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扬被年年扶着,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县令府正厅,自然的坐在了主位上,一旁的侍卫自觉的撤了那儿破旧的案桌,摆上了紫檀香案。
紫檀香案上摆放着些许瓜果点心,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苏清扬手边的金樽玉盏,精致夺目,刺眼极了。
鞋尖上鲜血预滴的红宝石坠子下是雪白柔软的白狐毛脚垫。
不过须臾之间,苏清扬身边便像是深处在皇宫之中一般,绚丽夺目,和刚刚的破旧形成鲜明对比。
苏清扬低着头摸着怀里的暖炉陷入深思,脑海里乱乱的,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顾外面跪着的苟回。
苏清扬不提,也没人提,正厅内安安静静的,连落地的针都能听得清楚。
自干旱以来,爹爹出门打仗,她遇到了不断的暗杀。
去了普华寺,回来还被劫了,虽说那土匪头子说背后没人,可她总是不信。大安国的人无人不知她在皇帝心中的份量,那可谓是从小宠到大,有什么好的都会第一时间给她,一个山野匪有何胆量会在她爹爹出门打仗时对她出手?
苏清扬不信。
赵羨川也不信,但还没审出什么,人便没了。
再到后来,京都出现大量男子失踪,就连聂松也失踪了。
动人也动到了奇异阁头上,就是不知那些人知道聂松是不是奇异阁的人。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苏清扬慢悠悠的抬起玉盏,一手掀开杯盖,轻轻吹了口气,用茶水侵湿了唇瓣,微微点了点头,“这茶不错。”
“这是皇上在郡主离京时送的。”
“这应该是皇上的珍藏了。”
苏清扬笑了笑。
所以这最后的人会不会是皇上呢?
爹爹的失踪对谁最有利,答案不言而喻。
看着差不多时候了,苏清扬便淡淡道,“让人进来吧。”
年年点头,从苏清扬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走了出去,在出府的那一刻,脸色立马变得严肃。
没一会儿,吃了四五块糕点的苏清扬终于看到人进来了。
进来的苟回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貌了,鼻青脸肿都已经不足以去形容他了。
眼睛肿着,看她的模样都是虚着眼睛的,苏清扬看的很不高兴,微微抬头,年年了解的上去又是一拳。
“哎哟……”
苟回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捂着眼,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个不停,苏清扬听得很不高兴,蹙了蹙眉。
年年又是了解的上去揍了一圈,骂骂咧咧,“郡主没叫你说话,你瞎嚷嚷个什么劲儿?!”
一旁的侍卫板着一张脸,对于这一幕仿佛习以为常一般,视若不见。
“苟回啊……你这县令府的衙役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啊?”
苏清扬抱着暖炉,眼帘微抬,睁着眼,气势犹如江间波浪汹涌澎湃,直逼苟回。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年年也都低着头。
苟回勾着腰,脸色都白了,双腿颤巍巍的,随着苏清扬的气势增加,苟回双腿抖得更加厉害。
“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大腿根处慢慢流出一滩液体,发出阵阵恶臭。
苏清扬:……
她也没干啥啊。