四家？”

“东厂之前，那不是你吗？你刚刚可是说过的……难道说在你之后，东厂之前又有人去过？”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因为我杀人没必要放火。并且我发现柳四死后……”

“我插一下嘴，你确定死人是柳四吗？”

“你在怀疑？”

“对，我在怀疑。你想想，能惊动东厂，就是间接惊动朝廷，一个死能惊动朝廷的山野樵夫，能是普通樵夫？能没有自保的本事吗？这次的钱可不是小数目。我不相信死的是柳四。”

“我想知道这单办成，你能得多少钱？”

“六百两。如果加上你的，就是说这单生意的主顾整整花了三千两买柳四的命。”

听着眼前吴轩的推论，烟刀也产生了一点怀疑。的确，自己当晚只看到了地上有一个死人，并没有看清是不是柳四。可问题是：自己一直监视着柳四，却根本没看到有人在柳四回家前，去过柳四家。

对于烟刀的问题，吴轩也是疑惑不解。但是他的直觉使他认为柳四没死。他自认为自己的直觉很准，这不是主观的自负推测，吴轩的直觉帮他成功的完成了多次任务却一直不死。还能在他成为秃鹫后，继续成为他判断任务难度的利器，使众多杀手都愿意在他的手下接任务。

“静观其变吧，”吴轩说道“不过你最近先消停几天吧，我感觉这里面有些猫腻。如果说这是针对你的局，可能会和之前一样是一个杀局。上次你好命，这次还会幸运了吗？”

“嗯。知道了。”烟刀低头，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胸膛。

衣服下面，心口处，有一道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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