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他们又何尝不怕你呢？”焕秋继续走向她，而她却在后退，“他们只是害怕，怕你是妖，会伤害他们！”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那都是他们自找的！”女妖恨他们，恨他们毁了自己的生活。

“我不过是做了和他们同样的事情，凭什么要我放过他们，他们伤害我的时候呢？！”女妖含泪道。

“未经他人苦，的确也不能劝他人善。可是，与他们做了同样的事情，你不也是与他们一样了吗？”焕秋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

“我与他们不一样，他们该死！”女妖憎恶地说道。

她紧咬着牙，手也抓着裙摆。她对村民的恨意更深了些，到现“”在也不能解恨。

“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他们都是凡人，而你是妖罢了。可是，你做了这些事，与他们没有本质的区别的。”焕秋本来也没有打算劝她认错，改正，她本来也是没有错的。

“反正，他们都必须死，都必须痛苦！”

她或许认为这样才能消解她心里的恨意，那个人欠了债，她是来讨债的。

“我也是妖，他们本就是凡人，害怕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觉得我美吗？”女妖没有接他的话，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美。”焕秋也是实话实说，眼前的女妖的确是个美人，一袭红嫁衣，衬得她这张脸，更加妖艳。

“我以前也是这样美，可现在呢？！我的脸，就因为他们，变成了这样！”女妖施法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一个妖艳美人，瞬间就变成了满面伤痕的丑人。

“这是捉妖师的法术伤的，却也不全是，还有灵气。”噬月看了她的伤，“你不会是以为天泉可以治你的伤吧？”

噬月嘲笑道：“你还是个妖性未除的妖，天泉的灵气知会伤害你，对你可没有半分好处。”

“不可能！”女妖怒了，一直以来天都在用天泉水来治疗脸上的伤痕，明明天泉是有灵气的，怎么可能治不了她的伤。

“所以呢？你是以为有人给你下毒了，你就屠村。”噬月早在到这里时觉感受到了周遭满是怨气。

“村里那几个老人，你又留着做什么？”噬月是在想，照她这样，可不就是想让他们生不如死吗？

果然，噬月猜得不错。

女妖道：“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我也要让他们尝尝每天痛苦的滋味！还有你们，你们也得死！”女妖邪笑一声。

“所以呢，村长是假的，饼下了毒。”凤倾笑道，“拜托，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就你这样的，简直就是丢了妖精的脸面。”

白露从东夷山上带的水是有仙气的，凡间的毒都可以解，这几个人中，除了凤倾都可以自己抵御毒素。

“哼。”女妖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我会用普通的毒药吗？”

女妖一幅胜券在握的神情，她倒是以为她这毒能对他们有些作用。

“这是换颜散，我要毁了你们的脸！我要让你们也像我一样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们痛苦，像我一样痛苦！”女妖面目狰狞，活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让你觉得恶心，可恶。

“只有你心里不干净才会觉得苦。”寒烟雨不是那么在乎容貌的，就算是面容难看，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变得丑恶。

“我就不信你不在乎你这张脸，等我毁了你的脸，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痛苦！”

最终让女妖痛苦不堪的不是负心汉，而是她原本那张美丽的脸被人给毁了。她以为天泉可以治她的伤，却不曾想非但没治好，还更加严重了。

内心险恶的人，总是会认为自己觉得痛苦的事情，别人也同样会觉得痛苦，可别人并不一定会觉得痛苦。

自己在乎的东西，总是会害怕被别人抢走了，或者是毁掉了，如此越来越偏激。可孰知别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也没有想过要抢走她的东西。

“因为你在害怕，你怕别人异样的目光，你怕别人会毁了你所在乎的东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焕秋看着她。

“你们，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应该死，你们都应该死！”女妖张牙舞爪。

“可笑，真是可笑。”凤倾不禁笑了，“我们是坏人，那你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自己做了坏事骂别人是坏人！”

“是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都是你们，你们都应该死！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女妖憎恶这世间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要让他们都像她一样痛不欲生。

“哎呀，行行行……行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能不能说点有新意的！”凤倾现在都觉得女妖很烦人了，就这么几句话说了老半天了，想问个什么，她又一个字都不肯说，简直就是没救了。

“得，我现在对你的事情都不感兴趣了，赶紧把你给收了，回去了。”凤倾不想在待在这里了，这个女妖简直无趣。

想当初他初来青州时遇到的那个山妖就要比她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